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江山
“啊!”
她看见自己衣衫不整,酥胸半露,月心蝶涨红粉脸,强自镇定的整理自己的仪容,投了个喜怒不明的眼神给天亦玄。
天亦玄心里的悲痛被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所取代,欣然受了,重新贴近她,将她纤细的身子轻轻的拥在怀里,和她共赏水中月、天上星,此时此景无声胜有声,谁还去理会周遭的喧哗吵闹呢?
旁人的声音或许无法惊醒沈醉在感情急遽成长的一对情人,但是熟悉的声音却不能不引起他们的注意,至少月心蝶就不会听若无闻。
“哎哟!”
一声来不及遮掩的轻呼声传进天、月两人耳中,两人同时转头望去,只见一处较阴暗隐蔽的所在,三个女人跌成一座小山,发出惨叫的是被压在最底下的云心蜻,她簪在发上的蜻蜓簪,在月光下会发出绿色的光芒,熟悉她的月心蝶当然一眼就把她的身份给认了出来,认出了一个其他两个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日、风、云三人之所以会在这里,却是云心蜻肚饿出房找东西吃时,恰巧碰见天、月两人手牵手出客栈去了,心里好奇的她,害怕万一跟踪去被发现了要挨骂受罚,赶紧回房去鼓动日、风二人一同前往,要打要骂也好有个伴。
日、风二人虽然不会感到好奇,但担心二人外出会碰上危险,所以就跟著云心蜻出来了,她们跟在两人后头听到天亦玄的童年和伤心事,也陪著月心蝶一块心痛掉眼泪,到看见两人的激情画面,则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瞪大眼睛静观事情发展,没想到正在精采处竟然就被打断了,三人在心里把那引起爆炸的罪魁祸首的祖宗十八代从头到尾不知问候了多少遍。
后来看见两人温馨的深情相拥,三人不期然的也充满了幸福的感觉,一时失神之下三人便压在一块儿了。
日、风两人镇定功夫一流,在天、月两人的注视下,不慌不忙的起身,日心蝉神情闲适温和,有礼的朝两人点头打招呼。风心萤则保持著一贯的冷静面孔,梳理一下仪容,才对两人露出有点僵硬的笑容。最可怜的云心蜻看二个姊姊都不说话,咕哝著站起身,朝天、日二人展现自己最甜美的笑容,只是其中难免隐含尴尬。
“嗨!真巧,宗主殿下和心蝶姊姊也出来散步、赏月啊,哈哈。”云心蜻对他们挥著手心虚极了,。
晕黄的月光淡淡的洒在月心蝶的脸上,照得她娇红的容颜美艳不可方物,如水波潋滟般的美眸里萤光流转,此时的她身上增添了一股小女人般的柔弱气质,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保护她,即使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云心蜻,看见这时候的月心蝶,亦认不住在心里偷偷大大的赞美著。
哇!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向来善于逃避现实的云心蜻很快就把心虚的心情抛开,把心神投注到月心蝶受到爱情滋润后,变得更美的事情上头。
月心蝶没想到她们会跟来,试图移开天亦玄仍环著自己的手,却是徒劳无功,再看他竟然神情专注的仰望著明月,似乎对自己的动作毫无所觉,不禁又是羞赧又暗感好笑的小声骂道:“无赖。”
不想在天亦玄身上白费力气,勉强收敛起自己内心深处不断冒出的幸福泡泡,微皱著眉头,往云心蜻望去,却见她一脸贼兮兮的笑容,一双大大的眼睛像是天上最亮的两颗星,亮得让人感觉很不舒服,硬生生压下差点上扬的嘴角,以自己最严肃的声音道:“散步?赏月?什么时候蜻妹妹也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了?”
云心蜻闻言缩了下两肩,从小到大她最怕月心蝶用这种声调跟她说话,因为那实在太不适合她了,害她每次听到都会觉得很羞愧,不敢看月心蝶彷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眸,乾笑两声,眼光开始在四周飘移,左顾右则间看见日、风两女竟然正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后退想从现场逃脱,急喊道:“我……我是跟心蝉姊和心萤姊出来的!”不忘用手指著只差几步就能躲进一条暗巷里的两女。
两女听到云心蜻叫出自己的名字,正利用月心蝶注意不在她们身上,打算悄悄逃回客栈的两人,身子都先是一僵,然后投一记杀人的眼光给云心蜻,她们虽然不惧怕月心蝶,但是对天亦玄虽不能说像月心蝶那样了解他,但也知道他不是个善类,对她们的感情也没有对月心蝶那样的深,反正心蜻是个不懂事的小妹妹,若天亦玄要怪罪下来,心蝶姊姊也会挡著,可她们就不同了!
她们被月心蝶倚为左右手,现在却跟著心蜻胡闹,宗主殿下要罚,心蝶姊姊也没理由拦阻,本想先溜走,回到了客栈,大庭广众之下,天亦玄要罚也得先考虑一下。
日、风两女冲著月心蝶露出一如以往的笑容,丝毫没有半点异样,云心蜻在佩服之余不忘逃得远远的,以免被两女就地整治一番。
月心蝶难得看到日、风两个妹妹出糗,终忍悛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一手揩著笑得溢出眼角的泪水,一手轻放在环著自己纤腰的温暖手掌上,道:“瞧你们的样子,不像是我月心蝶的好姊妹啊。”
她心里明白虽然她们四人都是天朝为宗主殿下内定的妻子,可是自幼在外长大的天亦玄却不见得会接受她们,加上截至目前为止,天亦玄除了对自己较好外,对任何人不论男女都是相同的态度,也难怪她们心里对他有距离,对他感到害怕。
看到自己刻意轻快的语气,和愉悦的笑意无法化解三人心中的对天亦玄的恐惧,身子微向后倒进天亦玄的怀里,靠著他如钢铁般坚硬的胸膛,用惹起人睡意的嗓音轻唤道:“亦玄。”
天亦玄低下头,看著即使看上一辈子也觉得仍看不够的容颜,看著她那双盈满情爱的眼眸,看著她更显嫣红的樱唇,好心情自然而然的涨满胸臆,只是……他僵著俊逸的脸孔,冷声轻喝道:“过来。”
尽管三女打心里不想靠过去,但是宗主殿下的命令是不能违背的教条,死死绑著她们,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加上害怕不安的以最慢的速度走向天亦玄。
月心蝶看著她们三个人,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也有点不解天亦玄的行为,她知道他就和自己一样并没有生气,而且以自己的功力来说,确实不能察觉到蓄意跟踪的三女,但是天亦玄的警觉性很高,功力又深不可测,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们三个跟在后头,分明是故意不拆穿她们,那现在他冷著脸叫她们过来到底想做什么呢?
天亦玄冷眼看著总算磨蹭到自己面前的三人,恭敬的站得笔直,只是脸上挂著的笑容太过僵硬,好似自己会吃了她们一样,放开月心蝶走到三人面前,从左至右把三人看过一遍,又从右到左看回来,直看得三人寒毛直竖,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此刻在她们眼前的天亦玄比吃人的妖兽还要恐怖。
趁著三个人都紧张得要命的时候,天亦玄一个一个分别在她们粉嫩的脸颊上印下一吻,在她们耳畔轻声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他既然喜欢月心蝶当然不愿意看她不开心,所谓爱乌及屋,他对三女也比其他人多了份心。
三个人原以为这次肯定死定了,没想到竟然会得到意料之外的怜爱,那是她们在见到天亦玄时,就认定永远得不到的东西,在历代的天四女里也有不少天四女并不受宠,甚至从来没有被宗主殿下碰过半下,只是她们一旦成为天四女,生命中就注定只能有宗主殿下一个男人,所以即使心里觉得委屈,觉得伤心,但这是不能强求的,她们以为自己的下场也应该是如此,心里早做好了准备,没想到……
三人受惊过度的软倒在地上,呆呆的捂著脸上被吻的地方。
月心蝶对天亦玄的举动也感到意外,但更多的满心的欢喜,因为他开始愿意试著去接受旁人,可能他只是下意识的在找人替代他那些死去的朋友,可是又何尝不可呢?至少这样他给的那份感情将不是虚伪,而是他内心深处再真实不过的情感。
她笑著一一拉起姊妹们,道:“好了,也出来半天了,该回客栈去了。”转头招呼天亦玄却见他正遥望著火光渐息的远方。
月心蝶暗斥自己糊涂,没想到被心蝉三个一闹竟然把爆炸的事给忘了,来到天亦玄的身侧问道:“亦玄,你看出什么了吗?”
“那个方向是希那恩公国。”天亦玄仰起头,天空正巧划过一颗流星,他语气冷淡的道:“希那恩公国的气数已尽,那颗流星是威格。希那恩的本命星。”威格是希那恩公国的宗主。
“什么?”月心蝶四人俱大吃一惊,心蝶问道:“希那恩易守难攻,又是沼泽遍地,植物、建筑都不易起火,是什么人这么神通广大竟然能引起大火和爆炸?”
天亦玄冷哼一声道:“内贼难防。”
月心蝶不明白天亦玄为何说得如此笃定,道:“你怎么确定是内贼所为呢?”
“因为那个内贼是元阀的人。”
天亦玄把视线从天空转到月心蝶的脸上,露出一抹冷漠中带点得意神色的浅笑,道:“而铁血帮里有我的卧底。”
四个女人都觉得眼不可思议,云心蜻冲口而出道:“别开玩笑好不好?想知道这么机密的消息,这卧底应该是铁血帮中拥有很高地位的人,可是铁血帮中的高级干部都是从元杀还没开帮立派时就跟著他的了,那个时候你才几岁啊?应该还在喝奶吧!
胡吹也要有个限度啊,这太离谱了!“
说完看到天亦玄那张只有偶尔面对月心蝶时才有点人气的冷脸,反射性的捂住自己的嘴,懊恼自己又多话了。
“你还不笨嘛,知道我是胡说一气。”
天亦玄冷著脸道:“之所以肯定的说是内贼,是因为这是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的事,今天穆斐。拿德萨和威格。希那恩被杀,两者其实都是一样的,若不是拿德萨因为有我搅局,现在帕那城应该也是一片火海。”
向前跨行两步,道:“若不是内贼,凭现在大陆上的所有军团,有那一支可以攻下拥有天险的希那恩公国呢?”
月心蝶想到穆斐被杀的那一幕,点头道:“这倒是。”像希那恩公国那样的国家,确实没有一个将军曾经成功的带领军队走过沼泽地带,所以才造成希那恩公国的偏安,和国人自大的个性。
虽然云心蜻说的并没有错,可是月心蝶隐隐觉得天亦玄应不止是靠著观星象再佐以他果决的判断力,来推论出希那恩亡国的事,也许他先前所说在元阀里伏有间谍才是他如此笃定的原因,想到这脑海里似乎隐约浮现一道人影,却一闪即逝,没能让她捕捉到什么,她看著天亦玄高大的背影,在天亦玄还是天残缺时的过去,还存在著一大堆的迷团,什么时候他会把他的过去全部说出来呢?
天亦玄看了一眼深思中的月心蝶,道:“这一晚大家都累了,该回去休息了。”
说完头个转身往回客栈的方向走去。
四人一个晚上经历了这么多事确实感到十分的疲累,但是她们觉得今晚的累是值得的,若没有这个累人的夜晚,也许她们和天亦玄的关系永远裹足不前,四人相视而笑,跟随在天亦玄的后头低声交谈、笑语不断。
~第二十九章胸怀大志~
这是一个很美的早晨,太阳挂在东方的山边,散发出温和的日光,空气中含著水气,形成一层迷蒙的薄雾,早起的鸟儿在城市里飞舞,轻唱著动人的乐曲,要到外城工作的农民也起了个大早,带著农具往外城慢行,这一切看来都是如此的令人赏心悦目,只是……
“哇啊!不…不要…靠过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这个宁静美丽的早晨。
肯尼缩在床铺的最里面,手里捉著枕头,脸色比一张白纸还白,却与他的伤势无关,而是吓白的,只见他努力的瞪大眼睛,盯著同样张大两眼看著他的小风和小星,抖著声音道:“嘿…小可一点也不好吃…你们…离我远一点!”最后几个字声调向上拔高了不少,因为小风和小星正缓慢的向他接近。
房门外站著替客人送早膳的小二,他一手里端著早点,一手怎么也不敢敲门,因为里头传出来的声音实在太恐怖了,踌躇间,一只洁白的手掌替他推开了门,可怜的店小二刚才被房里的客人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好不容易保住手中的食物,没想到抬头正想和手的主人说声谢,看到眼前人就像见到鬼似的,手中的圆盘“匡啷”一声掉到地上,“哇啊!”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连滚带爬的冲下楼去了。
天亦玄飞快的闪进房内躲过散了一地的碗筷菜饭,看著店小二逃离的方向,摸著一晚好睡,而精神饱满的脸,喃喃自语道:“何时我变得这么吓人了?”他似乎忘了那个店小二正是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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