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
严九龄楞了。
当年的杜月笙和自己奉茶也就算了。可是这今日他的地位,再做这个事情,可就是面子给的大了。
不接,那是真的要翻脸了的。无可奈何之下,严九龄只得接了茶杯,连连客气起来。
看看气氛微微缓和了点。
杜月笙认真的看着严九龄:“九哥,这样行不,你听完说几句。说了,你听了觉得好,那就点个头,如果不
再说。行不?”
“行!”严九龄在这个情况下还能够说什么去就厮杀?神经病么?到那个地步了么?
“记得那年,江肇铭惹事了,我去了,是九哥给了我面子。然后和金荣哥一起在青帮里捧了我。一晃已经好多年了。”
杜月笙的声音低低的。
带着点回响,在屋子里,那嗓音沙哑的尾子也带起了严九龄对少年子弟江湖岁月老的感慨。
“月生今年已经三十了吧?”
“才二十八,呵呵。”杜月笙却是苦涩的一笑,自己多大了?
顿了下,摸出了香烟来。杜月笙递给了他一根,点上了后,吐了一口,然后道:“然后,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有人说我会做人,有人说我仁义,但是,这个事情上,我是对不起九哥了。”
“九哥。月生想问了几个。如果,我今天亲口和你保证了,这沈杏山做他的,你做你的。如何?你可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严九龄没有说话。
“他毕竟也是英租界的探长下来的。人头还是熟悉了点。我想的是再让他回去了,照应着你我的生意。”
听到这里严九龄吃惊了,他直直的看着杜月笙:“你说你再让了沈杏山回去当这个探长?”
“不不。就是回去巡捕房里混混,这个还不敢说死了,有个念头,想试验下。”杜月笙却是好像满有把握地说道。
这个说法只把严九龄听的呆了。英国佬会听了你的?这沈杏山在缉毒的时候名声已经扫地了。今日却?
就是别探长了,能够再进去不是太扯淡了么?
我***,还就不相信了,你杜月笙再有能力,也不见的这翻云覆雨手吧?
摇摇头。严九龄冷笑了起来:“月生。不是老九看不起你,你知道我对你很是看重的。这个事情上,说真话,我………。”
“试试。”杜月笙笑眯眯的看着他。
严九龄已经不知道和他说什么了,面前,如果不是杜月笙。他早就一个大嘴巴抽过去了,触那娘地,做大梦么?
“这样,这样,我们先不说这个。”
杜月笙哈哈一笑:“要不这样,沈杏山在那边巡捕房毕竟有人头吧?不是我说,九哥你路子再广,在那里,没个实在人情的。可对?”
“废话。黄金荣不是探长,你们做的起来?”严九龄想了想。又带了钦佩的看着杜月笙:“据说连浙江的卢督军你都拉下了马了。”
“沈杏山的小姨子,正和了我手下地兄弟文斌。”杜月笙看着严九龄老老实实的说道。虽然。这八字还没有一撇。
“你干脆和那卢公子结拜了。看你们整日混一起,抖啊。月生你好手段。”严九龄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杜月笙听了他说的笑话,却无意说中了,不由的也哭笑不得起来。
“记得当年九哥说过,也感慨这江湖代代有人出。不知道九哥觉得月生会忘本不?”
“这个不能瞎说,你还不至于忘本的。”严九龄知道,虽然沈杏山这个事情上,杜月笙做的有点对不起自己。可是刚刚自己摔杯子也过了点。杜月笙是忍了还奉茶,现在还笑着说。就这气量里。不能够说没对自己过去的记得。
严九龄大手一挥:“月生你明白说了吧。”
“好。九哥,沈杏山就是不回去了巡捕房。先不说我是否能够做到那个事情。起码,他现在是我手下,也是帮了你我做事情。所以,这不是回去和九哥再争什么地皮,在闹什么矛盾。他的手下里,毕竟又流落在外的,而巡捕里人头又熟悉。对不?”
“恩。”
看严九龄有点意动了,杜月笙心里一笑:“九哥,就当我派了手下去帮我们地生意的。而且。有点能量,你又何必阻拦呢?况且,这江湖上,多个朋友多个路。谁也有几个死党地。杀了沈杏山容易,坏了名声,还不知道得罪了谁。指不定有人念起他的恩情来,给你我下个绊子。不又多个事情?”
杜月笙地一席话让严九龄心里舒服了点。
这原来在自己头上的巡捕房探头沈杏山,现在跟了杜月笙,是他的手下,而自己是杜月笙一起做生意的人。
这心里,是舒坦。
但是,严九龄也不是草包。
放进来,是狼是狗?杜月笙话这么说,也算值得相信,可是,万一呢?几十年江湖饭吃下来了,尔虞我诈见多了的。
杜月笙?就不会来黑的?
“这样吧。”
严九龄想了想,毕竟那么大的生意在,他站了起来:“月生我也不矫情了,这沈杏山跟了你,活着回来了,当时是你我联手的。现在我是个恶人。我当然不舒服。今天你说地,又有道理。巡捕房里来去是大,毕竟这不是自己家开的,比不上你们。”
认真地,严九龄看着杜月笙一字一句起来:“如果,你月生能够说到你做的。我没话说。”
“我试试。”杜月笙点点头:“万一做不到?”
“做不到?”严九龄摇摇头:“除非他日日在我面前,不然…………”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杜月笙哈哈一笑:“行。这样,我做到了,他就那样,做不到,他就日日在你身边。如何?”
“当真。”
“当真。”
严九龄有点疑惑的看了下杜月笙,又摇摇头:“我还真想见识见识。真能够做的,月生,今天我老九就和你说了。我***都听了你的!触那娘的,然后你也整个探长给我干干。哈哈。”
杜月笙也放声大笑起来,权当没听了严九龄话里的微微嘲弄:“九哥嘛还是九哥,我试试吧。
第六卷 北上的珍宝
离开了茶楼,和严九龄告别了。杜月笙上了车。前面的王宝鑫回了头来问道:“月生哥,去哪里?”
“去共舞台看看吧。对了。上次你和文斌说了的,家里是车子不够了,这个事情我正好去和金荣哥也说道说道。”
“月生哥,我不是说自己怎么…。”
看着王宝鑫忙解释起来,杜月笙哈哈一笑:“说这些干什么,我知道你的。走吧。”
“哎。”
王宝鑫心里暖洋洋的看着杜月笙,然后发动了汽车。
坐了车子里,又伸手向了外边散去的兄弟们挥了下手,杜月笙摇上了车窗,这冬日里,冷。
……………………
共舞台前面永远是那么热闹。
一曲岳飞镇潭州,彻底唱响了上海滩上的露兰春,现在风头无人可比。加上了黄金荣的势力,各方老板相继来捧场。这里自然是车水马龙的。
看着好久不来的杜月笙来了。门口的人慌忙弯腰叫了声好。转头就带了他进去了。
和几个熟悉的人招呼了下。杜月笙走进了包厢里。
黄金荣和一屋子地人正在那里哼哼合合的。林桂生也端了老板娘的架子坐了那里,眼睛直直的只瞪着戏台上的狐狸精。
心里暗自发笑,杜月笙假装没看见了她,坐了黄金荣的身边:“金荣哥。”
“月生来了?这戏你不是不喜欢的么?哈哈。”
“哦。我要了杏山晚上来的。”
正说着,林桂生站了起来:“你们谈事情吧。我去那边看看。五娘,我们走。”
五娘站了起来和她一起出去了。
屋子里就何丰林在了。
何丰林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杜月笙:“兄弟,不地道啊,我难得和人家五娘看出戏。你又来抢我风头。”
“哈哈。”杜月笙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干巴巴的张了下嘴。
黄金荣龇牙咧嘴的刚刚要说话,何丰林哼哼起来:“还别说,我觉得今天晚上五娘对我好多了,还和我笑的。”
这下子杜月笙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黄金荣更是别提了。
三个人闹了半天,杜月笙正色起来了:“正好。我几个事情和两个哥哥说下。”
“你说。怎么了?”黄金荣问道。
何丰林也竖起了耳朵。
杜月笙咳嗽了下:“三鑫这里车子不够。每日里要了兄弟的车子跑,我看……”
“嗨,你自己做主就是。真是地。”何丰林骂了起来:“就为这个鸟事情……。”
“别五娘五娘的。丰林哥,这个事情毕竟要说下,大家的公司嘛。两个哥哥看得起我,我月生看着,但是你们可不能够眼睛一闭吧?恩?哈哈。”杜月笙接着黄金荣的香烟,掏出了火帮他们两个点上后,沉吟了下:“沈杏山这里,严老九有点麻烦。”
黄金荣一愣:“遇他的?”
“干他。妈拉个巴子的。”
看着何丰林卷起了袖口。杜月笙摇摇头:“丰林哥,你不知道和他有生意往来?金荣哥。我也刚刚遇了的。江肇铭已经丢江里了。他小子和严九龄手下的想拆了我们的台子,惹起我们和严老九的事情。然后…。”
“他有这个胆子?”黄金荣眼睛吓地瞪了起来,气的一拍桌子:“这个瘪三!”
“算了。”
杜月笙笑笑:“人都没了,我也就接这个机会联系了严老九,沈杏山回来地事情他不大高兴。但是我也谈了下。我已经拿话出来了。这个想法还请两个哥哥帮个忙。”
……………。
何丰林和黄金荣听完了他的主意,看向他地眼神,如同见了鬼。杜月笙嘻嘻哈哈的,一脸无所谓。这些手段,人人使得。只是连贯起来,就看各自了。呵呵。
…………………
“文斌来了?这么快?桂生姐。五娘,金荣哥要你们过去看戏呢。”杜月笙离开了那边,又走进了自己女人们的包厢。
焦文斌正坐了那里,角落里,侧着脸,只看了下面戏台的,是岳红小丫头。杜月笙呵呵了下,坐到了沈杏山和卢嘉的身边:“儿子呢?过来,让我抱下!”
“我们才不过去呢。看他那德行,见了戏台上的娘们眼睛那个……。”桂生姐嘴里骂着,拉了下五娘:“五娘,我们不过去,何丰林也不是个好东西,眼睛怎么不把你吃了的?最讨厌那样。”
卢嘉扯扯嘴:“就是,看我多好。”
一边王海鸽横了他一眼。屋子里低笑了起来。下面忽然一阵叫好声。杜月笙抬起头来看看,又低头下去。焦文斌若有所思的看了下沈杏山,又探询地看了看他。
杜月笙点点头:“文斌,你在这里吧。杏山,我们哥两个出去转下。”
“整日忙什么?”桂生姐在后面叫着。
带了门。
沈杏山看着杜月笙:“听文斌说,你今天遇严老九了?”
“是啊。和你有关,我和你说几个事情。”杜月笙一边招呼来一个人,一边对了沈杏山道。
听了他的吩咐,小厮忙上去开门倒茶。
#奇#杜月笙和沈杏山一前一后地上了办公室里。
#书#“月生哥,怎么了?是不是严老九和你……。”沈杏山憋不住了。
#网#毕竟,他是英租界里出来的。想着那里的人和事情,还是有点心痒。
杜月笙看了看他:“杏山,你回去吧。”
“恩?”沈杏山楞了,他当成杜月笙在试探他,不由的脸上有了点怒红。
“真的。听了我说完。”杜月笙知道他的想法,忙解释起来:“英租界里,你兄弟不少,必定也有点死忠的。这离开了不值得。严老九和我也有了生意,你利用那里的关系照看照
“只要你信的过我。我无所谓。”沈杏山说道。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月生哥,我说的真心话,就在这里,我也蛮好的。”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你过去。英租界法租界怎么了,全是人定的事情。算什么?对不?再说了你过去在了巡捕房里的,人头熟点,我们和他的烟土生意还请你照顾。”
听了杜月笙这个话,沈杏山有点不自在了,干笑起来:“月生哥,你笑我呢,现在我对那里没什么办法。人头熟也…。”
“当时,我们是对手,那是没办法的。这次,我想了想。也许有个办法,你只要有这个心,我让你衣锦还乡,如何?”
“真的?”沈杏山猛的站了起来,一脸的不相信。
杜月笙笑咪咪的:“试试看吧。”
“无论成不成,杏山在这里感谢月生哥了。”沈杏山一抱拳:“就算成了,沈杏山说过的,跟了你就跟了你,绝对不是江肇铭这样的烂货,不然,我…。”
“不必。”杜月笙手一抬:“我们可是一个儿子的人,真是的。”
沈杏山嘿嘿了起来。
他明白,杜月笙话里没有要挟他的意思,而是真的相信他。其实,这是杜月笙对了他自己做人的一种信心。
江肇铭这样地。毕竟是少数。
杜月笙卢嘉,两个都是自己儿子的义父,自己也不会傻到去得罪这两个人。自己婆娘那里就过不了关的。
现在岳红又和文斌是有点眉眼的事情了。
杜月笙这架马车,自己是肯定下不去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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