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飞花
韩冰坐下来,说道:“菊影一找到我,我就赶紧打听情况,偏偏他们这里的局长又不在家,他如果在的话,就好办多了。”
笑文问道:“这个局长是你亲戚吧?”
韩冰回答道:“是的,还挺近呢。”
笑文轻声笑道:“看来我有救了。”
韩冰突然严肃起来,凝望着笑文,缓缓地问道:“你要老实回答我,你到底干没干那事?”
笑文也直视着她,说道:“什么事?”
韩冰一字一字地说:“你有没有强奸苏兰?”
笑文心里一酸,毅然回答:“没有,我从不强奸女人。”
韩冰又瞅了笑文几眼,仿佛看到真相似的。她长出一口气,脸色缓和下来,连声说道:“没有就好,那么我可以放心地帮你了。他们说过几天要送你上法庭审判,我一定请最好的律师来帮你。”
笑文问道:“我的希望大吗?”
韩冰一脸的忧色,说道:“所有的证据对你都不利,再加上那些证人,想让你无罪释放,还真不容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全力救你。”
笑文点头道:“我实在得谢谢你。”
韩冰一笑,说道:“这里的伙食住宿方面,你都不用担心,我会托人关照你的。还有,你向我借的钱,我都准备好了。你一出来,我交给你,你就去放手大干吧。”笑文笑了笑,没有出声。他心说,我能不能出去还两说呢?唉,瞧她那口气,她都不那么信我。这个世上还没有信我的人呢?做人做到这个份上,也够惨的了。
韩冰说声我先走了,就向门口走去,将要出门时,回眸一笑,说道:“你真是艳福不浅,你看,还有美女来看你呢。”
笑文一抬头,一身牛仔服的菊影已经进来了。这副打扮,使她多了几分坚强与英气。她一脸的担忧和感伤,两手各拎着一个塑料袋。一个里边是换洗的衣服,一个是水果。
笑文一见到她,心里一下子温暖了。菊影放下东西,坐到笑文身边,说道:“宫大哥,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笑文拉住她的小手,微笑道:“没有,我还好。”
菊影摸着笑文的手拷,嘴唇抖着,说道:“宫大哥,这东西不该戴在你手上的,你又没有犯罪。”
笑文声音也抖起来,睁大眼睛问道:“你相信我?”
菊影灿然一笑,笑得迷人极了,说道:“我要不信你的话,我来看你干什么。如果连你都不可信,我还能信谁呢?如果你是那种人,我才不会喜欢你。”
笑文心里暖和起来,象冬天进屋烤火炉的感觉。他定定神,又问道:“你就那么信任我?有什么原因。”
菊影脆生地回答:“凭我对你的了解,你不会干那事的。”
笑文听着这话,忍不住眼睛都湿润了。他觉得自己没有白活,至少在危难的时候还有个人信自己,关心自己,即使是马上死掉,也死而无撼了。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伸手搂她在怀里,无奈双手被拷,无法做出那个动作。菊影看出他的意思,主动张开双臂,将他紧紧抱住。她的眼睛也有了泪光。
二人默默相拥着,过了一会儿,笑文突然说道:“菊影,你嫁给我,好不好?”菊影抬起头,毫不犹豫地回答:“行,不过你说话要算数。”
笑文紧拉她的手,说道:“我说话自然算数,你要怎样才相信。”
菊影微笑道:“那咱们拉钩,一百年不准反悔。”
笑文笑了笑,心情好极了。二人象孩子一样,真的拉钩了。那种认真劲儿,象是举行什么神圣的仪式一样。
之后,菊影再次抱住他。这一回,他觉得菊影已是自己的受妻了。他不再苦恼,不再委屈了。这小小的囚室,仿佛是自己的洞房。
第十一卷 (4)信任
接下来的两天,陆续有人来看他。其中有朋友,也有律师。大家都对他非常关注,都希望尽早有个结果。
丁松是跟柳云一起儿来的。笑文见柳云肚子已经微微鼓起,心里感到高兴。他想起往日跟她的缘分,又感到一阵儿的惭愧和不安。柳云只是微笑着看他,并没有什么太特别的。
丁松一见笑文,双手拉住他,大声说:“兄弟,你受苦了。我们一听说这事儿,都急得够呛。我跟你嫂子商量好了,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救出去。”
柳云手抚自己的小腹,关切地说道:“我们都相信你是无罪的,政府是不会伤害无辜的。”
笑文感激地望着他们,连声道谢。丁松说道:“等你过几天出去,我们一定给你接风,咱们好久都没有一起乐一乐了。”
笑文愉快地答应了。双方又谈了好多话。他们走后,又有菊福和包倩倩到来。他们一块儿来的,神态还挺亲热呢。菊福一改平日的忧郁与落漠,一脸的笑容。这种情况倒是不多见的。
笑文望着他们,问道:“菊大哥,你们这是要办喜事吗?”
菊福笑着点头。旁边的倩倩爽快地说:“我跟他准备结婚了,你想不到吧。”说着挎上菊福的胳膊。菊福的脸上笑得很灿烂,很幸福。
望着曾经跟他有一腿的女人,笑文心里多少有点发酸,毕竟有过那么一段。不过稍后他就心里平静了。他跟倩倩主要是肉体关系,并不真的存在什么爱情的。自己是不能娶她的,她终归是要走自己的路。
笑文由衷地说:“那我就先祝你们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菊福望着他笑道:“我可是希望咱们能变成亲戚呢。你跟我妹妹的事,我这里先同意了。我妈那里估计也不成问题。”
笑文听了心里舒服,说道:“菊大哥,真是谢谢你对我这么信任。”
菊福忽然把脸一沉,说道:“不过我可告诉你,你跟了她后,可不准欺侮她。我知道你这人挺花心的,等你娶了她,可不准再乱来了。”
笑文只有连连点头,倩倩倒格格格地笑起来,目光中大有不屑之意。笑文明白,她不信自己能安分守己,荆守一女。自己想想,能否真的对老婆忠诚呢?还真是不好说。这个小镇上的美女太多了,想不动心都难。不过这回有这个教训,摔了一个大跟头,以后应该收敛些了。
笑文自然要问起菊影。菊福说道,她可能去找韩冰了。笑文心里暖暖的,他知道她找韩冰就是为自己的事。那天自己被抓时,自己叫她找韩冰去。他觉得韩冰是最有能力帮助自己的。
他在被关押中也想起美贤。他猜自己的事,她一定知道了。他想她不会来看他的,自己伤了她,她准保还在恨自己呢。但他却很想见见她,向她再次道歉。
菊福他们走后的下午,美柔蹦蹦跳跳地来了。人没进来,声音先到了:“小宫呀,我来了,你高兴吧?”她进来时,门口站着张彪呢。他一脸的阴沉和怒气,不用说是对笑文的了。
关好门后,张彪将门上的小窗打开,名为监视他们的言行,履行公事,实际上他有自己的目的。他一直怀疑美柔跟自己分手与这姓宫的有关。
美柔挨着笑文身边坐下,向他问道:“你看我这身打扮漂亮吧?”
笑文打量她一眼,觉得真不错。穿一条黑色的短裤,两条大腿白得耀眼。上边一件白色的无袖衫,两条圆润的胳膊光洁如玉。凭这些已经够棒了。再往上看,小嘴朱红,美目黑亮,额头上一排刘海弯而整齐,一张俏脸透着浓郁的青春气息。她正笑着,笑得又活泼又清纯。
笑文看得心中大赞,暗道,如果把她跟菊影,还有陈鱼放在一起,那真是三朵名花。嘿,姹紫嫣红,交相辉映,不知要迷倒多少人呢。
因为处境跟心情的关系,笑文没法赞不绝口,只是说:“很美,很美,跟你姐一样美。”
美柔听了高兴,说道:“我哪能跟姐姐比。她是鲜花,我只是绿叶吧。”
接下来美柔才开始问笑文的情况,笑文大致说了一遍。美柔小嘴一翘,哼道:“苏兰这丫头,原来这么不是东西。真不明白,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害你?”
笑文心生愧疚,说道:“也怪我自己不好,我不该碰她的。”
美柔斜着眼瞅笑文,轻哼道:“小宫呀,不是我批评你,你这人在女人方面也太滥了些吧。刚和我姐闹矛盾,怎么又跟苏兰搅到一起了。唉,幸好你不是我男朋友,不然的话,我就被你气死了。”张彪在外边听到这话,心里轻松极了。
这话听得笑文心里不是滋味儿。美柔又问:“他们有没有打你?听说进来的人有不少都被打的,说是不打不招。”
笑文摇头道:“没有,他们对我还好。”他知道是因为有韩冰的关照,不然的话,挨凑是家常便饭。
美柔看着笑文的手拷,伸手摸摸,心里一酸,说道:“小宫呀,你没有罪,这东西不该戴在你手上的。”
笑文心里一震,睁大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罪呢?咱们好象来往不多呀。”
美柔嫣然一笑,双臂交抱胸前,作出很成熟很老成的样子,郑重说道:“别看我跟你认识不长时间,来往不多,但以本姑娘的眼光看,你不会去强奸的。”
笑文问道:“你就那么肯定吗?”
美柔小嘴一撇,哼道:“你这个人,虽然好色,花心,爱占美女的便宜,不过,你不会对女人用强的。”
笑文听了暗喜,问道:“你姐也知道这事了吧?她又怎么说?”
美柔叹息道:“我姐和我看法不一样,她听说你这事后,连连说,你是干那事干疯了,连法律都忘了。”美柔说到这里脸一红。她毕竟是青春少女,说到那事难免要害羞的。
笑文听了这话后,犹如冷水泼面,全身都凉了。他想不到自己深受的女人竟然不相信他,可怜自己认识她一回,跟她相好一场了。她对自己始终是不够了解的。相比之下,倒是交情泛泛的美柔更为知心。
笑文勉强笑着,说道:“看来,你比你姐有眼光。”
美柔轻声一笑,低声说:“不是我有眼光,而是有铁的事实能证明你不是那种人。”
笑文不解地问:“什么事实?”
美柔将嘴凑笑文耳朵,说道:“那天在你家,你把我拉倒在你身上,你并没有占我的便宜,而是将我扶起来了。从这事上看,你还不算色狼。那天你完全有机会的,可你没有那么做。我就想,你对苏兰也绝不会用强的。”说着美柔红着脸将嘴巴拉开。
笑文怔怔地望着美柔说不出话。美柔哼一声,说道:“小宫,你怎么了?”
笑文摇头道:“没事的,有你这样的朋友信任我,我真开心。”
二人又说一会儿话,美柔要走了。她不禁拉着笑文的手,很正经地说:“我跟姐姐都盼着你出来,你千万别让我们失望呀。”
笑文紧握着美柔的手,重重地点头。美柔轻笑道:“你再不放手,我要大喊非礼了。”笑文连忙放开她。
美柔说声:“我还会来的。”挥了挥手,美柔笑嘻嘻地去了。她的娇脆悦耳的笑声留在了房间里。这声音象一阵仙乐,将笑文的烦恼暂时给吹掉了。
他可没注意到,二人咬耳朵,拉手等等,都落到门外人的眼睛里。张彪气得差点蹦起来,眼睛都红了。
第十一卷 (5)感动
美柔一走,张彪就气呼呼地跑进来,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笑文见他这副德性,问道:“要对我严刑逼供吗?”
张彪强忍着自己的激动,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着。他的巴掌举了半天,缓缓放下。他的喉咙动了两动,几秒后才大声问道:“你说,你跟美柔什么关系?你把她怎么样了?”
笑文这才明白他为何突然变形,就微笑道:“是美柔的事呀。你在外边不是都听到了吗?我不是他男朋友。”
张彪瞪着笑文,指着他的脸喝道:“我来问你,你们既然没什么关系,那她为什么跟你那么亲近?又是拉手,又是咬耳朵的。”
笑文哈哈一笑,脸上露出得胜的笑容,说道:“她当我是大哥,我当她是小妹。这点小动作有什么奇怪的?我还抱过她呢,你没有看见吗?”
张彪气得蹦起多高,咆哮道:“咱们走着瞧,如果能让你顺利地离开这个地方,我就不姓张。”说着,象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冲出去。
笑文暗暗叹气,得罪了张彪,自己肯定没好日子过。但自己最看不上人家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大呼小叫的。明知自己此举不妥,他也那么干了。他知道自己这回的结果很可能是锒铛入狱,受罪几年。这能怪谁呢?自己找不到一点证据,或一个证人证明自己不是强奸。自己的良心倒可以证明,但法庭是不肯承认良心的合法性的。
他很悲观地想,如果我真的被判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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