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武士
最近的局势不大太平,珀斯和拉乌伦的海盗,又开始变得猖狂起来,而且有人甚至传说,这件事情并不简单,那些海盗有可能受雇于某个国家。
魔族的突然间出现,对于有些人来说,不但不是末日来临的征兆,在他们眼里,反倒成为了可以大捞一把的机会。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忍不住大吃了一惊,他确实未曾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教廷应该会出面阻止这样的行为。”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如果出现在密斯特利附近的海面上的,是哪个国家海军的战舰,或许教廷会因此而运用它的影响力,但是此刻是海盗在抢劫和骚扰,没有人会为那些海盗的行为负责。”那个船主淡然地说道。
“难道你不害怕会遇上海盗吗?”玲娣好奇地问道。
“海盗再厉害,也不可能进入到这里来,河口的那些要塞可不是吃素的,二十公斤重的灼热的石炭掷弹,可以让一艘战舰在顷刻间化为灰烬,而一旦进入内河,性能再好的船只,也没有回旋躲避的余地。”那位船主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么海军呢?海军难道对此袖手旁观吗?”系密特再一次问道。
“海军?我只是听说了一些传闻,海军和那些海盗好像曾经发生过冲突,但是最终的结果,却反倒是他们吃了一些亏。
“这件事情始终没有报告上去,南部统帅部将这个消息压了下去。”
那个船主压低了嗓门小心翼翼地说道,仿佛他非常害怕有旁人躲在一边偷听。
“为什么会这样?”系密特感到难以理解。
“噢——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北方领地,出没在那里的魔族,才是最大的威胁,再加上已经有五、六个世纪没有哪个国家敢打我们丹摩尔的主意了,这个大陆之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和我们较量。
“海军统帅部如果将这件事情向上面会报,结果只会给自己添麻烦,此刻所有的军费紧张,他们不会因此捞到一点好处,相反会被勒令解决海上的危机。
“而那场不为人知的失败,或许会令某些将领因此受到处分,可能更令那些将领们担忧的是,他们或许会被调往北方领地,毫无疑问,在北方领地拥有着众多立功赎罪的机会,只不过这些将领未必会对此感兴趣而已。
“正因为如此,最好的选择,便是隐瞒南方所发生的一切,反正凭那些海盗的本事,也没有办法攻上岸来。
“唯一的麻烦,只是对那些海岛的供应变得麻烦起来,不过众多海岛之上,真正有用处的也没有几个。”那位船主滔滔不绝地分析道。
“恕我直言,你的眼光,出乎我的预料之外。”
那个花花公子一般的佣兵头说道,他的神情之中,微微显露出一丝惊诧和疑惑。
“这件事情,我得说实话,我同样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听说这些最初是出自密斯特利商会的一位理事之口,密斯特利商会正在组建护卫队,打算对付那些海盗。”那位船主连忙说道。
“我不知道丹摩尔能够允许建立私人的军队,即便那些公爵和侯爵,也顶多能够拥有一支象征意义的护卫队而已。”迪鲁埃说道,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丹摩尔王朝对于这些护卫队的控制,是何等严密。
即便以他的雇主塔特尼斯伯爵,如此受到国王的器重和宠爱,他所能够拥有的,也只是一支受到严格限制的小队而已。
不能够拥有重钟,就连钢盾都在禁止之列,更不要说披在战马身上的马钟了,
他们手里的武器,同样受到严格的控制,弩弓只能够用重型以下的,链枷、战锤、双手大剑、双刀战斧之类在战场上最为有效的武器,同样也在禁止之列。
最清楚这一点的迪鲁埃,确实对于那些商会的成员所拥有的理智,感到无比怀疑。
他确信,叛乱的帽子,随时都有可能被扣在这些人的头上,虽然那位国王陛下的眼睛此刻并没有盯着这里,北方的局势牵制了他大量的精力,不过,这些商会毕竟不是北方山岭里面的那些魔族能够比拟。
根本就用不着派遣军队,只需要一纸命令,就可以让那些商会中人进入监狱。
“当然没有人敢这样干,国王陛下可不会管其中的原因,那会令所有人都担上背叛者的罪名,不过,如果商会雇佣海盗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没有人会因为雇佣海盗对付其他海盗而承担罪名,国王陛下同样也不会命令海军去剿灭受雇于丹摩尔的海盗,这只会对那些危害王国海上航线的家伙最为有利。”那位船主笑了笑说道。
“雇佣海盗?难道不担心那些海盗拿了钱并不干活,甚至拿了钱反过来和他们原本应该对付的敌人合作?”迪鲁埃不以为然地说道。
听到这番话,那位船主露出了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
“海盗只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谁的手里会拥有一份详尽的海盗名单?反正海盗问的战斗只会发生在海上,商会也用不着指正,谁是他们所雇佣的海盗。”
船主所说的这番话,对于那些头脑迟钝的人来说,或许太过含蓄以至于难以理解,不过坐在餐桌前面的这些人,甚至包括两位女士,又有哪个人是那种头脑迟钝的家伙。
那两个佣兵,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而系密特虽然感到有些难以接受,不过他同样也没有兴趣在这件事情上多加追究。
毕竟,他从来没有将自己看作是国王陛下的眼线和耳目。
生平第一次在船上过夜,对系密特来说,确实是一件颇为新奇的事情。
只不过此刻,他却不得不装出一副睡着的模样,因为他如果醒着的话,显然会感到非常尴尬。
虽然夜晚的气温,比白天要凉爽许多,虽然这间狭小拥挤的船舱,大部分位于水线之下,因此比那闷热的马车车厢要好受许多。
不过,此刻的船舱里面,仍旧是那样闷热难熬。
平日到了晚上,他们总是会寻找一个小镇,在镇上的旅店之中寻找几问房间,那酷热的天气,令旅行者的数量大大减少,正因为如此,在小的旅店里面,都有许多空闲的房间。
但是此刻,他却不得不同沙拉小姐和玲娣姑姑,挤在一个狭小的舱室里面。
没有人能够在如此酷热的天气里面,穿着厚重的衣服睡觉。
而对于系密特来说,那单薄的丝质睡袍,以及这单薄睡袍底下映衬出来的纤细腰肢、尖翘乳房,以及那浑圆的臀部,同样也令他难以睡着。
他这样年纪,已不能够算是小孩,更何况,自从和格琳丝侯爵夫人确立关系之后,他对于这方面的事情一点都不陌生。
正因为如此,面对眼前的绚丽风光,系密特更感到难熬起来。
但是偏偏露出这番美妙风光的那两个女人,对于他来说,别说碰都不能够碰,甚至仅仅只是在下意识之中幻想一番,也无疑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令系密特感到疑惑的是,为什么他感到如此尴尬,反倒是沙拉小姐和玲娣姑姑将他当作是不存在一般?
“玲娣,你打算什么时候,替文思顿生一个孩子?”因为炎热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的沙拉,突然间问道。
“我非常希望能够尽快拥有一个宝宝,但是很遗憾,想要做到这一点,好像并不容易。”同样睡不着的玲娣,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难道是文思顿不太努力的结果?”沙拉小姐问道。
听到这句话,玲娣有些紧张起来。
“别乱说,万一被系密特听到。”玲娣不满地说道。
“小家伙好像已经睡着了,他比我们之中的任何人都更能够忍耐,别忘了他拥有圣堂武士的能力。”沙拉不以为然地说道。
“为什么你不说说你自己,你和雪夫特结婚了这么久,不是同样没有任何怀孕的征兆?我知道雪夫特非常希望拥有一个继承人。”玲娣反问道。
这一次换成了沙拉沉默了许久,过了好一会儿,她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或许他将太多的精力,花费在了获得更高的地位的事情上面。”沙拉说道,她的语调微微有些冷淡。
“和我比起来,玛丽或许要幸福许多,她拥有她所需要的一切,一个关心和爱护她的丈夫,一个听话的孩子。”沙拉有些无奈地说道。
“雪夫特其实非常爱你,他希望给予你幸福。”玲娣在一旁劝解道。
“你用不着安慰我,你所说的,我同样也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心中仍旧有那么一丝爱存在,我根本就不会跟着他离开蒙森特,离开我的父母姐妹。”沙拉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
“那么你还期望些什么?”玲娣疑惑不解地问道。
“谁知道?或许我始终未曾从幻想之中解脱出来,当初他向我求婚的时候,我原本以为他是我倾慕已久的梦中的白马王子,但是结婚之后,我却发现这一切都只是幻觉。”沙拉仿佛在回忆一般缓缓说道。
“因为雪夫特的市侩?还是他的虚伪?在我的记忆之中,以往的他还没有像现在这样,至少他小时候确实如此。”玲娣问道。
“我不记得小时候的他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他并不是我所期待的那样。”沙拉不以为然地说道。
“是否愿意说说,你原本期待的白马王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玲娣突然间来了兴趣。
“勇敢、潇洒,总是对一切都充满热情,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束缚住他,金钱和地位对于他来说,都只是不屑一顾的东西,但是那又不是清高和孤傲。
“脸上总是带着真诚的微笑,不是那些肤浅的毫无内容的笑意,他的眼睛里面,总是能够看到一丝深邃的光采。”沙拉悠然说道,她的语调之中充满了沉醉的感觉。
“听起来,非常像是我那位酷爱冒险的哥哥。
“你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不会是雪夫特的父亲吧,成为了自己父亲的替代品,这样说来,雪夫特确实有些可怜。
“更可怜的是,他永远也无法成为他父亲那样的人,因为他们选择的道路,完全背道而驰,这同样也表示,他永远也无法达到你心目中的要求,无法成为你倾慕的王子。”玲娣叹了口气说道。
“或许是这样,小时候老塔特尼斯伯爵的形象,对于我来说,印象深刻,无论是我的父亲还是母亲都只是说,他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
“不过我却从其他人那里听到,老伯爵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他对于许多人来说,是了不起的传奇,或许正是那些传奇深深地影响了我。”
听到这番话,旁边的玲娣,突然间变得沉默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间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只记得小时候对于哥哥感到非常难以理解,甚至还有一丝怨恨,因为哥哥的原因,周围的许多人对我颇为疏远,但是等到他去世之后,我突然间感到非常失落,那时候我才发现,他给予我的东西是多么珍贵,那便是自由。”
说到这里,玲娣有些哽咽起来。
“‘自由的风’,这是一个多么贴切的名字,在北方,在蒙森特,这个名字反倒很少有人提起,但是出了北方领地之后,我经常能够听到有人提起这个名字。”沙拉小姐缓缓说道。
“等到系密特长大之后,或许他会像他的父亲那样,现在他就那样喜欢冒险,说实在的,在奥尔麦森林里面的时候,我整天都在替他担心,他离开我们身边,独自翻越奇斯拉特山脉的那段日子里面,我更是天天黯然神伤。
“不过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同样也已彻底明白,我是没有办法束缚住他的,他就像是他的父亲,就像是一阵自由的风,无法捕捉,也不会受到束缚。
“或许命中注定他会和他的父亲一样,走上一条传奇般的道路,我此刻只能够祈祷,那降临在他的父亲身上的厄运,不会落在他的头上。”玲娣仿佛呓语一般低声说道。
“我听到过一些传闻,老伯爵并非是因为意外而去世,是某个居心叵测的人,布置了这场意外,将谋杀的真相,掩盖在了事故的表面底下?”沙拉突然间问道。
玲娣稍微犹豫了一下,低低地“嗯”了一声。
“弗里德的死,肯定和那个女人有关,谁都知道那个女人对于弗里德不忠,但是偏偏谁都未曾见到过那个神秘的情人。
“弗里德虽然喜欢冒险,不过他同样也是一个谨慎的人,每一次旅行前,他总是会让人仔细保养一下他的马车,而家里的仆人,从来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偷懒。
“所以我绝对不会相信,那根车轴是因为磨损厉害而断折的,同样我也不相信,经历过无数冒险的哥哥,会因为从奔行并不太快的马车上摔下来,而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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