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解甲





  甘小花嫣然笑道:“玉姊她们就在前面,怎么,你怕了!” 
  忽挽揽风情手臂,倚偎亲昵再道:“你不要这样嘛!情,当个男子汉好不好?即使你不会武功,奴家也觉得很开心呢!” 
  风情哑口无语,苦笑。 
  “哼!你为甚么不问奴家为甚么开心呢?” 
  甘小花小小一气,别有万种风情,那打情骂俏秀色可餐的纤柔,更让风情打从心底着迷。 
  “好……好吧,小花儿你为甚么开心呢?”风情讪然道。 
  甘小花杏眼圆睁,撇嘴不悦道:“你是否在应付奴家?” 
  “天啊!她到底在想什么?”风情头皮发麻,陪笑道:“我真的真的真的很爱你。” 
  忽伸手一抱,按照武侯传授的绝招,依样画葫芦想再次使用。 
  甘小花俏然偏首,娇憨道:“老套了,你这个色鬼。”却仍给他吻个正著,芳心满满甜蜜。 
  风情眉开眼笑道:“虽是老套却很好用,我若不这么做的话,只怕你会‘哇’的一声,哭了!” 
  突然一个嫉妒的声音从两人背後传出,冷道:“你们两个在人家面前如此亲热,人家已经难过的哭了。” 
 
 
 
  
 第二十四章 黯然销魂
 
  
  吓一跳。 
  风情与甘小花回头一见…… 
  哇塞!乖乖不得了,一队娘子军横列眼前,为首的正是玉柳浓、独孤贞、阴月还有几个仙姿玉质,色艳桃李般的美女。 
  甘小花轻唤一声,投入玉柳浓怀中愉悦大叫。 
  独孤贞却伏身在一个手提药囊的美女肩头啜泣。 
  风情大感不妙,面前众多美女人人对自己怒目而视,活生生像是要把自己生吞下腹似的。 
  甘小花领著玉柳浓到风情面前,娇声道:“玉姊,这是风情。” 
  玉柳浓明眸微睁,皓齿轻启道:“我知道。” 
  风情不知所措,尴尬道:“喔……你好。” 
  玉柳浓捉弄狭笑道:“我是很好,你呢?好像不太妙是吧?” 
  风情俊脸微红,乾笑道:“的确不妙,我被人废了。” 
  一惊! 
  独孤贞尖叫道:“你的武功那么高,怎么会被人废去呢?” 
  风情定下心神,脑里灵珠智光转动不停,淡然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武功高又有甚么用?还不如缘之所寄,一往而深。偕美於山水花月间,景韵情韵形形影影,岂非又是一心驰骋江湖中。” 
  风情这番发人省思的话,仿佛生不起任何作用。 
  玉柳浓伶牙利齿另有用意,道:“你的武功……好像不是如你所言……是被人废掉吧!风先生。” 
  风情心中一跳,死不认账道:“叫我风情就可以了,用不著抬举我叫我‘先生’,这二个字我绝不敢当。” 
  “是吗?”玉柳浓笑吟吟道:“那奴家便不客气叫你大名了喔,你可不要生气?” 
  风情有点狼狈,涩声道:“哪里,哪里。”两只眼睛却停在与众女打成一片的甘小花身上。 
  玉柳浓冷眼旁观,有悟於心,问道:“请问你是在何处认识小花儿的?奴家这位姊姊个性单纯,你是用何种方法来哄她答应嫁给你呢?” 
  风情听出她语气不善,暗中一怒,忍气吞声道:“汉水河畔。” 
  “何时?”玉柳浓疾言厉色逼问道。 
  这时候所有的女人都停止交谈的动作,静默的看著风情怎么回答玉柳浓的问题。 
  风情毫不犹豫道:“半个时辰前。” 
  独孤贞等人听得一愣! 
  玉柳浓追问道:“半个时辰前你认识小花儿吗?” 
  “不……认……识!”风情一个字一个字说道,脸已气红。 
  众女听到风情说出这三个字,又是一阵惊呼。 
  只有甘小花眼中满满得意,深情绵绵。 
  玉柳浓娇颜血色立失,转首朝甘小花喝问:“他有没有胁迫你?” 
  “没有。”甘小花灿烂开怀一笑道。 
  风情骨鲠在喉不吐不快,畅所欲言嗔道:“玉柳浓你别为难小花,有话就对着我说,有事就冲着我来,别婆婆妈妈装模作样,你演戏呀?” 
  玉柳浓玉容一变,柳眉忽挑,大怒。 
  “啪!” 
  “贫嘴!”提著药囊的美女跑来掴了风情一个巴掌,戳指风情鼻子骂道。 
  风情被打,甘小花脸上无光,话中有话,道:“石纹秀,风情他此刻是我的未婚夫,下次你打他的时候,请你问一问我这个做未婚妻的。” 
  原来掌打风情的美女,竟是十美中以仁心医术享誉江湖的女神医石纹秀。 
  石纹秀闻言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甘小花你做为人家义妹的抢义姊的夫婿,你也好不到那里去。” 
  她这一说,风情、甘小花霎时变脸,原来她们早知道风情与风月斋是同一个身分。 
  风情忽然面目狰狞道:“嘿!我甚么时候与玉柳浓有过婚约,谁能告诉我?” 
  一个娇丽动人的美女轻巧走出来,她与风情有着三分相似,张著她那双迷人又深藏智慧的眸子,笑道:“让妹子我来告诉你,大哥,这件婚事是父亲决定的。” 
  “大哥?”风情疑问道。 
  “是的,你是我大哥,我叫绫思,咱们的父亲便是玉姊的师父。”绫思巧笑道。 
  默然,风情多年来的仇恨生起,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使得自己与母亲饱受旁人白眼。 
  如今,他出现了,一出现便替自己作主决定了一件婚事。 
  这些年来的苦难,以及小时候的血泪经过,油然令风情对这一个从未见过的父亲,强烈的憎恨,每当母亲咳血得失去意识时,口中仍然念念不忘二字。 
  月斋! 
  但见风情头上发丝根根竖立而起,脸上神情极为可怖狞恶,他毫无音调平板的声音,配合着满身杀气,道:“他是否叫绫月斋?” 
  绫思瞧风情怒发冲冠,心头一惧,道:“是的,待会儿他便会来了。” 
  甘小花不由自主走到风情身侧,担心道:“情,你不要这样子嘛,我好怕!”抱著风情的手臂狂颤。 
  风情的双眼如同九幽魔狱中恶鬼手中的利刀,他一一看过诸女,所有人被他魔眼瞧过,心中均不停的狂跳。 
  最後,将目光落在甘小花身上,眼神刹变温柔,口气亦和缓了些,道:“小花,咱们走吧,这里不欢迎我们。” 
  甘小花欲言又止,在看到风情那双近乎恳求的双眼时,心儿一软,蓦然银牙一咬,神色坚毅道:“好吧!” 
  玉柳浓骤然见到他们二人心意相通,胸口一窒,难过得不得了。 
  一惊!暗自道:“难道我竟然会爱上他……风情。” 
  一股令她浑身发酸的异样感觉出现,再一震!明白了内心中自己最为脆弱的就是此刻。 
  “想走?你们走得了!”阴月横阻面前薄怒道。 
  风情面无表情道:“别以为老子功力尽失之後就可以为所欲为糟蹋我,刀头上舐血的日子我过多了,甚么场面我没见过,你这婆娘再敢多事我便揍你!” 
  几时见过这么会逞强又好说大话的人。 
  石纹秀食髓知味,掠身扬起玉臂,想再打风情巴掌。 
  玉柳浓及独孤贞侧首,不忍心看。 
  一震!风情左掌倏伸,以怪异的角度抓住石纹秀纤腕,右掌一扬,不怜香惜玉,更不客气的正反手连打了她七,八个耳光後将她一推。 
  只见石纹秀双颊高肿,指痕鲜明。 
  众女似是没有想过会有如此结果,齐呆住。 
  风情撇嘴傲视道:“我内功虽失,但是我力可没失!仗以护身的真气虽然没有,可是我外家武功仍在,若论起外家武功谁可敌我!” 
  石纹秀满眶泪水忍住不落,羞愤盯著风情,忽将手一探药囊,孥出一包白色药粉。 
  风情狂态依旧,睨视道:“石纹秀,凭你那三脚猫的医术与毒功,别拿出来献丑,那对我这个‘天医秘’正传者没效!” 
  石纹秀闻言大震!手中药包落在地上。 
  阴月已将“毒手”戴上,喝道:“咱们打上一场,你若能不输,便可饶舌。” 
  “不见棺材不掉泪!”风情进身滑步侧踢,右足脚刀猛蹬阴月膝盖。 
  阴月左闪,右掌运劲朝风情右足足胫切下。 
  迅然,风情右足忽拐了个弧度,原本下段踢的动作突然以另一种角度在阴月面前提升,猛击她头脸! 
  是头、膝二段踢。 
  阴月急忙左掌架挡,右掌反切,做反剪架势。阴月有功力在身,固能护住自身,但是风情没有功力保护,如若被阴月反切剪著,那一条右足定将受创。 
  风情招式用老,硬生生将右足定在该处,左足一跳,转身後踢,击向她那双右掌。 
  阴月换招不及,大吃一惊!这不该是一个失去功力的人能使出来的招式。 
  风情左跳後踢非常快速,阴月暗中运劲,右掌不反剪而前迎。 
  “啪!” 
  阴月但觉入手毫无劲道,突然!一道影子从左上方急然逼近,定眼一瞧,是风情左拳背,阴月瞳孔暴缩。 
  哇!惊呼一声,颜面已被风情拳头狠狠击中,在众人眼底,阴月被打得倒跌丈余。 
  风情身肜一落地,盯著鼻流鲜血的阴月,寒声道:“现在我是否有资格饶舌?” 
  大怒!阴月急欲再打,然而背後的玉柳浓喝止道:“阴月妹子,让他走吧。” 
  阴月义愤填膺道:“玉姊,你怎么……”用力跺足,让开一条路。 
  风情怒“哼”一声,带著甘小花离去。 
  独孤贞却一反常态,留下娘子军,发足狂追风情。 
  绫思及石纹秀望向玉柳浓,却见她两眼通红,满眶泪水,心中不禁一阵歉然,亦随之落泪。 
  ※ ※ ※ ※ 
  “甚么?”绫月斋在客栈听完玉柳浓简略报告遇到风情的经过後,大发雷霆之怒。 
  华贵在一旁叹了口气,要言不烦道:“这……也实在不能够怪少主对谷主有恨……” 
  绫思想起风情方才神态,心有余悸,问道:“为甚么?” 
  华贵苦笑道:“少主离开本山时身无长物,况且,当时他才九岁!试问,一个九岁大的孩子在举目无亲,而唯一的娘又死去的状况下,他是如何过活?” 
  玉柳浓及石纹秀、绫思闻言心中大惊! 
  绫月斋默然无语。 
  华贵长吸口气,言简意赅道:“本门‘护法神君’曾经告诉我……说少主身上尽是错综杂乱的疤痕,光是三寸、五寸长的伤疤就不知凡几。 
  少主……他必定在某处的修罗场历练过,想起那种人间炼狱的残苛修行,我……难过。” 
  紫罗幽然一叹道:“风情曾经告诉过我,他到西域去打过仗,他说……他在十四岁的时候便已经满手血腥。” 
  众人听得心头一颤! 
  阴动天与张就相互苦笑不已。 
  庄六郎眼中崇敬的神色更重了,想道:“先生真不愧为一代奇人……” 
  突然间,一道俏丽的影子自外头飘入,众人中唯有绫月斋、紫罗、华贵等少数绝世高手才能看清她的身法。 
  是胡绣儿。 
  紫罗排众而出挡在她面前,冷言道:“你来做甚么?” 
  绣儿掩口娇笑,说不出亮丽动人神采,道:“咱家来下战书的。”再从袖口抽出一张牛皮信封。 
  绫月斋不怒而威道:“拿来!” 
  绣儿不敢暗中乱动手脚,恭敬双手奉上信封,她对绫月斋的‘六天箭诀’已是深戒於心。 
  绫月斋信一看完,毅然道:“好,就此决定!” 
  绣儿颔首,轻轻掠视这里对自己剑拔弩张的众人,微微一笑,对紫罗道:“你我二个总有一较高低的机会!” 
  紫罗有来有往道:“我等著。” 
  嫣笑,绣儿离开。 
  绫月斋把信拿给华贵,胸有成竹道:“天意难回,‘魔宗’约战我等以及月云旧部一个月后于武盟总坛一较高低。” 
  众人无不动容。 
  华贵沈吟道:“照如今局势看来,东方狩可能投靠了二小姐的阵线,再加上‘天君’手里随时可以发动的兵力算来……至少有三仟以上的人,这还不包括本山的高手在内。” 
  玉柳浓秀眉一挑,计出万全道:“如若这样,那柳浓如果把‘武盟’所属各大帮派集结起来,那咱们的实力也不逊於他们。” 
  华贵担心道:“老夫最好把我华清子弟调来。” 
  “华老何须调兵遣将!只要你退出大小姐与二小姐当中的纷争,我东方狩保证‘天狩阁’亦不会出动一兵一卒。” 
  随着声音出现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 
  东方狩造访,缓步行来,身上气势狂猛无匹,众人不由得让出一条路让他通过。 
  华贵变色道:“此话当真?” 
  东方狩不愧为雄据一方的枭雄,竟孤身深入敌人阵营,绫月斋暗自喝采。 
  东堂狩问心无愧道:“华老,你我同是大小姐的人,然而同门相斗,敌位抗争则为门中大忌。我们魔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