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
现在岳红又和文斌是有点眉眼的事情了。
杜月笙这架马车,自己是肯定下不去了。也不想下。
“随便你安排。”沈杏山又一抱拳。
“走,我们去看戏吧。也要得半个月时间看看呢。”杜月笙站了起来,拍拍沈杏山厚实的肩膀:“杏山,走,马上散场子一起去吃个夜宵。好久不喝酒了。正好今天婆娘们全在。咱们闹闹文斌和岳红去。”
“哈哈,闹去。”
“你个做姐夫的是巴不得的。”杜月笙难得的居然开起了市井里地玩笑来。
……………………
“丁力,舍得离开这里半年么?”戴笠问着对面的人。
丁力嘴里咬着个草根,嚼了下,扑哧一口吐掉了:“去哪里?月生哥这里我不走。”
“他要你去呢?”
看着面前戴笠神神秘秘的,丁力呼啦一下翻身坐了起来:“什么意思啊?月生哥不要我了?下午不是还和我笑的么?我知道他骂我是假的…”
戴笠大笑起来:“神经病啊。月生哥安排我有事情,要我选几个人手一起去。你肯不?”
“你先告诉我什么事情。”丁力听了不是杜月笙不要他,放了心,翻身又躺下去了。
戴笠看他那样子,楞在那里半天:“阿力,你说真心话,这个世上你听谁的话。”
“废话,我原来听我老子地,但是我老子现在要我听月生哥的,我现在连我老子的都不听………”
听着他绕口令似的蠢话。戴笠拔脚就走,心里哀叹了一声。算了吧。这个死心眼,月生哥不在的话。就带他去了,不知道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后面丁力却跳下了床,嚷嚷起来:“戴笠,戴笠,你告诉我,什么事情。”
“不肯去的不能说。”
“草!”
丁力气的脱了自己的鞋子就对了前面砸了出去:“我去问月生哥!”
笃的一下。
没防备的戴笠被一只臭鞋子正砸了脑袋后面,气地脸发青,猛回了头吼道:“你个蠢货。就是月生哥问了,我也不让你去。”
丁力大怒。这个忘恩负义的小白脸,我还他妈地偏要去呢!
当即腾腾腾的走了出来,戴笠吓一大跳,打架他可不是这个蠢货地对手,却见了丁力气呼呼的冲了他面前,弯腰,穿鞋。出去了。
走之前还横了他一眼。
戴笠纳闷了:“你去哪里?”
“我找月生哥去。他最照顾我,有好事情肯定要我去的。”丁力笃定的吼着,一副不屑的样子。
站了后面的戴笠,揉了脑袋,气急反笑起来:“你去,你去。你小子,我还治不了你?”
丁力已经去了远了。
……………
今天晚上,注定是个多事的夜晚吧?
在共舞台里,开始作弄着焦文斌和岳红的杜月笙不知道,隔壁看了五娘俏丽地样子,抓耳挠腮的何丰林不知道,黄金荣不知道,卢嘉不知道。
一条驶向了上海地轮船带了什么。
一个大时代早就开始了,杜月笙也是一直准备着应付时代最剧烈的变化。但是他没有意识到。有的,已经改变了原来的轨道。
有的,来的这么的突然。
这个时代**的序曲,终于随着这个人的到来,而真正的拉开了序曲。
………………。
六箱子古玩珍宝,带着无数的人命,带着无数的血腥。
它们的主人。
现在的主人。
是一个秃顶大肚的中年男人。
船,是北上的。因为,福建那边,他已经不大待的下去了。
革命党的暗潮汹涌着。
收刮了一辈子了,无数人因为他家破人亡也有无数人因为他而飞黄腾达。
二十年的时间,够长的了。
一个男人最最黄金的年龄已经过去了,看破了世道的他,想收山了。他也顾不得那老上司老朋友,那看不到迟早自身难保却还在作威作福的督军的挽留。
他义无反顾的决定走了。
这个人,就是福建督军周萌人的秘书长——杨多良。
第六卷 阿力的面子
这个儿子的成长是给予了多大的期望。起码,在他出生的时候,就把中国传统道德里的良知二字,刻在了他的名字里。
愿望总是美好的。
他老人家猜的了这开头,却猜不着着结局……
六箱子古玩珍宝背后,是多少家庭的血泪?没有点价值的,怎么能够称为珍宝?没有点历史的,又怎么会称为古玩?
藏之于家中,代代相传,时时于密室中把玩的上品,才值得这个称呼。
没有人心甘情愿的会把自己的祖传拱手让出的,这个道理就如同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和民族会把他们所在乎的荣誉国土尊严拱手让人一样。
要得到别人守护的东西,过程必定是暴力的。
这种手段,就是杨多良丧尽天良二十年后,想赖以为养老的家资来历。
可惜的是。草莽之中多的是手段。
眼睁睁的,就没了。
在船出了长江口然后向着吴淞口,上海最后一站的时候。法国的这艘邮轮上,要下船了的人潮里,忽然响起了一个秃顶的胖子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他身边,几个彪形的大汉面面相觑,各自难堪的无地自容。
市井江湖里的手段,其实并不新奇,可是,总有人上当,因为,上当的人总有着自己的弱点。
………………
回忆起来。
那两个女人是从了长江口上的船。之前可没见过她们。
漫长的路途可是难受的很,这快下船了,忽然出现了两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在豪放的,放荡的,大声笑着,谈着其他男人的小气。
灯光下,眉宇间不是下品的风尘色。眼角却带着勾人的秋波荡漾。
杨多良心痒难耐的要几个保镖打开了门。
风吹起了不远处的船舷边两个女人旗袍的下摆。灯光斜斜的洒在那修长圆润的大腿上。听了后面的门响,不经意似的回了个头,她们又回了头去。
忽然的,外边一声远远的大吼:“小婊子,还钱!”
两个女人顿时花容失色,转头就要跑。杨多良好奇了,站了出去。几个保镖也站了门口嘻嘻哈哈的看了起来。几个提了行囊的旅客也吃惊的看着这边。
吼的人是个胖子?正气呼呼的向这里跑。
忽然,好像那边又有个人冲了出来。听了那边一声叫,两个正跑出几步的女人尖叫了声,又回了头来。
两个女人走投无路。见这边门开了,干脆钻进了杨多良的船舱里。
那个肚皮大的惊人的胖子,**了上身,就在脖子上套了条花格子的领带,气呼呼的向里面挤。那边冲出来的,是个瘦单单的年轻人,也是怒喝着向里面冲。
楞是没来得及拉,被两个女人冲动了身子的保镖和杨多良,眼睁睁的看着几个人就这么向自己的船舱里钻。
最后一个瘦子刚刚进去一半,就被了保镖一把卡住了脖子甩了出去。
房间里却是扑哧一声,拉扯的声音。
随即是那个胖子的吼叫:“老子在这里就干了你们。”
杨多良不由的勃然大怒。这鸟人是猪油蒙了心么?出门在外的人哪个不有点忌讳?顿时骂着冲向了里面。
女人身上只有一个胸罩了,旗袍撕扯的已经遮挡不住了身体。
“滚出去。”
胖子正要扑上去,听了人进来了,顿时回头就骂:“鸟眼像个牛卵的,你什么东西?给老子滚出去。这两个小婊子拿了老子的钱不给老子干!……”
杨多良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气?上去就一个大耳光。胖子抽搐着跳了起来,挥了胳膊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头。
几个保镖眼睁睁的看着,船舱门太小了点,杨多良在门口一站,他们在后面哪里绕的过来?杨多良可不是武官出身,顿时哎哟了下,捂住了脸。
几个保镖忙趁机扶住了他,扑了上去,对了那胖子就下手。
后面的瘦子不知道死活的找了个棍子,猛冲进来就抽,一边抽一边失心疯似的叫着:“要你们合伙骗我的钱?要你们………。”
保镖们后面被人打,前面胖子居然还能够还手?还咬人。
气的性子上来了,一个对了后面打了出去,前面的一起上去,压了胖子然后就向外边拖。杨多良鼻子淌血了,浑身颤抖着顿脚:“给我打,给我打。”
两个衣服厮破了的女人可怜的靠在那里:“先生,先生,你不碍事吧?”
美人面前丢了人,杨多良挂不住了,硬了头皮,看了她们一眼:“你们不要怕,在房间里不要出去。我去废了那两个人给你们出气。”
门随即砰的关上了。外边正是鬼哭狼嚎一片,厮打里,只听了日娘砍爹的,杨多良这个秃子的先人们已经倒大霉了。
身发抖的杨多良,再次冲到了前面,上去就打。
胖子混乱里,和瘦子居然一起捡起了个东西又砸了杨多良一下,然后叫着救命撒腿就跑。杨多良捂住了头,红了眼睛。
带头就追了上去。
一生呼风唤雨的,今天被了两个市井小人打了?杨多良想了马上到上海了,自己鼻青脸肿的如何见了人?
恨的脚下生了风。瘦子胖子是分开走的,四个保镖立刻又左右一分。
就这个时候,吴口到了。
汽笛的鸣叫里,搭船的人多数已经出来了。胖子瘦子挤进了人群里。后面保镖们刚刚要进去。
杨多良忽然听了后面一嗓子:“有人偷东西!”
这声吼不大,却都时把杨多良惊的跳了起来。后面一个年轻的后生结结巴巴的指了船舱那边:“有,有人偷钱,偷……”
杨多良慌叫了起来:“回去,回去。”
就这一会,已经不知不觉的追出好远了,船舱可是在拐角处的。杨多良心里不安了,几个保镖也想了起来忙回了头去。
……………。
船舱门锁的紧紧的。叫了没声音。
杨多良慌忙摸身上的钥匙,可是怎么也戳不进去。低头一看,锁头上塞了根牙签,急的他更是忙了。
暗暗的灯光下,一个保镖慌忙上来,去掏出了牙签来。房门打开处。空荡荡的,那两个女人的旗袍还在地上。
仿佛嘲弄似的,反着灯光,看着杨多良。
六箱子古玩。毫无踪迹了。
杨多良如遭了五雷轰顶般的,顿时嚎叫了一声,软了下去。
船已经靠岸了,这一船不下了三四百人,上海又不是福建,人群里挤挤着,远远看着前面黑幽幽的一片。
喧哗的声音,直直的刺进了杨多良的耳朵里。
被下套了!
无神的看了看身边的保镖,口鼻青肿的杨多良,无处出气,尖声大骂起来:“废物,废物,老子养你们有什么用?全完了啊,全完了!我的钱啊。”
那声音,凄惨无比,刺耳的在邮轮上回响着。杨多良瘫在了地上痛苦的捶打着地面。一下一下的,那细皮嫩肉的手,已经血污了一片。
他却不觉得疼。
心里已经麻木了似的,一下,一下:“钱啊,我的钱啊,你们这些废物,给我去找,找啊。”
保镖们面面相觑着。
那黑幽幽的人群,都已经快散了,去哪里找?
也算纵横了福建二十年,杨多良人未到上海的地面上,便载了!
“我要找,我要找!”杨多良猛的窜了起来!
神经质似的,不多的头发也要竖起了,忽的又爆出了一嗓子:“我要找!”
………………………………
上海滩的灯光下。
却是另外一副场面。
在共舞台门口摆了夜摊的老板做梦想不到,今天自己这个摊子上会来这么多的大老板。
都是什么人啊,是黄金荣,杜月笙啊,是卢公子,何督军还有那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女人?
小伙计站都站不住了。
这些大亨,来这里,居然是因为气冲冲出来的丁力。
憋了疑惑,出来后,想了想现在也不敢问月生哥,也知道月生哥在共舞台呢。
丁力干脆坐了这门口不远的摊子上,想看看月生哥晚上出来了问他。就拖了个朋友吹着牛皮喝起了酒来。
杜月笙他们出来了,正要商量了去哪里吃点夜宵。
忽然看了丁力在那里,叫了起来:”月生哥。“”阿力,你怎么在这里?”杜月笙纳闷了,这小子有事情不进去?还是出来玩的?怎么不进去?
“月生哥,我请你吃饭?”
“%……
杜月笙看了面前的摊子,哑然的回头看看后面的一群人。
卢嘉看了丁力那副认真的样子,大笑起来:“请我不?请?行,我还好久不吃这小摊子了呢,阿力不错的,大家说怎么着?”
“哎!着!我家阿力请客,大家不客气啊。来,来,这上海的小吃,还就滩头的味道足!”杜月笙也笑了,拍拍衣服。
一群人哪个不知道月生喜欢阿力?
反正也是吃,都无所谓的,说这样的怎么好拂了人面子了?也一起哄笑起来:“阿力请客,吃,吃。”
也就走了来。
真的来啊?还全来啊?
口袋里没三个大洋的丁力面子上简直是光鲜的已没法子说了,看着自己朋友震惊的眼神:“怎么样?我说月生哥对我好吧?”
“阿力,你,你,天,我,我也和他们一起吃酒了”
第六卷 一门贤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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