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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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打败恋艺宗主哪里?”扬音梦愕然道,怎么会有人认为她“打败”前宗主呢?在扬舞国的宗位之争上根本没有输赢,当她们达到舞艺的最高境界,彼此之间只有欣赏跟佩服,那有什么胜败?更何况她那有可能打败在国内最富盛誉的“舞影婆娑”。
“没有?”倪晓岚瞪大双眼,道:“那你是怎么当上宗主殿下的?”不是说扬舞国的宗主一向由国内最厉害的舞者担纲吗?如果她没打败扬恋艺成为第一,怎么可以当上舞宗?!
扬音梦直觉道:“就那样当上了啊。”外表虽然改变了,但本质上她是从前的扬音梦,说得单纯而理所当然。
倪晓岚张口结舌,怀疑自己是否在对牛弹琴?挫败的问道:“那样是哪里样?”不说清楚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扬音梦眨眨眼,道:“那样?什么那样?”她忍不住满脸疑惑,谁不知道她是由类似科举考试的方式,一路从身份最低微的平民,进而成为舞者学徒、舞侍、舞师,最后在扬恋艺面前以一曲自创的“真心”拔得头筹,然后跟在扬恋艺身旁学习如何当好一个宗主,隔年年初正式登上宗主之位,这事全候风大陆的人都知道啊!她可不知倪晓岚来自另一块大陆。
看着满脸不解的扬音梦,倪晓岚满脑子什么…什么那样?!我的天啊!到底是我有问题还是她智能不足啊?她拍着额头苦笑臀下的律动提醒自己正坐在马背上,才没敢大动作的往后倒,虽然现在的动作实在不能表达她心里的激动,但是场地不对她也只好将就了。
扬音梦真觉得她莫名其妙,转头凝望天空的白云,望着望着就忍不住发起呆来。
唉!
看到她出神的模样旁人都忍不住轻叹,这种情况一天里总要看上两三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她正为情所苦,转头望向一副世界末日来临的样子的倪晓岚,大家都觉得她是个真性情而且很有趣的人,只是回想她适才跟扬音梦的对谈,大伙就忍不住不断冒出头的笑意,当上舞宗的过程一向被扬音梦视为理所当然,自然也以为旁人也该一清二楚,才会一个那样就随意带过,怎知倪晓岚这个外来客对候风大陆的认知宛如一张白纸?
再往领头的武苍云望去众人只觉一阵寒风过境,冷得使人不住打颤,谁也不敢去打扰他,犹记得前一刻看到他表情的人活似见鬼的“咻”一声飞也似的窜到后头的后头,打死也不肯上前来。
根据他的说法武苍云当时的脸色比人家欠他钱不还更难看,好像要吃人的样子。
因此我们可以看见大家宁愿围着三个女人听她们可笑的对话,也不愿意轻言接近尊敬的副盟主。
武苍云自听到天亦玄有危险的那天起内心就不曾好受过,虽然他已经下定决心只管好好经营花雨城,可是他忍不住担心盟主的安危,总在午夜梦回时因梦见盟主遇害而惊醒,试问连日来的失眠他那里能有什么好脸色?
耳朵里听着不明情况的人轻松自若的笑言,他只觉句句如针札在心头,无意间使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他不能把盟主面临的险境告诉他们,因为那只会使众人的心绪纷乱,严重处可能会违背他的用心跑去救盟主,那么他先前的处心极虑就都白费了。
可是明知盟主可能遭遇不幸,心情糟糕已极又不能制止众人轻松调笑,那能不越听越难受呢?
“武副盟主!”
一把沙哑阴冷的嗓音传进耳里引去武苍云的全部的注意力,只见他往发声处望去愕然道:“红、绿两位前辈怎么到这里来了?”以他们的脚程再半月才能回到花雨城,却不知发生何事让两人等不及他们回城不辞路途遥远的赶过来?
绿沙翁一脸苦笑道:“大事不妙,主人的剑不见了。”
武苍云闻言身子猛然一震,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知道红绿两人身畔总带把通体乌黑的剑,那把剑从没有一刻离开过他们,当时只觉他们很重视那剑,没想到原来是盟主的东西,这就难怪他们如此宝贝了。
绿沙翁面露羞惭道:“我也不明白,数天前的清晨我和红妹突然听到一声怪响,惊醒时房里的一扇窗子被射穿一个大洞,放在我两人之间的剑就不见踪影了。我俩仔细观察过房间并没有被侵入的迹像。”
红冰江接着道:“我追出窗外连点风都没有,更别提看到盗剑者的踪影了。”想来就觉气闷,难不成剑会自己长脚跑掉吗?否则怎会不翼而飞?
武苍云心中凛然,两位前辈的功力有多高他自然不知,但肯定不是他一身粗浅的功夫可以比拟,竟然有人能从两人手中盗剑,而且还在被察觉后迅速逃逸连根草都没有惊动,未免太令人无法置信,问道:“城里的人都问过了吗?”
绿沙翁道:“都问过了,没有半点发现。”在夫妻俩确定主子的剑不见之后,立刻请城里的人协助,城里的人一边对那个偷儿骂不绝口,一边城里城外大搜索,你找我家我查你家连老鼠洞都不放过,却那里有半点宝剑的影子?!不得已两人只好向武苍云寻求帮助,希望他能给两人想个法子,总之一定要找到宝剑才成。
武苍云神色凝重起来,他知道搜索城里定然不会有结果,这几个月来城中的改变很大,他相信就算真有人盗剑,在得知是盟主的宝剑后也会归还,更何他根本不认会有人盗剑,因为从未听说过有那柄宝剑是乌漆抹黑的,自然也很难引起宵小的注意,可是剑毕竟是失踪…失踪?他脑中闪过一个主意。
绿沙翁夫妻见他双眸一亮,一颗心提到喉头以为他已经有了寻回宝剑的方法。
武苍云甩蹬跃下马,往路旁的树林走去道:“两位请跟我来。”
绿沙翁夫妻自然不会耽搁,赶忙跟着。
众人虽然很好奇三人的对话,可也知道武苍云走开是要避免被他们窃听,他们也唯有忍住好奇心静待下文。
一到林内武苍云先环视四周的隐密性,确定不会被其它人听到后才道:“盟主的剑我定会用心寻找,我有一件事想托两位前辈去办。”
绿沙翁两人这时才知道武苍云并非有寻回宝剑的计划,而是另有要事需要借重两人,道:“副盟主,主人让我俩跟着你、听你的吩咐,有什么事要我夫妻去做尽管开口便是。”
“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武苍云道:“在我出发到地利关时,曾接获无茕社来的消息,说盟主将有很大的可能在撒旦城遇上妖兽。”
“什……”
红冰江硬是咽下差点脱口的惊呼,武苍云特地到树林来就是不想让其它人知道这事,自己震惊之下差点坏事。
绿沙翁拍拍被自己口水呛到的妻子,眼望武苍云道:“副盟主的意思是?”这个消息同样让他惊骇,可是他同样知晓武苍云的用意,唯有忍住满腔的不安。
武苍云道:“盟主的处境很危险,但花雨城好不容易小有规模,我虽恨不得飞奔往助盟主,可是我不能放下这里不顾,所以我想请两人以寻剑之名行保护之实,到盟主的身边去代大家保护主子。”
绿沙翁和红冰江很清楚花雨城的钜变是武苍云花费极大心血才有的成果,兼之主子将建军巩固根据地的重责大任交托在他手上,他走不开是理所当然,尤其在他们看到他脸上苦苦压抑的痛苦神色后,更明白他的留下是不得不然的责任,道:“请副盟主放心,我夫妻俩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会保护主子,使主子安全无虞。”
绿沙翁说话的音调阴冷邪气让人难以信任,但是武苍云在这段相处的时间里,明白两人确实是对天亦玄忠心耿耿,没有怀疑的深深一揖道:“拜托两位前辈了。”
绿沙翁道句:“不可。”上前扶他。
红冰江皱眉道:“副盟主从花雨城出发至今已经过了好些日子,我们得赶快赶到撒旦城去才行,副盟主也该快点回去,最近扬舞国沿海一带似乎不太平静,我夫妻俩担心恐怕有变。”
武苍云握住绿沙翁充满皱纹却有力的手掌,道:“有劳两位前辈费心。”接着转头看忧心忡忡的红冰江,呢喃道:“四方军来得好快……”他有预感天朝镇护天下四方军团这次到扬舞国肯定没有好事,所以不论是到地利关或是返回花雨城,他都尽力的缩短时间,不过现在四方军似乎已经抵到扬舞国的海岸了,幸好他就快回到城里了。
道:“两位快走吧,我也要立即赶回花雨城!”说完双手急急一拱,转身奔出森林。
“我们也赶到主子身边去吧。”绿沙翁牵起红冰江的手,两人对视一眼急若流星的往撒旦城的方向飞掠而去。
武苍云奔出树林,回到自己的座骑旁翻身上马,喝道:“跟上!”便立刻策马奔驰。
“驾!”
虽然武苍云没有多说半句,但旁人就是知道出了件刻不容缓的事,一个个随他之后纵马飞驰,连扬艳这个外人也受到感染毫不落后的紧跟着,吓得扬音梦等不懂马术的女子个个脸色铁青。
待一片漫天尘土散去后,原地还留下目瞪口呆的肯尼。爱德华和不知打那时候起就一直跟着他的小星、小风,他咳出尘土道:“咳……咳……也不晓得替我想想,虽然我懂得骑马,可从没骑快过,现在都走光了可叫我怎么办才好?”
“喂,你嘀嘀咕咕些什么?还有老子陪你呢!”后头还有一个马术程度不及格的西门耀。
肯尼。爱德华看他臭着一张脸,轻叹道:“就是有你陪着才糟糕。”拿德萨帝国头号败家子,真不明白主子怎么会想改造他?尝闻人道: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他心有戚戚焉,然而小时不佳,大时无赖,这样的人还有希望可言吗?从小苦过来的他一直瞧不起富家子弟里的败类,西门耀不巧的正是其中之最。
西门耀脸色更臭,道:“你以为老子想看你的死人脸吗?要不是这儿就剩我们两个,我才懒得理你哩!”气恼的把头别到另一边去,以往是见过肯尼几次,他虽也不曾给过好脸色,但那时他是个无懒痞子谁都不给好脸色看,自然丝毫不以为意,可是他要改了啊!他想和这些人打成一片,他想和他们一起帮助天亦玄。
是的,我想帮助第一个认为我还有救的人,是他把我救出堕落的深渊,所以我会努力证明给大家看,我绝对不会再是一个只懂吃喝玩乐的败家子!我一定也可以给主子帮助!他握紧拳头在心底发誓,没注意到他不知不觉间在心里暗称天亦玄为主子。
肯尼。爱德华盯着他僵直的背脊,皱眉暗忖:难道西门耀真的有心要改过自新?
以前听到他带贬损的话,他根本不会在意因为已经有太多人说过,他早听得麻木,现在他不仅在乎,而且还很在乎……
轻吁口气…忖道:也许我该相信主子的抉择和用心吧。脸色稍稍好看一点,道:“可不是?我们确实该同舟共济。”
西门耀听他口气有异,讶然转头与他对视,看见他眼中神色的不同,道:“你……”
肯尼。爱德华道:“不要误会,我还是不能接受你,不过我相信主子,所以希望你不会让主子失望,走吧,他们都走远了,再不走就赶不上了。”
西门耀策马与他并辔,昂然道:“我知道,而且我不但不会让主子对我失望,我还要在主子面前立大功,使主子为我感到骄傲,让你们都能接受我。”人们刻在脑海里的印象是很难改变,可是不管多难他都会办到。因为一个团体如果不能团结,将会导致失败,想起小时姊姊曾对他说过的话,更加坚定了他的心。
“是吗?我会拭目以待。”肯尼。爱德华唇畔含笑。主子吗?原来这家伙早成为主子的拥戴者之一,既然如此,他又这么有心也许往后自己该多多帮帮他才是,反正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力量,就当是做件善事。
西门耀瞪着肯尼唇边那一朵不明其意的浅笑,心里懊恼难道他还是不相信自己吗?思及此只能继续伤恼筋的想方设法说动肯尼信任他、肯定他,却不晓得早在他脱口说出主子二字时,肯尼已经接受他,只待他日后真能言行如一,到时这个原本瞧不起他的人将会成为另一股助他成长的力量。
跟在两匹马后头的小星、小风,对着西门耀的背露齿一笑,彷佛是在说你最好记着自己说过的话,否则非让你生不如死,谁叫你若不成器岂不代表主人没眼光?星风可是天亦玄最忠诚的拥护者,不管是在那一方面只要让天亦玄受到伤害,都将立即成为它们的敌人。
天亦玄小时候曾在死亡之森里被草丛跘倒过,之后那块地方凡被例入嫌疑犯的草,全数被连根拔起外带碎尸万段,日后更是保持那块地方寸草不生的状态,由此可推知西门耀若让天亦玄的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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