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江山
扬音梦及亚罗姊妹惊喜的转身,道:“云大人!”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扬舞国的辅政大臣云光芯,只见他与上次见面时稍嫌清瘦了些,微笑道:“臣特来恭迎宗主回宫及各位贵客的驾临。”
扬音梦皱眉有些不悦的道:“他们怎么能让云大人做这种事呢?”迎宾应该是辅翼大臣扬清凡的责任啊。
“呵呵。”云光芯道:“殿下请息怒,这是臣自作主张。是臣私心里想早点见到宗主殿下哪里。”
他目光不经视掠过雪云双鹰,一股不期然升起的熟悉感迫使他调回视线,无法置信的惊呼道:“恕缘、慈芯?!天啊,你们用了寄灵禁术?!”他冲上前以微抖的手拂上两只大鹰的背。
相较于他的激动双鹰显得相当的镇定,毕竟寄灵为雪云鹰已经不是一、两年的事了,缘鹰道:“光芯,好久不见了,你还是跟从前一样健朗。”
云光芯几乎滴下伤心的泪水,道:“你们却变得我几乎认不出来了……你们的牺牲太大了……”
慈鹰道:“为了宗主殿下,值得不是吗?”
云光芯点头道:“是的,值得,很值得。”他深深注视双鹰,道:“来吧,让我们到宫里去聊。”
亚罗姊妹闻言立即担起引路的责任与扬音梦在最前方先行。
一队队梭巡的队伍退到路边跪下,眼角都有泪光,他们的宗主殿下终于回来了,在辅翼大臣对战事毫无主张的退缩之下,他们几乎以为自己被老天给遗弃了,现在才知道那是上天给的考验,考验他们是否能在宗主回来后协助她。
扬音梦看见跪在地上的士兵里竟然有应该只有十四、五岁的孩子,大而重的铠甲穿在他身上差点没把他给淹没,她不忍的别开视线,这就是安逸了一辈子的扬舞国……现在她才看清在繁华之下掩盖着的悲哀……
跟在她们后方的武苍云仔细的观察周遭,他逐一看过跪在地上的士兵,一一评估他们的实力,然后他环视云淡风轻城的建筑。
他猛得一肘撞向在他后面拚命苦读兵法书的西门耀之肚子,问道:“小师弟,你有没有什么看法?说来给二师兄听听。”
西门耀好不容易捉住差点掉到地上的兵法书,搔搔脑袋道:“嗯,打死都不能让四方军攻进城,也许应该先挖些陷阱和布置落石、弓箭吧。”
武苍云点点头,道:“没错,云淡风轻城的规划不适合打战,城里的士兵仗还没打士气就先死了一半,如果亲眼看到强大的四方军大概会吓得屁滚尿流。我问你为什么想要布置陷阱?”
西门耀道:“反正我们兵力悬殊根本不可能出城迎击,既然如此倒不如就用平原一目了然易于使人松懈的特点做一些陷阱,好歹先挫挫四方军的锐气。”
武苍云笑着拍拍他的肩,道:“果然是个好主意,既然你提出来了布置陷阱的事情就交给你、悲振和肯尼去办。要多少人力悲振能帮你调,陷阱如何设、设在哪里里肯尼可以给你些建议。”
西门耀这次没有精力去拯救自由落体的兵法书,指着自己的鼻头道:“交给我去办?副盟主师兄,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他哭丧着一张脸。
武苍云看看地上的兵法书,道:“你看再多这些书都比不上一次亲自上场体验得到的经验多,去试试看,师兄相信你可以做的很好,纵使会有疏忽也还有悲振和肯尼能帮助你。别让师父们和师兄失望。”
西门耀垮下双肩,道:“我…我没有自信啊,万一搞砸可就对不着大家了。”
武苍云用力拍他的背,害西门耀险些儿跌出去道:“你不是想帮助盟主吗?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连舞宗都不如,堂堂男子汉羞也不羞啊?你不怕西门当家失望吗?”
“姊姊?!”西门耀想起西门琉穗就像打了一剂强心针一样,整个猛地振作起来道:“好,我不会让人看扁的,我一定可以让四方军在还没接近云淡风轻城前就先弄得灰头土脸!”
武苍云很满意的道:“好,这才是我武某人的好师弟。”只有心术不正的人才能做出让人防不胜防、难以预料的陷阱,这个时候不让西门耀去发挥所长增加一些信心更待何时?
拾起兵法书塞进西门耀的手里,道:“不过实务虽然重要,打好基础也不能忽略,这书你还是得用心看、努力吸收。”
接着大跨步走了几步,突然想起音讯全无的雷三川和魏篱,低声道:“这两个人跑到哪里里去了?为何只有他们的手下回来领头的人却不见了,问跟他们在一起兄弟们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唉,这对忘年之交非得总是让人操心吗?”
他不由得忆起落入敌人手中的妻子──雷姿彤,沉重而无力的叹息,忖道:姿彤…姿彤……但愿你平安无事,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我一定会的。他立誓般的暗暗握紧拳头。
此时,天空突然飘下如丝如缕般的细雨,雨在下滴在身上仅感到微凉微冷,滴进心中却有一种烧灼的痛楚,因为雨像泪,象是深爱的妻子之眼泪,她压抑着害怕、恐惧,不敢哭出声、不敢让豆大的泪滚下脸颊。
她知道他感觉得到,她总是怕他担心,始终为他着想,可是为什么听到扬舞国有难的刹那,她会忘了他、忘记他们永不分开的誓言?若说这雨不是她的泪,为什么会让他的心这么痛呢?
仰起头让雨丝洒在脸上,他头一次允许自己露出伤心和担忧的表情,在这一刻他不再是天心盟的副盟主,也不再肩负着捍卫扬舞国的责任──他只是一个没有深爱之人在身边的寂寞男子……空虚而伤心……
众人都停下脚步静静的让武苍云有时间发泄他压抑着的情绪,他们等着他回复熟悉的武苍云,回复到能让人信赖、依靠的副盟主。
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武苍云彷佛如梦初醒,一把抹去脸上的雨水,笑道:“怎么全站在这里淋雨?要是生病可就糟了,我们赶快跟舞宗大人进宫吧。”他象是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的催促着。
众人无奈的互视一眼,齐声道:“欢迎你回来,副盟主!”说完,每人都放开脚步大步的往前走。
武苍云微微红了下脸,低声道:“谢谢你们。”他很感激众人给他一个私人的时间,让他可以透过雨水跟姿彤交心,即使那只是他自己的想象……他依然甘之如饴。
众人象是没听到他的道谢,倪晓岚跳起来招手道:“嘿,副盟主大人,你不快点跟上来会迷路的喔!到时可没有人会救你。”
武苍云朗笑着跑步跟上,道:“我又不是你怎么会迷路?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他们就这样一路又笑又闹的进入宗主宫,一次又一次的将战事暂时抛诸脑后。
~第八十四章战前会试(上)~
凤凰王朝,魔家堡。
当太阳西下回到新房中的东方恋月已经在荷心的协助下先行除下载了一天的沉重凤冠,和让她头皮疼痛的各式头饰。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经过她心中的不安有逐渐扩大的趋势。
她知道总有一天会与她命定的人相遇,甚至隐约明白日子逐日接近,但她怎么猜测得到两人的第一次相逢竟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因为她与生俱来的能力,她可以说是对天亦玄了若指掌……
也就因为如此她才更加的害怕──天亦玄是不会接受一个过份了解他的人,只因为那样会让他觉得受到威胁。而对新婚之夜的未知更是加深这份不安的恐惧──天亦玄的无情她已经见识过不仅一次了。
在两人从未接触之前,她可以欺骗自己丝毫不曾受到他的吸引,更深以他周遭女子的遭遇为戒……可是,今天的一次短暂接触就让她体会到她从不明白的陌生悸动,更糟糕的是她一点也不排斥那样的感受。
即使没有更进一步的亲近她就清楚自己不仅抗拒不了与生俱来的命运,也抗拒不了命中注定的伴侣。这个认知令她不禁忆测自己的未来是否已经被判了死刑?恐怕再也没有人比她更懂得爱上天亦玄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
纵然她看不见天亦玄迷惑人心的面貌,但她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心,一旦圆房之后……这颗心将会陷到万劫不复的境地里。命运给了她令人欣羡的能力却收回她幸福的权力。
荷心看着主子不见血色的脸蛋上愈显悲凄的神情,心中跟着越来越加惶恐,以往难得从东方恋月的表情上看出情绪,但最近她的情绪时好时坏全都明显的表现出来,这样的反常怎能叫荷心不感到担忧?
此时此刻,东方恋月的神情更使她突然悲从中来,两管泪水猛地滚滚直流,而荷心伸手猛擦去泪水时甚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令她泪流不止?!
因为无法克制的自怜让东方恋月心伤得有些恍惚,模糊里似乎有个令她感觉熟悉、却肯定从未见过的场景闪进脑海里,而置身在场中的女子则是面目呈现一片空白。
东方恋月的心中划过一丝不祥的感觉,随后场景中的某个点倏然放大,整个画面被一尊小稻草人占满,“喔!”她忍不住惊喘出声,只因贴在稻草人身上的符纸写着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然后这尊稻草人在她脑海里一化为二、二化为四,不断地以复数增加直到连最后一丝黑暗都被赶出她的脑海为止,她抱住头失声尖叫道:“不要!”
在这一刻她看清了那整个场景,那是一个反向的太极八卦阵,在八卦的八个角上放置八尊背部相向的神像,此阵的中心点则放置那贴有她生辰八字和名字的稻草人。
此阵阵名‘逆灭术’,主要是用来封印人们与生俱来的特殊能力,依照施术者的能力高低来决定施术的繁简,例如以东方恋月的能力只须画就反太极八挂阵和施术的媒介(稻草人)便能施术。
而八尊背对背的神像显然是为了弥补两人(施术者与东方恋月)之间的差距才摆上的,这八尊神像都背对着中心的稻草人暗谕着背弃之意,所以原是受到天神恩赐能力的人既然遭到背弃,则失去能力便是她唯一的下场。
这是一个危险性相当高的术法,即使以东方恋月之能也不能保证可以安然的施术完成,因为只要稍有低估被施术对象的能力,随时都会被术法反噬,而使用八神的术者则很可能受到祂们的神罚──简单点来说,就是原本只有一次死劫的人会多出八个劫数,而且每一个都是让人痛不欲生又不让人死折磨。
荷心被东方恋月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扑上前试图捉开东方恋月几乎快在脑袋上留下指痕的手,惊声问道:“大人,你怎么了?快别这样,你会弄伤自己的!”
东方恋月尝试着破除这趁虚而入的邪术,但是显然施术人并非寻常的角色,不仅让她的反抗无效甚至更加逼进她的心灵,她喘着气重覆呢喃着道:“住手……”
手足无措的荷心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
就在东方恋月几乎快撑不住的时候,阵中的一尊神像突然扑倒,四周浮现一阵暖阳阳的银色光线,稻草人在银光中燃烧起来。模糊中她听到一把令人感觉安心舒服且充满威严的声音。
“孩子,幸好你记得把朕挂在身上,否则朕亦无能救你于急难。唉,只可惜朕为救你违逆了天命反倒破去那个傻丫头的劫数,孩子,对你施术的人是你最要防范的对象,日后亦玄的天命就全赖你来维护了。千万不要对她掉以轻心,否则你将输掉全世界人民的未来。”
银光散去后,无论是她的眼前或是适才令她惊慌的脑海都回复到那令她熟悉又感伤的平静幽暗。突然有件东西滑下她的衣襟跌在她的裙上。
荷心在被一阵银光笼罩后恢复了平静,她看见东方恋月不离身的玉制帝师像掉下,而原本用来串玉坠的银链断成数截后在跌落的瞬间化成粉末,帝师像也在掉在东方恋月的裙上时从中裂成两半。
她不禁喃喃自语地道:“真是神迹。”
东方恋月回想着那声音给她的一字一句,心中恍然大悟,她一直奇怪着她能力的无法施展,后来知道她命定的人就在身旁所以她无法预知他是正常的事情,可是那不该会影响她其它方面的预知能力……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一个她未曾察知的敌人在暗中做法搞鬼,只是这样的醒悟也让她明白,她显然太过于没有警戒心了,而且让太多的负面的情绪钻进心里,以致于让敌人有机可趁。
但……为何她的能力会突然恢复呢?在婚礼上她能够清晰的看见日玉寒的战败,现在她可以捕捉到敌人的影像……尽管她差点因为一时的软弱而遭受能力被封印的危险。
难道是因为天亦玄的出现吗?
正这么想着,房门“吚呀”叫着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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