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
王友尚为难的看着那里,他知道杜月笙不是矫情,是真的这么做的,可是他哪里肯。杜月笙眼睛一瞪:“几个先把自己家的拿了,不会不知道吧?给了先人看去。”
无奈之下,王友尚只好带头,含泪取过了家里传了的宝贝,默默的转身出去了。他身后两个兄弟也上来取了。
杜月笙笑笑:“你那其他的人呢?”
“他们回去了,只是帮我们的。”王友尚忙说道。杜月笙指了桌子上的东西看着他。王友尚摇摇头:“杨多良向来是心狠手辣的,那些苦主哪里去找,我那些朋友也是可怜我们,禀了侠义帮下的。”
“哦。”杜月笙恩了下:“那你去吧。派人把金荣哥请回来。”
“是。”王友尚和一个小厮一起答应道。
旁边卢嘉一笑:“嘿嘿,王友尚这小子,哈哈,去吧,去吧。”
看着没外人了。
桂生姐和五娘还有海鸽,正和自己两个女人在那里大呼小叫着。杜月笙苦笑了下,丢了根香烟给何丰林和卢嘉:“我有个想法,大家参谋下。”
“你说就是。”何丰林眼睛瞪了面前的宝贝,嘴里答应着。
杜月笙笑笑:“这东西呢。大家分了吧。”
“真的?”何丰林大笑起来,一拍大腿:“我就说嘛,这见者有份的……。”
卢嘉不由的也笑了,锤了下何丰林:“你真他娘的,干脆去做东北的胡子好了。”
“你还别说,这胡子啊,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
杜月笙忙拦住了他们:“几个女士在,桂生姐和五娘她们先挑,一人挑一个喜欢的首饰,剩下的,嘉你取一份出来。给了你父亲留下。然后我们再分好了。”
“漂亮,月生做事情就是漂亮。”何丰林连连点头,屁股一抬,殷勤的叫了起来:“五娘,五娘,取东西啊。”
“马屁拍的!”卢嘉不屑着。
里面盛五娘在笑骂着,外边黄金荣的嗓子也叫了起来:“月生,什么事情风风火火的?”
“分赃啊。”
屋子里的人齐齐大笑着。……………………………………………………………………………………。
“来,来。”
你一样,我一样的,拿走了。杜月笙看着眉开眼笑的几个女人,对了海鸽一招手。
王海鸽忙走了过去。
杜月笙取了桌子上的银票卷子。
看了下面前的人,然后晃了下:“这里的钱不少,我想了,拿一份子给嘉和海鸽置办个好点的家如何?”
“成。”黄金荣笑的脸上的麻子跳跳的。
到了他们这个地步,钱是要的,但是吸引力绝对没有这古玩珍宝大。何况,嘉面子,杜月笙面子,那浙江督军的面子在。谁小气?
王海鸽羞的忙挥手。
杜月笙笑眯眯的对了她脑袋敲了下,抽出了两张来塞了她手里:“两万啊,够了吧。再来张??”
“再来张。”卢嘉在一边伸直了脖子像个要糖吃的小孩。
来:“哎,我说大少爷,你也说的出的。这个话海I
“他跟我就这样。”杜月笙骂道,手里刷的又抽了张出来,然后放了一边:“这张,还了公司的账目。省的我帮你还了。行不?”
“成,成。”卢嘉头像个啄米的小鸡嬉皮笑脸的哈哈着。
看看手里多的银票。
杜月笙嘿嘿的向了面前一丢:“嘉你分了吧,金荣哥,丰林哥,我。至于你嘛,你自己的就免了。海鸽已经帮你拿了。”
看着他那张转眼变了的脸。
边上几个女人都笑喷了。
…………………………………………………………。
“月生哥说了,你办。我们出去了。”焦文斌看着王友尚点点头,手一背,带了兄弟们出去了。
王友尚看了他,回了头来,轻手轻脚的放了家里的珍宝。对了两个兄弟:“一起把他吊起来。”
这里是个码头仓库。
铁大梁上吊的马灯晃晃的。
杨多良在麻袋里已经听了这动静,害怕的又挣扎起来。
胖子上去刺啦一声,撕裂了麻袋,提了他出来。就麻袋外的绳子一绕,甩过了上面空空的大梁。
然后和瘦子猢狲两个人过去拉了起来。
大梁被绳子摩擦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上面的锈斑扑扑的落了杨多良一头,猝不及防下,迷了眼睛。
立刻眼泪全下来了。
看拉的,吊的他脚已经就要离了地面,就指尖戳了地上了。
王友尚示意停手了。上去走了他跟前,一把拉出了他嘴里塞的破布。
一直鼻子里呼气的杨多良什么时候吃过这个苦头?嘴巴一松了开来,立刻呼天抢地的叫了起来。
王友尚就那么站在那里,冷眼看着他。任由他叫。
渐渐的,渐渐的。
杨多良收了声,喉咙已经沙哑了。
深深的喘息了下,杨多良可怜巴巴的,哀求的看着王友尚:“王兄弟,王兄弟,饶命啊,饶命啊。”
“谁饶我一家的命?当年,我的父亲也是这个求你的吧?”王友尚忽然冷冷的笑了起来,回了头,淡淡的对着两个兄弟道:“把我们家被抢去的,带了冤魂的宝贝再让大人看看。”
说着,他走了一边,捡起角落里的一个盆子。
手里哗啦一下。
一顿火光被他擦亮了。
火光移向了他的手边,嘴里低低的呼唤着,引亮了几支香头,和蜡烛。放了好了。
带了泪。
却含笑。
王友尚哽咽着,抬起头来:“兄弟们,来,给先人们报信吧。”
三个兄弟,齐齐的跪了那里。
火盆里,纸钱烧了起来,几片黑色的灰烬,被热气带了,旋转着,飘着,落了挂在那里的杨多良一头一脸。
他的眼睛里已经黯淡了下去……
毫无生气。
…………………………………………………
半响。
门打开了。
红了眼睛的王友尚走了出来。恭恭敬敬的对了焦文斌道:“文斌大哥。我能够再去见见杜先生吗?”
“什么事情?”焦文斌看着他,头歪了里面一下:“杀了?”
“没有。打了一顿,又装了麻袋里。杜先生这里做生意的,我不好做的。等马上丢了江里去淹死就是了。”
焦文斌恩了声:“不错。这里毕竟做生意的地方,见了血不大好。”
“文斌大哥……。”
“你先说见月生哥什么事情。”焦文斌看着他。
“这里的东西,我要还给杜先生。”
“这是你的。”
“做人要知足,学生已经报仇雪恨了,这些失去的东西本来就已经没了。何况,我们弟兄三个对杜先生实在无以回报。”
“月生哥不是图你们这些。”
焦文斌拍拍他的肩膀:“自己和他说去吧。心里事情放了没?”
“人死不能够复生。报仇雪恨了,就算了了心愿了,也只能够如此了。”王友尚的眼神空荡荡的,茫然的看着远处。
这些年来,整日唯一的目标已经没了。何去何从呢?这十里洋场,没根,回家?已经没家……
耳边。
风里,焦文斌低笑着:“难道,你傻了?”
第六卷 铺路
杜公馆里,赃也分了,女人们也开心了。杜月笙心里想起了沈杏山的事情,正了下脸,收敛了笑容,对了黄金荣道:“金荣哥,丰林哥,今日正好找个机会帮杏山把事情办了看看如何?”
“今天?”黄金荣和何丰林互相看着。
杜月笙手指了下桌子上的东西:“我出样,约好了送了去就是了。杏山这个几日也联络了过去的人,在暗地里放风着呢。”
“成,这个事情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们一起送了。”黄金荣掐了手上的烟头:“没劲,还是烟枪烧了舒坦。”
“整日就是抽,抽。哼。”桂生姐在一边冷笑了下,转身上了楼。
黄金荣在那里憋了下,想骂,看看这么多人,气的也冷哼了下。杜月笙忙打着圆场:“好了,好了,金荣哥,这么着吧。你约了下法国人,然后再请下英国人。我们出三个东西,如何?”
“行,我马上,你这里电话给我,我先打个电话看下。然后我去了,你等我信。”黄金荣拍拍衣服站了起来。
何丰林在一边笑道:“我说金荣,东西不忙送,先看了口风,这洋鬼子坏呢,拿钱不办事不能够砍了吧?”
“这个?”
黄金荣摇摇头:“他们和我还不敢。不行了,法租界里出事情,我可不问。他们上面怪罪下来,难道找我么?”
“这个话说的豪气。”杜月笙赞道:“和洋人不能够软了。客气是客气,让他们也知道我们的厉害。”
黄金荣得意的一笑,走进了杜月笙的书房里去了。
外边焦文斌他们到了。
进了门焦文斌就对了杜月笙一笑。杜月笙点点头:“王友尚。你来。”
“杜先生……。”
“我只和你说,你们三个的东西我是不要的,也不是我虚情假意,这既然帮了你们就自然帮到了底。知道么?”
“那。成。”王友尚犹豫了下,不再和他说什么了。只是站了那里。
“你还有事情?”杜月笙笑眯眯的。
卢嘉在一边看不下去了:“哎哟月生哥,你别闹人家了。”
“哈哈。”
杜月笙踹了卢嘉一脚:“人家不肯跟我做事,难道我强求?”
“杜先生,万死不辞。只求鞍前马后!”
听了这个话,王友尚还不是喜出望外了?他一说,他身后两个也忙上前来。
“恩,这样吧,王友尚,你跟了文斌走动着。文斌看人是行的。胖子叫周什么的?还有他,我看你们有点狠劲头。胖子这样子也是有的。你跟了福全吧。文斌看呢?”
焦文斌点点头:“王友尚知书达理,可以用公司。这两个兄弟侠义热血,跟了福全是好的。”
“那就这样。你去安排吧。戴笠最近忙什么了?”杜月笙忽然问道。
焦文斌知道这些事情。杜月笙和他是什么也说的。他也对戴笠这个事情有上心,看了杜月笙,焦文斌笑笑:“看着人呢,就阿力这里……”
“他呀?”杜月笙摇摇头:“他去不得的。我不在,没用。”
“那小子?二愣子!”何丰林在一边,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却肯定着:“月生不在,他就翻天了的。我看月生,你就要丁力整日跟了你,也有个照应,这上海还是乱,指不定哪个混账瞎子不认识的。”
“也是。“卢嘉也赞叹,他看了杜月笙有的时候自己跑来跑去的,这家大业大的,是要有人跟了的。
“好。那就要他跟了我身边好了。”杜月笙想想,也知道兄弟们好心,点了头。
里面黄金荣已经出来了:“什么事情?笑的这样?月生,晚上吧,晚上约好了。先遇了法国人,这费奥雷是个大滑头,但是贪着。送了他东西和他说明白。”
“这英法之间虽然不对盘,但是在上海,却是他们私人的事情了。洋人叫洋人,今天先把费奥雷说了,白登那边就好办了。”杜月笙笑着敲打着桌子。
何丰林嘿嘿了下:“晚上再送了个娘们给他。他娘的,还怕他不干?沈杏山那边就是回了巡捕房而已,他无所谓的。”
“面子还是要做的。”
杜月笙和卢嘉一笑:“文斌就是细致。已经约好了,就等一句话了。”
“稿子我也看了,觉得这样行。就差最后一场子戏了。”卢嘉钦佩的看了下杜月笙。
…………………
“公报么?我是杜公馆的。对,是老陈啊。我文斌啊,哎,哎,现在有事情么?还是那个事情。”焦文斌对了电话说了下。放了电话:“你们在这里忙吧,我出去下。”
公报的报馆下面。
一个茶室内。
焦文斌面前放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是公报的副总编陈西山。
“来,来,西山大哥。”焦文斌热情的招呼了下。
看了下左右,陈西山走了过来:“放心吧,文斌,杜先生的事情我会办好的。这是刚刚赶了的校样。你再看下可要修改了。”
“你上面那个?”焦文斌看着他,
陈西山冷笑了下:“他能够怎么了,文斌,也不瞒你,整日的就知道呼呼喝喝的,下面没个人服气他的。我现在是带了大部分人,直接驾着他呢。”
“月生哥说了,今天晚上和法国领事吃饭,正好也提提你的事情。工部局那里,金荣哥也会帮你的。内部嘛,呵呵。”焦文斌的眼睛闪着寒光。
“我就不客气了,明白说了,杜先生这里有事情,尽管说就是。”陈西山认真的说道。
焦文斌拍拍他肩膀:“知道呢,西山大哥。喏,这个你带了回去,给下面兄弟分了,杜先生也吩咐了的。这个月开始,每个月,你们报馆里,都发点外快。但是发给谁,由得你说。”
说着焦文斌又掏出了张支票来。递到了陈西山的面前。
看着自己面前一袋子大洋,陈西山知道,刚刚文斌说分了,其实是给自己的,那张支票是分的,却是为了自己做人。
他抬头看了看焦文斌,想了下,手一翻,收下了。
看他收下了,焦文斌一合掌:“一个礼拜,你等信吧。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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