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江山
他可知道怎么交代过去。
“叶儿,你看起来真狼狈,他们说你没受伤是真的吗?!”魔威抢上前道。发抖的手没敢放在天亦玄看起来不像没受伤的身子,生怕一个不小心会碰痛他,只是解下外袍披在他肩上。
仁德王从进门就沉默不语,他身为一国之君不能忍受遭人忽视,凝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对寡人视而不见,一个个脑袋都不想要了吗?”
众人还真遗忘了他的存在,一个个闻言立时噤若寒蝉,天亦玄双眸中闪过一丝喜悦的光芒,朝魏开疆行大礼道:“草民见过王上。”
魏开疆似乎忘记先前的气愤,呵呵笑着扶起天亦玄,左右打量着他,状似满意的道:“这次你可不能再逃走了。”语气里饱含警告的意味。
天亦玄惶恐的道:“草民承蒙王上厚爱,怎敢再令王上失望?王上若有用得着草民的地方,草民必将义不容辞全力以赴。”最后几个字为求效果说得特别铿锵有力。
“好。”魏开疆笑里有藏不住的得意,无心仕途?哼,一个满门抄斩的威胁,加上珠宝娇妻的诱惑还不是乖乖回来了。
“瞧你一脸疲惫的样子,身子可还好?”魏开疆拍拍天亦玄的肩头,道:“你瘦了不少啊,依寡人看不如趁早举行婚礼,给寡人的好侄儿冲冲喜去煞气吧,威爱卿你觉得如何?”
“当然好、当然好。”魔威忙不迭的连声说着,道:“王上如此为魔家着想,臣一切遵照王上的吩咐。”
“这不成!”东方知礼顾不得形象的扯开喉咙道:“女儿家出嫁是何等大事,怎么够仓卒的草率举行呢?”他心里急得跳脚,脸上却不能露出气急败坏的样子,语气音调则维持着平板的。
“是吗?”魏开疆淡淡的瞥了四周的人一眼,笑道:“那就三天后举行婚礼吧,以东方世家的力量用三天时间筹备一个婚礼绰绰有余了。”
“三天?”东方知礼觉得自己额头上冒出一排黑线,斜眼睨了魔威一眼道:“臣或能尽力而为,但是魔字世家办得到吗?”
魔威正对着自己苦笑,没料到不过一转眼的时间东方知礼就一耙打过来,令他的苦笑僵在自己的脸上,半晌后他才回过神来道:“魔威自有打算,不劳东方大人费心。”
“哼。”东方知礼撇开脑袋,用后脑杓对着魔威道:“可别误会,本家主只是在关心我的宝贝女儿是否能嫁得风风光光。”
魔威受到如此明显的鄙视,不由得气吹胡子瞪眼睛,道:“你还是去担心国师大人的嫁妆吧,我魔字世家虽不算富裕但还不至于亏待媳妇。”
魏开疆无视两人之间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笑道:“哈哈,瞧寡人才开个头你们就这么积极的讨论起来,寡人果真没有点错鸯鸳谱。”他摆明是在睁眼说瞎话,可在场并没有人敢反驳他半句,谁叫他们都是在仁德王威胁下讨口饭吃。
天亦玄躲在旁边偷偷打了个哈欠,真是无聊呵!上上下下不是一条心的凤凰王朝竟然可以存活到现在,想来这应该也算一种奇迹式的能耐吧!
魏开疆笑眯眯的拉过东方知礼和魔威的手交叠在一块,道:“两位爱卿这婚事有劳你们两家多多费心了,寡人期待三天后能够喝上一杯贤侄夫妇献上的美酒。”
东方知礼和魔威两人竭力不去看到对方,忍着朝交叠的手呕吐的冲动,动作僵硬的齐点头道:“王上尽管放心。”
魏开疆笑得很开心,彷佛他们点这一下头便会使他得到全世界一样,他开怀的朝外走出去,并吩咐一旁仍吓得脸色苍白的御医们,道:“你们要好好顾着寡人的好侄儿,三天后他的脸色如果还同今天一样难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众御医被他阴狠的目光一盯,害怕的低下头连声答应着。
天亦玄目送魏开疆离开蓝天医舍,心中猜测究竟仁德王为何执着于要魔叶流继承魔字世家?又为什么会重视他?
魔叶流能给他的除了忠心之外似乎就没有别的他需要的东西,如果仁德王是想假借魔叶流的手来铲除异己,他的确必须重视魔叶流,可是依魔叶流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魏开疆应该也很清楚这一点才是……
只有一次短暂性的会面果然看不出端倪……天亦玄如是想道。
东方知礼待仁德王从视线里消失后才怒瞪着魔威及天亦玄,道:“你们休想我会让恋月嫁到魔字世家,你们这些出身低劣的贱民配不上我东方世家的珍珠!”他对在场的魔家人嗤之以鼻后甩袖离开。
魔威的视线追随着东方知礼的背影,喃喃低语道:“若不是王上下旨赐婚,我魔家可还不愿意娶一尊受百姓膜拜的神祗进门……我还得烦恼用什么去供奉她呢!”
东方恋月不仅仅是王朝的国师,更是公认的王朝第一美人,但是从来没有人对她提过亲,因为她的身份令人却步、她的能力使人畏惧、她再美丽也弥补不了需要被人呵护一辈子的残缺──每个人都知道娶她进门无疑是娶进一个大麻烦。
在凤凰王朝里不这么认为的也只有东方世家和迫切希望迎东方恋月进门的邪神修罗而已。
※
魔威再一次确认天亦玄安然无恙后,两人被迫带着御医们精心调配的补药返家,大包小包的药材塞满马车差点让两人没位置坐,只是在浓郁的药味摧残之下两人宁愿跟驾车的马夫一块挤,也不想待在薰死人的车箱里。
魔字世家的家主显得有点无奈,他根本不想收下这些药材,而且他也相信天亦玄用不着它们,但是在几个大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恳求下,他做了旋即让他自觉万分愚蠢的决定──答应带走补药!
天哪里!现在顶着大太阳快被晒成人干的他简直恨死自己心肠软的老毛病。
天亦玄则是疲累的与魔威背靠背堕入最深最沉的梦境之中,对炙热的天气和害他必须晒太阳的魏开疆和魔威连一丝责怪都懒得动用,只希望用最短的时间恢复最大的体力。
为了怕理应受重伤的天亦玄回到街上会引起骚动,他们迳自挑着偏僻的小道行走,避开那些人来人往的地方,因此周遭大多是一片荒凉的情景,似乎更增加了危险性。
然而之所以这么做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怕若又再次在大街上遇到敌人,说不定这次就不再幸运将会有无辜的百姓被牵扯进来,不论是受伤或是丧命魔字世家都难辞其疚,为了防范未然冒点危险实在算不得什么。
当然这是‘魔叶流’和魔威的想法,换做天亦玄主导的话,他会大摇大摆的从大马路回魔家堡,反正凤凰王朝百姓的生死跟他可是八竿子挨不着边,他只想早点躺平在舒适的床上休息,其它的事情完全不在此人在乎的范围内。
为了让天亦玄能睡个好觉马车以最平稳的速度前进,马车夫更是小心翼翼的注意道路上是否有太过凹凸不平之处,以便能够避开免得惊醒小主人,突然他听见杂乱的马蹄声,朝前方一看一队人马正朝他们驰近,他当机立断的将马车驱策到路边不想招惹这些意图不明的人。
显然情势由不得他做选择,这支人马摆明是冲着他们来的,十几个青年骑士面目含煞的将马车包围起来,其中领头的人赫然是不陌生的东方展寅,另外还有七星剑士等熟面孔。
天亦玄被他们的马蹄声吵醒,睁眼一看不禁在心底轻叹:怎么又来了?究竟要到何时我才能好好的安心休息啊?
魔威并未注意到天亦玄已经醒来,对着东方展寅道:“东方贤侄,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咱们这么有缘份啊。”他语带嘲讽的说着,不到二天就接二连三的引发生死斗争,脾气再好的人也很难保持心平气和。
东方展寅不理会他的话,傲然道:“上一次本少爷用错计策败得一塌涂地,这一次我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魔威环视他所带来的人马,瞧他们一个个目中精光四溢、太阳穴鼓突内功修为肯定不差,难怪东方展寅说话大声不少肯定是志在必得了,道:“怎么东方世家就只懂反间计和以众凌寡吗?”
东方展寅笑了笑道:“你不用拖延时间,在这荒郊野地里没有人赶得及救你们。”眼前就只有一辆马车三个人,他就不信己方十数个人会奈何不了他们。
魔威皱起眉头,听他这么一说自己似乎又做出错误的决定,以致于陷入眼前的困境,他道:“诚如贤侄所言没有人救得了我们,可是你又想对我们怎么样呢?你可清楚伤害我魔字世家的事万一传进王上耳躲里……你们可能全都要砍头啊!”
东方展寅道:“你这是在警告还是威胁我们?东方世家的为家族可以抛头颅洒热血,只要结果对家族是好的砍头又算得了什么。”他语气平淡的陈述着。
魔威闻言后直摇头道:“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你们一生出来就是为了要替家族牺牲吗?你们这些年轻人都没有理想跟抱负吗?”为家族而死……听来似乎可笑,但确实是凝聚力量的要素,也是魔字世家所欠缺的……不过,为了找出一条生路他决定将此项荣誉的象征鄙视到底。
东方展寅不让自己人有细思的机会,断然喝道:“没错,为家族出生入死就是我们的理想跟抱负。”他拔出配剑直指魔威,道:“明年今日就是你们三个人的忌日!”
包围住他们的人马同时逼近,亮晃晃的兵器一齐往三人身上招呼,凌厉的破风之声让魔威觉得自己的胃肠紧张地全绞在一块儿了。
天亦玄只得认命的站起身,折扇朝外一煽劲风横扫而出,再回扇旋转击另一半的敌人,他在扇骨上灌注阴劲当触及敌人的兵器时,阴劲会使兵刃断折,这是他想出能够速战速决、又不被人探知他真正实力的方法。
在敌人受挫退离后他们这才惊觉手中的兵刃变轻了,仔细一看另一截断落在马车的四周,他们不禁倒抽一口寒气,不明白‘魔叶流’是用什么方法无声无息的折断他们的兵刃?!
天亦玄露出圣洁的笑容和一口白牙,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何必定要有个你死我活的结果?”他扫视众人,道:“今日王上虽将国师大人许配与叶流,并不代表叶流若死大人不会再许配他人。”
“虽说是王上做主赐婚,但一个女人先后许配给两个男人终是不美,恐怕有损大人的名节。”天亦玄故做沉重的喟叹道:“你们这么做不仅对家族无利,甚至会害了国师大人,各位应该回去规劝东方家主三思而行才是。”
东方展寅把断剑投掷于地,凝视天亦玄写满真诚的俊容,道:“原来叶流兄是这么能言善道吗?展寅可看走了眼。”
他仰望天空半晌后,道:“我家家主早知可能会造成的伤害,但那些比起将国师嫁入敌对之门的后果要轻微多了。”
“而且国师大人不比常人,有谁敢毁谤她呢!”东方展寅朗声说道。
天亦玄道:“你们可曾丢开国师大人的身份,只为普通的东方恋月着想过?就算旁人不敢多说话,但是她自己难道不会受到伤害?或是悲怜自己吗?”
他眸中厉芒四射,续道:“不论她拥有多么特殊的能力,她都只是一个女孩子,她若知道是她的父亲派人杀掉自己的未婚夫会作何感想?总不可能会开心不已的跟东方家主道谢。”
东方展寅嘴巴微张,打从他们知道东方恋月存在的那一刻起,他们已经将她视为一个高洁的仙子,似乎无人曾认知她不过是一介无力自保的纤纤弱女子,当他们把她的定位放在最高处时,他们自觉她会谅解他们为她所做的任何一件事──然而从来没有人会想去了解她真正的心意。
刹那间他有如梦初醒的感觉,但这些感觉并未在他心中久留,长久以来的教养和习惯仍占据着上风,道:“不必再多费唇舌了,今天我们绝不放人生还。”
天亦玄闻言仅是微微一笑,他把话题锁定在东方恋月身上果然达到拖延时间的效果,虽然不长但也让他恢复不少力气,道:“希望日后各位不会为自己的作为感到后悔。”
东方展寅沉下脸,喝道:“我看你遗言都交代的差不多了,纳命来吧!”没有了兵器他以臂代剑,剑指直指天亦玄的心脏。
其它的东方家人齐声呼啸,同样运臂再次攻来。
天亦玄两掌突然击在马车顶盖上将它击飞出去,几个正想飞越马车顶盖的东方家人措手不及被砸个正着,一个个捂着痛处往后抛跌。
他再捉起几个药包没头没脑的往敌人身上砸,因为天亦玄没有说这些药是干什么用,但是会拿来当暗器使的只有毒药,这么一想那些被砸中药包的人脸色全变得铁青,手脚也不由得放慢下来。
他飞快旋身恰好接下东方展寅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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