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
这个话,人人好奇他的答案。
杜月笙却坏坏的一笑:“不是字,是你眉间写着。”
“哦?”
饶汉祥摸了下眉头,不由的大笑起来:“莫非你还会看相?”
“凡事都是如此。大总统和秘书长暂时南下,心中必定犹豫,气结于胸,显于眉宇,遇到逆境,人人都有逍遥避世的念头。要一咬牙。过去了,却注定是金光大道。只看,大总统和秘书长,咬牙不咬牙了。”
杜月笙伸手取了桌子上地杯子,端了起来:“金荣哥,来,我们一起敬这一杯子,预祝大总统再掌风云!”
“来。敬大总统。”屋子里人人轰然。
黎元洪喜欢的满面红光,连连说好,举起了杯子笑个不停。饶汉祥也笑了,笑完了,他又拖住了杜月笙。
黎元洪不由的笑骂起来:“汉祥,今日你怎么就和杜先生对上了?”
“不对不对。大总统也知道我的,我这个人非要问个清楚。”饶汉祥呵呵着:“杜先生车子上几句话,实在是警世之言,刚刚又能够说出我的心意。这眼光心胸可是了不得的。杜先生读书出身的?”
“算是。”杜月笙笑笑:“幼时流落街头,有个家之后,每日读书读报。先是请人读,后来是自己看。再后来,就多了见识,就知道了典故,也明了了事理。”
屋子里。再次静了下来。
虽然,这里都是人杰。
但是。要说是传奇,那便只有一个杜月笙。
他的事情。别人都知道,也都看到,一次次地走来,看是平淡的很,但是,这些人怎么会不知道背后的艰辛?
短短数年,就成如此气候,三百年江湖中。没有谁能这样。
“这对联可满意?”
杜月笙一躬到地:“感谢秘书长抬举了。”
饶汉祥剧烈的咳嗽起来,呛的身子都弯了下去。红了脸,那只高举的手,却努力地对着杜月笙竖起了大拇指。
半响。
他才喘息的抬起头来:“杜先生,真是了不得。黄老板,你好眼光啊。人说黄金荣杜月笙,无你识人容人,怎么会有如今的杜月笙。来,我也敬你一杯。他是千里马,你是伯乐!了不起。”
黄金荣站了起来,开心的嘴巴也合不来了。杜月笙在一边道:“秘书长说的是,大哥对我恩重如山,这千里马有的是,伯乐却难有。”
黄金荣哈哈大笑起来:“我黄金荣一辈子,也就见了你一个嘛。大家说是不是?你看,月生,大家全说呢,就大总统也看你说好,哥哥有面子啊。哈哈。来来,秘书长,您坐吧。月生啊,你也给大家讲讲,这对联是什么意思,我是个粗人,看不懂啊。”
“好。”
杜月笙笑眯眯的看着对联:“上联,说战国春申君,为人慷慨侠义,结交四方豪杰,门下足足养三千门客叱诧一方。”
“好。”
“这也是感谢秘书长抬举我了。呵呵。要说春申君,该是金荣哥,我可是出自他的门下啊。”杜月笙对了黄金荣和饶汉祥都拱拱手。
屋子里一片笑声,卢嘉在一边:“下联呢?小杜,哈哈。”
杜月笙没好气的瞪了下他,然后回了头:“这小杜,饶秘书长叫的,我是小嘛。不过嘉,你更小。在这里,就你叫不得地。小卢知道了吗?”
顿时,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下联。城南,这饶秘书长更是抬举我了。”
“城南怎么抬举你了?”何丰林不解着:“你不是也住那里?”
杜月笙淡淡的一笑:“相传,大唐地时候,长安城南有个地方叫杜曲,那里住的全是高官显贵。秘书长这是说我祖上不凡,只是家道中落才如此地。”
说到这里,杜月笙对了饶汉祥又施一礼:“谢秘书长抬举月生了。”
饶汉祥连连挥手:“我谢你,我谢你,你懂我心思没白费。我高兴。来,再来一杯。”
依言喝了一杯。
杜月笙拱拱手:“这幅对联,明日就请名匠弄了,竖在门口。这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月生感谢秘书长了。”
顿了顿。
杜月笙对了黎元洪端起了杯子:“大总统,这也是个好兆头。城南杜曲嘛,盛唐气象不就是给秘书长带了出来了么。也许,这就应在了大总统的身上。这杯酒,你要喝!”
“喝,喝。”
黎元洪今天,开心的彻底的放开了量。边上饶汉祥已经有点醉了,低低的自顾自笑着:“想不到,想不到。月生,你谈吐不凡,日后必成大器!今天,今天我也是痛快。”
“秘书长哪里痛快?”
看着笑眯眯的杜月笙,饶汉祥指着自己的心窝:“你知道地。干。”
“干。”
满满的酒杯再次齐齐地举了起来。
第七卷 第六回 … ~谁说了算?~
时间,是很快的,尤其是无事的时候。
冬去春来。
过年了,又是一年过去了。
除夕的烟火和鞭炮声响起的时候。杜月笙才发现,那最后的时间又近了点。
还好,还好。
杏山现在也和东洋人不错了。严九龄拿着两头的钱,心里也有着颗中国心。事情很好办。到现在为止,东洋人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相反,他们甚至对沈杏山和杜月笙能够合作而感到高兴。
永野望曾经兴奋的拍着沈杏山的肩膀,要求他和杜月笙这边做生意上,吃点亏,做个人情。图个以后。
沈杏山点点头,大把的银钱流入了三鑫公司。杜月笙也恰当的原谅了沈杏山。他们同样的在图和东洋人的以后。
只是出发点是不一样的。他们都在等一个自然接触的机会。而这个机会,也快到了。……………………………………………………………………………………
同时,这段时间来。
黎元洪到上海的消息,外边还是传流了出来。同时,还流传开了饶汉祥的那副对联。作为能够有资格陪同黎元洪的,无一不是如今这上海上流的人物。口耳相传着,杜月笙的名望更上了一层楼。
如果说过去,还是大家当面客气的说声杜先生。但是现在,已经是发自内心的了。旧社会能够读书的人,不是很多的。作为一个市井出身的人,靠着自己的学习做人,能够在人前和大名鼎鼎的饶汉祥对答。
而且,黎元洪和饶汉祥居然还满口赞许。这种殊荣,是前所未有的,那份谈吐如何又当不上先生二字?
何况民智还未全开,就是上海的市井里的百姓们,不知道时局不知道政治,心里也当这大总统和过去的皇帝老儿是一样的。皇帝老儿都敬杜月笙的酒,都说他好。谁还不说好?
那副对联在鞭炮声里,抬进了杜公馆的大门。
黄金荣杜月笙,和卢嘉何丰林一起把它挂了起来。
春申门下三千客,小杜城南五尺天!
仿佛。
这就是个信号。
向着上海人,向着所有的江湖人在无声的说着。如今,杜先生才是真正的有地位!
当帮了边上弄堂里,一户人家从当铺里找来下三滥摸去的财务时,有事情找杜先生去这句话,已经开始在社会上流传了。
……………………………………………………………………………
一日午后。
“外边说,有事情找杜先生去。哈哈,杜先生,给我找个相好如何?”卢嘉怪笑着的靠在那里。
看着他顽皮的样子,杜月笙接了根烟给他:“嘉,别闹了。金荣哥那里我都解释死了。”
“月生哥,你也是的。”
卢嘉向前靠了靠:“至今你在外边口口声声是金荣哥带出来的。那天的面子也是你自己争取了来的。月生哥,你何必如此。再说了,我私下也听桂生姐金荣哥说的,他们只为你高兴,我们是一家人你莫生分了。”
“我知道,我知道。嘉啊。”
杜月笙一笑,指了下自己的心窝子:“金荣哥这么对我,他是的当我兄弟。但是我不这个想这么做,我就不应该了。我不是做作,这么着金荣哥脸皮上怕是……。”
“胡说呢,月生啊,哥哥我脸皮上光鲜。”
黄金荣脸上的麻子发着紫,大笑着走了进来:“就知道你们在里面,月生,我也刚刚听了的,你呀。我还不知道你对我么?我真是的高兴。就和嘉说的,我们是一家人。你看看,你看看你金荣哥,这皱纹,这身板?我是到退的时候了,接班的是你,做的比我还好,不是好事情么?”
卢嘉在一边一竖大拇指:“金荣哥,兄弟说真心的。你这气度。月生哥遇到你真是福气了。”
“哈,我也就和月生这样,月生也就和你这样,缘分啊。别笑,这兄弟情分上也讲究个缘字。你说是不?”黄金荣一边坐下来,一边笑着说道。
杜月笙恩了一声:“抽烟。金荣哥,大烟就断了吧。”
“断了,已经断了。露兰春那小婊子也断了,就当个戏子在那里丢着。女人,一有心计,就没意思了。”黄金荣接了杜月笙的烟点上了嘴里道:“日后是你忙,哥哥享福,你记得月月给钱我大吃大喝听戏洗澡就是。”
三个人全笑了起来。月笙心里暖暖的,黄金荣又何尝
今天,也真是巧了。
正是卢嘉和杜月笙闲聊的时候说起来的,这比杜月笙在黄金荣面前说好听话一百遍也有用。本来黄金荣就对他没个戒心了,当亲弟弟一样一手带出来的,现在再听他这么一说,想了月生对自己人前人后的。黄金荣哪里还有一点的隔阂?
人和人相处着,最怕的就是有心结。一个小小的心结,渐渐的,就会扩大开了,渐渐的,就会毁了一份情分。
杜月笙,知道,这不容易。他小心的维护着,到这个时候,他终于完全的放心了。
懒洋洋的靠了椅子上,杜月笙看着黄金荣:“金荣哥,你有事情的?”
“呵,你怎么知道
卢嘉在一边笑道:“不是废话么?金荣哥,你没事情会跑这里?我看看,澡堂子还是戏台子开门了没有,哎哟,别耽误了。”
黄金荣上气不接下气的锤了卢嘉一拳头:“你不敢闹他闹我?哼哼。月生啊,真有个事情。也是听说了的。我要和你参谋参谋。”
“我没事情吧?我走?”卢嘉嬉皮笑脸的客气着,却不动。
杜月笙瞪了他一眼:“别闹,金荣哥,你说。”
“顾竹轩你认识么?”黄金荣问道。
杜月笙一拍大腿:“这个事情我知道的,天蟾舞台是吧。”
“不错。”黄金荣叹气道:“也听了说的?这江北佬也不容易,千辛万苦的搞了个戏台子,没几天,工部局就要了地皮,他大概还蒙了鼓里吧?”
“我已经想了,今天工人那个事情忙好了,派人通知他下。金荣哥。这洋人今天能够动了他明日就能够动了我们………”
黄金荣不等杜月笙说完,就站了起来:“顾竹轩和我老熟悉了,我去走动下,正好去告诉了他。”
“不,不。”
杜月笙忙拉住了他:“金荣哥,我知道你照顾老朋友。但是法国人这边还没定呢,你忘记了?你我只能够等他来找啊。”
“哎,你瞧我这脑子。你今天就忙这个吧?昨日我还和你说了的。”黄金荣哈哈一笑:“那边走的怎么样了?”
“没怎么,哼。”
杜月笙冷笑了下:“先收拾了这边,再去帮顾竹轩吧。指点他几句让他先走前几步好了。”
“成,你看吧,有事情就说。那我不管了,嘿,这些全是你的事情,哈哈。走了。”黄金荣一拍衣服举步走了出去,回头又丢了句:“我去泡澡堂子。嘉呢?”
“我不去,受不了那水汽。你先去吧,晚上我找你喝酒。”卢嘉回了声。
黄金荣走远了。
杜月笙拿起了电话:“你们准备好了么?”
“好了,杜先生。”
“恩。办吧。”
“是。”
那边的电话被放下了。接电话的,是个光头的年轻人,一脸的杀气,两道浓眉直插着鬓角,一双三角眼微微的有点阴戾。
他叫陆京士。
回了身,他对着几个手下点点头:“开始吧。知道规矩不?”
“知道,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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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人甘格林和费奥雷吃惊的看着报信的人。
脾气急躁的费奥雷猛的跳了起来:“什么?你说中国人罢工了?”
“是的领事先生。他们要求履行涨工资的合约。他们的工会提出了………。”
费奥雷看也不看面前递上的材料,一把就扯了个粉碎,然后把揉在手心的纸片狠狠的向着半空砸了出去。嘴里咆哮着:“猪,一群黄皮的猪!要挟?高贵的法兰西人会受你们的要挟?没门!”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撕碎的不仅仅是中国工人的要求!
是日。
席卷了整个上海的工潮开始了。
……………………………………………………………。
“文斌,陆京士那边开始了,你现在抽时间去下顾竹轩那里吧。”杜公馆里,杜月笙放了电话后叫来了焦文斌。
“好的,我正好去看看岳红。”焦文斌嘿嘿一笑。
杜月笙拍拍他的肩膀:“快了,快了,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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