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炎狼





  “法庭采纳控方律师的证明,请控方律师继续。”话是这样说,主审法官却是面露怪异的神色看了刑天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拜托,惊堂木已经不多了,不要再让我喊肃静了!
  “在线民告诉我这条重要的线索以后,我当时就想过,既然马车内没有那么多人,那么,马车上会是装载了什么东西的物品重量,可以与六人的体重划上等号呢?”
  “是黄金,黄金──”群众们握拳攘臂的高呼著。
  敲坏了第四块惊堂木,主审法官总算让四周安静下来。
  刑天一脸正色地说道:“我委派卫队副队长苍玥,带著我的卫队围住山庄,阻止任何人出入,也禁止卫队成员踏入山庄,这一点已经在事后证明,我的人并没有进入山庄,而主教大人也知道,如果找不到黄金,一切后果都是我来承担。”
  停了一下,刑天眼中带笑望著辨方律师,“如果我没有记错,除了二公子的马车以外,其他进入山庄的马车都要接受检查,试问,那么多的黄金怎么可能通过检查?所以我说,栽赃嫁祸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辨方律师道:“控方律师,你也说栽赃嫁祸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这并不代表著没有嫁祸的可能性,除非你能证明嫁祸的可能性绝对等于零。”
  见刑天含笑无动于衷,主审法官疑惑地问道:“控方律师,你不反对辨方律师的无理要求吗?”
  含笑地摇摇头,刑天礼貌地说道:“法官大人,请准许我向陪审员询问几个问题。”
  商量了一下,主审法官点头同意。
  “民政官大人。”刑天走到吕嘉诚的身前,“预备金一向是您负责的,请问,预备金换算成重量是多少?一辆中型的马车能不能载得下?再者,案发后,二公子
  山庄内的护卫人员共有多少人失踪?”
  吕嘉诚想了想,回道:“百分百载得下,预备金重量应该在三百五十公斤,至于失踪的十五名护卫,这十天来我已经动用所有的警卫力量,但是没有找到他们的下落。”
  点头一笑,刑天走到巫老身边,“巫老,您是一位高阶段的全能术士,假设您就是把黄金偷运至山庄的高手,请问,您有多少能成功的把握?”
  “没有。”
  “请解释一下好吗?”
  整理了一下思路,巫老解释道:“想要潜入戒备森严的山庄,除了高阶段的幻术士以外,别的术士是不可能成功的,但是,幻术士施展幻术的时候,最忌讳身上有金属物品,因为一旦幻术施展,幻术士身上的金属物品就会产生共鸣,声音足以把敌人从睡梦中吵醒。尤其是术士特有的第七道空间,里面更不能有金属物件,要不然术法一定失败。”
  颔首微笑,刑天走到秦小雪的身边,“公主殿下,您是一位已经达到圣灵斗士初级阶段的高手,假设您是偷运黄金的高手,请问,您有几成的把握?”
  “没有。”秦小雪解释道:“其他的不说,就是背著三百五十公斤的重物,也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送至山庄内的密室里面,就算是晚上也没有成功的机率。”
  刑天来到了红衣主教的身前,“主教大人,请问,您有没有见过、或者是听说过,有一个人修炼到术法的高阶段,又能达到圣灵斗士初级阶段?”
  “这怎么可能?”红衣主教解释道:“两者一旦修炼到高阶段的时候,会有强大的相互冲击,如果不抛弃一样,那人一定会被两股力量反噬的。”
  来到红燕身前,刑天问道:“红小姐,您是教士又具有术士的身份,得到教皇大人一年亲自调教的荣誉,请问,在妖术中有没有可以将三百五十公斤重的黄金,无声无息地送至山庄的密室内?”
  “绝对不会有。”红燕肯定地解释道:“妖术是一种取人性命的邪恶术法,修炼妖术的目的就是取人性命,除了正统的术法中的幻术以外,我实在想不到其他的术法可以混进戒备森严的山庄。”
  来到工、农、商的三位代表身前,刑天很有礼貌地问道:“三位是大家推举而来口碑最好的绅士,请问,在你们的生活中,除了那些没有现实根据的神话以外,有没有现实的事物,可以将预备金无声无息地送至山庄密室的方法?”
  三位代表齐齐地摇头,都不敢相信会有如此荒唐的事情。
  “法官大人。”刑天走到主审法官的身前,鞠了一个躬,说道:“相信您已经有答案了。”
  郭海瑞公爵等人虽是提前明晓抢夺预备金的真正犯罪人,但是,经过这一番的辩论,他们已经都产生了一个疑惑:那就是刑天的说谎本领到底有多高?如果事先不是得知真正答案,相信自己的心中已经认定二公子就是罪犯,因为刑天的一番言论实在找不到有力的反击点!
  与副手一阵商量,主审法官问道:“辨方律师,控方律师已经把可能栽赃手法都否决了,请问你能不能提出有利的栽赃方法?”
  正当辨方律师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反驳之际,看台上骤然传出叫嚣,“可恶的阿尔及利走狗!”另一声音也随之传出,“不要脸的科特迪混蛋!”紧随而来的就是群众们混乱的叫声,隐约中传来兵器撞击的声音和惨叫声。
  举目望去,只见山坡上的看台人群很快的散开,也有不少人失足滚了下来,而人群散开的地方最少有六十人正手握兵器对战,有的人身上已经挂彩。见状,刑天的脸上抹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能清晰的感觉到狼群身在附近的气息,他不慌不乱地转身问道:“法官大人,容许我……”
  “小心──”主审法官大惊失色指著刑天身后的空中。
  仅是瞬间,刑天就已推测出主审法官所指的位置,右手握住左手的手腕,转身高举之际,果决的激发架装在手腕处的袖珍暗器,嗖的一声,三枚只有寸半长的短箭破空而去,穿透一名布衣人身体的时候,击中在他身后另一名布衣人的身上。
  二人刚刚坠地,也不管二人断气没,刑天的卫兵上去就在二人的咽喉之处补了一刀!
  望了一眼气绝的二人,取出三枚短箭,刑天快速填装至手腕类似梯形的激发装置内,心中却是埋怨道:鬼弟呀鬼弟,杀伤力是不错,但是,你不是说暗器的后座力很小吗?怎么会把我的左手震得麻痹不已呀?
  环视了一眼方台下的防御,刑天满意地点点头,转头望向正在山坡上厮杀的双方,心知挑拨的计策已经成功,虽说没有将所有秘密人员一网打尽,却也大大降低了他们的威胁程度!
  混乱刚开始的时候,主审法官等人虽是面呈惊惧之色,但是,他们在看见刑天镇定自若下深受感染,逐渐地平静了下来,静观双方的拚杀。
  一名卫兵轻巧地跃上方台,单膝跪在刑天的面前,毕恭毕敬地说道:“子爵大人,这是从三名死者身上搜出的腰牌。”说完,低头上前一步,双手将三面腰牌呈上。
  看了一眼,刑天将三块圆形腰牌分别抛给了红衣主教、特使魏修贤、郭海瑞公爵,冷漠地说道:“相信三位不会对腰牌陌生,一块是阿尔及利国王亲卫兵的腰牌、一块是科特迪国王亲卫兵的腰牌,公爵大人手里的腰牌,正是流亡在阿尔及利之天亲王的腰牌。”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刑天眼中寒光一闪,挥手指向打斗之地;紫天鹰早已等得不耐烦了,看见刑天挥出进攻手势,双翼一展,飞升至高空,扑击之势雷霆万钧,当场就有两名打斗者命丧紫天鹰的巨爪之下,肚穿肠烂不说,更是被巨爪踩成肉饼!
  然而,紫天鹰的攻势还没有结束,也不愧是传说中的异兽,只见紫天鹰的巨型双翼悖离常理的一卷一扬,造成的诡异巨大气流将打斗者悉数卷至空中,重重地摔落至地面,狂喷一口鲜血后不省人事。
  “阿紫──阿紫──”众人攘臂欢呼著紫天鹰的名字,一时间紫天鹰洋洋得意的表情全部写在了脸上。
  “特使大人。”刑天走到魏修贤的身边,“吕大人没有许可权处理这种事情,烦请您看押他们,务必将他们送至京都,静候国王陛下的裁决。”
  “应该的、应该的……”
  魏修贤是一肚子的苦水,他岂能不明白刑天抛给他一块足以烫死人的大山芋!重伤昏迷者当中,包括了两个国家政权,另一个则是当今国王陛下的大哥,虽是质疑当年天亲王为何在重兵包围下仍能逃脱,但魏修贤明白,行程中稍有不慎,将会引来杀身之祸,如果有心人再从中作梗,那就离死不远了。
  满意地点头,刑天与吕嘉诚等人,指挥警卫队处理著打斗留下的痕迹,巫老与红燕则是利用术法中的治疗术稳定伤者的伤势,一会儿的功夫,大家就忙得满头大汗……
  虽说忙到中午才将一切收拾妥当,但是,大家却没有离去的意思,原因很简单,因为大家要耳闻目睹此次的宣判结果,做为今生中最有纪念价值的回忆之一!
  “肃静、肃静……”主审法官一时激动,又敲坏一块惊堂木,“辨方律师,控方律师已经指出了所有嫁祸的可能性,事实证明这些可能性不存在,那么,请您提出更有说服力的嫁祸可能性!”
  情急之下,辨方律师说道:“控方律师,请问你有没有想过失踪的护院?”
  “护院失踪有三个可能性:第一是畏罪潜逃,第二是被人灭口,第三是嫁祸二公子。”
  刑天一脸自信地说道:“根据验尸官提供的验尸资料,发现押送预备金的死者体内,出现两种不明药物,死者致命伤口均为刀剑所致。经过药剂师的检查,他们虽是不明白药名,却是明白药效持续力为三小时;而两种药物单独服下,对人没有任何作用,如果两种药物给一人服下,或者是吸入体内,就会令他在短时间内无法做出任何反抗。综合民政官吕大人提供的一些案发时候的资料,我个人认为第三个可能性已经没有了。”
  “你有什么真凭实据?”辨方律师追问。
  刑天瞄了一眼惊慌不已的二公子,“第一,警卫队的伙食都是自己负责,要在药效的三小时内,十五人不可能完成投毒工作。第二,在预备金被抢的时候,南港四处发生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混乱,民政官吕大人几乎把所有的警卫力量都投入了抓捕罪犯的行动中,所以,没有多余的力量去抓捕抢劫预备金的罪犯,因此,罪犯争取到宝贵的撤退时间,除非十五人变成一百五十人,要不然不可能造成南港如此大的混乱。”
  清咳一声,环视众人后刑天说道:“第三,药剂师出具了一份证明,证明死者体内的药物最少要用一年的炼制时间,且造价极为高昂,在炼制药物的一年时间内,十五人有足够的时间用更多更有效的方法来陷害二公子,用预备金的方法来陷害,实在是愚不可及。 
  第四,如果真的是他们陷害二公子,案发以后,他们就不应该离开山庄,因为这样最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停了一下,刑天含笑地问道:“辨方律师,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被告人犯案的动机是什么?”
  取出资料袋内的一份资料,刑天呈交至法警手中,“这份是风月场所数位经理的口供,据不完全的统计,二公子来南港期间,在风月场所的开销可以用五个字形容──花钱如流水!法官大人,照二公子这样的花钱速度,一年内的开销不会输南港一年的财政收入。”
  看著资料上触目惊心的数字,主审法官不得不相信刑天的话语,“辨证到此结束,请陪审团投票。”
  陪审团内的十人各自思量了一会儿,投出了宝贵的一票。
  “等等。”叫住了法警,刑天看了一眼法警双手捧著的银盘之上的十个信封,示意他尾随自己来到二公子的身前,“二公子,投票结果就在您的眼前,如果您现在认罪,我会向法官大人请求,至少不会使用极刑。”
  “去你妈的!”二公子野蛮地吐了刑天一脸口水。
  “杀、杀、杀──”场外的群众一边怒指二公子之际大吼著!
  “肃静、肃静……”主审法官说道:“控方律师,您这样做不符合法律程序。”
  “看来二公子是不需要了。请法官大人原谅我的莽撞行为。”说著,刑天取出一块手帕,缓缓擦拭脸上的口水之际,眼中闪烁著阴毒之光看著二公子,那眼光似乎在说:可惜,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接过信封,主审法官拆开一看以后,脸上出现欣慰地神色,“陪审团的投票中,十票全部认为被告有罪。”说著,主审法官取出一块黑色的面纱,盖在头上后站立起身,“本庭宣判,被告人罪大恶极,执行最残酷的新刑法──凌迟!”
  “这不可能!”在群众的一声高呼声中,特使魏修贤的内心震悚的嘶喊著,他根本就不相信陪审团全部都投了二公子有罪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