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江山
。”妖兽,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跟这样的怪物有所勾结,凤凰王朝还能维持到现在可真是奇迹。
他看不住冷笑的魏开疆一眼,露出一抹无辜至极的笑容,道:“不过,这样玩起来才痛快啊!”转身扑向离自己最近的一只妖兽,此时他整个人透过黑幕仿佛仅剩下一件染血的衣袍。
魏开疆见天亦玄毫不畏惧地接近妖兽,嘲弄地大笑起来道:“寡人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领能够一次对付这么多的怪物!”
天亦玄头下脚上避过妖兽的扫击,两手中指刺进妖兽的耳洞里紧紧扣住它的头猛地一转,当著众人又惊又慌的眼神硬生生扭下妖兽的脑袋,踩在妖兽倒地后引起一阵震动的尸首上,他将那颗滴著浓绿色血液的头颅掷至魏开疆的怀里。
魏开疆被那颗头狰狞大张的双眼吓了一跳,吼道:“上啊!他是天宗,是害得我们再次为妖兽迫害的罪魁祸首!”他使劲力将妖兽的头颅摔出去。
仁德王的话和那令人恐惧又感到忿恨的头颅,激起禁军们对天府军撤军后在心底蕴酿的怒气,和长年对妖兽的仇恨,他们任由心底深处升起情绪主导了情势,不顾一切地往前挥砍,每一次兵刃进到肉里的感觉都更激起他们的愤恨,烧红的双眼只看到无数的妖兽和无数的天亦玄。
因为禁军们愈来愈激动、似乎对于死亡和伤痛不再在意,所以即便妖兽们强悍无比也要让他们前仆后继的攻势给阻拦了,它们接近不了天亦玄,天亦玄对这群只晓得蛮攻的士兵却逐渐失去兴趣。
‘他们根本是疯了。杀一个疯子也许能尝到一点新鲜感,但杀一群疯子……光想就让人倒尽胃口,尤其这群疯子已经到不正常的情形了。’
天亦玄一边想著,一边挥起妖兽庞大的尸首再次将接近他的禁军扫开,他朝天翻个白眼,显然魏开疆对这些禁军施下噬垩术,莫怪他那般有信心。可是…他是下错咒术?还是下错了份量?这样的表现未免太过头了。
瞪著一个脑袋被打成烂西瓜样还勇猛攻击妖兽的禁军,天亦玄觉得很不对劲,原本被兴奋冲淡的紧绷感又再度盘踞心头。
他不能放任妖兽杀害禁军,也不能对禁军的自相残杀视若无睹,但是他们重要性还不至于能令他为其拚命的地步,天亦玄一点也不想为这些人施展那于己有损的天道心法,即使那是眼前唯一能除去妖兽并解去噬垩术的方法。
“主子,接剑!”
“主子,魔家堡有危险了,请您尽快赶回!”
一把沙哑的声音在一片杀戮中响起,天亦玄循声望去,一条红影往宫外掠去,另一道黑影划过夜空朝他落下,他探手握住,入手的触觉让他眼眸里划过一丝腥红,最后一次以单手扫开不怕死的禁军,他反身跃起放开身形纵出。
“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一道闪电惊虹的银光,伴著天亦玄蕴藏惊人内力的龙啸,皇宫的地面碎裂、碎片凸起,梁柱出现龟裂,旭日升龙殿及左近屋檐上铺设的瓦片更是片片尽碎。
“第二只。”
天亦玄拔出未能将妖兽劈成两半而嵌在它身体里的阳刃剑,对自己把所有人都震昏的作法感到得意,当然若有人功力不济被震死了,他可是不负半点责任,只能怪那家伙平时不好好修练。
他转身一望,果然就如自己所料想的只有剩下的三只妖兽还站著,天亦玄无视妖兽们踩过人体发出骇人的声响,专注地数著它们跟自己之间的距离,眼睛里充斥使人脚软的浓烈杀意,嘴角勾起足把现场冻僵的冷笑。
天亦玄两手紧握住阳刃剑直到它变得透明,轻声道:“到了。”挥出一道半圆弧,剑气先是发出刺耳的呼啸,随后消声匿迹。当剑气再次出现已经到达妖兽的身体里,呼啸声变成妖兽们仅喊了半声的惨叫。
他收剑转身映入眼中的情景却令他不由得浑身一僵,低咒道:“该死!”
躺在旭日升龙殿螭殿上的魏开疆胸膛上方多了把不该存在的剑,两眼似乎是惊骇过度所以张得异常的大。
魏开疆无疑是在天亦玄为了禁军疯狂之事感到疑惑时,至他发声震昏所有人之间被杀死的,因为一个陷入昏迷的人不会看到有人要杀他。
天亦玄很清楚魏开疆的死会替自己惹来极大的麻烦,而且他没有办法证明魏开疆不是死在自己的手下,他缓缓地扯动嘴角咧开笑容,喃念道:“一石二鸟呀,够刺激。只可惜要天亦玄的命还不够本事。”
他身形未动已往后飘飞,途中在城门顶略一借力迅速掠往魔家堡救援去了,留下凤凰王朝步向毁灭的序幕。
~第一百二十七章 烈焰焚魔~
天亦玄一离开魔家堡,南启轩兄妹领著由丐帮和妖兽组成的队伍来到,一举攻破魔家堡促不及防的城门,所经之处人畜难存屋舍亦被放火烧毁,他们来得如此之快,待魔威等人发现房屋燃烧的火红时,他们距离主宅已经近了。
魔威等人很快地知道自己已经被四面包围,要想从这层层围困中逃脱是件艰难的事情。当魔威望见敌方队伍中高举仁德王的王旗时,心头感到绝望和悲痛,到头来魔字世家仍然逃不过猜忌带来的毁灭。
甚罗夜胧垂下眼帘藏住眼里的愤怒和狠毒,张开右臂护住身后的东方恋月,姑且不论仁德王是否知晓她在这里,但他不可能突然忘记东方恋月在魔家堡,仁德王这么做不仅仅是要毁掉魔字世家,也代表与东方世家的决裂。
典飞玄等天眼族将三人围起来,他们神情平静地面对来犯的敌人,脚下却各有文章以不同的站姿布成小型的阵式,九人以彼此交握的双手作为桥梁,用交流的内力透过筑起一环看不见的高墙,他们无路可退,唯有赌西门琉穗能够及时赶回救援。
南启轩等人对魔威等人还想做垂死的挣扎感到可笑,虽然想对魔威多做羞辱,但是大火及浓烟随时会对他们造成伤害,因此必须速战速决,南启轩一声令下,四只妖兽同时扑向魔威等人,意图强行破坏天眼族布起的保护环。
但是,南启轩不懂阵式、妖兽则不知阵式为何物,像它们那样乱无章法的蛮攻并不能对保护环造成伤害,因为早在它们碰触到天眼族布起的高墙之前,就会被阵式的力量给反弹开来。
即便如此,长时间下来不只敌人会察觉到不对劲,典飞玄等人也会因为无法支撑而使阵式的力量减弱,到时即使敌人不能攻破阵式,阵式也会有自行瓦解的一刻,而且阵式一旦瓦解天眼族人便不具战斗的能力,除了内力大量消耗外,必须由始至终保持同一个姿势亦是原因之一。
魔威望著南启轩意气风发的脸孔,怒气冲冲地斥道:“畜牲,你会不得好死!”
南启轩道:“担心你自己吧,死老头!”语毕,他哈哈大笑,看到魔威的狼狈样令他开心不已。旋即关切起妖兽的进攻情况,心忖道:他们是什么人,竟然能阻挡妖兽的攻击?自负相貌不凡的他并不觉得典飞玄等人的相貌过人,自然也猜不到天朝人头上。
倒是陪同前来的丐帮副帮主对典飞玄等人的身份起了疑心,丐帮长年为仁德王办事杀人放火从不手软,但是再怎样冷血无情他们都不想和天朝人作对,天朝人的聪明强悍是众所皆知的事,身为情报人员他们比旁人更多一份了解,跟天朝人对抗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副帮主越仔细端详典飞玄等人的长相和气质越觉得不妙,不禁萌生退意。据他所知天朝人已经和无茕社搭上线,万一眼前这些陌生人当真是天朝人,丐帮伤害他们的消息透过无茕社传回天朝去,说不定正在攻打扬舞国的天朝四方军团会调头来歼灭丐帮。
他为自己的想像打了个寒颤。干咳一声道:“南兄弟,我看咱们就甭在这儿浪费时间了,不如在他们四周堆些柴火让他们自生自灭,咱们倒是赶快离开否则大火就要烧到屁股啦!”
“不行。”南启轩投给他冷冷的一瞥,道:“你忘了少主要我们亲眼看他们死吗?若要照你的意见,如果出什么差池责任可不会只落在你一个人头上。”
“这……”副帮主脑海里掠过一张俊俏却使人不寒而栗的脸孔,道:“好…好吧,可是你瞧妖兽根本伤不到他们,咱们真的没有时间再耗下去,再待下去咱们可都得陪葬了!”连他都开始感觉到由后方传来的灼热,更别提后面那些快要和火焰打交道的下属和士兵,肯定萌生了退意。
南启轩并非不了解情形,但是不能亲眼见到魔威死在面前就觉得不甘心,他轻啐一口道:“再待一会儿,倘若还是不成就依你的计策行事。”一把抹去额头热出来的汗珠。
这是他进入这个组织的第一个任务,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一时的意气用事,断送了前途不打紧连命都赔下去就太不值得。
“你们俩兄妹还是人吗?!”一记悲痛愤怒不已的暴喝自南启轩右方的粮仓上传来。
两男一女居高临下,一个是身著绿袍的长者,另一男一女却是为底下众人所熟悉的面孔。南启轩兄妹不约而同地倒退一步,抖著声音道:“舅舅!”
魔堤道:“我没有这种无情无义的侄子!”与急急转身的弟弟对上了眼,看出其中饱含迷惘与哀伤,他轻叹道:“辛苦你了,威弟。”
魔威仰望思念崇拜的面孔,自责地道:“大哥,魔字世家已经四分五裂了,你怎么不骂我呢?要不是我太没用,魔字世家也不会走到这么一天。”
“你没用?”
魔堤苦笑道:“大哥将身上的重担全抛到你肩头,我这个懦夫那来的资格责备无怨无悔的你。”他扫了底下众人一眼,道:“再说,我们都料到早晚会有这一天,又何必为迟早会发生的事怪罪于你。”
魔威神情茫然道:“我不知道……也许有人骂骂我,会觉得心里好过些吧。”
“面对至亲的背叛谁心里能好过?”
魔堤森冷的视线钉在南启轩兄妹身上,道:“虽然我夫妇俩是螳螂挡车不自量力,但是魔家人无畏无惧,而且莫忘了这座城堡由我和先父一手打造……”他不让来犯者有时间多想,与妻子同时由天窗跃入粮仓里。
四方高耸的建筑物响起阵阵绞炼卷动的声音,粮仓的四面围墙开启无数的箭孔,再耳闻到响亮的“喀嚓”声,一支支箭矢连珠炮似地从箭孔射出。
“他x的!”
南启轩见状忍不住诅咒,喊道:“散开,有盾的人举起来挡箭!”可恶,该死的东西!
不止敌人对这暗藏的机关感到慌乱愕然,就连对魔家堡知之甚详的魔威也看得目瞪口呆,何时仓库成了攻防齐全的要塞了?
“吼!”
这片箭雨阻挠了妖兽的进攻,正被奇阵弹得火大的时候又二次受挫,此刻火力令人望之生畏。一只妖兽大吼著握拳抡胸,拔腿冲进魔堤夫妻所在的粮仓里,无视那被它一身钢筋铁骨折断一地的箭矢。
按兵不动的绿沙翁见状自顶端一跃而下,追著妖兽的屁股后面进入粮仓。一进到粮仓里绿沙翁险些笑出来,那只妖兽此时狼狈不堪地被埋在谷堆里,纵然拥有巨大的怪力也对那成堆细小的颗粒感到棘手。
这让绿沙翁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的武功对人类来说是算高的了,但是对上妖兽他是全没把握,尤其见到连以机械发射的箭矢都伤不了它们,心头又凉了一半,只盼能挡得了一时是一时。
他道:“桀桀,毛小子乖乖地让老子砍上几刀送你上西天。”闪耀刺目炫蓝光芒的半月刃紧握在手里,心想:只要能在妖兽身上划出一道口子,刀身淬上的毒素就算不能取它的性命,至少也能叫它失去动作的能力。
小心翼翼地用足尖拨开脚底下一层薄薄的稻谷,他可不想待会儿施力时脚下滑溜地栽进谷堆里,白白浪费了眼前的好机会。用力一蹬足飞跃到妖兽的后脑处,两把半月刃贴在一起两手合握,使尽吃奶的力气朝它黑鸦鸦的脑袋瓜子劈下。
“咚!”
绿沙翁两手弹向后方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后抖动,酥麻的感觉自掌心蔓延开来,险些松掉了半月刃,抖著嗓子道:“鬼个邪门脑袋,硬得不像话。”身子朝后弯起宛如张满的弓状,再一次迅速、威力十足地劈它的后脑。
“吼!”妖兽不让绿沙翁为所欲为,大手像在赶苍蝇、蚊子似地挥来。
绿沙翁这一刀结实地砍在妖兽头上划出一道白痕,半月刃也裂了数道细缝,他没空为此心疼,一手压在刀尖处往旁边挡去,半月刃应声断成数截的同时,他亦受力撞进谷堆里激起无数的稻谷。
“咳、咳,呸呸呸!”
忙不迭吐出嘴里吃进的稻谷,绿沙翁觅准一处没有半月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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