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江山
一名站在碎裂马车上头的黑衣人发出一记阴冷的笑声,道:“魔叶流你自己同阎王问个明白吧!弓箭手上!”
“天啊!你们竟敢谋杀朝庭命官!”李内侍何曾见过这等阵仗,不禁吓得放声大叫道。
天亦玄望著屋顶上的弓箭手慢条丝理的取箭弯弓,知道他们定是认为他魔叶流已是瓮中之鳖,反而不急著动手取他性命,他从怀里取出摺扇道:“从容不迫,势在必得……未免太过自信。”
出于野性的直觉他的寒毛猛地竖起,他迅速的暴退,但是已经太迟了。行动时一股异香扑进鼻腔引起脑袋里一片浑沌,接著右臂生出一阵剧痛和湿热,显然已经受创。
他愕然的看向先前自己救下的马车夫和李内侍,此二人一个正对著自己狞笑,一个手里还拿著一柄带血泛蓝的匕首。
天亦玄在心底对自己挫败的呻吟:为什么扮这个魔叶流到现在从没有遇过好事?
甩开脑里的不痛快,飞快封住右臂的穴道,错愕的道:“你们……”
“受死吧!今日此时便是你魔叶流的忌日!”
马车夫和李内侍齐声对他道,两人同时抬手一挥,两侧屋顶上的弓箭手立即放箭。
天亦玄以脚尖勾起掉在地上的摺扇用左手拿著,道:“是谁指使你们用计杀我?”他佯装无法置信且虚弱的大喊著,心里当然知道这绝对是仁德王那只死狐狸玩的把戏。
他听到敌人回覆他的是一声冷哼,天亦玄张扇在四周舞开扫落一地残箭,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后方的骑兵冲上前来,长枪从不同的方位朝他身上招呼,适才不慎吸进的异香发挥作用使天亦玄看不真切,眼里的长枪数量陡然多出一倍。
天亦玄只得凭借先前的印象转身由下而上闪电般架回长枪,最后一枪他架失了准头仅顶开长枪,那柄长枪有惊无险的从他头顶掠过。
他在骑士回枪再来的瞬间,抬眼直视其座骑的双眸,冷斥道:“退下!”
那马儿倏然像只受惊的小狗般夹著尾巴逃开,完全不理会背上骑士的喝斥和鞭打。而其它的马儿彷佛也受到波及开始躁动不安。
天亦玄见他们暂时对自己构不成威胁,转身扫开敌人的大刀,他们飞快交换眼神朝后退开,紧接著另一波弓箭朝他而来。
虽然已经封住右臂不让毒液流窜到全身,可是所中之毒十分的霸道无视封住的穴道扩散开来,异香的散发更使他头脑昏沉,不待箭失近身他弹身跃起避开,此一跃似乎正中敌人下怀。
长枪骑兵跨骑挺枪朝他刺出,更有无数暗器由马车夫的手中发出,专对准天亦玄的穴道打。
天亦玄用力甩头想让脑袋清楚些,以扇面揩起左臂泛黑的血液,右脚尖在左脚背一点借力往上方腾起,左手在身后画出一个半圆,他的背后浮现一幅图,但不是先前所见那七彩的孔雀翎而是一根根呈现黑色之恶魔的羽翼。
“不好!是孔雀开屏,大家快闪开!”
李内侍发出尖锐的警告声,一群人争先恐后的躲开,其中下毒的李内侍最明白天亦玄所中之毒的厉害,退后的速度尤其惊人。
天亦玄身中两种毒内力和体力都在减弱,使他无法快速地使出仍不太纯熟的绝技,见敌人知机避开他在心中暗叹,舍下伤人的念头出招击落近身的羽箭和暗器。
当他落地时两脚发软险些坐倒,不动声色的运行天道心法化解体内的毒,他比先前更为虚弱的道:“叶流自信从未与人结下怨仇,你们为什么要杀我?”他续道:“倘若是叶流在不自觉中得罪各位,叶流愿意向各位请罪任凭各位处置,还望各位告知情由以免叶流心中不安稳。”
李内侍冷哼道:“要怨要怪,就怨你为何生在魔字世家怪你生为魔叶流吧!”不耐烦的喝道:“主子还在等咱们的好消息,大家可别心软!”
天亦玄之所以再次开口发问,是因为他发觉在攻击他的暗器之中混杂著南方大陆才有的十字镖,倘若这群人是由仁德王所派遣那么他们就不可能拥有南方大陆的武器,毕竟候风大陆的东西很难流传到歌帝大陆,少数拥有的人在暗杀时怎可能明目张胆的用出来?那样岂不是摆明著告知自己的身份?
而李内侍许是一时忘记掩饰,所以声音里流露出候风大陆上某些惯有的音调,使天亦玄更加肯定敌人绝对跟候风大陆脱不了干系……可令人想不透的是候风大陆上有谁会来对付不曾构成威胁的魔叶流呢?
思忖间他与敌人又斗了几回,身上无可避免的多了几道伤口,流出来的血液皆呈现黑色,天亦玄看自己一身衣衫全毁伤口隐隐作痛,偏偏他必须保留实力,因为即使街道上的寻常百姓一清而空,但附近的住家里仍有好奇的视线投射出来。
倘若让他们见到心目中的大好人大开杀戒,且使敌人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恐怕这个魔叶流很快就会和邪神修罗齐名了。
背后再次传来一阵椎心的痛楚,天亦玄向前踉跄数步脚下一跘扑倒在某户人家的石阶上,引起门后的惊呼和随即而来的闭门声,他小声的喃喃自语道:“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多聪明的作法……咳咳。”
他身体疲累的抗议著想要休息,天亦玄却还得拚命的跟逐渐不清晰的意识作战,有时免不了怀疑歌帝大陆是否跟他犯冲?否则怎会一跟歌帝大陆扯上关系,他就的运气就没有好过,总是背得让人忍不住叹气……
持刀的蒙面人趁天亦玄背对众人疲不能兴的时候,一同扬起大刀象是要分他尸似的狠辣辣的劈下。
“当!”
一片月牙状的利器划过天亦玄的背部上空震开一柄柄的大刀,大刀蒙面人受震后退两手必须捏紧刀柄才不致让它掉下去,他们一个个手掌发麻的注视半月刃飞回的走向。
他们并未看清突然跟来插手的是什么人,因为从两侧屋顶上传来的惨叫声吸引注他们的注意力,不用抬头看一个接一个的弓箭手从屋顶上滚下来,激厉的抽搐后口吐白沫而死。
李内侍骇然大喝道:“是什么?竟敢来架梁子,有胆子的就给我滚出来!”他四处张望却看不见可疑的人物,心中更加的恐惧。
天亦玄趁此良机抬掌在石阶上重重一拍借力翻离敌人的包围,他轻咳出些许浓黑的血丝,象是自言自语的道:“你们来得正好。”他挺直背脊先指李内侍再比马车夫道:“除了这两个人绝不能放过之外,其它人就随他们吧。”
他的脸上浮现一抹众人皆未曾见过的无邪笑容,使他彷佛年轻得像个不解世事的孩子,被他的笑容所吸引的人们并未能注意到天亦玄身上的伤口开始流出鲜红的血液,而且很快的止血收口。
“是。”
朦胧里众人似乎听见一声应是男女合在一起发出回应,然后一绿一红的身影在艳阳的光线下出现,绿色的身影先是双手在胸前交叉,接著向左右展开;红色的身影则发出一阵动人的娇笑,如同跳舞般在空中旋动身子,宽大的丝织红袖遮住众人的视线。
“哇!”
一名大刀蒙面人头颅飞离了身躯,染血的半月刃曝露在众人眼前,一个面临危的长枪骑士勉强顿开半月刃,然而它却顽皮的空中回旋后取出另一人的性命。
“啊!”
更多的弓箭手跌下屋顶,众人先前已见识过他们的惨状,此次再看反而观察出先前忽略的地方,这些弓箭手的身上都有著细微的血孔,根据他们的判断那应该是毒针刺入体内的痕迹。
神秘高手的突然出现让无措的他们失去最佳的状况,尤其在天亦玄逐渐暗中发出的无形压力下,更是觉得自己在此处多待一会儿便会步上躺著的人之后尘,恐惧让他们生出怯意。
“撤!”
李内侍比别人更害怕,因为天亦玄发话不留他的活路,暗一咬牙发出撤退的命令。
~第七十三章绝煞离堂~
埋伏着刺杀“魔叶流”的人一听到撤退命令,一窝蜂的提足最强功力不择方向的奔逃,马车夫和李内侍互相交换一记心知肚明的眼神,两人同时将手探进怀中,倏然抽出手举高往地面掷出东西。
两记轻响地面上冒出两团浓烟,天亦玄此时体内的两种毒还没有完全解去,基于不想再多早一种的心理,他早在两人动作之前闭住呼吸,活动自如的左手拿着扇子煽开烟雾。
敌人们趁着烟雾正浓得睁目难视卯足劲拔腿快逃,一红一绿的二个人丝毫不理会其他逃跑的人,两人不受浓烟显响的双双拦住马车夫和李内侍,这终于现身的两人在烟雾未及之处拦住马车夫两人,让两人看清他们的相貌打扮,一个是身形佝偻的绿袍老者,一个是一袭艳红纱袍的幪面女子。
“绿袍老祖”绿沙翁以手中的人骨白木杖敲击地面发出‘笃笃’的声音,道:‘桀桀,若让你这两个小子逃走,我夫妇二人的面子要往哪儿搁啊。’
“红衣妖女”一点也不介意眼前两个看来相貌平凡的青年在面临生死关头的当头依然不住往她胸前瞟,掩嘴尖声笑道:‘哟哟,死老头你怎么还说这种话?这两位小兄弟分明是想牡丹花下死……’摇摆着媚态十足的性感姿势朝两人走近,道:‘真是小色狼啊!’说话的当头她两手同时拍向两人的肩头。
‘嘿。’马车夫飞快侧肩避开右手两指呈勾状扣向红冰江的手腕,李内侍却是在她的手刚探出时抱拳一揖,道:‘多谢夸奖。’‘奖’字音尚未落他的后领射出五支黑色的细箭。
‘哎哟,吓死人了。’红冰江花枝乱颤的格格笑道,左手猛翻掌心向上避过马车夫的鹰爪中食两指点中他的手腕,右手从左到右划个弧五支短小的袖箭已经全数落入她的掌心。
绿沙翁见了嗤笑道:‘桀桀,只会下毒的小东西本事就这么点?’‘笃’的一声把人骨白木杖丁入石板地里,取出半月刃续道:‘小子乖乖的伸长脖子,老夫会给你们一个痛快。’
李内侍脸色死白,左看看绿沙翁右看看红冰江,脸上突然浮现怒气道:‘你们不是“绿男红女”吗?怎么不守好本份反而跑到这里坏自己人的大事!’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写著『绝煞”的令牌亮在两人面前。
‘哎呀…哎呀…’红冰江惊讶的叫了起来,道:‘原本你们是离堂的人啊。’绝煞堂原本就分成两个总堂口,建立的人是艺出同门的师兄弟,师弟在候风大陆扎根称为本堂、师兄则远赴歌帝大陆建设组织势力称为离堂。
但是在魏开拓(沙绝)尚未坐上堂主便暗中谋取离堂,而派遣担纲此项重任的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除了知道她是魏晋(沙晋)的情妇外,没有人清楚她的来历身份包括魏晋也不了解。
但是她却十分的受到魏开拓的重用和信任,让人不禁臆测两人之间是否有着不可告人的事?然而无论真相如何,事实证明她真的很有能力短短半年就登上离堂的堂主宝座……没想到竟然会跟她对上了……
夫妻俩心有灵犀的互视一眼,绿沙翁笑道:‘桀桀,这下可糟了……’说话的同时手中的半月刃射出,将两个误以为“他乡遇故知”而松懈下来的人出其不意的断了头,瞪着在地上打滚的两颗头,续道:‘敌人更该死。’
红冰江支着下巴道:‘没想到会遇上“她”的手下,我们真不该放走任何一个人才对。’虽然仅仅见过那个女人一次,但她那双仿佛能看透所有事情的眼眸却让自己记忆犹新,想起“她”浑身的每个细胞都无法自主的喊著「危险’……机伶伶的打了个寒颤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绿沙翁一张老脸上表情阴沉,道:‘现在追也来不及随他们去吧。’统治离堂的“她”是他所见过的女人中最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一个,“她”的美丽就如同人人想像中的天人族一样,但是她的美总是笼罩着一层阴影与曾见过的天四女身上焕发的柔光截然不同,一边是让人恐惧害怕,一边则是使人温暖安心。
‘哎哟!主人呢?’
红冰江忆起夫妻俩人杠上离堂之人的原因,扭头朝逐渐消散的烟雾里望去竟不见天亦玄的身影,深觉愕然的轻呼道。
绿沙翁则露出满面疑惑道:‘那个人真的是主人吗?那样的身手未免太不中用了。’以两人绝对无敌的主人怎可能被人背后偷袭,而且连几个小喽啰都解决不了,若不是他们及时出手差点就被剁成肉泥……根本不像那个不可一世的邪神修罗。
红冰江横他一眼道:‘管他是不是,只要有一分是的可能性老娘我都要去做,你有意见吗?’她自己与丈夫一样对天亦玄的身份存疑,因为她并未感受到“情心烙印”心法对她的影响,但是夫妻俩人从意舒国境内一路拔山涉水、飘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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