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
听墙角?
“放心,真正的墙角他们听不到的。”
杜月笙心情大好,少年性子里那份玩心立刻起来了,他忽然坏笑了下,一把拖过了大惊失色的孟如君打横的就抱了起来,冲到了外边的戏台上,站在一群目瞪口呆的兄弟们面前,顶着灯光大吼道:“黄老板,月生我要回家洞房去!”
第十六回 … ~先和我睡去~
之前林桂生睡了一回,忽然听了喝酒回来的门人们在外边起哄着。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情,黄公馆有黄公馆的规矩。家里面,太上的地位可是更在黄金荣之上的,便是黄金荣喝多了,也不敢打搅了她每日固定的休息。
刚刚要发作,黄金荣的嗓子也色眯眯的响了起来:“还是别急,等明儿个,办了事情在洞房吧。毕竟要走了仪式进我黄公馆的,随便了传出去,我黄麻子也没脸…。。”
这个死抽筋的半夜三更喝多了,还要明天给谁走个仪式进门?他居然想纳妾不成?
林桂生心头那刚刚被人打搅了休息,才起的那点火,腾的一下子烧了起来。当即,她直接就跳下了床来,披上了外衣,就蹬蹬蹬的下来了。
娇俏的身形带个股子彪悍的气息,转眼便过了十几档子楼梯。
刚刚要一声狮子吼,却一眼看到一群红着头脸的门人,正围着笑的开心无比的黄金荣在闹着。一个女子正害羞的站在那里,头也不敢抬起来见人。
看这一切,看着那群人居然闹的连自己下来还不知道,林桂生只气的腿都发软了。
你出去喝花酒就算了,居然还把个人带了回来,今天你真个是吃了什么豹子胆了?
黄金荣还在那里笑着:“如何啊,小娘子?前夜哥哥做春梦梦了,今天不想真的看见了你,啧啧……”
这个,这个猪头!
那群不把老娘放在眼里的混账还跟着笑?
林桂生忽然看到人群里面,月生正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也低着头,脸上一副什么也听不见的表情,眉宇里还有着点难堪的神色。
哎,还真是月生好。
你看人家,知道黄金荣这个狗头欺负老娘,虽然喝了点酒但是就是不跟着失态!
“你们等着啊,我上去把婆娘叫起来,让她看看!哼哼。”黄金荣得意的一哼。
转身就向楼上卧室举步要走。
猛回头,却看见一双冷冰冰的眼睛,恶狠狠的。
黄金荣大惊失色。
哈?!你还知道怕啊?
给他最后一句话直接气的要去拿枪了的林桂生看着他那样子,那脸上麻皮给酒烧的发红,眼睛里居然,居然还干笑?
老娘和你拼了!
林桂生虎吼了一声,转头就习惯性的四处想找个家伙操操他先。
黄金荣一看就知道这个蠢婆娘又来了,慌忙的连忙对着太上就叫了起来:“桂生,桂生,不是我的。”
什么?老娘不是你的?你个狗头还在那贱货眼前表忠心作践老娘?
“是月生的。”黄金荣惶恐的一把拽过了月生,连忙把杜月笙推到了林桂生的眼前。
林桂生愣住了。
到底怎么回事情?
一边的马祥生结结巴巴的开始了:“月,月生发,发……”
“发情!”
“对!”昏头昏脑的马祥生不忘记感激的看下今天晚上已经帮他七八次的李福全兄弟,还想继续向下说。
林桂生粉脸带上了霜:“闭嘴!黄老板您说。”
说到后边一句,又换上了副媚笑的脸,很明显,一旦说个不好,老娘枪子招呼了你,当老娘傻么?月生发情?一伙人就合起来瞒着老娘,还欺负月生?!
黄金荣哭笑不得,看这这个傻婆娘,连忙把月生今天晚上的事情前后,好好的汇报了一顿。
林桂生吃惊的看了看已经把头要缩到了裤裆里的那对男女。
月生他,他居然?
半天,林桂生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的前俯后仰的:“好你个月生啊,好手段。这么水灵的妹子你也舍得下手?妹子,来。”
说完了,她上去就拉过了羞的要哭的孟如君,拉着她坐到了自己身边的沙发上。仔细的打量了下,才又抬起了头来发话:“别说,还真的长的不错,我是男人我也动心呢,今个晚上,妹子就先和我睡了去!”
带着后世记忆的杜月笙大惊!这……。。女同?
断袖之风古来就有,闺房里的虚凰假凤也不是没有。
看着周遭一群门人脸上古怪的神情,再看看面前吃惊的捂住了自己小嘴,花容失色的孟如君,尤其可恨的是黄金荣脸上的惊喜,还有杜月笙眼睛里的鄙视愤愤。
林桂生只给一群人这般整整齐齐的龌龊心思气的眼睛发黑,委屈的嚷了起来:“想什么呢!进了我们家门了,我这个做嫂子的晚上不陪新客?明天不走个程式,难不成今天月生你就和人家圆房么?不委屈死人家姑娘?!”
杜月笙心里石头落了地,不由的微微出了口气。
安静的大堂里,寂静的夜里,一个以为自己新娘落入贼子手,后来才发现是误会了的年轻人,那心头上压力一去,胸腔里吐出的一口欣慰解脱的气。
大家听的清清楚楚。
林桂生那张俏脸已经给现在神经大条的杜月笙逼的要滴血了。
黄公馆的太上心中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好像有了点说不出的滋味,她上下打量了下回过神后,白了小脸的杜月笙,恨恨的啐了一口:“还在这里干什么?全滚回去睡觉,黄金荣你也给老娘睡客房去!”
杜月笙一听,如蒙大敕,当场头也不回,第一个转身拔脚就跑。
可惜,他后边,老板娘那口嗲嗲的苏州调子阴阴的响了起来:“新郎官,你给老娘候着!”
杜月笙无奈的半只脚在堂外,半只脚在堂内…。
身边连带黄老板在内的所有人,面面相觑了下,转眼已经风流云散………
第十七回 … ~给他上片台面~
“哟,月生啊。还真看不出来啊。戏里说的,人家旧时状元金榜题名时,便是皇帝招亲时,想不到今儿个月生你又立了大功又娶了美娇娘了。哎呀…。”
耳边风一阵雨一阵的。
头昏脑胀的杜月笙,听着林桂生带着点酸溜溜的口气,又看着她那调笑的眼神,再看看坐在林桂生身边,低头敛眉的孟如君。
左右也无人,想起乱七八糟的野史里说的,再看看对面那副似有似无的眼神,杜月笙也不管了,直接自顾自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然后拿起茶几上也不知道谁的茶杯,扬起头来就灌,咕嘟嘟的灌了半天,放下杯子,喘息了下,才对着忽然满面通红的老板娘说道:“老板娘,我是真的头昏了,饶了我吧,让我歇息下还行啊?”
林桂生还是狠狠的看着他。
杜月笙愣住了:“我,我又怎么了?”
杜月笙浑然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又有点恢复了前世记忆里的那副从容和不羁。一双眼睛带着点酒意迷离的,肆无忌惮的直直的逼着林桂生:“你,你说啊,我又怎么了?”
坐在他对面的孟如君吃惊的看着他,和自己老板娘这么口气说话,这,这不是坏了规矩没上下了么?
女人,也许就是这样。名分虽然还未定,仪式还没走。但是孟如君知道,自己已经算是杜月笙的人了。一份心思已经开始关心起他来了。
她担心的看了看还是那副样子的杜月笙,连忙哀求的看向了坐在她身边的林桂生,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已经带上了点雾气,可怜巴巴的偷偷抓了抓林桂生的衣角,轻轻的拉了拉。
林桂生扑哧一笑,伸出了手指头,轻轻的点了下脸上又红了一片的孟如君的额头:“你呀,哎,咱们女人都这个命。还没进门就着紧着这个男人了?”
孟丽君羞的急跺脚,无处可躲之下,干脆捂住了脸趴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杜月笙得意的哈哈笑了起来。
孟丽君给他的笑气的恨不得……
林桂生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个没规矩的家伙:“你发什么酒疯呢?哼哼!”
说完,她伸出了白白的小手,曲起了指节,笃笃笃的敲了下茶几,恶狠狠的挖了杜月笙一眼,笑骂道:“渴了不会说啊?乱拿茶杯!”
“没,没事情的…。。”
林桂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眉头微微一挑,嘴角带上了点无奈的神色:“你倒是大方,这个茶杯我就送你吧。赶明天我换个。你喝过的,只怕以后是臭也臭死我了!呸!”
啊?
老板娘的茶杯?
杜月笙一下子呆住了,这,这个……。
“滚回去睡觉吧!看你个熊样!休息好了,明天晚上才有精…。”林桂生的本意是明天肯定兄弟们要闹他了。
可是话一出口,却忽然觉得这个话有点不对味了。仿佛在说要杜月笙休息好了,明天晚上才好去折腾…。
自己把自己也闹了个大红脸。
林桂生急的一跺脚,拉起同样红了脸的孟如君,对着杜月笙气鼓鼓的嚷嚷了起来:“看什么看?滚拉!记得把茶杯带走。咯咯。”
说到最后,她自己又笑了,转身就拖着孟如君上楼去了。
过了弯。
要转角了,林桂生向下面看了下,那个愣头青还傻呼呼的站在那里,直直的看着自己的背影。
这个家伙!啐!咯咯。
林桂生暗自啐了一口,偷偷一笑,转头却又迎上了孟如君,胆怯却诡异的眼神正瞥了下自己。
女人的心里有了点什么,是瞒不过女人的。
黄公馆的太上脚下一个踉跄……。
……………。。
大早不到五点,兄弟们就来闹了。
受不了人来人往的折腾。
杜月笙躲在房间里一步没有出去,还死死的关上了门。
黄金荣一起来,就安排了马祥生他们,给杜月笙忙起来了。老板一发话,今天又是帮的黄公馆里的新贵月生哥。
所有的门人仆人全动了起来。虽然只是纳妾而已。但是林桂生发话了,不能够委屈了姐妹!
黄公馆里的门人们这才知道,居然老板娘和杜月笙带回来的女子夜里就换了手帕了。这下子无人不羡慕杜月笙的好运气,忙起来自然是更尽心了。
至于,林桂生和孟如君的结拜。外人并不知道,那还是林桂生主动要求了半天的,她也没办法,谁叫昨天和那个狗头没了上下,被孟如君看到了呢?这下结拜了,我做大姨子的和妹夫开个暧昧点的玩笑不算出格吧?
林桂生自我找着借口安慰着自己。终于找回了点面子来。
只是夜里,说乏了话,模糊的要睡着了的时候,却感觉到隔着条被子,孟如君好像在轻轻的抖动着。
黑暗里,林桂生满面通红…。啐!没事情也让人当成自己怎么了呢!而且这个人还是人家的新娘子,真是的!死丫头,再笑,再笑老娘掐死你!
…………。。
外边人在忙着。
而黄金荣正和林桂生坐在他们正常商量事情的房间里。
“桂生啊,昨天夜里,你们两个鬼哭狼嚎的笑成一团,说的什么啊?“黄金荣翻着眼睛好奇的问道。
林桂生心里昨夜的那些丢人的话一闪,随即恼羞成怒了:“关你屁事!”
黄金荣再是惧内,大清早的没个事情被婆娘喷了一头,也有点发毛了,鼓起了眼睛:“吃枪子儿了你?问你下犯法啊?”
“不和你说了,叫我来要说什么?”林桂生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凡事有忌讳,大早这样说,一天做事可是触霉头的。
她这样,黄金荣倒是意外了,本来等着她继续发飙的,一下子反常了,还真不习惯呢,触他娘的,瘟婆娘搞什么?得了,马上关照月生问问孟如君好了。真不对头!
咳嗽了下,黄金荣敲了下自己手里的烟枪,然后笑道:“月生是个人才,和你商量下的,按你来看,月生这个人能够不能够放出去啊?”
“放,放出去,放的越远越好!”林桂生想都不想,那个混蛋滚远点好!
黄金荣目瞪口呆的:“老子和你说正经事呢!你想都不想就说?就不怕他是个白眼?将来有一天反了我?”
林桂生一下子愣了下。不由的认真思索了起来。
其实,这个问题,她隐约的总在想着。别说她了,就连门下的那些杂役都看的出,杜月笙将来肯定不得了的。
几次事情,几次手段,上海滩后生仔里能够出头的,除了这样的人还有谁?
现在的江湖哪里还是简简单单的打打杀杀了?头脑是最重要的!
林桂生毕竟是黄公馆的老板娘,黄金荣心中那份人之常情的担心,也是她暗自里有点担心的事情。
又仔细的权衡了下。
林桂生叹了口气:“金荣哥,月生这个人不简单的。还是帮吧。”
“帮?”黄金荣直着眼睛,听着自己的太上居然说出了个,用在平辈兄弟之间的字眼来。
点了点头。
林桂生恢复了往日的那份冷静,仔细的给黄金荣分析了起来:“月生这个人不简单,你也知道。这样的人将来是一定会有出息的。如果为了担心他,而压制着后辈。说难听点,也失了我们的气度面子。还得罪了人。金荣哥你想想。。”
黄金荣若有所思的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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