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
“恩,我就不客气了。”沈杏山嘿嘿着。
外边卢嘉的嗓子已经响了起来:“月生哥,气死我了。”
少爷又怎么了?
屋子里两个人互相看了看,转身出去了。
“知道你们在呢。”
卢嘉手里舞弄着一个电报:“看看。打电话给我爹的。这戴笠混地不错啊。发个电报来哟喝了。不提我。***,满嘴地感谢你。”
“受不了你。”杜月笙笑眯眯的接了电报,低头正要看。
“这是中正的电报。”
边上卢嘉又说道:“他正好也发了来的。”
杜月笙放了戴笠的电报,先看了蒋中正的。边上卢嘉已经说了起来:“什么到广州了,和中山先生一起呢。一切很好………”
“那边是许崇智将军吧。”杜月笙点点头。
卢嘉没听清楚,但是一代名将许崇智的名字他却是知道的。心里奇怪蒋中正的电报上没说到人家啊。
杜月笙回了头来看着他:“中山先生这次回来后,中正联合下陈其美师长的旧部,加上许崇智将军和中山先生是老朋友了。两广福建指日可定了。”
“你,你去打仗好了。”卢嘉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边上沈杏山也直了眼睛。
“不相信?”
杜月笙哈哈一笑:“不相信算了。嘉也知道杏山这个事情的,走,我们去给杏山送行,今天叫点好酒菜来。好好吃吃。以后要做仇人了。”
“未必。”沈杏山摇摇头。
啪。
杜月笙一拍他的肩膀:“那就看你的表演了,能够和你光明正大的联合起来更好。哈哈。嘉啊,戴笠真的混的不错嘛。”
“是啊,我父亲说他是个人才。”卢嘉说道:“月生哥,我爹说他这个人很有点花花肠子。”
“有一点?”
杜月笙摇摇头:“大呢,他是个天大的花花肠子。日后有的看呢。走,兄弟们好了才好呢。杏山,走。”
“不是说那黎元洪要来?”卢嘉问道。
“这上海,我们一起了,谁动得了他?哼。不管怎么样。黎元洪他死也不做袁世凯的武义亲王,还有当年那武昌首义毕竟是有功劳的。,哪里能够一。”
卢嘉笑了起来:“传言这可是床下总督,据说起义时候躲了床下的。”
“文人一支春秋笔而已。床下?四处是兵马,就你我的面子地位这里,真的知道是必死之局了,会做这样不堪的事情让自己死也颜面无存么?”杜月笙一皱眉毛:“生平最恨这些无聊之人,据说是个什么文人蔡寄欧写的?兵荒马乱的时候,我带人马去,看他什么样子?说总比做容易。嘴上流毒坏人名声是有报应的!”
卢嘉和沈杏山看他忽然发了无名火,都不做声了,以为是之前刚刚处置了说他和桂生姐的闲人,火没发掉的。
其实。
他们不了解。
杜月笙是真恨这些人。
历史,人物,几个字,就真的这么简单么?人有好有坏。坏人有好时,好人有坏时。人的一生是复杂难说的。
就是自己。那个时空的自己。
堂堂一代大亨,死不能够魂归故里,来去过千金却囊中空空。毁家去报国,重资买了船来,沉在江阴,隔断了长江保着内线日寇难行,香港伦陷上海沦陷,先让朋友走,自己却把家人留下。
这些往事,哪个不是铮铮铁骨,哪个不是英雄热血?
怎么,怎么却那样了呢?
是非。
不是是。就是非?那天下还有个活人么?
触动了心事。
杜月笙仰头一声长叹。
卢嘉在一边低声地问道:“月生哥,怎么了?”
沈杏山也紧张的看着他。
“你,我。哎。”
杜月笙摇摇头:“嘉,后人会怎么说我?”
“后人?月生哥,你不要吓我啊,这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卢嘉大惊失色,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无奈的一笑,竖起了手指放了嘴唇上:“不说了。不说了。走,喝酒去。”
“月生哥,你把话说清楚,你到底什么事情嘛。”卢嘉哪里肯放。
杜月笙只好停了脚步,指了沈杏山:“杏山,你看着。东洋人真的打进来了,市井里,必定有人说你是汉奸。我?江湖是什么?是那些市井里的兄弟们。那是什么,流氓,日后,我就是个流氓头子。”
“汉奸?他们知道个鸟。”沈杏山哭笑不得的看着杜月笙,手指了自己的鼻子,喃喃自语着:“汉奸?哈。汉奸?”
“是啊。汉奸。”
杜月笙忽然觉得好笑:“可是我知道,嘉知道,最后东洋人也会知道。可是那些受了你好处地人却不知道。那怎么办?”
“打他个忘恩负义的。”沈杏山勃然大怒:“老子不要他记得恩情,也别埋汰了老子。”
“打?”
杜月笙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打不得啊。算了。算了,我们做事但求无愧无心就是。上对的起青天,下对的起良心!算了,算了。杏山,你要好好做。嘉,我们也是。”
手虚虚的在半空画了条线。
“你在那边,我们在这边。”杜月笙道:“全是片丹心呐。”
“月生哥,您放心,杏山绝对不会做对不起祖宗地事情。”沈杏山正色的对着杜月笙一抱拳。
“我知道。我知道。”
杜月笙拍了下他的肩膀,又狠狠的搂过了卢嘉的肩膀。笑了起来:“你们看着,百年后,千年后。有人想起这兵荒马乱的年月里,必定记得我们。知道真相的人,必定说我们一声好汉。我们对的起祖宗。那就够了。”
“就是。喝酒去。”卢嘉半懂不懂的,看杜月笙情绪不大对头,忙扯开了话头,大呼小叫的向着饭桌走去。
青瓷地碗里。
汪汪的,一片光,阳光斜斜地照射进去,映出了点红。
“来。酒如男儿血。干。”
杜月笙举起了碗来。沈杏山卢嘉一饮而尽:“干。”
兄弟三人相视着大笑起来。
……………………………………………………………
“这个人可以用?”
永野望坐在那里,看着隔壁的男人,默默地点了点头,想了想,他又说道:“其实,本意里我还是看重那杜月笙的。”
“杜月笙。现在不行吧?永野君?”
说话的人,嗓子很混,还带了点沙哑。矮胖的身材,眉宇里,是片非常阴森的气息。
“是啊,什么时候用什么人吧,不过这沈杏山也算个人物了。我一刀下去,他却微微意外了下,就神色如常了。”
“哦?这市井里也算可以了。这胆子嘛。哼哼。”来人忽然冷笑了下:“永野君。我看,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什么能够抵挡住我们的军队?”
“土肥原少佐,虽然我叔叔是海军部的。但是我不是海军部的。我也知道,海军部一直认为将来地战场该在太平洋,而你们陆军部却认为,先拿下中国作为战略基地。但是………。”
土肥原忙按住了永野望的手:“永野,我们多年地朋友了。你何必动怒,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我只是表明我的计划。这毕竟需要将来你们的配合。”永野望收敛了怒气,脸上微微一笑:“能够好好的收了这个城市,不是更好么?如果我们的军队控制着一切,而暗地里他们也帮着监视着,我们日本军人就能够少流血。他们的生命随时为天皇而牺牲的,但是中国这么大,他们能够用到更好的地方去。那,钱算什么?”
“对不起。”
土肥原站了起来,认真的对着永野望一个鞠躬:“永野君的眼光让人佩服。”
“你不是也这么想的?刚刚是你故意相试的吧,毕竟,我的叔叔是海军部的。”永野望哈哈大笑起来。
抬起头来的土肥原脸上,也露出了道笑容:“上海,就拜托永野君了。”
“请放心。”
永野望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即,他的目光向着外边一个方向看去。
那里。
他目光的尽头,是杜公馆。
第七卷 第四回 … ~两行字~
悄悄的安排走了沈杏山,晚上和黄金荣又商量了下。
然后见了黎元洪在上海的代表项城,安排了事情,忙了两日后。
大早。
算了时间,一群人出来了。
风吹着衣衫,有点冷。
尤其是在这江边上。杜月笙和黄金荣站在一起,身边是上海头面上的一群人物。卢嘉和何丰林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着。
前面江面上,远远的一艘轮船出现了。
“来了。来了。”人们纷纷说道。
“月生。这次可要你费心了点啊。”黄金荣笑眯眯的说道。杜月笙点点头:“放心了,金荣哥,没事情的。”
“你还把钞票还了来,真是的,回头我已经吩咐了,从账面上走了,这种事情怎么好要你一个人出钱?丰林兄他们也同意了的。”
杜月笙哈哈一笑:“要这样干什么?我自己也喜欢那房子嘛。回头还是各自归各自的,真的。”
“呵,月生啊,如果他真不走了呢?”
“不走了?不走了就真送他好了。人啊,都不容易的。这样的话我们也有个好名声不是?”杜月笙说道。
黄金荣嘿嘿起来:“恩,那到时候再说。送他的话,这名声可要分我一半地。好呀,你单独出钱莫非是………”
两个人顿时笑着闹了起来。……………………………………………………………………………………………。
汽笛一声长鸣。
轮船驶进了码头。
船上,出现了一群人。
其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身形胖胖的,是黎元洪了吧。卢嘉在耳边啧啧嘴巴:“果然是胡说八道。人家这身子什么床下藏的住?笑话了。”
“可是后人不知道他什么样子的。也就当真了。”杜月笙回头说道:“人嘴巴,毒啊。来了,不说了。”
黄金荣已经和一群认识黎元洪的人走了上去。寒暄了起来。
杜月笙默默站了那里,黄金荣回了头来。身边的人全让了开来。黎元洪心里奇怪的看着这个年轻人,他从身边地人态度上看的出来,这个人好像地位不低。
上海,他是谁?莫非?
“大总统,这位是杜月笙。”
黎元洪恍然了,客气的点了个头。杜月笙抱拳一礼,侧身道:“大总统,请吧,码头上这风寒的很。旅途劳累了,先去放了行囊。”
“好,好。”黎元洪举步向前面走去。
“杜先生,久仰了。”黎元洪身后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走了上来。
杜月笙客气的一笑:“哪里,哪里,先生是?”
“鄙人饶汉祥。”
“原来是大总统地秘书长,久仰久仰。”杜月笙忙再施了一礼:“久仰先生文采风流。请。”
饶汉祥一笑:“客气了,听了项城说的。这些日子麻烦你了,请。”
卢嘉在后面。受不了人客气来客气去的,偷偷撇撇嘴,没说什么,又和何丰林挤挤眼睛跟了上去。
………………………………………
一排车子前后跟着。在上海的街道上走着。边上的路人们暗自乍舌,不知道又来了什么人物,这77777的牌子居然是前面开路的?
车子一直开到了杜美路上,在26号的花园铁门前停了下来。
“大总统,请。”
黎元洪走出了车子。上下看着这座带了花园的洋楼,满意的点点头。走了进去。
黄金荣等他坐下了,说道:“大总统,中午,你就休息休息。厨房里已经安排了人。然后下午我们再来看你。”
“行。行。感谢了,黄老板,还有诸位。”
黄金荣一笑,眼睛看了下大家,一起走了出去。
看了一群人出去了。
黎元洪叹息了声,没说什么。
饶汉祥拿着个袋子走了上来:“大总统,这是杜月笙刚刚递我地。这房子的房契手续。”
“哦
黎元洪眉毛一扬,取过了饶汉祥手里地袋子,微微的看了下,向了身边一拍:“好意是好意,承情了。只是,我就在这上海了么?哎。”
“大总统,车道山前必有路。会好地。”饶汉祥忙劝道。
黎元洪摇摇头:“算了算了。这身上也难受的很。去休息下吧。晚上必定有招待的。推却不得啊。他们哪里知道我这心里………。”
“好了,大总统,先休息吧,别再想了,仆役已经把热水已经烧好了。你上去房间就可以洗个热水了。”饶汉祥忙又道。
黎元洪恩了下,走了上去。
……………………………。
饶汉祥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虽然在上海的联络人早就把这边的情况说了,他也知道点黄金荣杜月笙的事情。
可是,他还是有点不放心。
举步,他向外边走去。
看他要出去,他在上海的联络人忙走了上来:“秘书长,您要出去?”
“恩。就在门口看看。”饶汉祥说着对他道:“项城,你也跟我一起走走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不客气,秘书长,请。”
饶汉祥一边走着一边问道:“听你也说了这黄金荣杜月笙。这上海。恩,那边几个人是?”
项城抬眼看了下:“哦,那是杜月笙的手下,知道大总统要来了,黄金荣就安排了自己手下地巡捕,想想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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