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飞花
这回往江边去,笑文没有坐车,就是步行。走了有快二十分钟,才来到江边。在这里看江。跟在小镇上看江不太一样。这里的江面比那边的窄,那边对岸是一片绿色的庄稼,这里对面却是人家。有个地名叫迎兰,鲜族人特别多。
江水流得很慢,水势不大。岸边露出好多陆地来。每隔一会儿,便有机动船过江,载着人车到这边或那边。没有桥。往来交通就只好靠船的力量了。
扶着岸边的栏杆,对着浑浊的江水,笑文思绪如电,突然想到上回在小镇的江边的乐事来了。那回自己跟菊影出去玩,本想将菊影‘吃掉’的,不想美柔到了,破坏自己的好事,结果却吃掉了她,将她变成自己的家庭成员了。那回艳福真是不浅,其中的滋味儿绝不是笔墨所能描述的。
这两个小丫头相比,自然是菊影更出色些。美柔不如她懂事,识大体,但不能就说美柔愚蠢,她也有她的优势。论脸蛋,自然是美柔强些,论肉体,似乎是美柔好些。论性格,自然是各有长处了。不管怎么样,二女是双峰对峙,都很优秀。
正胡思乱想间,机器声轰轰而来,是一艘船缓缓靠岸来。船一停稳,立刻有车辆驶下,后边乘客缓缓跟从。笑文也没有往下看,继续看水了,思考着下午办事的事。如果再见不到这个可恶的局长,我该怎么办呢?
这时一个人走到笑文旁边,宣了一声佛号,笑文转头一看,真巧,却是师叔。笑文很意外,连忙向师叔行礼。
他师叔笑了笑,说道:“笑文,不必多礼。”
笑文领着师叔到西边的长椅上坐下,问道:“师叔这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师叔回答道:“从江北来,要去找你。”
笑文望着一脸庄严的师叔,问道:“师叔找我还是为了那事?”
师叔缓缓点头,说道:“那些话就不重复了,你考虑得怎么样了?给师叔一个回答吧。”
笑文一脸的为难,又沉吟一会儿,才说道:“弟子想来想去,都不想出家。那种日子实在过不下去。”
师叔叹息着,说道:“这样的结果我早就想到了,我不会逼你的。”
笑文想到自己的寿命,又想到自己的女人们,感到事情严重,就用充满希望的目光瞅着师叔,说道:“师叔,难道就没有第二条可走吗?”
师叔眼睛眯了一会儿,突然睁开,神光闪闪,说道:“这第二条路还是有的,只怕你仍不肯走。”
笑文精神一振,心道,只要不让我出家就行,别的都好办。我要是出家了,我的老婆们可怎么办?对她们来说,出家跟死了是划等号的。如果不用出家,又能救命,我怎么肯不走呢。
笑文脸露笑容,忙说:“师叔你快说吧,这第二条路是什么呢?”
师叔的目光在笑文的脸上注视,嘴巴张了张,好一会儿才说:“这第二条路也不是好走的,你得帮我办一件事。”
笑文总裁道:“是什么事?”
师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笑文,你信不信梦?”
笑文问道:“这话怎么说呢?”
师叔回答道:“这两年来,我一直做着一个同样的梦。”
笑文说道:“这可奇怪了,没听说过这么久时间做同一个梦的。”
师叔惨然一笑,说道:“可在我身上就出现了。我总是梦见一个国王在发脾气,将无辜的人随意的屠杀。老百姓连喊带哭的,总向我诉苦,让我救他们。”
笑文笑了笑,说道:“这只是一个梦,又不是真的。”
师叔摇头道:“当初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后来就不这么想了。因为我每天早晨醒来,百姓的喊叫声都在耳边回荡,盼望我去解救他们。”
笑文平静地说:“就算是真的,就算你想救他们。可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你又怎么去呢?”
师叔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说道:“我说了,只怕你都不肯相信。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但我知道怎么去,只可惜我不能去。”
笑文奇怪了,问道:“知道了又不能去,难道他们住在月球上吗?”
师叔纠正道:“不是的,他们不在咱们这个时空里。”
笑文笑了,说道:“难道他们活在另一个世界里吗?”
师叔正经地回答道:“不错。他们活在另一个世界里。”
笑文不敢笑了,又问道:“那可怎么去呢?难道要坐宇宙飞船吗?”
师叔轻轻摇头道:“我在梦里就问那些百姓,我怎么去呢?他们中有一个老头,象是一个巫师,他说要送我一件东西,让我在某时某地去接东西,那东西会带我去的。”
笑文问道:“那是什么东西,不会是警犬吧?”
师叔回答说:“我照着梦里他说的一个山里去取东西。取回来一个宝塔。他告诉我,只要将宝塔套在右手上,就可以去了。”
笑文暗暗称奇。有点半信了,就说道:“师叔,那你为什么不去呢?”
师叔连声叹息。说道:“不是我不想去,而是觉得自己去了也未必能救得了他们。我年纪大了,只会点法术。可并不会武功。要想杀死那个残暴的国王,必须会武功,会领兵,不然的话去了也是送死。要知道,国王身边也有法师的。”说着目光看着笑文。
笑文与他对视着,说道:“于是你就选择了我?”
师叔回答道:“凡事讲个缘字。那个巫师在梦里跟我说,他们需要一个年轻能干的国王,需要一个有能力的能给他们带去希望的国王。我看你最合适了。”
笑文想想这事怪离奇的,就问道:“去了一定能成功吗?要去多久才行?要什么时候回来?”
师叔连连摇头,说道:“我无法回答你,我只知道那里有让你长寿的神药。”
笑文听了直皱眉头,心说,这事可不能冒然答应,如果真是去了那里,就算救了别人,可我要是回不来怎么办?那时候哭都来不及。师叔知道他的心思,就说道:“给你一年时间考虑,一年之后我再来找你,如果那时你还活着的话。”说着也不理笑文了,转身而去,很快消失在笑文的视线里。
笑文望着师叔的背影,不禁暗暗叹气,心道,这种事也太离奇了点,但师叔这个人看起来挺严肃的。不象是在开玩笑。他说我一年后如果还活着的话,那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说我连一年后都活不到吗?这也太快了点吧?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疾病。
在江边又站立一会儿,觉得肚子有点饿了,便上了公交车,回到街里,找个小吃部来填饱肚子。因为没有人陪,他没有吃菜,也没有喝酒,只要了一碗抻面来用。冷不丁身边少了女人的莺声燕语,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想想现在已经是中午,家里正在卖货呢,也不知道卖的怎么样了。卖东西这事除了个人努力之外,还要有点运气的。不是常听人说嘛,同样是蹲市场的,小摊挨着小摊,有人就挣钱,好多人上前;有的人不挣钱,买的人少。这原因是不太好解释的。
吃完饭坐了一会儿,付过帐后出了门。时间还早呢,不到上班时间,等等吧,等时间到了,我再去找那个可恶的局长。他向东慢走,一会儿就来到电影院的门前。他坐在了台阶上。
这电影已经很凄凉了。不用说,随着电视的普及,没有多少人肯来看电影了。看电影的事在城市还继续着。在这时已经成了遥远的历史。人们只好记忆中温习一下电影的故事。
侍在台阶上,陪感孤单。他在衣兰没有什么朋友,想去谁家玩玩也是不可能。人生地不熟儿的,真没有意思。还是在小镇好呀。家里家外,都有让人亲切的人。
突然间他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李姐,上回在大客车上自己还对她有恩,她非常感激,还给了张名片,不过名片叫陈鱼给折腾进垃圾箱了,幸好那号码我还记得。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问候一下。自己曾说过的,来衣兰会去找她。又一想,她经常出车,在不在家。想来想去,笑文还是没有打电话,似乎怕自己再犯错误似的。
好不容易快坐到一点半,他打起精神,再度向卫生局而去。这回他怕局长到单位打个转,再匆忙而去。因此,他这回上了一台出租车。当他到地方时,一看时间正是一点半。他心说。你这回要是来了,我就能堵住你了。
他再度进了楼门,那个门卫老头还在呢。一见到老头。笑文微笑着问:“大爷,这回局长没有走吧?说着,他望望楼梯口,想要迈步过去。
老头以同情的目光瞅着他。说道:“小伙子,你上去也没有用,也办不了事。”
笑文一愣,不解地问道:“大爷,这回又怎么了?难道他不办公吗?”
老头摇头道:“不是不办公,而是下午他根本没有来。”
笑文想了想,说道:“那我还是去找你们的副局长吧。”说着话不理老头,独自上楼来。老头冲他的背影笑了笑,说道:“小伙子,找副手有什么用?副手要有好使的话,还要正的干嘛?”
笑文只当没听见,心道,备不住这老头是在骗我,也许局长明明来了,他却说没来,不让我上去。
他来到楼上,见每个门上都有小标牌,这倒好认门了。他来到局长那门前,很礼貌的敲着门,敲了半天,也没有反应。他有点火了,大声敲了几下。只听吱呀一声,旁边的副局长的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伸出个头来,严肃地问:“你找谁?”
笑文见他穿着整齐,面带威严,就回答道:“我找你们局长办事。”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说到:“我们局长下午没有来,你还是改个时间吧。”
笑文听了有气,说道:“我上午已经来一回了,没见到他。真怪了事了,他一年到头到底上班不上班。”
那人抿了一下嘴角,说道:“那当然是上班了。”
笑文问道:“那我怎么才能找到他呢?”
那人笑了笑,回答道:“那就不好说了。你天天来,总能见到他的。”
笑文一听这话,更不舒服。他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向他问道:“请问你是不是副局长?”
那人回答道:“我正是。”
笑文心中一宽,说道:“那找你也是一样。”
那人问道:“你有什么事,那就说吧。”
笑文于是把来意说了一遍,还没等完全说完,那副局长已经皱起眉头。等笑文说时,副局长缓缓地说:“这事你还得找他,我办不了。”不等笑文再说什么,只听怦地一声,门已经严严地关上了。
这一下笑文气得直喘气,抬起一只脚,想破门而入。又一想,我何苦这样呢?踢破了门也办不了事,还是忍着吧。现在办事难自己也是清楚的。既然今天办不了,那就改天再来吧,要不就另想办法。
你们都说办不了,那谁能办得了呢?你们局长是吧,好,我就去找他。哪怕他钻到耗子洞了,我也得把他揪出来。
他憋了一肚子气从楼上下来。门卫老头见他下来了,对他笑了笑,分明带着嘲笑之意。也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意思。
笑文也不想跟他说什么了,知道说也无益,还是趁早想办法吧。出了院子,再回头看那小楼,感觉跟上回不一样了。现在在心里最想做的事,就是揪出那个难得见到的局长,好好问候一下他的老母。
他向通江路走去,心里烦得很。今天的事办不成了,难道就这么回去吗?实在是不甘心。可留在这里有什么用呢?费时间而已。我宫笑文经过的事多了,活人还能叫尿憋死嘛,总有办法的。他暗暗给自己打气。
当他上了通江路时,不时有大客小客通过。这使他又想起李姐来,心说,天色还早呢,不急着回去,不如给她打个电话,看她在不。如果在的话,请她出来说说话也是好的。再说她是衣兰人,对这里的各个领域一定很熟儿,我也可借机打听一下那可恶局长的情况,对办事也是有利的。
这么想着,笑文掏出手机,按起李姐的电话号码来。
第十四卷(26)流血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笑文心道,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车上。笑文很礼貌地说:“是李姐吗?”
对方答应一声,说道:“你是谁呀?咱们见过吗?”
笑文一笑,说道:“你现在是在车上,还是在地上?”
李姐笑了笑,说道:“我听出你是谁了,大英雄,我在地上呢。没有跟着出车。你在哪里呢?”
笑文回答道:“我就在你的家乡呢,想向你问好一声。我说过到衣兰时,一定会找你的。”
李姐的声音透着喜悦,说道:“是嘛?这么快就来看我了?你在哪儿呢?我马上就去见你。”
笑文便把自己的位置说了一下,李姐匆忙地说:“好了,原地别动,我马上就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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