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江山
看到主子时我真以为自己眼花了。”
钱彬道:“那时主子虽然年纪尚小心性却已相当的成熟,主要是因为他有三个要求严格的爹和想在最短时间内把自己所学全塞给他的师父。他说他早看出我不是个会作伪以换取生机的人,所以他让黑豹到上游守着,小星回到原处观望,他自己就到下游看。”
惜惜没想过一个小娃娃能有这么周密的思考,眼中不由得发出崇拜的光芒。
“那时我觉得很错愕也有点恐惧,因为只不过是初次见面主子就像已经摸透了我们。”钱彬笑了笑道:“能力很多是可以用天分跟努力换来,可是判断力和思考力都需要经验的累积才能做的正确,主子还那么小却有这么高明的能耐,让我感到佩服。”
“之后,我们就被主子安置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言道儒接着道:“那个地方就是亡命之森,我们再一次为主子感到惊奇,因为他和那些人人闻之色变的动物就像是家人一样的相处在一起,而那些动物也因为主子的关系特别的礼遇我们。”
“跟着主子突然连着三天都没有到亡命之森里来,不仅我兄弟俩觉得奇怪,那些动物们也开始浮躁起来。”钱彬续道:“那个时候我们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跑到霸王寨里去瞧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些人真不是东西。”言道儒突然冷哼一声道:“他们竟然把主子绑在广场的柱子上不给水不给吃,就因为他们得到一个没有任何证据的事实──主子救了我们两人。”
“天霸王从不允许主子做任何善事,他救我们的举动违背了天霸王的意思,所以天霸王让他在太阳底下曝晒四天三夜以示严惩。”言道儒沉着脸道:“但是他们并不清楚是不是主子救了我们,只是猜想而已便施以重刑,而主子的师父竟也默许了他们的行为。”
钱彬道:“从那一刻起,我们就下定决心要跟随主子,只要是他想要的想学的我们定会竭尽所能满足他。”
“主子的心性从那时起就开始更加的偏激起来,我们感到十分的忧心,所以开始灌输他一些当好人的观念。”言道儒苦笑了下,道:“在背道而驰的不同教育之下成长,主子没有疯掉已是非常的了不起了。”
惜惜听得为他心痛不已,原来他与她都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为什么总有人要为私利去伤害旁人?既使是自己最亲的亲人也不放过呢?
※
扬舞国,星雨野原。
半空中闷雷之声隆隆响,雷行洲的双手发出大量的闪光,身形移动带起宛如刀片般的劲风,劲风碰上闪光发出一串串放鞭炮似的连响,他眼眸里倒映着金黄色的光,将其眼中透露出的冷酷衬托得更加肃冷。
在他眼底下的两个人穿着相同样式的夜行衣,身材高壮宛如大熊一样的男子暴喝一声,恶声恶气的道:“纳你个头!”飞快抽出握在左手的大刀,朝雷行洲两掌间的空隙劈去。
同一时间,另一个身材较为削瘦的汉子动作也不慢,适才惊叫的余音犹在耳边,他右足使劲往地上一跺弹起后,在半空一个翻身来到雷行洲的正上方,“锵!”的一声轻响长剑朝下方笔直递出。
恩琯洵虽然被制住倒卧一旁,但是她的眼力并不会因此消退,这两个黑衣蒙面人身手绝非寻常,两人一个锁住雷行洲的正面,一个由上往下攻来,两件兵器的气劲结合在一起将雷行洲包围在里面,令人生出毫无生路的念头。
雷行洲并没有像恩琯洵所想的产生绝望的念头,他右手向上一扬掌击剑叶,左手擎出缚在背后的厚背大刀,一刀斜劈在对手的大刀上。
“啊!”
高瘦的汉子惨叫一声长剑脱手飞出,他捧着右手跌落地面踉跄退后数步一跤坐地,满地翻滚的痛苦呻吟着,道:“该死……我的手…我的手……”只见他握剑的右掌发红且剧烈的颤抖。
另一个魁武的大汉却没有去理会他,因为适才雷行洲一刀劈在他的刀上,电流延着刀身传导到他的手上同样电得他险些握不住兵刃,握住自己的兵器已经费尽他的力气没能再去注意其它,他发出一声震狮吼,左手拉回被震得向外拉开的的右手,大刀朝上下左右四个方向挥出简单的四道刀气。
雷行洲冷哼一声,道:“在我的风雷劲下还能反击的你倒是第一个!”两脚站定以刀身布满电流的厚背大刀跟着发出四道刀气,“噗”的连着四响双方的刀气弭于无形。
“他奶奶的,风雷劲有啥了不起?”大汉左手执刀右手缩在背后甩了甩,暗想:他奶奶的,这啥风雷劲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呢?看见雷行洲向自己接近不由得心生畏惧的后退。
雷行洲沉声道:“老子还有要事赶着办,你们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自己去向阎王爷发问吧!”举起大刀,上头缠绕的电流愈来愈亮、转动的速度也愈来愈快,“霹雳咱啦”之声响得令人惊心。
魁武的大汉一双大眼充满警戒大刀横在胸前,嘴里兀自逞强道:“想要我们去见阎王?你还不够格!”
雷行洲冷嗤道:“瞧你们狼狈的样子还逞什么威风?”大刀从左上方斜向右下方划去,一道刀气扫过草原引得草屑四溅划出一条长沟笔直的往魁武的大汉冲去。
此时魁武汉子已经运气逼退那股麻到骨子里的痛苦感觉,两手紧握大刀,喝道:“臭小子,好大的口气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真当我们是病猫不成!”大刀垂在大腿外侧由下往上扫去,不同于雷行洲的煞气外放,他的这一刀宛如微风扫过般,仅见他周遭的草轻轻摇动,除使人感觉到一股压力外,几乎难以察觉刀气的存在。
雷行洲脸色骤变,厚背大刀闪电般劈在身前,一声巨响震彻云霄,草屑如利刃般朝四方疾射,他视线受阻自然而然的掩面疾退。
魁武汉子并未趁机动手,因为他很明白草屑中饱含两人的劲气,自己若此时冲过去难保不为不起眼的草屑所伤,于是他退到倒地的伙伴之前,横刀询问道:“死了没啊?兄弟。”
还倒地上的削瘦汉子有气无力的道:“我知道你巴不得我早点死,我偏不如你意。”
“哈,那好的很。”魁武汉子听出他虽然显得气力不足但是精神尚好,想来并无大碍,道:“那还不赶快起来?否则大家都得在黄泉里相见了。”
这句话才说完旁人都还没来得及明白话里的意思,一声大喝传来:“好贼子!竟敢烧我军的粮草!”
雷行洲转头望去,只见云辇带领着大队人马往他们所在之处急急奔来。他当机立断的扑向恩琯洵将她抱起后,觅得方向全速踏着逃离,走时不忘咒骂道:“x的!都是你们这些家伙坏了老子的好事!”
削瘦的汉子猛得弹跳起来,看他立足甚稳似乎并未受到雷行洲的“风雷劲”影响,摇头失笑道:“哈,老哥,没想到令公子的脾气比你还让人不敢恭维。”
“他奶奶的,这小子的脾气还是一点都没变。”魁武的汉子眼看云辇见到恩琯洵被雷行洲带走更加气急败坏的疾驰,现在与己方仅差上五丈许远,丝毫不敢再耽搁的吩咐道:“咱们的任务达成了,大伙快撤!”
原本一个个倒在草丛里的人听到他的吩咐也不起身,只是翻过身子以极低的姿势在长草迅速朝与墨铠黑鹰军不同的其它方向奔离,那个削瘦的汉子待军队来到更近处,才跃起身并从怀中掏出数伙黑色的圆珠,大笑道:“抱歉,请各位在草原上露天睡上一晚吧!”
他在说“抱歉”的同时投掷出手中的墨珠,与夜相融在一起的黑色珠子并不易为人察觉,但是拥有深厚功力的云辇却看得一清二楚,虽然他不清楚这些珠子的功用,可是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急喝道:“快闭气躲开!”黑鹰军闻及云辇的吩咐,丝毫不见混乱的向左右散开却仍然朝他们奔近。
然而黑鹰军的士兵府从听到云辇的吩咐后,尚跑不到三步路便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地,就连云辇也只强撑着向前冲出十来步,便浑身发软的扑倒在地上,他撑着最后一分精神,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话才说完他两眼一黑无力的陷入梦乡。
那削瘦的汉子在墨珠于半空中爆开的瞬间两脚同时蹬地比箭还快的射往魁武汉子的身边,出人意料的是他虽然撤得快还是受到墨珠威力的影响,一到魁武汉子的身边立刻瘫倒下来。
魁武汉子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继续往前掠,隐隐听到削瘦的汉子赞叹道:“不愧是甚罗阀主制造的东西,虽然只是失败品威力还是惊人的可观啊。”魁武汉子听到他的话心中一惊,待要询问削瘦汉子早已睡死,不由得咕哝道:“原来那东西是甚罗夜胧做的,就不知道除了能让人昏睡外还有什么功用?瞧篱小子珍惜得要命,若不是事关重大他还舍不得拿出来用呢,回去非得逼问出一个明白不可!”
这一群出现在星雨野原的人,乃是花雨城派出专司干扰云辇所率领墨铠黑鹰军的部队,由雷三川、魏篱和悲振带领。先前在花雨城中双鹰藉由从扬艳口中得知扬舞国的详细地形,安排出对付墨铠黑鹰军的方法,而在魏篱一时说漏嘴的情况下得知“梦乡珠”的存在后,则吩咐魏篱必要时“一定”要使用。
而当他们一行人到达星雨野原后,以雷三川对自己儿子的熟悉,他很快的发现雷行洲也来到野原上,虽然他不知道雷行洲单枪匹马的来到这里有什么目的,无论如何他身为一个父亲都不坐视不理,所以暗中保护着雷行洲的安全,只是在发现雷行洲竟然掳走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后,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轻重的儿子,因此带着一些人埋伏在雷行必经之处,意图阻止他犯下令人鄙视的行迳。
因为雷三川十分清楚“风雷劲”的威力,早让所有人先做防备,所以他们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只是不敢阻止愈打愈火爆的父子俩而已。
另一方面,由于雷三川和魏篱去办“更重要”事情,而独自扛起烧粮草之责的悲振,在他所率领行动迅速且无半点声音的响铃军负责主要行动之下,虽然仅烧毁一小部份的粮草便因云辇的到来而撤退,但是在撤退的同时悲振以他愈来愈精进的弓术,用火箭烧毁许多黑鹰军的重型机具,让黑鹰军损失惨重,也使忙于救火的黑鹰军无法再追赶他们。
然而云辇本就不愿攻打扬舞国,机具的毁损在他眼中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事,没有人员的伤亡和粮草依然足够这两件事才真正叫他松口气,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放走捣乱的人,他之所以不再追赶是因为恩琯洵被人掳走,毕竟比起一些小贼药师大人显然重要得太多了。
~第六十三章前进皇城~
凤凰王朝,皇城城郊。
打城外百里之遥的地方已经能够看到高耸在城楼上,有着凤凰展翅图腾的凤凰王朝之国旗。据说悬在皇城城楼上的这面国旗是从第一任国王建立王朝后留传至今,王朝子民们认为这面旗就代表着王朝的国运──‘旗立国存,旗倒国亡。’
王朝子民们会如此认为,只因为此旗长年悬于城楼之上却不见丝毫的老旧破损,兼且还是开国之王所留更加的深且意义,故而对此国旗代表王朝国运一事深信不疑。
待到近处国旗上宛如火焰狂炽般的凤凰随风招展,便似凤凰在空中振翅飞舞,呼呼风声听在耳里竟声声似煞凤凰鸟的关关之语。让人在忆及此旗来历的同时,彷佛看见蓝天化为一片杀戮的血腥战场,而先祖身上滴下的每一滴血都淌流到自己的心中,不禁生出一种为国不惜牺牲奉献的豪情。
辘辘的马车行进声打破人们的迷思,卷起的滚滚黄沙是马车所扬起也是风势助长的结果,黄沙遮住同一道上行人的视线,他们从心中的豪情醒过来慌乱的避过这辆被黄沙掩盖的马车。
几个眼尖的路人勉强通过沙幕看到悬在车上的印穗,叫道:“是魔家的马车啊!”声音显得十分的愉悦。在皇城之中唯有同样是下级阶层的魔字世家会真心的善待一般的平民百姓,平时在城中遇见也从不曾摆出高官势大的气派,所以比起另一阀一世家最是深得民心。
然而权贵会使人腐败,魔字世家并不是人人都能和善待人,也是有仗势欺人的,但比起另二个久植皇城的大姓之家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唉,听说魔家世子叶流公子死了,也不知是真是假?”望着逐渐朝城门逼近的马车,突然有人忧虑的开口道。
另一个人听到面红耳赤的吼道:“什么?叶流公子是个大好人,老天爷一定会让他长命百岁的。”
走在那人旁边的一个书生打扮的人道:“小李,大伙都很希望传说不是真的,可是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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