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武士
这位子爵大人刻想到,传闻之中,那个小孩不久之前,刚刚在伽登彻查出一件惊天动地的案子,部里和郡府之中都在暗自议论,这个案子或许将会成为丹摩尔有史以来牵连最广、影响最为巨大、同时因此而被处决的人数最多的案件。
那个案子发生的地方在伽登,和北方领地和京城拜尔克比起来,伽登绝对能够称得上是一个南方城市。
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充满神秘的第一勋爵就在南方,如果他此刻来到了这座丹摩尔最大的海港城币,一点都不会令人感到奇怪。
一阵心惊肉跳之后,这位子爵大人在心底之中,暗骂塔尔曼爵士该死。
如此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漏掉!
那位第一勋爵绝对是厄运之神的代表,是死亡使者的化身,他的名字比瘟疫和疾病更加恐饰,他所到之处带来的,毫无疑问是一片死亡。
看到奢佴子爵神情大变,无论是那位旅店掌柜,还是塔尔曼爵士,立刻明白那两位神秘人物所拥有的身分,远远超过他们原本的想像。
不过,这两个对察言观色早已经无比精通的人,同样也知道,绝对不适合向眼前这位脸色苍白的子爵大人,询问那两位先生的身分。
甚至不能够继续打听下去,这两个阅历丰富的商人,早已经看到过太多,因为知道了原本并不应该知道的东西,而招致灭顶之灾降临的例子。
“是否要向这里的主人稍微提醒一下?”塔尔曼爵士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要。”那位子爵大人刻用粗重的语气否决道。
“或许现在该同拉萨罗和加文两位先生商量一下。”旅店掌柜立刻说道:“据我所知,那两位大人物时间非常紧急,这件事情最好越快办成越好。”
听到这番话,那位子爵连连点头,知道底细的他,自然最不希望一个可怕的瘟神,整天徘徊在自己的职权范围之内。
独自一个人坐在大厅里面的法恩纳利侯爵,此刻感到有些无所适从,这里的气氛令他感到熟悉,令他感到陌生的,是他此刻的身分。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从内心之中,他对于四周的一切都感到不以为然,这座宅邸的主人在以往想要见到他,都非常困难。
法恩纳利侯爵从来没有感到过,自己像现在这样充满了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即便当初他获得梦寐以求的晋升,终于获得侯爵头衔的仪式之上,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和以往的昂扬比起来,此刻他心中的那股优越感,更显得深沉和凝重,就仿佛是那多年窖藏的奸酒,显得异常醇厚。
这位侯爵大人一时之间被这种感觉所陶醉,他甚至怀疑,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喜欢整天混在普通人中间,同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难道,自己也会染上这种癖好?这令法恩纳利侯爵猛然一惊。
那光滑如镜的竖琴架上,映照着他的影像。
法恩纳利侯爵看着那上面的自己,他原本拥有着一张白哲的脸,此刻却显得苍白而又发青,那个该死的飞毯,那次该死的旅行,给他的并不仅仅只是终身难忘的记忆。
看到竖琴架那光洁如镜的表面上映照出来的自己,这位侯爵大人禁不住感到一阵阴寒,即便此刻酷热的天气,也无法抑制住阴寒的扩散。
再一次暗自骂着那该死的旅途,法恩纳利侯爵掏出了酒壶,只有这东西能够驱散阴寒。
突然间他从“镜子”里面看到了一个潦倒的自己,苍白带着病态的面孔,微微有些凌乱的头发,手里拿着流浪汉的酒壶。
法恩纳利侯爵将了将头发,头发有些乱,毕竟他从来未曾尝试过自己照顾自己,以往即便在那段最为困苦的日子里面,也有他的姐姐在照料着他,姐姐总是告诫他,一个人容光焕发,会令新的一天更加顺利和美好。
令这位侯一爵大人感到遗憾的是,他的头发显然不肯乖乖听话。
突然间他注意到“镜子”里面的自己,奸像并非像他刚才想像之中的那样糟糕。
他那略带病态的潦倒模样,居然隐隐约约之间有一丝艺术家的气质。
一直以来,他都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一种属于自己的气质,这同样也是京城之中最新流行的时尚,当然和大多数时尚一样,这同样来自于他那位睿智的盐友财务大臣阁下。
塔特尼斯侯爵所拥有的那种被称作为“智者的谦逊”的气质,曾经令他垂涎欲滴。
正当法恩纳利侯爵在思索着,是否要保留这种“潦倒艺术家”的气质,突然间他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不满的声音。
“你就是那个江湖乐师吗?塔尔曼爵士说你相当不错,不过我有点难以确信,你最好小心一些,别弄坏了我的琴。”
法恩纳利侯爵兴致勃勃地看着那位脸上带着愤怒的小姐,这样的场面,他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
他的姐姐温柔而又决断,法恩纳利侯爵还从来未曾看到过姐姐为什么事情而光火。
至于那些宫廷贵妇人们,在他的眼一装,这些女人简直就是毫无生气的木偶,当然自从对那位格琳丝侯爵夫人有所了解之后,他多多少少有些转变看法。
京城里面的那些豪门世家的千金,他同样见识多了,不过在他看来,那些小姐们拥有的,只是一堆莫名其妙的骄气。“这是你要演奏的乐谱吗?得带着乐谱才能够演奏,看来你的本事并不怎么样。”那位小姐不以为然地说道。不过,在法恩纳利侯爵的感觉之中,这位小姐只是在挑刺罢了。
看着这位小姐直接取过乐谱翻看起来,这位侯爵大人感到微微有些无奈,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刁蛮的女孩,同样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
突然间,一阵刺耳的尖叫声,才巴他吓了一跳。
法恩纳利侯爵仓皇地,看着眼前这位神经质的小姐,他丝毫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
“这不可能,噢……我的上帝,噢……仁慈的父神。”那位刚才还满脸愤怒的小姐,眼神之中突然间闪耀起崇拜的光芒。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法恩纳利侯爵,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起来。
而四周原本忙忙碌碌在准备着宴会的仆人们,此刻也早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令法恩纳利侯爵感到忧心忡忡的是,他看到那些仆人正缓缓地朝着这里走来,他们的脸上布满了迷惘,但是却下意识地撩起了袖管。
又是一声惊叫,那位小姐飞快地朝着楼梯口跑去,一边跑,她一边用最高亢的声音尖叫着:“妈妈,妈妈。”
如果说法恩纳利侯爵刚才仅仅只是担忧,那么此刻他心中就只有恐慌,因为他看到那些仆人已朝着他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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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继续期待魔武士第二部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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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出航~
行走在码头的栈桥之上,感受到的竟然不是海风的凛冽,而是蒸腾的热浪。
这令系密特甚至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从海洋吹来的风,毕竟要远比陆地上的风凉爽的多,虽然仍旧感到热,不过,和伽登那如同地狱一般的酷热比起来,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远处的太阳终于落下,虽然天空仍旧被夕阳的昏黄所笼罩,不过,东方已然渐渐变得黯淡下来,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弯新月散发出朦胧的光芒。
随着一阵钟声响起,码头上的那些搬运工人显得更加忙碌起来,从他们那急匆匆的神色看起来,好像是在追赶时间。
“快,快,大家全都加快速度,你们俩别愣在那里,把今天搬运不完的货物全都封包,如果少了什么东西,就找你们算帐。”
“大家加快手脚,你们想早点休息,我也是,快,还有半个小时。”
“把那些东西推回仓库,真是该死,今天是来不及了。”
“懒虫们,给我加快速度,只有最后一些了,快点干完,要不然,我就让你们摸着黑加班,你们应该尝过那个滋味。”
“……”
随着那阵钟声,各种各样的催促声,充满了整个码头。
而原本显得不紧不慢的那些搬运工们,此刻也随着催促声,变得粗鲁和焦急起来。
不过很快地,周围的声息渐渐变得平静下来,加快脚步完成了工作的搬运工人,开始渐渐散去。
码头上只看得到一、两艘船还在那里忙碌着。
又是一阵钟声响起,码头上立刻变得平静下来,此刻天色已然变得更加黯淡,夜空中的星辰,在那里不停地眨着眼睛。
和天空中的星辰相呼应的,是地面上的一盏盏点亮起的明灯,那交织在一起、散落在整个城市的灯光,就仿佛是一颗颗星辰掉落人间。
两个手里拎着数米长的搭杆的人,用搭杆顶部的蜡烛,将码头边上栈桥旁的那一排灯盏,全都点亮。
一时之间,原本杂乱显得异常拥挤的码头,立刻换了另外一副模样。
系密特这才注意到,码头边上原本画着一条他并没有注意到的白线,此刻白线里面那数米宽的范围,看不到任何东西堆放在那里。
随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刚刚变得安静下来的码头,又热闹了起来。
各色各样的人涌上了码头,大多是三两成群,更有的是全家都聚拢在一起。
这些人带着椅子和板凳,有的甚至带来了一张宽大的木板,木板上铺着草席。
这些人显然是来享受海风的吹拂,码头在片刻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集市。
看着那悠然坐着、躺着,甚至酣睡着的人们,系密特甚至怀疑,此刻兰顿半数的人,都在码头之上。
这令他感到有趣,不过也感到头痛,他原本打算趁着夜色,登上密斯特利商行的船,看个究竟。
事实上,他刚才已然寻找好了目标,那是停泊在码头上的一艘两桅帆船。
那并不是一艘大船,从外表也令系密特丝毫看不出,这艘帆船为什么会像传闻中的那样快。
码头上,比这条船威风和巨大的船有的是,有很多船拥有着更大、更多的风帆,在系密特看来,它们应该要快得多。
在那艘船的前面,坐着一大群人。
在系密特看来,即便他想要在人群之中插脚,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感到有些灰心的系密特忍不住想到,不知道法恩纳利侯爵那里,进展得怎么样?
看着龇牙咧嘴,脸上挂着五、六道瘀痕的法恩纳利侯爵,无论是那位旅店掌柜还是塔尔曼爵士,都惊讶得目瞪口呆。
他们绝对不会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但是此刻,他们偏偏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这个残局。
“这可怎么办?”塔尔曼爵士为难地搓着手说道。
“如果你愿意听我的忠告,我会告诉你,别去管这件事情,这是一场意外,和你们没有什么相关。”旁边的那位子爵警告道。
“或许结局将会不错。”那位旅店掌柜,看着这座宅邸主人的千金脸上,那充满歉意和焦急的神情说道。
“噢——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西斯子爵是个非常注重门第的人,不知道真相的他,会将任何一个企图染指他女儿的穷光蛋的腿打断。”塔尔曼爵士在那里愁眉苦脸地说道。
“这件事情你用不着担心,刚才是意外,接下来绝对不会再有意外发生。”奢佴子爵不以为然地说道。
“塔尔曼先生,偏劳阁下和加文先生、拉萨罗先生取得联系,我还是跟在那位大人身边为好。万一再出点什么事情,我们可都脱不了干系。”那位旅店掌柜连忙说道。
“请您原谅,这全都是因为我而引起的误会。”那位小姐说道,她的神情显得忐忑不安,仿佛在担心她最崇拜的艺术家,会记恨她刚才的行为。
听着那委婉温和的低声细语,法恩纳利侯爵虽然仍旧感到伤口阵阵疼痛,不过心里却拥有着一丝淡淡的得意。
唯一令他感到遗憾的是,那些曲子的创作者并非是他,而是另外一个十四岁大的小家伙。
不过这件事情,他自然不会说出来。
“噢——我从来未曾想过,您是如此年轻,或许您所拥有的才华,让仁慈的父神特别降恩,令您永远不会衰老。”那位小姐用充满了崇拜的眼神,紧紧盯着法恩纳利侯爵说道。
“我——我相信您完全误会了,我并非是您想像的那个人,我不是‘自由的风’,我只是他的一位崇拜者。”法恩纳利侯爵连忙说道,不过话刚刚出口,他就感到有些后悔了。
那位小姐微微皱起的眉头,和脸上那充满失落的神情,令他感到后悔不已。
这位侯爵大人突然间想起,那位真正的“自由的风”已然去世多年,即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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