教父
可是这人越来越多了。黑压压的一片了。
范回平这才觉得不对头了。但是到底是个什么事情呢?到这个时候他虽然觉得不对头了,但是还是没想到这杜月笙的头上。
直到在里面玩耍的几个青帮人看了熟人出去后,也默默的站了那边去。范回平这才慌神了:“快,快去找马祥生李福全。”
看他现在一连声的叫唤,他手下几个茶壶皮条都也傻眼了:“掌柜的,他们的那些兄弟全没了。”
“哎哟,我这是到底怎么了?”范回平摸不着脑袋,但是还没敢完全肯定是找了自己的。
这个时候,身边一个人忽然指着那边人群:“马祥生和李福全在呢。”
范回平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刚刚要出去问。对面人群里已经走出了一个杀气腾腾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每走一步,范回平的心就凉了一点。当持斧的这个年轻人,左右开弓的砸劈了门口的石狮子的时候。范回平的腿都软了。
嗖嗖的。
脖子到了前心后背上,夜风里一阵子透亮。一阵子冷汗转眼已经湿了内衣。丁力站在门前一声虎吼。身边几个人都看向了他。
那眼神里的同情和奇怪,他看的清楚。本能的左右看去,才想起来马祥生李福全站了对面。
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范回平只急的跳脚:“我怎么了,我怎么了?”
那矮墩墩的身子就像个陀螺似的,在院子里打着转,却是一步也不敢出去。
你不出来?我进来!
丁力叫了一声,已经看了那个一品香的老板蜷缩在了院子那里,四处张望着,似乎要躲?腿一迈出,同时手里的斧头又砸了出去。
门是半掩的。这是青楼的规矩。凡是到了夜里,总留下了半扇子门让客人进出的。
丁力手里的斧头带着风声,狠狠的劈在了那朱红色的大门上,门上扣环底子是个狮子头吞吐的铜艺。钢斧锐利的刃口就着丁力那腰杆胳膊一起发出的力量,一下子就砸了进去,金属被坚硬的外物硬生生挤进去的声音,刺耳难听。
拖了声短短的尖锐,斧头势头可是一点也不减的,直直的又冲了进去。一下子,轰的劈飞了大块的门板。
看了手里的斧头嵌了那里,丁力抬腿一脚,鞋底踹了门的下边一点。斧头抽了出来的同时,又是块门板轰了出去。
一时间,噼里啪啦的响声不绝于耳。那厚实的包铁边的,木头大门,摧枯拉朽似的,被这个杀神转眼就砸了个支离破碎!
灯光月光下,一地的木屑,一片的灰尘飞舞着。一个壮硕的身影带着风,扑了进来,没等瞠目结舌的范回平反应过来。雪亮的长斧已经呼啸着斩了下来。
周围顿时一片的尖叫。
丁力手头歪着点,斧头擦了范回平的脑袋,狠狠的劈在了青石地面上。一
阵子火星夹杂了哐啷啷的声音,溅了起来。
范回平吓的缩头尖叫了下,翻了个白眼,瘫了下去。一股子怪味随即就弥漫了出来。他的身下已经是湿了一片。
“哼!”
丁力提了手里的斧头就了灯光看看,上好的消防斧头那钢刃已经给砸的卷了边了。看看也无用了,莽脾气冲了上来,身子向后撤了半步,猛的一拧腰,唰的一下子,甩手就把斧头丢了出去。
没人看得到斧头飞过的线路,远处一品香二楼那仿古屋檐的一角已经给砸的脱了下来。哗啦哗啦的,一小片瓦雨点般的落下。
整个一品香方圆几百米内,顿时鸦雀无声的。
人人侧目着,就看了然后范回平被这个蛮汉子单手抓了条腿,叮叮咚咚的拖了出去。过了门槛的时候脑袋在上面磕了下。
疼醒了范回平,他就觉得随即一阵天旋地转的,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也顾不得看个情况,翻江倒海的,胃子里晚上的酒菜已经冒了出来。
立刻他翻了身子,趴在那里一阵子的狂呕。
一品香里的妓女龟公们,看了平时耀武扬威指东骂西的掌柜的,就这么被人破了门来,抓了出去,搞的上吐下泻不人不鬼的。都惊呆了。
到底怎么了?那是杜月笙的人马啊。马祥生李福全这些带头的全站着呢。这个年轻人又是谁?
“今天,打搅了各位,实在是不好意思。”
那个年轻人忽然对着四周叫了起来,随即他指了自己和身后的兄弟:“我们是月生哥的人。平日里还护了这个场子。月生哥也不许我们欺压了老实人。可是今天,这个事情实在是忍耐不住了。”
顾嘉裳是个口齿伶俐的人,他担心丁力这个场合万一说错了点,让人会错了意思。忙走了出来站了丁力的身边:“诸位,今日受了惊吓,是我家丁力兄弟鲁莽了。待会我们一个个的打招呼。”
说完就是一拱手。
门里站了边上楼上看热闹的客人们,听了他这么一说,哪里敢说什么,全都客气了起来。但是那紧张的气氛也缓和了点。
几个胆大的客人,也认识顾嘉裳,几个常常也出没过公生记的,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嘉裳哥,这到底怎么了?这家伙干什么事情了,让你们发这个大火?”
“我,我干什么的啊。祥生哥,福全哥,杜先生就是要小人的命,也给个明白啊,我可不敢得罪你们的啊…………。。”地上瘫了的范回平缓了点,忙鼻涕眼泪的嚎了起来。
“你***。谁他妈是你哥,你个下三烂!”李福全勃然大怒上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忽然迎面一阵臭气,熏的李福全忙又把他甩了出去。
范回平吃不消他一推,踉跄了几步,脚下没力气支撑,顿时摔了个四脚朝天,半天没爬起来。那矮墩墩的身子,乌龟王八被翻了壳似的,在那里晃悠着。
那狼狈样子让周围的人全哄笑了。顾嘉裳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就要向着客人们开口解释。外边人群忽然一阵的涌动:“月生哥来了,月生哥来了。”
几个人连忙看去。
黑压压的人群里,波浪般的分了两边,走出了三个人来………
第三回 … ~盛开的海棠~
“月生哥。”
“月生哥。”
杜月笙客气的和周围的兄弟们点点头,有的,他还不认识。但是他知道,江湖上人捧人,摆架子的下场就是跌架子!哪个豪强不是靠了兄弟齐心效死的?成大事只靠了人!
只有这个时候,卢莜嘉才深深体会了他结拜兄长杜月笙的力量。一呼百诺不是权势,不是威风,而是人心所向!因为他清楚的看的出,那些兄弟们眼睛里是崇拜,是热血,是希望能够为他办点事!
长街上,上位者静静的走过,所到之处,人人弯腰退让。那一声声的脚步声,那一步步的身影,是所有目光的焦点。他心中反覆之间,便能够决定了一个人的死或者活。只要他的手指所向便是无数热血汉子挥舞了刀枪去赴汤蹈火,去化成了洪流,把那一切过处皆撞成齑粉!
这是魅力!这就是江湖的魅力所在。
女儿爱俏,如果说杜月笙这样的男子,给女人的感觉是稳重是成熟,是霸气是踏实,那么卢莜嘉这样的男子给她的感觉就是温柔,就是体贴,就是情谊。
王海鸽在人群里,看着那些如狼似虎的汉子,手里那长长短短的器械闪着寒光,迫人的杀气已经凝聚成了团,随着杜月笙的到来,而震荡了起来。
有如实质似的,重重压在她娇弱的双肩上,不由的,她拉住了卢莜嘉的手。卢莜嘉微微的一笑低声说道:“月生哥的人。不怕。”
“恩。”王海鸽红了脸却不再抽手。
杜月笙已经走到了前面。
看了他来,范回平仿佛见了祖宗了,号哭着连滚带爬的就向这里扑。丁力侧了身子一栏。范回平看了是这个煞星,顿时又没了勇气向前。就委顿那里哀叫了起来:“月生哥,月生哥,我没做什么……。”
“闭嘴!杜先生自然会给你个交代的!”丁文忽然从后面走了上来。
杜月笙一愣随即笑着指了他,摇摇手指:“你呀。还是舍不得宝贝弟弟。阿力,看看你哥哥。”
“嘿。”丁力憨厚的一笑。
刚刚猛烈如虎的一个汉子,转眼就这个样子。前后的变化落了他人眼里,更添了杜月笙的威势。
一袭长袍的杜月笙随意的就那么一站,手一背满意的说道:“阿文,你看了,阿力不错。赤子之心呐,换了其他人要争个面子,必定嫌了你来,丢了他份子,这傻小子却是笑。呵呵。”
丁文忍耐住笑:“回杜先生,是您在,他不敢嚷嚷。”
“哦?”
杜月笙仿佛看不见地上那脸上惨白的堆烂肉似的,眉毛又挑起来了,好笑的看向了那边站的笔直的丁力。
丁力眼睛转了转,抵挡不过杜月笙的探询,无可奈何的恩了一声。
顿时。
整个门前就似平地起了个雷似的。兄弟们哄堂大笑了起来。杜月笙也不由的好笑了下,等了人声静了,淡淡的对了范回平道:“青楼勾当,自古如此。可是人分三六九等,你行内也分了手段的。那些手段大概但凡有个良知的人,都不会做吧?”
“我,我………。”范回平刚刚要说,忽然见了卢莜嘉身边一个女子,顿时是雪水数九天里淋了一头,再也说不出话了。
看他面如死灰的样子。周围的人哪里还不知道?杜月笙往日对兄弟们的规矩,现在沪上也是清楚的知道。
凡事想有个道理,哪怕知道杜月笙必定有理。人都有了点好奇的。顿时几个壮胆点的汉子骂:“杜先生,这个畜生干了什么惹的您这么大火气?”
“不,不。”
杜月笙慌忙摇手:“月生我虽然气,但是还不至于这样。可是有人冲冠一怒为红颜,杜某是不得不从啊。是么卢公子?”
说完他一侧身。
一品香内的客人那个角度没看了杜月笙身后是谁。杜月笙这么一说,地上的范回平是死的心也有了。
得罪了卢莜嘉!
是卢莜嘉?!
客人们也咂舌了。军阀混战的年代里,能够作一时之雄,占据一方呼风唤雨的,哪个手下没上万条枪?
那是什么?人吃人的社会里,那就是力量!坐拥了这么大后台的督军公子,加上这上海滩呼风唤雨的杜月笙。
所有人全在心里定了这范回平的死局。这个狗头也真他娘的倒霉!只是,人人还是想知道个究竟。
卢莜嘉看了杜月笙,拉了王海鸽的手走了上前:“诸位。这王小姐各位认识吧?”
一品香老六,沪上四大名妓之一。那个嫖客不是日思夜想的?看了那素手乖巧的被捏在人家手里,一脸的娇羞却透了喜气。
那些客人们心里齐齐的叹息了,点了头。卢莜嘉指了地上的一品香掌柜:“王小姐卖艺不卖身。平日里也接济些穷人,参加过义演诸位都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得到佳人笑那是你的本事,得不到,那是你没本事。诸位说可对?”
客人们自然是心中暗骂,却连连点头。几个龌龊的心里恨的滴血,触他娘,我老子是督军的话,就他娘的那做过几天毛皇帝的袁大头的妃子也摸得!说这个鸟话挤兑我们呢?
“我现在就想知道个人。杜先生。”卢莜嘉在外人面前称呼了下杜月笙:“我请你两个兄弟帮个忙可好?”
“卢公子客气。”杜月笙哈哈一笑。
“就阿力和福全吧,对,就你们两个。”卢莜嘉回头一看两个活宝,笑了起来:“来,你们一人站了这狗头一边。我就问一声,如果他不说。那么诸位就先下了他一个手指。然后我再问。”
“我说,我说。”范回平看了李福全还好,平日还认识没个太大的怕心,可丁力这个翻江倒海的混人走了过去,立马把矬子肝胆吓掉了一半。
丁力李福全全是死脑筋,哪里问,办事办事,先办了再说。上去一人拉起他一个胳膊,反了手指按了。李福全一抬头:“卢公子,要不先下一个再问吧。这样他好………。。”
“救命啊,救命啊,我说。我说了我说的啊。”
半拖了地上的范回平浑身颤抖着,死死的向下赖着,那裤裆里肥厚了一码,装满了黄白物散出了阵阵臭气。
卢莜嘉一皱眉,忙把了王海鸽护了身后,开了口:“知道我要问什么了?那就说吧。和你一起想用药动老子的女人,那个杂种是谁!”
满街大哗里,王海鸽甜蜜的笑了。带着羞怯,却闪了荣光。便如一多海棠艳丽的盛开在了铁血的江湖里。
盛开在那月色下,那灯光里,那长街中,那刀枪前………
第四回 … ~山呼海啸~
“他,他是薛二。”
杜月笙听了眉头一皱,之前在那里顾忌了这王海鸽的颜面。他没问是谁。而王海鸽哪里想得到他今日说动了,就雷厉风行了?
房间里,之前郎情妾意的,卢莜嘉见没了外人,嘴巴里已经抹上了蜜糖,三生石上都许愿了。哪里还舍得佳人再想伤心事情?只等了日后有机会再问吧。
两个人都没想到是这个纨绔。
薛二是混号,但是这个混号不是江湖的混号,而是风月场里的混号。这薛松铭名头虽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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