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江山
那及时脱出的黑衣人同样惊讶的眼神。
“桀桀,这小子太恐布绝不能留他活命!”
另一黑衣人阴冷的声音饱含浓浓的杀意。
女黑衣人点点头,两人同时往天亦玄望去。
天亦玄依旧是一抹无邪的浅笑道:“怎么?你们就这么点本事吗?”
“莫要得意,你休想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阳!”
两人齐声大喝,如融为一体般向天亦玄攻去。
天亦玄道:“大话不要说得太溜了,也不怕咬著舌头。”
身形微晃从两人的剑光中擦身避开,心中一凛,没想到少了那堆废物,这一男一女攻势倒灵活起来了,偷空瞥了那群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家伙一眼,果然是票没用的人渣。
一男一女见天亦玄竟然恶斗中分心,心中均感到一阵被轻视的气愤,手中长剑一紧,同时化出漫天剑影,把天亦玄罩个密不透风。
天亦玄只觉眼前剑光闪闪,一时竟分不出虚实,他明白自己不仅缺少实战经验,更鲜少与高手过招,杀人贪快、贪狠,在与高手过招时总难免吃上经验不足,和招式生疏的亏。
既然分不出来就别分了!
他狠心一起,两手霎时变得有如透明般,弹出数百道数千道指风,把眼前的剑光全接了下来,间中还朝那对黑衣人的位置多弹了几指。
两人几疑自己眼花了,因为他们在天亦玄宽大的衣袖里竟看不见他的手掌,但自己的剑被弹开却是确确实实的事,两人互视一眼,越来越觉得天亦玄实在是万分的诡异,齐喝一声,避开袭来的指风同时,分左右击向天亦玄的两侧。
两人的双眼一眼泛著红光,一眼泛著绿光,在这暗夜里显得异常可怖。
身形猛然向后一仰,两柄剑仅差半吋就伤到他了,天亦玄顺势落到围墙外,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条鹅黄色的缎带,缠住前方不远的一株大树粗壮的枝桠,如箭矢般的冲到大树上,转身向苦苦追来的一男一女道:“阴阳双奼功仍天下双人合击术之首,让两位施展实是辱没了此功。”
说完转身再次射出缎带,借力疾飞而去。
那一男一女闻及天亦玄说出两人武功名称,身躯同时一震,这武功连他们的主子亦不知晓,为何此人能一语道出?
心中虽有疑惑脚下却不敢有半分迟疑,这次若又未能完成任务,回去不知要受到什么样嗤笑。
这场拼斗看来甚长,其实不过盏茶功夫,待月心蝶等人闻及声响,匆匆赶来只见著了一地的死尸,和散落的窗棂,除此四周再看不出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
~第二十三章初建势力~
“亦玄呢?”
扬音梦四周看不见天亦玄难掩焦急的问道,她并不知晓天亦玄是假装痴傻,此时见到他睡的房子里一片凌乱,连窗都破了,心中很是担心他的安危。
封三急匆匆的带人赶来,即使是他对年轻女性不感兴趣,赶到时见到一群衣衫不整,各有特色的美女围著死尸而立,说有多不协调就有多不协调,不禁发起呆来。
听到扬音梦的话后才想起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忙呼喝手下道:“快,留几个收拾一下这里,其他人给本会主四处搜去,莫要让公子遭到了不幸!”
说完向扬音梦等人道:“没想到竟会有贼人闯进总舵来行凶,在下实在太大意了。”
如果那少年不恢复了,这么一来倒去了自己心中一块大石。
“人是在在下府里弄丢了,在下定会负责把人完整无缺的找回来。”
封三说完就要转身离去,不论心里想真的想法如何,场面话都要说得漂亮,那四个女人实在是得罪不得。
“等等。”
月心蝶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出声阻止,道:“不必劳烦会主,找亦玄的事有我姊妹四人就够了,会主还请留在此地保护舞宗殿下的安全。”
不给封三有反对的机会,四人飞快的回房换好衣服后,分散开来朝四个方向寻去。
封三眼睁睁看著四人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感到疑惑,这四人究竟是谁?身手是越看越好,又是智勇双全。
知道和四人一比,自己一票纸糊的手下,根本抵不上人家一根指头,当下令人侍候舞宗殿和二位旗主回房安睡,并派人加强防备。
自己则溜回卧房补眠,真是的,大半夜扰人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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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个黑衣人追赶著天亦玄,却见他竟将两人带往偏僻的地方,眼看越来越远离市区,两人不禁满腹疑惑,加强了戒心,害怕这是他的诱敌之计。
天亦玄看那里荒凉就往那里钻,心中暗暗抱怨这群不识相的黑衣人,害他不能再装疯卖傻的日子,过过备受宠爱的瘾。
猛然停下身子,只要再向前一步就会掉进一道深邃不见底的断崖里。
天亦玄打量了下四周,脚尖踢一粒小石子下断崖,耳朵仔细的凝听石子何时传回触地声,即可判断出此断崖的深浅,黑衣人来到他背后的声响与石子到底时传回声音几乎同时传进天亦玄的耳里,但他仍听了个清楚明白,转身面对二人。
两人立在距离天亦玄十步远处,男黑衣人长剑遥指他道:“桀桀,天堂有路你不走,却给自己找来地狱门,今日若叫你生还,往后我夫妻便心甘情愿做你的奴仆!”
自己夫妇在江湖亦是榜上有名,现在对手背对著悬崖,两旁又是不易藏人的黄土地,如果在这种情形下还无法杀死一个后生晚辈,就表示技不如人,到时回绝煞堂只会受人嘲讽,还不如跟在修罗身旁算了。
修罗天残缺杀人能面不改色,喜怒不形于外,杀人的手段更比传闻中厉害何止千百倍?
这样的人若与之为敌无疑是拿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自寻死路,既然如此今日若不能杀了他,为了日后不会被他杀,做他的手下是最佳的保命方法。
“听起来不错啊。”
观言察色是天亦玄从小就学的一门功夫,虽因为黑衣人蒙面而不能完全猜透他的想法,不过猜个七七八八却不成问题。
笑道:“想胜过我,就跟我来吧!”
既然有心投诚就不必再打,不杀人才懒得跟他们过招,转向跳下断崖,眨眼间便失去踪影。
断崖上的两人互视一眼,拿下脸上的幪面巾,男的正是先前见过的‘天残老祖’绿沙翁,女的则是其妻子‘红衣妖女’红冰江。
两人上次大败而回,被堂里的人毒辣的耻笑一番,几天下来再忍不住气,探得修罗变得痴傻,便不顾一次的再次率众前来,没想到竟被修罗摆了一道。
修罗不仅不痴傻,更厉害的叫人害怕,光是那一招杀人于挥手间的能耐就叫人寒心,若不是碍于面子谁还有兴致追杀他?
夫妻俩相望一笑,绿沙翁道:“他若没有活命的把握绝不会跳下去,这样的悬崖恐怕你我谁也不敢跳。”
“嗤,那当然,这么高的地方若是咱们夫妻俩,像他那样跳下去,怕不粉身碎骨了。”
红冰江笑了起来道:“其实这死小鬼看起来也蛮顺眼的,武功又好,跟著他对咱们也没坏处,反正绝煞堂的伙食也吃腻了。”
“桀桀,那倒是。”
绿沙翁夫妻俩人达成不想与修罗为敌的共识。
因为他们今晚体会到与修罗为敌的下场,他们一点也不想亲眼看见自己是怎么死的,从他们出道至今还是头一次对一个人感到害怕!
绿沙翁牵起妻子的手道:“桀桀,既然要倒戈就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省得绝煞堂的人来寻晦气。”
红冰江点头,夫妻俩手牵著手恩爱的消失在地平线的另一端。
他们走后不久,月心蝶鬼使神差般的到了此地。
她看著地面上丝毫不乱凌乱的脚印,迟疑的想自己是不是追错了地方?
突然前方一条鹅黄色的缎带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是天亦玄没有还她的腰带,她走过去将缎带拾起。
感到心惊肉跳的看了眼深邃的悬崖,不敢多想的审视手中的腰带,天亦玄绝不会无故拿走她的腰带不还。
果然她在缎带上看到了一行字。
‘好好保重自己,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吗?
月心蝶脸上浮一抹若有似无的苦笑,在扰乱一池春水后,就这么不负责任的扬长而去,还留下个苦差事给我,仰望微现曙光的天空,喃喃自语道:“你可真行哪!”
收拾好手中的缎带塞入怀里,转身离去。
她一走,悬崖下跃上一人,却是适才一跃而下的天亦玄,此时他收起童稚的面孔,僵冷的脸像是用石头雕出来的雕像,缺少活人的柔软及生气,冷冷的看著月心蝶远去的背影,直到她在视线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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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月心蝶回到总舵时,其他三女也回来了,正在大门前和整装待发的扬音梦等人一起,看到她独自一人回来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月心蝶迳自走向扬音梦笑著丢下一句道:“他走了。”便没有了下文。
旁人感到愕然不已,扬音梦幽幽说道:“他走了……”
也许是出于女性的直觉吧,她对天亦玄傻里傻气的样子起了疑心,所以心里早做了天亦玄总有一天会离开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一天这么早就来临了,但是只要他还活著就有再见的一天,现在重要的是迫在眉睫的新年会,不是吗?
扬音梦的反应自然在月心蝶的意料之中,转望向自己的好姊妹们,瞧出她们的满腹疑惑,怎么向她们解释才是她最头痛的问题啊!
对扬音梦道:“虽然他走了,但上头交代的保护令依旧存在,就让我们和你们一起上路吧。”
扬音梦当然不会有异议,能得天四女保护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殊荣,道:“如此有劳四位了。”
她们没有时间再耽搁了,扬音梦当下咐吩所有人立即上路,至于千寿因为无人能够驾御,便放了它,任它到处去了。
封三欣喜若狂的挥著手目送一行人远去,与一旁红了眼眶的浮云会众恰成对比。
“太好了,总算送走这票瘟神。”
封三高兴的合不拢嘴在心里暗想道,虽然她们没给他惹什么麻烦,只是毫无意义的养著一群光吃不做的人,想想都觉得太吃亏了。
“她们走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武苍云知道这几天封三趁著其他势力元气大伤,一举将财源广进会的势力扩张到全城,短时间内没有人有能力跟封三对抗,现在他出口询问,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也不容他们多做抉择。
一是降二是不降,降则生不降则死,这是封三一贯的行事铁则。
这几天他们的行动并未受到太大限制,却始终无法踏离花雨城一步,就知他们的性命已被封三掌握在手里,势单力薄的浮云会怎也斗不过财源广进会。
“虽然我们相处时间不长,但我相信花雨城里就属你最了解爹和我。”
武苍云烔烔有神的眼与封三对视,里头的永不屈服,写得清清楚楚。
封三发出一阵轻笑,道:“不错,你和武非凡都是硬骨头,可若不是如此,本会主也不会想留下你们,有你助我,我的财源广进会更加庞大。”
武苍云摇摇头,道:“你我理念相差太远,与其日后处得不愉快,我宁愿你现在给我一个痛快。”
“是吗?”
封三弹弹衣襟,道:“你武家就仅存你这点血脉,我怎么舍得杀你?顶多请你继续长住罢了。”
“你是想软禁我们?”
武苍云扬起眉头,脸上隐现愠色,道:“你如果这么做,现在我武苍云就率人杀出城!”
“哈哈。”
封三大笑道:“你不会的,既使你逃得掉,你难道能放著你那些重伤的兄弟不管?”
他早摸清武苍云的弱点,不懂尔虞我诈,正直重信义的大好青年,怎斗得过他呢?
“你!!”
武苍云震怒不已,但却无可奈何。
“封三,你想跟我抢人吗?”
清朗的声音自众人背后传来,转头寻去。
一个不足六尺高的少年,身著月牙白长衫,长发披散随著微凉的晨风飘飞,神情轻松愉悦,笑开一口白牙,坐在门前的一蹲玄龟石像上,眼神晶亮的盯著封三,是半夜不知去向的天亦玄。
一触及天亦玄的眼神,封三直觉有股厚重的杀气逼来,恐惧猛然涌上心头,双腿竟撑不住身子,跪倒在地上。
他冷汗流了一脸,抖著声音道:“封三不敢…不敢……”
他明白先前少年装疯卖傻只是想测试某些人,而自己似乎不在及格的行列里,又让少年见到自己的野心,所以少年想杀了他。
想起夜间见到的那些惨死的人,封三一身锦衣玉袍都被冷汗浸湿。
“不敢?”
天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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