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江山
“嘟!”的数声,一排墨色的羽箭钉在门板上。
殿上登时鸦雀无声,受到袭击的官员们更是面无血色,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羽箭的劲风,只要射箭的人想杀他们那是多么的轻而易举啊,他们有些僵硬的转动身子望向殿上。
苏珊英华仍旧端坐在天后的凤椅里,不同的是她的膝上多了蛇牙弓摆在那里,无疑的十几支的墨色羽箭出自她之手,可日她看起来不像有动作过的样子,凤冠上的珠帘连摇都没摇上半下。
站在反对立场的正礼司,冷声道:“宗妃大人这是意欲何为?胁迫我们同意吗?”
月心蝶微笑著缓缓站起身,在众官冷热不一的视线中,丝毫不受显响而理直气壮的道:“不错,今天本宗妃若不能取得大权,谁都甭想离开朝阳殿。”
“可是若将大权擅自交与宗妃大人与法不符啊!”律法司怪叫道:“宗妃大人怎够知法犯法呢?!”
月心蝶投给他冷冷的一瞥,道:“事急从权,本宗妃也顾不了什么法不法的了。”
“宗妃大人未曾以正常的管道取得权力,难保百姓们不会反弹,您应该三思啊。”正礼司僵硬著表情道。
月心蝶娇笑出声,道:“本宗妃可是朝中最受百姓爱戴的人,兼之天镜玄不在最高指挥权原就属于本宗妃,又怎会引起百姓的反弹?倒是你们这些脑袋里装石头的不该再固执己见。”
她绷起脸孔道:“一切早就已经不同了,接受事实吧。”
日洞笙截在正礼司开口前道:“正礼大人,你贵为礼部最高长官视朝仪于不顾已是不该,还敢口口声声斥责宗妃大人,本官请问你凭什么?”
正礼司一呆,想起自己并未事先行礼也没有等地位身份较高的人先开口,在朝仪的规定里像这类的大事必须由辅翼大人先开口才行。他垂头丧气又惊恐不安的喃喃自语道:“是微臣失礼了。”
日洞笙的声援让在场的明白智师府是站在天凤宗妃那边的。
月彤馨和日彤馥虽不曾事先参与月心蝶等人的大计,但她们却是打从心底支持月心蝶掌握大权,毕竟深知天四女之能的她们深知没有比这更好的方式了。两人同时将右掌贴著左肩,姿态端庄而优雅的跪地道:“微臣,宣誓向亦玄宗主殿下效忠,一生一世至死不渝。”
两人直接了当的表态让不持反对意见的官员们也跟著宣誓效忠,让反对派的人莫不气得满脸通红,直称“胡闹”。
此时,典飞玄与日洞笙、代佐参药师走到众官退出的空间,典飞玄同样的将右掌贴于左肩之上跪地道:“三师府仍是宗主殿下最谦卑忠诚的臣子,臣谨代表三师府向亦玄宗主殿下宣示效忠,一生一世至死不渝。”
这戏剧性的演出无疑是把反对派给打入十八层地狱,三师府承认天凤宗妃的正统足以令国家法律行同无物,因为三师府中有个精算熟知天朝未来的国师府天眼族,人们都不想抗天以免受到天灾危害,所以将国师的话沟奉为圭臬也是无可厚非。
典飞玄道:“宗主殿下和天镜玄虽然都不在,但是殿下的天后、宗妃还有殿下的妃子之母子等份量已足的人可为代表,而天镜玄离朝后已将代宗主之权交由辅翼大人暂代。
宗妃尚且请出了传位遗旨,交还殿下大权所须必备的重点早就一个不缺,究竟谁是谁非你们也该清醒了吧?“
反对派的官员们保持静默,代宗主的行为虽然偶有差错,出兵之举更是令人错愕,但是他并未犯下大罪过,实不该于领兵在外时遭人剥夺权力,以天镜玄的傲性一定也不会同意这无理的行为吧,更别说这种不信任的行为会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了。
而且谁知道殿上除了两位宗妃当然不假之外,另外的四个人是什么来路?说不定是为了更顺利接收权力特地找来假扮演戏的人呢!他们可不会笨到以为宗妃大人都是诚实无欺的。
月心蝶扫视一颗颗不愿抬头看她的脑袋,道:“你们不将大权交与本宗妃,本宗妃并不在乎,这不过是礼貌性的询问及寻求支持罢了。你们真该抬头看看本宗妃手上的东西。”
众官员从未听过月心蝶饱含不屑与嘲讽的语气,她的一字一句就像根针一样刺痛他们的内心,有些惶恐不安的抬头却看见令他们完全呆滞的东西。
拿在月心蝶手上的是一只三尺左右的银色令牌,牌上写著‘海龙王令’四个金色的字体,令牌的下方悬挂著乳白色的长穗正随风轻轻飘动。
“这怎么可能?”
不知是谁发出了惊呼连带的震醒陷入呆滞脑子停摆状态的官员们,律法师抖著嘴唇道:“四方军令怎么会在宗妃大人的手上?那四大岛主该用什么命令四方军行动?”
月心蝶勾起一抹似冷非冷的浅笑,道:“哼,一开始四方军令就有两个,一个握在四大岛主手上,另一个则由宗主殿下收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事实上,令牌是在十年前打造的,除了先宗主、四大岛主和四方军主要将领之外,无人知道另有令牌存在天四女的身上。
反对派的官员们脸色更加的难看,宗妃大人能够号令四方军即使不能动用宗主的亲卫军也无所谓,而他们的反对意见会薄弱到没有机会存在百姓的内心。
几个官员对视一眼,忽然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坚持什么?为何会生出反抗天凤宗妃的念头?就因为对天镜玄打抱不平吗?想想未免有些小题大作也太奇怪了,天镜玄大举出征会被夺权才是正常的,不是吗?
他们脸上显示出心底的疑惑,然后似乎是没有解答的摇摇头,终于跪地拜倒宣誓对天亦玄效忠,并恳求月心蝶原谅他们一时的胡涂。
螭殿上,月心蝶等人的视线象是不经意的划过仍是一脸漠然、漫不经心的风心萤,在心里偷偷的笑了,好个风心萤将噬垩术施展得完全不著痕迹。尽管,外人皆知佐参药师亦擅长破解噬垩术却从未想过要解毒的人先要会制毒用毒,否则也不会轻易遭到风心萤的术法影响。
虽然他们对非诚心归服有些美中不足,但是天朝人一旦发誓忠心就肯定会忠贞不二,既然耍点技俩能够更快更轻易的得到成效,心急如焚的风心萤何乐而不为呢?反正以天朝人的脑筋就是到死也不会想到今天他们会突然改变态度是因为被她施术的原故。
总算解决一件麻烦事了。月心蝶等人莫不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月彤馨出班取出暂行代宗主之职时所用的令符,跪地将令符高举过顶道:“微臣心甘情愿奉还令符,请宗妃大人收回赐与的权力。”
月心蝶存心要再次震慑殿上的官员们,纤手凌空一招,月彤馨掌上的令符缓缓的飞进她的手中,她将之握在掌心纳入怀中,道:“如今大权已还,日后众卿不得再遵奉天镜玄的命令,否则一律以叛朝之罪论处。”
殿下百官齐声应是。
典飞玄见月心蝶已经掌握了情势,便出班问道:“宗妃大人,殿下的安危和扬舞国迫在眉睫的危机都是分秒必争,您想如何解决这两件燃眉之急呢?”
请继续期待《天帝江山》续集
~第八十九章 再续会试(上)~
凤凰王朝,阅兵广场。
密集的鼓声在人们耳边急促、规律不杂乱地敲击著,广场之上的人们不分是否有切身的关系都不由自主的兴奋、甚至热血沸腾。坐在看台上的民众们伴著战鼓声吹口哨、或者摇手喧哗鼓躁。
在生活一成不变又充满妖兽威胁的现在,眼前的比试虽然代表著最糟糕的开始,但至少他们还可以藉由参与多多少少获取一些生活上缺乏的乐趣,也能够增加些许对往后日子的信心--甚至,幻想可能有个出人意料之外的好结果。
想到也许这是一个新的转机--凤凰王朝已经有十几年没有新血注入高级军阶了。一个青年才俊或许过于青涩,但是哪一个高阶将领不是由此而生?
奇迹都是由最毫无可能的人创造出来,谁说他们不能对即将产生的新总宣尉使有所期待呢?思及此人们更加的喧闹起来,他们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究竟谁将能成为奇迹的创造者!
他们不耐的对再次复述比武规则的东方知礼发出嘘声,好些个急性子的民众更是直接吼叫著要东方知礼闭嘴。
尽管东方知礼为此积了一肚子气,但深知众怒不可犯也唯有忍气吞声,他皮笑肉不笑的道:“本家主正式宣布比武开始!”
倏然爆出的欢呼声大得掩盖住鼓声,叫坐在台上的几位官员促不及防地吃了一惊,心有余悸的交头接耳道:“这是怎么回事?虽然不是一场例行的比试,但也没有如此兴奋的道理啊!”
他们不禁好奇的观察著百姓们不寻常的反应,试图捕捉一些被他们忽略的蛛丝马迹。
场中走进两位年约三十五岁上下的男子,两人穿著相同的宝蓝色劲装,两肩戴上护肩、手臂套著护手及胸前也配上了护心镜,虽谈不上全副武装,不过勉强称得起保护周到--
因为这两个人正是此次比武的两位边线裁判,有鉴于以往边审常遭池鱼之殃,两位边审虽换上了轻便的护具,但私心里他们宁愿穿上两层重铠甲,即使行动不便,可至少没有生命威胁!
两位边审手拿著参赛者的名单分别站在东西两条边线上,东首的边审浏览完名单后,道:“请一号东方天枢及二号东方摇光到场中来。”
众人将目光的焦点锁定在一、二号这两位亲如兄妹的伙伴上,好奇的猜测著他们是否会来上演一段兄妹阋墙。
东方摇光站起身,先朝四周把拳行礼,道:“摇光素来清楚自己不是天枢大哥的对手,而且也很佩服大哥的领导才能,所以我甘愿弃权。”
说完,这个让人不意外但有些失望的答案后,东方摇光向东方天枢拱手为礼道:“小妹谨祝大哥获得最终的优胜。”言毕从容盘坐回原地。
她干脆退让的洒脱并没有得到观众们的认同,他们发出嘘声,有人嘲讽的高声叫道:“万绿丛中就你这么一点红,难道不想为女人多争点光彩吗?”
众人听到这句话都大笑了起来,细碎的讨论声在观众席里渲染开来,某些好强的女子鼓躁著希望东方摇光不要弃权。
东方摇光心里也不@意什么都没有做就放弃,可是无论她心里作何感想,她都不能违背家主的意思--这是全东方世家人与生具来的束缚。
她状似听若无闻、全然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却难免感到苦涩与委曲。
那些人见她没有反应开始痛骂她是胆小鬼、甚至是更伤人的话,让她在伤心之余,不禁抱怨他们根本不懂背负在她肩上的包袱有多重!
有些消沉的垂下脑袋,她其实不需觉得难以释怀,等一下就会有另外的五星士……甚至更多的东方族人陪她,她不过是运气不好当上先驱而已。
两位边审都是官场上的人,深明大家族里的复杂纠葛,西首边审举高双手,既制止了群情的激愤也吸引著大众的目光。
他肃颜宣布道:“由于二号东方摇光弃权,本人正式宣布一号东方天枢晋级!有异议者请提出反对!”
这亦是凤凰王朝的传统之一,人民有权质疑任何一位参赛者的胜利,因为他们相信观众能看到评审难以发觉的盲点--然而,这个传统到了今天变成是一种无意义的习惯,没有人敢冒著得罪三大势力及皇族的危险多话。
东首边审习惯性的先环视周遭一番,确定是否有人突然神经接错线,想要尝试莫名消失的命运。
他伸掌朝东方天枢一比,道:“既无人提出异议,确定东方天枢晋级。”
他轻吐出一口浊气,接著道:“让我们期待接下来由三号甚罗夜凉对四号南启轩的比试!”
观众们显然不如边审想像的热情,光听他们发出要死不活、有气无力的单音节,就可以轻易察觉。
两位边审为预期外的反应呆愣了两秒钟,旋即忆起甚罗夜凉和南启轩是皇城里有名的两匹狼,两人早不知为了争风吃醋打过多少次不分胜负的架--
幸好这次的比试有时间限制,否则非得等到两位参赛者打到虚脱不可--前提是在此之前不会遭人用垃圾发动空袭。
甚罗夜凉穿著一身大红色的贴身劲装,生就一双盈满自命风流神辨的丹凤眼,适中的鼻下寡情的薄唇上挂抹嘲讽邪笑。
他举高用以拂开遮目留海的右手手腕上,悬挂著一把金色的小钥匙,它便是使甚罗夜凉获得‘幻钥师’之称的施术之器--迷失之钥。
迷失之钥既是甚罗夜凉的随身术器也是他让众人厌恶的主因,那把私底下被人称为邪恶淫钥的金钥匙,正是他用来迷惑女性使其甘心受淫的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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