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江山
猛然击掌道:“有了!可以拥有一个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妻子。”圣女国师东方恋月,天底下绝对找不出相似的第二人。
天亦玄不感兴趣的闭上眼,道:“等你想到了再来说服我吧。”‘一个独一无二的妻子’?!嗤,我要一个妻子做什么?还有一挂女人搞不定,他可不想再来一个难搞的人种,还是才惹为妙。
路双霜好不容易等到天亦玄再次醒来,见他又要睡下,赶紧扶着他的背让他坐起,道:“孩子,慢点睡你还病着呢,先把药喝了再睡。”说完从丈夫手中接过始终温着的药端到他的唇下,好声哄道:“乖乖喝了病才会快快好,病好了娘带你去爬山、捉鱼。”
一瞬之间天亦玄分不清心中升起的感觉是悲是喜,彷佛受到蛊惑似的让路双霜缓缓的喂他饮下汤药。
魔威盯着眼前的景像眼眶不禁发红。唉,为什么?为什么叶流吾儿如此命薄?对于魔叶流之死他的悲痛并未亚于兄嫂,毕竟他与魔叶流亲如父子、朋友,只是肩上背负的重担让他不得不摒除无济于事的伤痛,化悲愤为力量,即使因此遭人责骂无情又有什么干系呢?
最后一口药在天亦玄的配合下全进了他肚里,路双霜捧着碗忍不住轻声请求道:“孩子,你就帮帮干娘的小叔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不就是一个天大的好处吗?”在她看来人人皆有功利之心,所以只要不危害到旁人倒也算不得什么,只是功利心若太重可就不好了,这可是万恶的源头之一。
不过她相信自己的爱一定可以扭转天残缺的劣根性,按捺不住心中的想望她张臂环住天亦玄,满心欢喜的嗅着他身上干净的味道。
胜造七级浮屠?天亦玄在心里嗤之以鼻,这算什么好处?虚无飘渺不说,还十分不切实际……可是算端传来路双霜身上温馨的味道,他冷硬的心肠有些动摇……母亲温暖的怀抱和关心是他从小的渴望,原以为已经不再想了,如今才知道那只是被他深埋而已──
否则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沉溺,以及警觉心的减弱?!他应冷若坚石的心竟然因为她的几句话而动摇……不该是这样的…怎么能因为这点小小的梦想实现而推翻过往坚持?
魔威眼看天亦玄不为所动,暗忖道:难道魔字世家真要毁于他的手上,旁之富尚且能延续三代之久,而他们魔字世家竟止于他?!日后该如何面对九泉下的父亲?
天亦玄瞥见魔威难看到极点的脸色,感觉环抱住自己的手紧了紧,是路双霜无声的请求,他沉吟半晌道:“即将成为我妻子的人是谁?”
“是我朝的圣女国师东方恋月。”魔威听出他松动的口气赶紧回答道。
“东方恋月……”天亦玄差点没惊跳起来,若说在这世界里能让天朝自承比不上的人除了妖兽外,唯有东方世家出产的圣女特产,她天生的能力连天眼亦要屈于下风,堪称是唯一一个让天朝人敬畏的非天朝人。
如果能得到她……天亦玄的眼睛亮了起来,道:“好,我答应了。”适才只听到魔威要向跪下的话,原来这个要求可以让他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王朝圣女,害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
其它三人同感欣喜,魔堤松了口气道:“你能同意真是太好了,否则我们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路双霜则以为自己改造天亦玄的第一步成功了,欣慰的搂着天亦玄,喃喃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天亦玄对他们的激动不以为然,被路双霜夸奖更使他不自在及别扭,最后残存在心中的仅剩下自觉可笑的感觉。
魔威向前跨出一个大步,道:“我魔字世家上百条人命都将因你的相助而得救,请受魔威一拜。”他话一说完马上跪在床前对天亦玄磕了三个响头。
“魔字世家当家主?”天亦玄听到这个名字刚睡醒还浑沌一片的脑子,倏然清醒过来问道:“究竟是何事竟能让魔字世家的当家主对我这一介平民行这么大的礼?”
魔威也不起身就跪着把经过和要求都说给天亦玄听。
天亦玄恍然道:“你们是要我假扮魔叶流?”该说他们运气好吗?假扮、伪装正是他的拿手好戏。
魔威点头道:“是。”
“这下可有趣了。”天亦玄倒没料到自己竟因祸得福,一来就打入凤凰王朝的权力中心,巧妙的隐住心中的思绪道:“说说我该怎么做吧。”
魔家三人正跟天亦玄说着魔叶流的个性、习惯,说到激动处魔威比手画脚,想到心伤处路双霜潸然泪下,让一旁三个男人慌了手脚。
此时,门外传来杂乱的马蹄声和嘶鸣,其间夹杂着人的惊叫声,光从声音即可以想见外头的情况有多么混乱。
“烈焰,你把人家的马儿给吓着了,你瞧它们将你主人的菜圃都踩烂了,你就行个好收起趾高气昂的样子吧?”轻柔声音没有消逝在风中悠然飘进四人的耳里。
天亦玄挑了下眉稍,这把声音让他想起有着美丽声音的月心蝶,而‘趾高气昂’四字则使他想起许久不见的千寿,对这一人一兽的记忆令他唇畔不禁含笑。
魔堤三人听到声音赶忙站了起来,慌乱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天亦玄那抹真情流露的浅笑。
魔堤扬声道:“是如颖来了吗?”
远远传来他急切的声音,道:“是魔大哥吗?你快出来烈焰不知怎么回事,弄得牲畜们混成一片!”
从越来越清晰的吵杂声,众人不待多想急急忙忙的冲出去。
※
夜依旧深沉,一向在黑暗里恣意呼啸的风彷佛受到空气中凝重的气氛影响,祗敢像温柔的吹口气般无声的抚向天际,连总是夜鸣不休的夏虫也乖乖的住了口还给废宅里的人们一个宁静不受干扰的夜。
孤立在莽莽荒原中的一座宅院,院子里野草蔓蔓、宅子里外爬满青藤,横看竖看具是一副年久失修,风吹便倒、下雨就漏的鬼屋样,看着看着苏珊英华白了一张英气勃发的脸蛋,浑身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的坦然气势莫名的减弱数分,仔细近看更不容错过她手臂上竖然起立的寒毛。
苏珊英华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虚无难以捉摸的鬼东西,她握紧自己的宝贝蛇牙弓身上传来一阵凉意,让她稍稍平抚心底的恐惧,自我心理建设的想道:别怕别怕,这么多人待在这,没什么好怕的……
月心蝶实在不能再不着痕迹的观察苏珊英华,因为她看起来一副快要昏死过去的样子,她疑惑的望望大宅,不明白是什么引起苏珊英华的恐惧,身为血盗船团的领袖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为何会对一座废弃的大宅有如此反应?难道她曾在此逞凶?
纵使她曾在此痛下杀手也没道理这般害怕,否则怎挑得起团长的重担?
苏珊英华突觉一只温润无骨的手握住自己冰冷的右掌,她低头一看,先看到一只雪白的手接着是鹅黄色绣着蝴蝶图案的衣袖,最后是月心蝶盈满关切的眼神,心中升起受到怜悯的愤怒,猛地抽回手,忿然道:“你这是干什么?!”她是血盗团长可不是什么柔弱的女子用不着别人假好心!
月心蝶望着苏珊英华怒气勃发的大步跨进宅子里,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浅笑丝毫不为她的举动感到生气,因为那个修长的身子只差一步就没进大厅里,却不知为何硬生生的定在门槛之前,笑容还来不及从唇畔逸去,苏珊英华恼怒且粗声粗气的声音再次传进耳里,道:“喂,你别傻站在那里,我可没时间陪你一起浪费!”
凝视她紧绷的背影,月心蝶好心的把笑声往肚里咽下,没想到堂堂的血团团长竟然会怕鬼,真让人料想不到……快步来到苏珊英华的身旁,伸手推开虚掩的厅门。
“小心!”
苏珊英华不经意瞥见一抹青光,不假思索的推开月心蝶以手中的蛇牙弓架上去。
同一时间数十个人从屋里窜出来,一个个以显喂毒的兵刃往苏珊英华身上招呼。
这下月心蝶自然明白眼前不明来历的人是冲着苏珊英华而来,她没有半分犹豫背上的晨曙剑在夜空画出一道弯月迅似闪电的在眨眼间荡开苏珊英华招架不来的兵刃。
就这么一攻一挡间后头跟着的人很快的发现情况有变一个个冲上来,日心蝉脸色微变对身旁的西门琉穗道声:“失陪。”箭般射往风心萤养伤的地方。
天府兵手中的火把照亮了宅院,几个眼尖的黑衣蒙面人瞥见一旁显得弱不禁风的西门琉穗,招呼道:“正点子在那里,杀了她!”
敌人闻声立即不顾一切的往西门琉穗扑去,俨然一副非令她命毙手下的狠毒样。
“保护琉穗!”月心蝶知道西门琉穗的重要性,更何况有自己在绝不能让人在自己的眼皮下受到半点伤害,她手中的在夜空里发出与月光相同的光辉,但却是冰冷无情的光芒,因为那是伤人的剑气。
西门琉穗自被苏珊英华救出后总是稍嫌空洞的眼里注入一股森冷的恨意,在众人的护卫下好整以暇的道:“怎么?甫当上一国之君不久,贵国沙绝宗主便亏空国库吗?”讽刺的话语点明来人的身份。
一身黑色装扮的敌人虽闷声不吭却免不了身形微微一顿,无疑证实西门琉穗的猜测,她露出一抹同天亦玄学来充满轻蔑不屑、且睥睨天下的笑容,道:“你们不知道西门世家的人都是我无茕社在供养的吗?你们以为杀了我能从西门钧的手里拿到多少酬金?”嗤之以鼻道:“恐怕连一毛钱都得不到吧。”
月心蝶在一旁听得又是怔愣又是心痛,不过分离一段短短的时日,西门琉穗却有了这么大的转变,究竟在他们不在的日子里,她发生了些什么大事?以致于她变了性子?印象中的琉穗是慈善宽厚、处处为人着想的女子,何曾像现在这般尖牙嘴利过?
西门琉穗冷眼看敌人眸里闪过一丝受骗的愤怒,倏然腾身跃起双脚在半空劈开,两脚踝抵在两个敌人肩头上,“咱”的一声响,不是琉穗的衣裤破损而是两人肩膀碎裂的声音,她在敌人刀风朝她来时借力弹起,脚步在半空空踏行云流水般穿过无数人银晃晃的刃身。
转眼间她靠着自己绝佳的判断力找到这场暗杀的领导者,那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肩上倏然与他的心先后沉重起来。
月心蝶呆了两秒发觉她们相处的时间果然太短,以致于自己完全不了解西门琉穗,否则就不会像这样老是受到震憾了,之后她在西门琉穗冷冷的语调中冻醒过来。
“即然知道你们拿不到钱还不快收手离开?难道真要再叫沙绝宗主损失惨重?”
西门琉穗纵使以冰冷的恨封住自己的心,仍不能抹灭她的善良,若是可以她并不想伤害眼前的杀手们,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身不由己的滋味。
承受着肩上轻如羽毛的重量,西门琉穗脚下的人眼里流露出一丝迷惑,旋即被他抛开一刀划向西门琉穗,瞧他运刀的狠辣足以在砍断她的脚之后切断自己的脑袋。
西门琉穗不再仁慈,脚下一蹬弹离他的肩膀,在下一瞬间换脚以足尖点向他握刀的手握,在他的手腕受震刀身顺势翻转时,她身子一沉左足踏在刀背,一声惨呼逸出他的口中,他的手臂已让她用他的刀切下。
她两脚在他背上借力踢开他的同时身子向后飞退,这一退恰好来到苏珊英华的身旁,她低赞一声:“好功夫。”从箭囊被一起取出五支乌木穿夜林箭搭上弓,状似随意至极又漫不经心的将弓拉到极至,松开,五箭不分先后的射出,像有灵性或受到操控般绕过自己人,分别没入五个敌人的颈后从喉头穿出。
西门琉穗对她的箭术感到惊奇,暂时抛却恨意,发自内心毫不作伪的赞道:“好厉害的箭术!”她的足技有个名头叫做‘行云流水’,使来总不脱轻松写意将杀迹隐藏的滴水不漏,是一门少见且独特的功夫,但比起苏珊英华那会自己找目标的箭术可差得远了。
苏珊英华因她的赞美不自然的红了脸颊,从她学武以来任何成就在旁人眼中似乎都是理所当然,纵使有所赞美也总是巴结居多,何曾听过像西门琉穗这种纯为赞美而赞美的话?不知怎么莫名地她就是羞涩起来。
看着苏珊英华彷佛生气般的猛然别过头去,西门琉穗不解自己可曾说错了话?
混战中,凑巧被其中一箭划过颊旁的温希咏收起长枪摸摸竖起寒毛的后颈,决定不跟自己的心脏和性命过不去的飘然后退,谁都无法预料何时苏珊英华的箭术会失常,没必要为了几个杀手让自己的小命冒险。
月心蝶见她们已痛下杀手也不想为再让疲惫不堪的天府兵和敌人缠斗,下令道:“杀了他们。”在发号命令的时候她忆起宗主殿下的落难都是绝煞堂干得好事,于是这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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