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江山
出自甚罗一门,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有头绪吗?”
“有的。”
甚罗夜檠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施术之人肯定是他──一个被逐出甚罗门阀的叛徒。”
温希咏发出疑问道:“叛徒?”
甚罗夜檠歉然一笑,道:“这个人牵涉到我阀阀主的私事,请原谅我不能为你解答。”
“没关系,毕竟这关系到甚罗阀主,你不方便说我也不好意思听啊。”温希咏不介意的道,反正问题总有一天能得到解答,要真强逼甚罗夜檠说出来大概会爆发一场流血大战。
“耶?”他运足目力扫视大雨直落的海面,道:“奇怪,掠盗的人怎么全部不见了?”虽然海面上隐约可见几块破碎的疑似船板的木板,可是数目并不多,如果掠盗全军覆没木板不该只有这点数量。
甚罗夜檠正专注的观察前方,闻言回道:“可能已经逃远了吧。”掠盗的船相当精良,即使载运大批人手、物资行驶的速度依然惊人。
温希咏道:“但愿如此,否则他们若趁大雨视线不佳调头又来对付我们,那可真是必死无疑。”
甚罗夜檠正要开口,突然前方的海域出现数艘大船,他立时大喝道:“全员注意,前方百尺处有不明船队出现!”
这只船队的行进速度相当的迅速,彷佛半点未受到倾盆大雨的影响,双方接近到间隔不到三十尺的距离,对方领头的船只上传来问话:“敢问是海上那号船团?”
甚罗夜檠举手示意己方船不要再前进,反问道:“问人之前,怎么能够不先报名?”
“是我方失礼了。”发话之人站在船头弯腰一揖,道:“我们仍是世外桃源春回大地岛所属之──月华船团。”
“世外桃源?月华船团?”甚罗夜檠和温希咏等人同感震惊,天朝人怎么会在这么险恶的天气里出动船团?他镇定下来,回道:“我们是血盗船团,敢问诸位有何贵干?”
对方有礼的道:“原来是名扬四海的血盗船团,久仰久仰。”
“不敢。”甚罗夜檠回以一揖,再次询问道:“诸位不必多礼,在下请问诸位的来意?”
发话之人道:“斗胆请问,我朝天凤宗妃大人可在贵船之上?”
甚罗夜檠略感愕然,道:“诸位为何会这么认为?”天朝人再怎么厉害总不可能未卦先知,眼前的船团尚不能确定真为天朝人,会不会是敌人派来的人?
“这……”发话之人闻言怔愣了下,迟疑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他突然深深的吸口气,喊道:“宗妃大人,属下西岛统领月继,特率月华船团前来接迎大人。”
甚罗夜檠料不到他会使这么一招,道:“你这不是认定贵宗妃大人在我们船上,何必多此一举的假意询问?”
月继歉然道:“在下不能回答阁下的问题,只好这么做还请阁下见谅。”
此时苏珊英华捧著月心蝶的晨曙剑走出船舱,将剑亮在众人眼前,高声道:“贵宗妃吩咐诸位带我们进入世外桃源。”
月华船团的每一个人都在苏珊英华举高宝剑的同时双膝跪地,全神聆听她的吩咐,齐声应道:“谨遵宗妃懿旨。”
血盗们被宏亮的回应声震得耳鸣,因为他们忘记自个船上也有天朝人,所以苏珊英华一说完话他们也一起跟著回应,苏珊英华忍不住苦笑道:“没被满天雷响吓到,却险些被他们给吓死。”
月继先吩咐四艘船护住血盗坐船的后方,接著对苏珊英华道:“各位请随在下来。”调头往来时路航行。
面对突如其来的天朝人,众人都感到疑惑不解,怎么刚去了危机就来一个大转机?
甚罗夜檠道出所有人的心声,“这是怎么一回事?”
苏珊英华拍拍他的肩头道:“我也很想知道,看来只有两个人可以给我们答案。”她望向船舱。
温希咏伸个懒腰道:“反正现在有天朝人罩著,我们不如偷个闲去听听解答也好,我都快好奇死了。”从刚才那美丽的舞蹈、奇特的咒语和最惊人的结果,一个个问号塞满他的脑袋,再不解开几个问题他的脑袋迟早被问题挤爆。
“这真是个好建议。”苏珊英华笑道,三人齐步走进船舱里,留下依旧警戒著的天府兵,和同样快被好奇心淹死的血盗死士们。
船舱中并没有十分豪华的布置,只有一个大通铺和一个储水储粮的仓库,一眼望去月心蝶和风心萤各躺在一张被毯上,两人皆是血色尽失而风心萤更是脸色死白、气息微弱。
范传术神色难得正经且凝重的为风心萤把著脉,一旁的月心蝶看起来除了脸色苍白外并无大碍,握著风心萤的手不敢放开,而西门琉穗则拿著白毛巾替风心萤拭汗。
原本怀著疑惑下来的三人暂时抛开问题,围上前去,苏珊英华问道:“风姑娘的伤势如何?”
范传术叹了口气,将风心萤的手塞进她身上盖著的薄被里,没有开玩笑的心情道:“很糟糕。她整个人象是被掏空了一样,体内的气息全失,仅靠一股护住心脉的真气才得以生存。”
他瞥一眼泪流满面的月心蝶,几乎丧失说下去的勇气,唉,美人即使伤心仍然好看得要命,可是为什么我会是那个让美人伤心的人呢?又道:“我们不知道这股力量能维持多久,如果在真气消失之前不能治好她的内伤,和恢复她体内的气息,大概就没救了。”
西门琉穗也是两眼通红,道:“那要怎样才能治好她?”
范传术道:“内伤对我来简单,只要几帖药便可治好,可是她那离奇失去的气息……恐怕只有那股护住她心脉的真气的主人才有办法吧!”
月心蝶听到最后一句,脸色惨白一片,抖著声音道:“该不会是……是宗主殿下……”她想起在撒旦城就是天亦玄以天道心法治好风心萤的伤并护住她的心脉……
天道心法?她疾声问道:“同源的内功能够用吗?”
“可以。”范传术先是点头,接著面有难色的道:“可是你自己的内力、体力都所剩无几,别说是要救她了,恐怕你人还没救到自己就先死了。”
月心蝶松了口气道:“我不能救没关系,世外桃源里人人修练出于同源的内功,他们会很乐意出力。”
范传术道:“治疗的效果当然以纯正的最好,你的依我看就差了点,其它天朝人如果内功跟外头的天府兵类似的话,那效果可会大打折扣,照我看来会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好起来。”
月心蝶道:“只要萤妹能好起来,不论花多少时间都无所谓。”
范传术笑道:“那就没问题啦!”说完盯著元气恢复少许的月心蝶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刚刚在外头你和她是做了什么惊逃诏地的事情,怎么会弄成这副德性?”
月心蝶望著数对渴望得知答案的眼睛,道:“你们应该听过天朝药人百毒不侵的传闻吧?”
范传术瞪大一双眼睛,来回指著风、月两人道:“难不成你们是药人?”
月心蝶摇头道:“我不是,萤妹才是。她不但百毒不侵而且自幼熟习噬垩术,所以她在判断出那团雾气并非‘八方锁云阵’造成的结果之后,推知那是‘鬼雾阵’。
她告诉我鬼雾阵通常配合幻术使用,所以让我先行服下解幻术的解药。“
众人这才知道为何她们两人并未受到幻境所困,但是风心萤既然有空把解药给月心蝶,怎么也不顺便给他们?让他们受尽象的折磨。
月心蝶明白他们的疑问和不平,道:“当萤妹发觉是鬼雾阵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她没有时间把解药给各位,之所以会通知我是因为我们天四女身上原本就带有一些备用的药物。
而且萤妹若先将解药给大家就无法再使用解幻术的药散,那药散第一次吸入可以解幻术,第二次吸入会让人陷入幻想,第三次则是中毒死亡。“
他们听到这么苦怪的解药均觉不可思议,范传术和甚罗夜檠则点头表示能够理解风心萤的作法,两人一个是大夫一个是噬垩术大家的出身,对于药理都较为了解知道那是因为药物混合不同所产生的结果。
“后来我们被浓雾包围,萤妹以鞭声告诉我散播解药的时机和方向,而我则在施放解药后招来我的配刀。”月心蝶看向缠在自己左手臂上的银环,银环之上可看出无数米粒般大小的蝴蝶雕刻。
续道:“这刀就摆在世外桃源的西岛上,它一离开西岛来到我的身边,岛上的人也会察觉到我的到来,然后派人来迎接我。”
苏珊英华恍然大悟道:“难怪你对那些天朝人的到来完全不吃惊,跟著我们的天府兵也看不出有半点意外之喜。”
月心蝶道:“再接下来我和萤妹所吟唱的咒语是记载在天朝密卷中,灵心识法的高级禁术咒语。一般人在施展灵心识法时只会用到体力和精神力,吟唱禁咒则可以运用内力和吸纳自然之力为己用。
但是禁术的威力虽然惊人,一个不好却可能丢了施术者的性命,是即使到万不得已的地步都不该使用的方法。“
她神情一黯道:“只是,我们此行事关重大,而且若不解决雾气可能会再次遭到幻象侵蚀,那时已不能再用解药,所以我和萤妹才会誔而走险。”
众人盯著未来生死难料的风心萤,心想:在他们面临死亡的当头,两人力挽狂澜将他们救出鬼门关,然后还不惜自己的性命一举解决危机,弄得一个重伤倒地、一个虚弱不堪……
作他们是眼前的两个人,他们怀疑自己是否会跟两人一样的作法,也许他们会救全船的人,可是却不见得会冒著生命危险解去阵式,毕竟只要等到天朝人找来就可以得救了,实在不必要冒险。
然而她们几乎没有丁点迟疑犹豫的施展禁咒……难道这就是天朝人的高贵情操吗?真的让人很佩服。
苏珊英华在月心蝶面前坐下来,道:“你们真让人佩服。”从被逼归服后,风、月两女没有对血盗摆过一次架子,反而当他们是朋友一样,而心中仍然不服的她自然也从不视两人为上司,但现在她倒不反对加入天心盟,因为风、月两人已经以行动折服了她。
月心蝶淡淡一笑道:“我们只是为所当为并没有什么。”说完这句话她的体力用罄沉沉睡去。
醒著的几个人互视一眼,除了西门琉穗留下照顾风心萤外,三男一女蹑手蹑脚的走出船舱。
苏珊英华迎著凉湿的海风,笑道:“本团长,开始对邪神修罗天亦玄产生了兴趣,你们呢?”
三个人回她的是会心一笑。
请继续期待《天帝江山》续集
~第七十一章密会天牢~
魔家堡。
午夜里一道神秘的人影跃过魔府不足五尺的围墙朝西城门的方向掠去,此神秘人的轻功相当的高,不仅足不沾尘更不带半点劲风,经过花草时花草亦不曾被拂动。神秘人无惊无险的通过内城门后,另一道人影从魔府的院子里跳出来。
他不像先前的神秘人般身穿一袭墨黑的夜行衣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反而一身亮眼的烂银色锦袍,手里不停搧动的摺扇在半空中划出银弧,只听他低语道:“好厉害的轻功,我倒要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胜。”
他摺扇向后一扫借劲来到围墙上,缓缓探出云层的月射来一道光线照出他唇角边那抹足以令见者魂飞天外的森冷浅笑,左足尖在墙上轻轻一顿身子便似疾箭般飞射而出直追神秘人之后。
神秘人显然相当的清楚皇城的布置,出了魔家堡一路便如同识途老马般在大街小巷里穿梭,而且‘他’专捡刁钻的路走若跟踪的人不当心很快就会失去‘他’的踪迹。这表示‘他’是个谨慎小心的人,无论自己是否察觉出有人跟踪都事先防范未然。
只可惜以‘他’的谨慎小心要摆脱旁人是绝无问题,但遇上天亦玄则显得不大管用,虽然天亦玄有时会跟丢‘他’的踪影,然而又会在极短的时间内重新盯住自己的目标,只因为‘他’虽然极力隐藏仍不免沿途余留下身上的气味让天亦玄有迹可循。
即使运用高超的轻功在皇城中飞掠依然花费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前方的黑衣人方才放缓下速度显然目的地就在不远之处。
天亦玄小心的收敛起自己的身影不让一身张扬的衣袍曝露行藏,突然黑衣人停住身形朝他的方向望来,他身子一动闪身进入转角的巷子里将自己的背脊贴紧冰冷的墙,微微的探出头看见黑衣人极快的张望四周后再度往前掠去。
他凝注视力发现黑衣人跃过一面高墙,而高墙之后可以看见一座巩固的圆型高塔,隔著将近百尺的距离他仍然能够感觉到高塔散发出黑暗和死亡的冷漠气息,隐约之间彷佛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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