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江山
天亦玄飞快的闪进房内躲过散了一地的碗筷菜饭,看著店小二逃离的方向,摸著一晚好睡,而精神饱满的脸,喃喃自语道:“何时我变得这么吓人了?”他似乎忘了那个店小二正是昨晚品尝了他那杀人目光的不幸家伙。
昨晚从外头回到客栈后,天亦玄想到要自己一个人睡就觉得好心情都飞到天边去了,所以硬是和天四女睡到同一间房,在那里他不用担心会有人对他不利,还有人唱催眠曲哄他睡,他难得的一睡到天亮,醒来时他看到一幅很美、很温馨的画面。
云心蜻这个心直口快又没心机的小姑娘,叫人难以相信她竟然比自己还要大上几岁,她不知何时睡到自己的身边,而且还是睡在内侧,一脸无邪的睡容,像只猫般的沉睡著,月心蝶大概是唱歌唱得累了,坐在床沿趴在自己的胸膛上酣睡,她不管何时都很美,让他不敢稍动,就怕惊醒她,小心翼翼的转动脑袋往床外望去。
日心蝉盘著腿,腿上安放著她从不离身的琴,向来充满温柔线条的小脸,有著些微的紧绷,显然是在留心周遭的动静,看来有些许的苍白和憔悴,大概是一夜没睡,这个看似温柔的女人,其实有著一股牛脾气,和对他的忠诚,否则也不会守了一整夜不敢睡,再转个角度。
看到风心萤这个冷得跟他有得比的女子,半躺在窗下的躺椅上,睡著的她看来一点都不冷,反而有一股楚楚动人的气质,让人觉得她很柔弱,这就是她老板著一张脸的原因吗?
天亦玄注意到除了日心蝉根本没睡外,另外二个睡得也很不安稳,唯一同他一样睡得饱饱的,就是和他躺在一块的云心蜻。
还有天四女所在处看似平常,其实已经隐隐把天亦玄保护在中心,日心蝉坐的地方正好扼守房门,风心萤顾著唯一的一扇窗,若有人想破顶而入,就会受到三面夹攻,而睡在他身侧的云心蜻看似无用,其实她应该说是一枚暗棋,只要有人突破三女的夹攻,来到床边,娇小的云心蜻就能利用自己不容易被人发现的优势,一举击杀敌人。
“亦玄,怎么不多睡会?”一夜末眠的日心蝉,发现天亦玄呼吸的节奏有变,睁眼一看知道他已经醒了,正盯著床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日心蝉一开口,原就睡得不太安稳的月、风两女,马上醒了过来,月心蝶侍候天亦玄坐起身。
“不了,瞧你们为了我一晚都没睡好,我怎么还睡得著。”天亦玄拍著云心蜻的苹果脸蛋,叫她起床。
“保护宗主是我们的责任。”日心蝉对这种事有著超乎寻常的执著。
天亦玄没有应声,因为云心蜻竟然拍开他的手继续睡,他坏心一起,运起阴功把手变得像冰块一样,用两手包住她纤细的颈项。
“好冰!”云心蜻被这一冻再也睡不下去,像个弹簧似的弹了起来,还有点不太清醒的嚷嚷道:“是谁?竟敢吵本姑娘睡觉!”
“我。”天亦玄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人儿,冷冷的道。
云心蜻原本因为被吵醒升起来的火气,马上以最快的速度达到冰点,整个人好似被从头浇了一盆冷水,精神一振,清醒过来,看到几个姊姊投来似笑非笑的眼神,再看到天亦玄冷冰冰的表情,“嘿嘿”笑了两声道:“早,大家早。”
天亦玄掀被下床,道:“去帮你的姊姊们准备早膳和盥洗的东西。”说完也不理目瞪口呆的指著自己的云心蜻,转向日心蝉等人道:“距离天大亮,还有段时间,你们再休息会吧。”
他拉著日心蝉坐到床上,在她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之下,摆平她并盖上被子道:“保护我是你们的责任,爱护你们是我的责任,来,乖乖睡一觉,养足精神。”
对于天亦玄这关爱的举动,把她们都吓傻了,完全不明白他的转变为何如此巨大。
因为天亦玄在刚才真正的接受了天四女,他明白这四个女人是值得他用一生去呵护的女人,她们永远也不会做出不利自己的事情,若他不能好好把握住她们,他怀疑日后他到那找四个这么盲目死忠爱护他的女人?
他看见日心蝉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沉下脸,命令道:“睡。”被喝令的日心蝉直觉的闭上眼,耳边传来天亦玄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著什么魔力,让她不知不觉的睡著了。
天亦玄飞快的抱住另二个被他施以魔咒让她们沉睡的女子,在云心蜻的帮助下让她们同睡在一张床上,幸好三个女人都挺瘦弱,睡在床上倒也还不致于拥挤。
云心蜻凝视天亦玄觉得这个人越来越深不可测,他刚才应该是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她只看到他的嘴唇微微颤动,三个姊姊就马上睡著了,真是有够可怕的,她从没有见过有人传音入密可以一次传给不同的人。
突然发现天亦玄安置好三人后,正拿眼盯著她看,看得她心底发毛,才想起刚才天亦玄交代她的事,马上转身冲出房去了。
天亦玄看著她的背影摇摇头,觉得自己好像多了个妹妹,正思忖间,肯尼的惨叫声传来,他知道有小星、小风在肯尼应该是安全的,那么他会叫得这么惨厉,应该是被小风吓到了吧。
为了将肯尼收入自己的帐下,他让小星、小风去劫牢房把他救出来,还不惜耗费功力救回他的小命,如果让小风吓死或吓傻了,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
想到这,天亦玄不敢迟疑的往肯尼住的房间走去。
走到那看到一个人抖著身子不敢开门,懒得叫人滚开,便直接动手开门了,怎么知道那个人竟然看了他一眼后,东西丢著就跑了。
转头看见小风和小星逐步向已经缩成球状的肯尼逼近,道:“站住,莫要吓坏了爱德华先生。”他脸上换上温和的表情,大步走到床前,拱手道:“爱德华先生,请不必害怕,这是它们是我的朋友,不会伤人的。”
肯尼见小星和小风听话的停住,吓到有点僵化的脸,硬是对著天亦玄挤出微笑道:“阁下是……”一开口才发现自己惊魂甫定,讲话还带著抖音。
“敝姓天,名亦玄。”天亦玄微笑道。
“天公子。”肯尼迟疑的问道:“请问小可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只记得自己被亚里欧收押,并且被他的人狠狠的毒打了一顿,那些人都是些贪婪小人,一向和自己势不两立,自己就被打昏了过去,醒来看见的不是牢房,而是一间还不错的房间,想来是眼前的人救了自己吧。
天亦玄指著小星、小风道:“是它们从牢里把你救出来,因为你伤得很严重,所以就在这里住了下来,这里是离内城最近的一家客栈。”天亦玄对这种利己的谎言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肯尼听完觉得天亦玄是为了不居功才说是二只畜牲救了自己,找了一间离内城最近的客栈住下,虽然他说是因为自己的伤势太重,但是他一定是因为叛军猜不到他们不但没出城,反而大胆的住在离内城最近的客栈里,所以才在这里住下,不仅能为自己疗伤,也能稍做休息。
“多谢救命之恩。”肯尼对天亦玄拱手道,心想自己一醒来,精神好得不得了,全身上下那有半点伤,自然是眼前这个天亦玄治好了自己的伤,他的心情激动不已,能从亚里欧的大军之中救出他,又治好了他的伤,这个人的本事真是大得很,而且为了一个陌生人这样的出入险境,他觉得自己感动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爬下床就要跪下。
天亦玄赶紧伸手拉住他,不让他对自己跪,道:“爱德华先生莫要如此。”心里想别急著跪,以后机会多的是。
肯尼觉得天亦玄拿著自己的手,给他很柔软的感受,但却有力的让他跪不下去,道:“恩人,叫我肯尼吧!”
“好,肯尼。”天亦玄让他坐在床沿自己也跟著坐下,道:“叫我亦玄,别恩人恩人的叫,救你的人是它们,可不是我。”指著小星和小风。
肯尼道:“恩人有命不敢不从。”心想恩人真是不居功的大好人,两眼里充斥著钦佩的神色。
天亦玄道:“现在你已经不能再待在拿德萨了,你有什么打算?”
肯尼神色一黯,道:“小可是个孤儿,被帝君给买进宫去伴读,受到帝君的赏识当上了宰相之位,没想到却无力完成帝君的遗愿,我…我…”想到帝君就死在自己怀里,隐忍的泪水滚滚直下。
天亦玄拍拍他的肩头道:“不必伤心,你想杀了亚里欧报仇吧?”他站直身子两手背在身后,在房间里踱著方步道:“我让小星、小风救你,就是看中了你的才能,我需要你,我的皇图霸业更需要你。”
肯尼身子一震道:“皇图霸业?”他心里更加的佩服天亦玄,因为他直接的说出他救了自己的原因,且没有任何挟恩求报的意味。
“是啊!”天亦玄笑了起来,道:“我要统一这个天下。”
天亦玄说得轻松豪气,肯尼却惊讶的不能自己,一个坐不稳当滑下床沿坐在地板上,他听得出来天亦玄对取得天下是势在必得,但是天亦玄凭什么这么有把握呢?即使是穆斐帝君也不敢有这样的自信,看著天亦玄年轻且犹带稚气的脸孔,他想不透是什么支持著天亦玄的自信,但是他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震动,心在呐喊著想报仇,想参与眼前人的皇图霸业。
肯尼心里下了决定,仍不敢莽撞的回答,问道:“亦玄,你凭什么统一天下?”
天亦玄知道肯尼动了心,否则他不会这么问,笑道:“心。”
“心?”肯尼猛的站起来,没错,有心是很重要,可是光只有心是不够的,道:“你就光凭著一颗心吗?”
“那就够了。”天亦玄和他四目相对,眼里释放出强大的信心,道:“我对自己有信心,对百姓有爱心,对朋友用真心,对敌人下狠心,对天下万物存仁心,肯尼,这不就足够了吗?还需要些什么吗?”
肯尼深深的受到震憾,他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论调,一个有心的上位者,确实比什么都重要,能使将士用命、万民归服,靠的不就是一颗心吗?迅速伏跪在地,道:“肯尼愿将毕生所学、及往后的生命尽交予天亦玄,助您取得天下。”
“快请起。”天亦玄扶起肯尼道:“你愿意帮助我,亦玄不胜感激,但往后我们俩是朋友、是兄弟,这种跪拜大礼可一不可再。”边说边为肯尼拍净衣上的尘土。
肯尼呆呆的盯著天亦玄的动作,一个自己刚誓言效忠、可能成为天下共主的男人,竟然弯下腰替属下拍灰尘,不理会他此时的姿态矮了属下一截,和他一块长大的帝君与他情若兄弟,可是帝君从不曾这样待他,帝君始终是高高在上的。
他激动的握紧拳头,不管天亦玄这举动是真心还是假意,他都愿意为了这一刻,为天亦玄的霸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天亦玄并不知道他一个小小的举动换得一个忠忠心耿耿的臣子,他只是想肯尼日后要为自己出生入死,既然说了是朋友、兄弟,总不好什么表示都没有,这才替他拍拍灰尘,反正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肯尼突然捉紧天亦玄的手,握在掌中的手很冷,可是他的心却是无比的火热,空有满腹的千言万语,张著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仅能以眼神来表达他的决心。
天亦玄不在意因为怕伤人而未运功保护的手被肯尼握痛,他见著肯尼一副愿为自己抛头颅洒热血的激动样,说不吃惊是骗人的,他想不透肯尼为什么会突然如此,他还有满腹的怀柔手段没使出来呢!现在看来大可不必多费心思了。
“他娘的!两个大男人手牵著手也不嫌恶心!”雷三川的大嗓门从门口传进来。
睡在隔壁的雷三川和魏篱,夜里都在担心敌人找上门来,辗转反侧、双双失眠了一夜,觉虽然没睡好,两个人倒是结成了忘年之交,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后来听到肯尼的惨叫声,因为他们也很怕那头黑豹,只好棉被拉起来盖住头脸听若无闻,直到他们闻及天亦玄和肯尼的交谈声,才鼓起勇气来到肯尼的房门口,一眼就看见两个大男人状似亲蜜的两手交握在一起,雷三川忍不住怪叫起来。
肯尼这才发现他紧握著天亦玄的双手,这也就算了,两眼尚且火热的盯著天亦玄,这种情形确实很容易招人误会,脸皮甚薄的他红著脸松开天亦玄的手,却不知他的表现已经足以让人肯定心中的误会了。
雷三川和魏篱瞪大眼,目光停留在肯尼面颊上淡淡的红晕,认出他是帝国宰相肯尼。爱德华,心想看来这家伙是个喜欢同性的变态,穆斐帝君对他青眼有加,天宗还特地救他,难道这两人都爱好男风不成?就不知道这个看来甚为普通的肯尼,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领,能让两个都这么优秀的男人看上他。眼神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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