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
“虞老板。哎,中正真是感激不尽!不提了,等吧。”
虽然听了虞恰卿地话,他还是心里没底,虞恰卿的滑头他是了解的。可是一文钱也逼死英雄汉。想到自己满怀壮志却落了这个地步。
一双带了点鹰狼气的眼睛里,蒙了层黯然。
虞恰卿在一边偷偷打量着他。虽然落魄到了这个地步,欠了巨债。可是这个年轻人还是坐的笔直的。浑身透着军人的一种凌厉气息。
也许,这次能够帮了有点用?商人的赌性上来了。虞恰卿想了想,又劝告了他几句,然后道:“这么着吧,我带了你去,直接去如何?”
啪!
蒋中正唰地站了起来,带了点宁波腔的官话铿锵有力:“虞老板,感激不尽!”
…………………………………
一品香地待客大厅里。
慢丝条理的端着手里青瓷杯子的盛五娘,正在那里慢慢的喝着茶。大门外边传来了车子停靠的声音。
她白晢的脸上,不由的带出了道满意的笑容。杜月笙知道自己在这里,这么快就来了?真不错。
“盛小姐。”杜月笙走了进来。
盛五娘款款的刚刚要起身,杜月笙忙拦住了:“盛小姐请坐。随意,随意。”
他是一个人进来的。到了门口,他想了想,还是自己先来说了下,毕竟要个女孩子说那些事情。也忒丢人了。
卢嘉也就陪了王海鸽在车里等着。
大厅里,盛五娘微微一笑,鼻子皱了皱:“月生,这次又叫回去了?”
“盛姐,盛姐。”杜月笙嘿嘿了下,然后张嘴想问。
盛五娘的眼睛带了笑意瞥了过来:“装不知道?”
知道盛五娘向来是聪明世故,总是喜欢当面戳了人的客套戏弄。杜月笙忙收了嘴里要出口的废话。直截了当了:“月生知道盛姐为了什么来的,盛姐,您先听了小弟说几句了可好?”
“你说,好像事情不简单呢?”盛五娘眉头皱了起来点点头。心里却有了点不舒服。当然了,这是对薛二父亲的不舒服了。杜月笙做事她还不知道吗?
“老六你是知道的吧。我也不知道薛二老子和你怎么说了。我先把事情讲了给你听。”杜月笙接了进来倒茶的丁文手里的新杯子,喝了口,然后放了一边。
丁文刚刚被盛五娘叫了进来闲扯了会,盛五娘和他不熟悉,也就没说什么,让他出去忙了。
不过盛五娘对他的知书达理还是很有好感的,客气了下:“丁文你忙吧。我来加水就是了。”
丁文慌忙摇头。杜月笙笑笑:“我来吧。阿文你去。”
“是。”
看了丁文出去了,盛五娘哼了声:“还是月生哥说话有用哦,来,我给您加水,我是女人嘛。”
杜月笙咳嗽了下:“说事,说事。”
盛五娘咯咯一笑,扬了下下巴:“恩,我听呢。有什么花花肠子在里面?”
我还是敬重的。说了不怕盛姐你笑。我也出身不好f兄弟的确是佩服人家。可是,前些日子,这妹子却在走了富春楼去了。你可知道为什么?”
盛五娘的眼睛瞪了起来:“你说呀。我知道我还来问你么?”
“下药!”
“什么?”杜月笙两个字吐了出来,让盛五娘大惊:“你说,不会是………。”
杜月笙点点头,彻底的确认了盛五娘的怀疑:“不错,正是这里的掌柜范回平和那个薛二合伙的。据说薛二还给了范回平卖身子的钱了。天幸这妹子,当年是扬州瘦马里出来的。一套子花花道道虽然不用,却还知道点,当场戳破了的。不然,按了我妹子这骨子里的烈性!恐怕现在已经是血溅一品香了!”
说到这里,盛五娘已经的杏眼喷火:“这个事是这样?那薛宝润个老狗,居然瞒我?说和卢公子这边争风吃醋了的。”
杜月笙站了起来:“盛姐,这个事情您既然来了,您说吧,我该如何做?”
“屁话,杜月笙你个滑头,少拿了话来拿我。”盛五娘勃然大怒,指了杜月笙的鼻子就骂道:“你当我盛五娘什么人呢?我知道这个事情先收拾了他儿子去。哼。”
“盛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杜月笙慌忙打招呼道:“月生还不知道盛姐您侠肝义胆么?我意思。您既然来了,他老子又求了,我该怎么收拾,您给了章程。”
“呵,还不是拿话拿我?”盛五娘真是火了:“杜月笙,亏我当你是人物呢。怎么,让我说了就我担当?算好了我来地?行,我现在说了去要了他的人头。我担当。我现在就去找他老子去。你借我几条枪,我当场办了回来给你看。”
“你,你讲理不?”杜月笙也急了:“我是这个人么?我怎么知道是你来了?换了其他人我丢了筷子就跑来了?我早打出去了。”
气的喘息了下,杜月笙恶狠狠的看着盛五娘:“要你去,我是干什么的?是我妹子吧?盛姐你也讲点道理,我杜月笙和其他人玩心眼也没和您。还有桂生姐玩过丁点儿心眼!我,我***说假话我不得好死。”
说到这里,杜月笙气的竖了手来发誓了。
盛五娘在沪上向来仗义的很,就刚刚是被人耍了无处发火,又听了王海鸽地遭遇,心里同情,这才气了起来的。往日里,和杜月笙也是嬉闹习惯了的,一顿排头下来,这个事情上。杜月笙却是受不得这样的委屈的。
女人都是这样,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性子上来地时候总是随口随心的,而男人们总是能够忍耐点的。但是这个话的确说的伤人了。
心里有愧。又不好意思道歉,盛五娘看了杜月笙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鼓鼓的眼睛,杵在了那里。她半天没说话,看了杜月笙还恶狠狠的举着手瞪着她,想了想了低头下去,两只手搅了旗袍腰上的一个暗花布纽,嘟了嘴。
“哼。算了算了,盛姐。坐吧。月笙毕竟是男人,看她那样子也不想再说什么了,没好气的闷声了下,自己一屁股坐了椅子上。
盛五娘眼睛瞥了他下,觉得有点丢人,哼哼了下,一扭身子:“我不坐了,我回去了,事情办好了告诉我啊。”
“别走啊。”
杜月笙忙上去拦住了她:“盛姐,月生脾气不好,别放心里啊,都是性情中人嘛。”
“没气。”
盛五娘得理不饶人地翻了下眼睛:“还有事情么?”
杜月笙为之气结。咬了牙顿在一边,不知道怎么和她交流了。看杜月笙又急了,盛五娘这才笑开了脸上,坐了回去,手挥挥,大人大量的:“算了,我不和小孩子气地。姐姐比你大快十岁呢。”
“你。”杜月笙面皮发红,男人最讨厌的女人说自己小,尤其是杜月笙如今这身份。可是又拿了她,没办法。只好坐了回去:“盛姐,我看这个事情这么办如何?”
“怎么办?”盛五娘地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摸样,那眉梢带了点不由自主的风情。
杜月笙难堪的看了下她,低头心里暗骂了声,听到她扑哧一声低笑,哀叹了起来:“盛姐,兄弟说正经事呢。”
“啐,谁和你不正经了?”盛五娘满面通红的骂道。
杜月笙瞠目结舌半天,猛的站起来了,一边向外走一边直了脖子嚷嚷道:“不说了,不说了,一个你一个桂生姐,我遇到就吃瘪的。我去办事了。”
后面盛五娘掩嘴笑地前俯后仰的:“月生,狠狠地办啊,办好了给我说道说道,我去找他家老子骂去。哼!”
杜月笙手向后面毫无礼貌的挥了下:“晓得了。明天去我家吃饭,桂生姐也在呢。”
“知道,知道,我说嘛,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我就等着呢。哎,最近打牌总放炮的,没钱吃饭了…………“盛五娘跟了上来嘻嘻哈哈的。
杜月笙拉着脸:“您就笑我吧,盛姐家什么都不多就钱多!我走了。”
“恩?卢公子你也在?好呀!喂,喂!好呀,你们两个滑头!”
看着杜月笙上了车就发动,随即就走了,车里卢嘉半张脸上焦急的动着,居然还在叫:“快走,快走………”
站在后面的盛五娘顿脚在大门口气的大骂起来。旁边路角刚刚转了回来的顾嘉裳一看,忙缩了头回去。
盛五娘一个人站了门口,招了下手,车子开了过来,上了车砰的就甩上了门:“跟我追,算了算了,给我去薛宝润那里!不,先还是跟了他们车子去杜公馆去。”
说完咬着银牙,眼睛里带了点怒气,今天薛宝润这个事情太不地道了,做老子的为儿子求饶也无所谓,却不和自己说了实在话,差点没丢了人,这是怎么做事的?简直是在卖老娘么?
老娘连你一起收拾!
想到这里,盛五娘一顿足,对了前面叫道:“快!就他杜月笙仗义?哼!!”
第五卷 第十一回 … ~人后的泪水~
“你就去了何丰林那里调集人马,车子会开吧?海鸽,你先下来吧。”杜月笙一边吩咐一边开了门。
王海鸽乖乖的低头进去了。卢嘉点点头:“会开。军车也是常常玩的。这不你的新车么,怕你舍不得,手是早就痒痒了。”
杜月笙哈哈一笑:“客气什么,没事情有事情的,这就你的好了。”
“呵呵。”卢嘉知道杜月笙说的真心话,也不和他客气恩了下,然后说道:“月生哥,那我先去了。”
正说着呢,门里面焦文彬出来了:“月生哥您回来了?何督军在呢。”
“他来了?”杜月笙和卢嘉都意外了。
焦文彬点点头:“你前脚出去,他后脚就到了,怪你们昨天约了他的,还在骂人呢,说大早要他集结了人马你们却不见了。”
卢嘉和杜月笙相视一笑。忙走了进去。一进门看到草坪上墙边靠着,停了辆军车,这次恍然了,说怎么没看到他的车呢。
里面何丰林的大嗓门已经嚷嚷起来了:“嘉少爷,月生老板,你们哥两个不能够这么玩我啊。”
杜月笙和卢嘉连连失笑,忙进去给他打招呼。黄金荣在一边笑眯眯的:“人马我也安排了。昨天晚上知道你们消息。何督军正在我那里玩呢。”
“哎。谢谢金荣哥了。”
“黄老板,那你昨天晚上怎么不和我说啊?”卢嘉奇怪地看着黄金荣。
杜月笙在边上一笑。何丰林又骂了:“人家黄老板知道你们兄弟真的假的?再说了,这个事情就是真的,人家回来问了干什么?不然你不当了有人找他打招呼的?人马安排好了才是真顶你!”
卢嘉恍然大悟,一抱拳:“谢谢了。黄老板。”
黄金荣摇摇手:“卢公子也不要客气。都是一家人,海鸽和我家桂生也是姐妹嘛。那边报信来,薛二想跑也跑不了的。”
黄金荣忽然看了外边车子一停,抬眼一看:“虞恰卿?哎。今天这是怎么了?盛五娘也到了?”
杜月笙心里一个咯噔,猛一转身。大门口一边一辆的,汽车对头停的好好地。上面下来了三个人,一个是矮胖富态的虞恰卿,一个是盛五娘。
还有一个短发的年轻人。岁数微微比自己好像大上一点,举手投足的带着点利落。难道他是?
杜月笙是主人。忙迎接了出去:“虞老板,盛姐………”
“哼,我不是找你的,桂生,我来了。”蹬蹬蹬的一阵风,盛五娘丢了个卫生球给杜月笙,然后一仰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虞恰卿看着盛五娘和杜月笙那样子,哈哈大笑起来:“杜先生不亏风流人物。平日里,盛五娘可没和谁这样过呢。”
“感情被女人撞上门来不当人是体面事体?”杜月笙嘴巴里打趣着,看向了虞恰卿身后地那个人。
眉宇里带了点忧愁。又努力压抑着。那个人一抱拳:“杜先生,久仰了。”
“这位是中山先生的兄弟。刚刚从日本回来的蒋中正。蒋老弟。”虞恰卿手一引,给杜月笙介绍道。
杜月笙忙还了礼。对着蒋中正上下的看了看:“蒋先生心中有事。我已经知道了。这个几日请住了我家中。一切容月生安排妥当了,我们再把酒言欢。”
“杜先生……”蒋中正打出意外。他在上海滩不可能不知道黄门出来的后起人杰杜月笙的名字。但是并不交往在先啊。
虞恰卿也有点发愣了。从昨日黄金荣的勉强和丢的给面子话来说,黄金荣是不会这样热心吩咐的。他黄金荣什么话不和杜月笙说明白了?自己今天问了说黄金周在杜月笙这里,俗话说月生会做人。还心里一动,想也走走杜月笙的路子呢。
怎么杜月笙当即就这么样子了?
心中虽然疑惑,但是这面子是太漂亮了。虞恰卿立刻满面地笑容:“月生,那感谢感谢了。中正呐。这杜月笙三个字一样的响当当,他说地必然…………”
“莫拿话拿我。虞老板。”杜月笙淡淡的一笑:“蒋先生地事情,不说我也会办的。就冲中山先生这几个字。江湖里哪个不赴汤蹈火?”
虞恰卿本想借机套死了杜月笙的。却给他不软不硬的噎了下,他是个老油条,也触动知道了这样说是会得罪了杜月笙的。忙打了哈哈过去了。
杜月笙其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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