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
虞恰卿本想借机套死了杜月笙的。却给他不软不硬的噎了下,他是个老油条,也触动知道了这样说是会得罪了杜月笙的。忙打了哈哈过去了。
杜月笙其实不是对他,是对了蒋中正说的。就说到中山先生的时候,蒋中正眼睛里闪了道热切的光。
杜月笙暗自点了下头,手一抬:“虞老板,你一说,金荣哥和我自然也放了心上。呵呵,请,请。”
“请。”虞恰卿礼让了下,走了进去。
杜月笙在前面胡乱说了几句,眼睛飘向了默默走在后面地蒋中正,看他拖了长长的,孤零零在风里摇摇地影子,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微微一酸。
进了屋子,黄金荣和虞恰卿嘻哈了下,杜月笙也不多说什么了,亲自走到了蒋中正的身边:“蒋先生跟我来。”
说完又抬头对了外边正在大谈三字经的何丰林几个道:“嘉,你也来下,诸位老哥,我办个事情就好。”
卢嘉看了这边,忽然想起了昨天的那个赌约,忙跑了过去。黄金荣在后面指了杜月笙骂道:“月生,你和卢公子说话也客气点。哪里能够这样使唤?”
“该的,该的,海鸽的大哥我能不老实么?”卢嘉一副恬不知耻的样子,大声回答了下,还向了这边的杜月笙挤挤眼睛一笑。
屋子里哄堂大笑了起来。
不理会外边的声音,杜月笙带了蒋中正进了后面的书房,关照仆妇先上了茶,又叫来了焦文彬,然后指着蒋中正:“从今日起,蒋先生要什么就给什么。先取了一千大洋来,房间安排好,杂役仆妇安排好。”
“杜先生,使不得,使不得。”蒋中正大为惶恐,他自己现在是落魄之身,哪里受得起这个?钱粮米饭,房间仆妇的,这还是自己来请人办事么?
焦文彬只听了杜月笙的,也不和他说,默默一个抱拳,转身就出去了。
杜月笙这才笑笑,坐了下去:“介绍下,我兄弟,卢嘉。私下结拜的兄弟。莫说出去。外边人都不知道呢。”
蒋中正看了杜月笙发自内心的笑容,听了这个话,忙点了点头,又和卢嘉一抱拳,才坐了下去,感慨了起来:“久仰杜先生做人二字,今日算是见识了,孟尝君不过如此。”
个落魄的时候?”杜月笙呵呵一笑。
卢嘉心里虽然腹诽着,想着昨日的那个赌约,不由的又有点了想法,也笑了起来,热情的道:“蒋先生莫客气,这个几日我就陪了你。月生哥去帮你处理了事情就是。”
蒋中正感激的点点头:“杜先生,卢公子,叫我中正吧。”
“行。”
杜月笙也不虚情假意的:“那叫我月生,叫他嘉,是最好,先生来先生去的,烦死了。”三个人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外边焦文彬已经拿了个袋子还有张支票进来了:“月生哥,五十现的,其他是支票随时可取用。我怕了蒋先生带身上不方便。”
“好,做的好,放这里,你去一品香吧。”杜月笙满意的点点头,焦文彬做事情就是细致会想,换了李福全他们,要他们取个一万大洋的话,这些死脑筋,他们能够找个箱子满头大汗的装了搬过来。
吩咐完了焦文彬。
杜月笙也站起来了,把那袋子大洋和支票推到了蒋中正面前:“这里你先拿去,不要客气,日后我要你还的,只是借!莫说些客套话让我反而看轻了你。”
“那,好!”蒋中正犹豫了下,也不客气,落落大方的收了起来。
杜月笙连连的指了蒋中正对身边地卢嘉道:“看见没有。这就是自信,莫看了中正现在落魄,他就知道自己日后必定有个前途,不然,他不会这样!”
卢嘉点点头:“中正身上,确实有股子气势,这眉宇间的样子,不是我比得了的!说不定日后。小弟还请兄长照顾呢。”
蒋中正给这兄弟两个这么说都红了脸了。杜月笙嘴角一翘,拍了下他的肩膀:“中正,回来我和你仔细说,这里你先坐了,书架子上的书,随便看。这茶几下是香烟,我和嘉去办事,中午就回来。”
“行,杜先生,不,月生,嘉,你们先忙。”蒋中正看了屋子外边那么多人,知道必定是有事情,忙答应道。
“晚上。我们去长三堂子,我请你。嘿嘿。”卢嘉嬉皮笑脸的又对了蒋中正挤挤眼睛低声说道。
前面杜月笙回头来就笑骂道:“少来这套,是我不肯陪了你去。丰林又喜欢大呼小叫丢你脸。现在找中正了?海鸽还没进门就要去嫖女人?我出去说去。”
卢嘉大惊失色:“月生哥,使不得,月生哥,你………。”
看着杜月笙卢嘉弟兄的两个打闹着出去了。静静的,一个人地书房里,蒋中正渐渐收敛了笑容默默的坐了下去,心情复杂的捏弄着衣兜里的,沉甸甸的大洋和那张支票。
然后伸手去取了根香烟。扑哧一声划了火柴,点上了。
一口烟狠狠的吸了进去。呛地他咳出来点眼泪。只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泪水是不是有着丝感动?反正,对于这个早晨来说,蒋中正他一生都没有忘记过。
良久,蒋中正捏紧了拳头,抬了头看着杜月笙书屋里的一副字,低声的说道:“杜先生,感谢了。你看着,中正我必有厚报!我必有后报!”
他的眼前,一副颜体的条幅,挥洒豪气的挂在那里。
上面是浓墨重彩的一行大字:“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桂生姐和盛姐她们去干什么?”杜月笙出来后看了外边几个女人的身影一闪。
黄金荣和何丰林虞恰卿三个人互相看了看,黄金荣没好气的说:“她们出去带了我的人马闹薛二了。”
“什,什么?”杜月笙张口结舌地,旁边卢嘉也听的直了眼睛。
何丰林一拍大腿:“奶奶地。月生,这几个娘们厉害!我和你说,你这个屋子阴气重呢。赶快多生几个带把的,不然地话,总有天你睡了外边大街上去的。”
虞恰卿在一边一口茶喷了出去,擦着衣襟连连赞同:“月生,正是这个道理,你要小心呢。你看。”
说着虞恰卿板起了胖胖的手指:“这沪上最厉害的两个女人在帮你调教着内室。这样下去不得了!”
黄金荣和杜月笙面面相觑着,面皮上发紫。卢嘉在一边嚷嚷起来:“怎么能够要她们去?丰林老哥,我们也去。”
杜月笙一咬牙:“触他娘,要闹哪里要了娘子军上?金荣哥,我们也带了人马去!”
黄金荣点点头:“不是等你出来的么?虞老板,你呢?得了,得了,你也不是个厮杀人。你准备了庆功酒吧。”
顿时一群人哄了起来,虞恰卿高举双手叫道:“行,中午我来请客。这里就先预祝诸位将士凯旋而回了!老夫先去了。”
说到最后还拖出了个戏腔,就差手里的一张羽扇了,不然也有了戏台上武侯的三分摸样,再不济也算半个血崩周郎!
说笑着,几个人出了门,上了车。
不久,上海滩上市井里,百姓们吃惊的就看到,几辆汽车在街上转了一圈子,随即无数地汉子冲了出来。
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与此同时。
“薛二,你给老娘出来!”英租界法租界交界处,海关缉私仓库对面的祥林酒楼下面,几个女人带了一群人马正当街骂道。
冬日地寒风里,阳光下,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们后面,是那长的刀,短的枪,雪亮的斧头贼光的头,路人为之侧目!
第五卷 第十二回 … ~可怜天下父母心~
楼下喧哗着的时候。楼上一个包间里。
气氛沉重的很。一个六十岁不到的男人,戴着副圆圆的黑边眼镜,一身的灰布袍子,除了手指上一个金镶玉的扳指外,根本看不出一点富贵气息。
他的身边是一个穿着旗袍在抹眼泪的女人。四十岁上下,蓬松了点的发髻边上,戴了支碧绿的翡翠头饰。下面一张鹅蛋脸上,依稀看的出年轻时候的秀色。只是眉宇间和一双眼睛里,含着泪水正在低低的呜咽着。
“老爷,你就救救孩子吧。”
“够了!慈母多败儿!”老人一声大喝,浑身激动的颤抖了起来,只急的头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来。
冬日里,已经是暗暗湿了衣衫。他焦急的在屋子里来回的走着。他的身前,跪着一个面如死灰的年轻人。一身新潮的白洋装,里面是红色的领带,从他低着的衣领里,看着一道金光闪着。
屋子里,就是薛宝润和薛二一家。
薛宝润愤愤的跺脚着:“你如何不告诉我事情实情?害的现在没了挽回的余地?你如何不说真话?”
“孩子不是怕你嘛?哎呀,老爷都什么时候了,要怪也等日后再说…………。”
“说,说个屁,转眼他杜月笙带了人马上来。就是他断头之日。还说什么?”薛宝润哀叹着仰头痛苦地站在那里。
听了家里顶梁柱的话,那女人已经吓得雪白了脸:“你,你说什么?”
随即,她声音尖了起来,猛的站了起来,狠狠的瞪着薛宝润:“谁动他我和他拼命,没王法了么?”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重重的抽的那女人跌了出去。地上的薛二急地只叫:“你打我娘干什么?”
“哼。”
薛宝润冷冷的哼了一声:“打你娘?你现在有孝心了。看看你娘和我穿的什么?王法?这个畜生第一次出去鬼混,人家父亲哭上了门来,你说什么的?给了钱了,那可是人家的姑娘的青白!第一次算了,第二次呢?我哪次要问你不上来闹?”
“儿子这个样子,有你地责任。他的头。是你去了的,不是那杜月笙!”
“可是,可是儿子不至于死啊。他杜月笙就是皇帝了?再说,我怎么………。”
薛宝润只气的顿脚起来,手狠狠的捶着胸口大骂:“我怎么就找了你,上辈子我做的什么事情?今日他个畜生和我说了事情,我请了盛五娘还好点。现在盛五娘却是当我在骗人,几家我全得罪了。杜月笙上来,你还能够讨的了好?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了!”
“您有的是钱啊,爹。你救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这么多钱,换不来么?”
“畜生!钱。钱,钱,老子幸苦一辈子,你除了花钱还有什么本事?”
薛宝润看着这个草包儿子,一脚就踹上了他的脸,口里牙齿已经咬出了血来,一阵的头昏,扶了身边地桌子低低的说道:“他杜月笙是能够拿钱买地人。我还要你说?你和他几乎同岁,怎么就这么天上地下?”
“薛老板说的正是。慈母多败儿!”
忽然地。一个清冷的声音,吓的屋子里人人发呆。
看了门口,转了出来的,正是杜月笙。自己酒楼里几个伙计正站了后边,头也不敢抬。
杜月笙刚刚赶到了,然后吩咐人在门口等了,带了一脸复杂神色的盛五娘,一起走了上来。薛宝润再是有钱,也就是个商人,能够如何?
带了这么多人来,才是真丢大了人呢。盛五娘是个女人,到底不知道江湖的规矩。刚刚在下面黄金荣和林桂生说了事情站一边等着。何丰林和卢嘉就让杜月笙先来看看。杜月笙想想还是拖了盛五娘。
两个人走了楼梯上,杜月笙瞪住了那些伙计,听了里面薛宝润正在大骂着。盛五娘听了半天才知道,薛宝润是真的不知道。心里气也平了。可是她气平了就平了吧,女人的同情心又上来了。
听了薛宝润一腔地愤愤和无奈,儿子婆娘不争气,把个堂堂大亨,给逼的捶胸顿足地。心里又有了点同情。居然暗自拉了拉杜月笙的衣服,眼睛里替了人家求情了。
杜月笙心里叹息着。薛宝润虽然有名头,却不喜欢在外边游走交际,他还真没见过。今天在外边听了这沧桑的嗓子,满胸的郁闷。
杜月笙人心也是肉长的。不要盛五娘说,他哪里不替薛宝润难受起来?
在听了薛宝润最后一句的时候,杜月笙终于忍耐不住,开了口走了进去。盛五娘女人心眼,觉得自己误会了人家薛宝润,也不知道杜月笙这个时候给不给面子她。躲了门外没进来。
………………………………
看了是杜月笙进来。薛宝润强自镇静了下,站直了身子,一拱手:“杜先生。犬子冒犯了虎威,请发,发落!”
说到最后一句,已经是双唇颤抖着,两行老泪缓缓流下。
杜月笙直直的看着这头发花白的薛宝润,那男儿到了伤心时,流下的泪水,心里是真的替他难受,只憋的杜月笙猛回了头,一把拎起了地上的薛二就是一拳头:“替你老子打你个败家!”
说着脚下不停,大吼一声:“来人!”
薛宝润看他动了手,又是声虎吼,顿时软了手脚,心如死灰,靠了椅子只软软的瘫了下去。边上薛二的娘尖叫了声,扑了上来。
杜月笙想也不想,对着她当胸就是一脚,直直的踹了回去。地上薛二却是动也不敢动。下面脚步声已经是轰隆隆的。
盛五娘在门口一横,尖叫起来:“月生!”
“滚开。男人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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