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江山
接著熟悉环境的肯尼很快的办好了所有要用的、要吃的,央人送到客栈来,有条有理清点算帐后,他便喜孜孜的上楼,过不了一会儿,他却跌跌撞撞的跑下楼来,脸上同样红红的。
好奇之余,云心蜻向他们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亦或是看到了什么吗?三个人齐摇头后,把买马车和办食货的事委托她转告天亦玄后,就推著她上楼,丢下一句“你自己看吧。”
她一上楼先看到坐在房门口的亚罗姊妹,一样的一身冷汗,脸色死白,看起来好像虚脱一样,小星和小风则慵懒的坐在一旁,关切的快步走向她们弯身探视,发现房门没关自然而然的望了一眼,就看见天亦玄和扬音梦的亲热镜头。
她呆了一会,在心里骂得楼下三个男人体无完肤后,硬著头皮出声。
扬音梦羞涩不安的躲在天亦玄怀里,几乎想让自己完全缩起来,不让人看见,天啊!羞死人了,竟然……
天亦玄看著云心蜻,点头道:“嗯,你去叫醒心蝶她们,我到楼下去等你们。”
“知道了。”云心蜻见天亦玄面不改色,在心里暗忖,真是厉害,昨天让心蝶姊姊差点献身,今天就把扬音梦弄上手。
天亦玄不理云心蜻古怪的目光,弹指交代道:“门口那两位顺便带走。”
云心蜻应了声,扶起像是可怜小动物的亚罗姊妹,让路给天亦玄和扬音梦,直目送到二人下楼的背影看不见为止,才带著两人转身走向自己住的房间,边走边咕哝道:“亦玄从前都是和动物在一起,会不会因为这样,所以和动物一样有发情期?否则怎么会突然多情起来了呢?”
“你们说是不是啊?”
她回头问著不跟天亦玄,反而跟在她后头的一猴一豹,说她不怕豹,那是假的,只是她自从知道小星和小风是代她们一路陪著天亦玄的好朋友、好伙伴之后,她就决定要把它们当成家人一样看待,既然是家人,当然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吼。”小风低吼一声,云心蜻不明其意,可是坐在它背上的小星,开怀的咧著大嘴鼓掌,她倒是一目了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天亦玄和雷三川三人互道身份姓名后,同桌而坐,扬音梦则坐在他们的隔壁,幸福的用著早点,客栈的清晨,店内甚为冷清,除了他们五个人外,只有掌柜和店小二侍候在一旁。
肯尼虽曾是帝国宰相,但是一向鲜少出内城,所以人民并不太认得他,即使认出来了,也会因为宰相不可能丢下新年会不管跑到中城来,而认定他们只是两个长得相像的人,因此肯尼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出现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至于其他人则根本没有这层顾虑,因为这时身份尊贵的他们,应该还在内城接受帝君的款待,再说帝国里认得他们的人,一只手都数不完。
天亦玄在三人疑惑的眼神下,用杯筷在桌面上摆出一幅图,他拿著一根竹筷指著正中倒扣的杯子道:“这是帕那城。”接著分别指著其他的杯子和竹筷,说出它们代表的意义,桌面上摆著的正是拿德萨帝国的全图。
肯尼点点头道:“亦玄,你真厉害,摆得分毫不差。”
雷、魏两人齐感惊讶,他们不是帝国人,对帝国所知有限,看不出天亦玄究竟摆得对不对,如今得到肯尼的证实,都对天亦玄报以佩服的眼神,雷三川道:“他奶奶的,你真不是人。”天人族的都是些超人类的怪胎!
“既然要来救人,当然得先做些功课。”
天亦玄微微一笑后,神情转为肃然道:“这次我们有几条路可走,第一是直奔意舒国,这条路对我们而言危险性较低,顶多是要与守关的兵卒发生打斗,或是遭遇抢匪。”
伸手阻止想要开口说话的雷三川,道:“第二是经由广洋江出海,先到歌皇大陆,再到扬舞国,我们除了魏篱外,没有人曾出过海,现在又有海盗猖獗,宜三思。
第三条是捡僻静的道路走,避开可能回师和追捕我们的军团,由马列达山脉到雷横国,这条路的凶险想必不用我多说了。“他一边说一边用竹筷指出路线。
三人听了都是脸色一沉,因为这三条路没有一条好走,第一条若不幸遇上帝国大军,那就欲哭无泪了,第二条诚如天亦玄所说,他们未出过海,又不识水性,确是一大难题,若与海盗遭遇,岂不是要任人宰割?至于第三条要想越过终年冰天雪地,又容易迷途的马列达山脉,无疑是异想天开。
“走海路如何?”月心蝶令人如沐春风般的声音,一扫三个大男人心中的烦恼,只见六个风情各异的美女挟带著一阵醉人的香风下了楼来。
恢复过来的亚罗姊妹站到扬音梦的身后,月心蝶带著迷人的微笑,坐在天亦玄的身旁,云心蜻手里抱著刚结成好朋友的小星,站在月心蝶的左手边,小风则趴在她的脚边,日心蝉和风心萤则分站天亦玄左右的后方。
月心蝶道:“我们姊妹四人从小在海上长大,和海上的海盗都熟,而且只要传封信函给代宗主,相信他会派人来保护我们。”
雷三川等眼睛俱是一亮,肯尼道:“帝国里靠江致富的人,和管江运的官员,没有不和海盗相勾结的,所以江防并不严,使点钱很容易就可过关了,到了海上又有天朝相护,海路确是最佳的选择。”其他二人亦是点头应和,显然对月心蝶的建议极为动心。
“海路吗?”天亦玄眉头微皱,虽然照心蝶的说法,走海路确是万无一失,可是为什么自己会隐隐感到不安呢?
“亦玄,怎么了?你觉得走海路不好吗?”月心蝶看著天亦玄,伸手抚平他眉头的摺皱。
“不,不是,如果天朝派人保护,你们又和海盗相熟,走海路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他站起身来,在店内来回踱步,道:“只是我总觉得好像遗漏了些什么,这让我感到不安。”
月心蝶四人和扬音梦闻言都关切的望著天亦玄,扬音梦柔声道:“不然我们走第一条路好了,这条路的危险性最低不是吗?”
雷三川闻言头一个跳起道:“不,这条路才他妈的危险!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个关卡,也只有你们的情人才会觉得这条路最不危险。”
众女脸上俱是一红,各俱不同风采的模样,惹得雷三川暗呼无福消受。
天亦玄道:“走第一条路有我一路护持,危险性自然不高,不过看来大多数人都赞成走海路,那我们就选海路吧!”他压下心头的躁动不安,冷凝著一张脸。
天四女向以宗主殿下的意见为意见,闻言齐声道:“亦玄,我们不一定要走海路。”
天亦玄摇摇手道:“就走海路吧,反正走那条路都是一样的。”哼,我倒要见识见识这趟出海会发生什么大事,竟能让我如此不安!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就上路。”天亦玄吩咐道,因为除了今天可算是最安全的日子外,没有人能预料明天会有什么凶险,越早离开对他们越有利,最好能在帝国内战发生前出海,否则若不幸被卷入,除非帝国再度一统,要不然逃离生天便成了梦想。
众人当然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再加上人人经历了这一次的大难不死,思归心切下,又有了一夜的休息,养足了精神,谁也不会反对早点动身离开。
~第三十一章天朝之危~
天朝的领地世外桃源是一个诡奇美丽的地方,以主岛为中心画出一个十字,顶端恰为镇守主岛天外仙境的四大岛屿,分别是东岛春回大地、南岛烈日青天、西岛红叶秋霜、北岛冰天雪地,四岛均依其特色命名。
东岛四季如春、草木长青,花开遍野,一色花凋一色花开,从未曾使岛上缺少花香和色彩,种类不一而足的蝴蝶采蜜花间,像是没有生命尽头般终年飞舞于岛上。
南岛终年白日里烈阳高照,把居民的皮肤晒得黝黑,有时朗朗青天会被乌云笼罩,豆大的雨滴没头没脑的从天降下,丰沛的雨水让岛上设置了完整的排水系统,也使其成为一处水乡泽国。
西岛始终是枫红时节,有点乾燥的气候,与南岛形成反比,一年里鲜少有下雨的时候,引井水灌溉的稻田随风吹送淡淡的稻香,一眼望去尽是一片金黄。
北岛则是长年遭受冰封的土地,从未曾停止过的雪花,让岛上除了少数耐寒植物外寸草不生,居民更要时常清理积雪,在这样环境下长大岛上的人民都远比天朝任何一类人,更俱坚毅的性格。
受到四岛守护的主岛天外仙境,是一座受老天特别爱顾的岛屿,它没有明显的四季变化,却奇特的能够生长四季特有的植物,梅花开时满池莲花亦不落人后,枫叶红时却又见田蛙遍野。
这就是世外桃源,一处为外人向往,充满安和乐利的人间仙境。
天朝的圣阳宫由四组建筑城组成,正门青龙门直进是天宗处理朝政的朝阳殿,举行大典的开阳殿,称为外朝双殿;内廷则由天宗休憩地升龙宫、天宗后宫妃子的居处飞凤宫、天宗处理日常政务的麒麟殿、供内廷皇族游玩、生活的宽心园及东西院落组成;外朝东边为寿阳宫,是下任天宗及宗妃的住处;西边保疆宫为天宗亲卫军队的居住之地。
在这四组建筑之外,圣阳宫的大后方是主岛上最高的山,山名镇九州,海拔约一万九千余尺,西面陡峭如刀削般的黑色页岩遍布,东边坡形稍缓,北面则是一处近乎垂直的断崖,南面对著圣阳宫遍生绿色的矮树,远远望去可看见一座青铜色的扇盖凉亭。
此时亭内有二名男子正在下著黑白棋,两人分东西面对而坐,东首是面红齿白,既有男子的英气,又有女子娇柔美貌的天镜玄,此刻他身著一袭雪白素袍,仅在左右袖子绣上一条银炼。
与其对奕之人双鬓银灰,两眼亮若星子有著悟透世情的了然,他有著天朝人典型的俊逸五官,却又拥有独一无二的特质,一身仙风道骨的气质,配上他一身灰袍前胸后背处分别绘制著太极八卦图,更突显他的超脱凡俗,恍若随时会飞天而去。
此人是天朝三奇人之一的天眼,姓典名飞玄属天朝少数族群观天族的后裔,和天镜玄年龄相若,从小到大都是很要好的朋友。
典飞玄在棋盘上落下一枚白子,幽幽一叹道:“你又输了。”
天镜玄往棋盘看了一眼,苦笑摇头道:“我输了。”
“以前你什么事也顺其自然,只求尽心尽力不求胜利、超越,唯有这黑白棋从来没输过人。”
典飞玄将白子一一收在掌中,然后举高在空中摊开掌心,白色的棋子滑下一颗接著一颗掉落发出清脆的声响,盯著杂乱的棋盘道:“现在你的心就像这些棋子,已经乱了。”
“怎能不乱?”
天镜玄笑容更加苦涩,道:“我这硬被赶鸭子上架的代天宗,完全没有胜任的能力,以往还有心蝶宗妃四人一旁协助,现在我看到奏摺就头疼,体会到历任天宗为何总是英年早逝,一天超过四百份的奏摺要批阅,忙得连喝口茶的时间都挪不出来。”
典飞玄站起身遥望那只有二任宗主待过的圣阳宫,道:“当初是你亲自批准天凤宗妃四人外出寻找亦玄殿下,难道你没有想过会弄到今天这样吗?心乱如麻、镇日长嘘短叹。”
天镜玄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分开各自堆放,道:“换作是你,你忍心看她们脸上那强装出来的笑容吗?”
“不忍心。”
典飞玄虽无心于男女情爱,但对美之人事物亦是充满爱怜,道:“可你不同,你早经过前四大宗妃的锻炼,怎么还硬不下心肠?”从他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以月彤馨为首的前天四女到现在,他从没见过四人发自内心的笑容,有时他真忍不住埋怨恕诚殿下,为何就吝于给她们一点点怜惜?那怕是微不足道的寻常问候,也会让她们很开心。
天镜玄叹道:“就因为我看过皇嫂们的例子,我才更不忍心让宗妃她们一辈子不开心。”
“可是你知道彤馨她们现在有多憔悴吗?而你也变了,变得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天镜玄。”
天宗之位究竟有多沉重,除了历任宗主之外没有人能够衡量出来,可从天镜玄身上典飞玄约略能体会一二,仔细一想代天宗不知有多长的时间脸上仅剩下苦笑,说不到二、三句话总要发出叹息。
“又有什么办法呢?”
天镜玄道:“亦玄殿下不在,他的辅臣又死也不愿屈服于我之下,即使我与他们平起平坐,甚至向其屈膝,他们依然不屑一顾,我又什么办法。”
他说得不无气愤,所谓辅臣就是用以汰换朝中旧人的新血,这些人都是从全世外桃源各地精挑细选出来的人才,挑选出来后除了专人教导亦会上朝跟班学习,通常都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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