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续集





  绝无神粹觉刀风临体,己然闪避不及,卡的一声脆响、已然中了一刀,虽是硬功底子深厚,没有伤及内腑,却亦是皮丹肉绽,鲜血横涌,冷哼一声,身形疾退。
  聂风一刀得手,更狂更快的刀随即汹涌而出,狂风暴雨般卷向绝无神。
  绝无神狼狈非常,痛苦不堪,却闪避不及,只得咬牙忍痛,强提内气,冷哼一声,铁拳疾迎而出。
  “当!当!当……”一阵脆响,绝无神强挡几刀,身形暴退。
  望月亭上观战的十气忍见状不禁暗惊道:
  “聂风那厮刀势虽快而猛,但怎会把绝无神逼得节节后退?”
  气忍们话方出口,绝无神果然若有所图的退至山壁,心中不禁暗晤。
  就在此时,聂风忽然陡喝一声,身形陡拔而,刀势催至顶峰。
  虽只是简单的直接一劈,但这一劈的力量,已是刀所能劈出的极限,己是极限的一刀。
  顿是天惊地变,风云萧杀!
  但负伤在身的绝无神根本没必要以身硬拼此极极限一刀。
  眼见聂风破石惊天的一刀劈下,但只想到了两个字——出手!
  “出手”二字正是气忍们等了十多年的一承诺,眼见绝无神无力接下聂风全力一刀,众人不禁血脉沸腾!准备出战。
  果然!绝无神不禁聂风一刀劈下,大喝一声:
  “‘养兵千日,用在一招!’嘿嘿,小子,你要杀老夫得先过气忍们这一关。”
  绝无神话方出口,隆的一声暴响,气忍们己然震碎护栏,掠身而下。
  十气忍苦练十多年只为今朝一招,此招一出。即全力一赴。
  各自在喝一声,运气发功,一道雄浑无匹的气墙己然将绝无神牢牢护住。
  十人同气连枝,一口气如叠罗汉般拦于绝无神的身前??
  聂风刀势未至,己然被十人功力集于为首之人,双手硬生生的将刀夹住,顿是暴怒大吼一声,运劲直劈而下。
  隆!劲招互拼,当场爆发出一声沉雷般巨响!魔刀虽然被夹,但凛冽刀寒仍铺天盖下,直透每一个气忍。
  最底下一人所承受压力最大,而且刀寒撤骨,关节顿时僵硬,众人不禁一惊。
  场中众人见之,无不暗自骇然,惊然动容。
  聂风力量恍似无穷无尽,一招被扣,立如野兽怒吼一声,源源刀劲又猛向下压,十人叠成的八丈高的人柱顿时被压成六丈。
  为首的气忍骤觉压力陡增,不禁咬牙道:
  “好强的刀!奇寒如骨。”
  第二人顿觉全身血脉凝冻,痛苦不堪,疾喝道:
  “我关节僵硬,难支持了。”
  第三个气忍却被压得浑身骨格暴响,内心大骇,闻言急道:
  “不能再拖了,十气忍归元吧。”
  第四人却是被压得双眼都差点鼓出眼眶闻言嘶吼道:
  “顶多与他拼过同归于尽。”
  第四人话音甫落,十人心互通,知道不能久战,齐喝一声,催动内气,直贯为首一人,一股凌厉无匹的紫气如炮射出,己然施出了大日紫气最霸道的一击——“十气归元”。
  所谓“十气归元”,乃是集十人毕生紫气精华,于一人之身发出,反扑力何等惊人。但闻隆的一声轰天巨响,一股紫气疾射而出,聂风顿时被震得狂喷着鲜血,斜飞而出。
  气忍们化险为夷,无神绝宫等众齐声喝“好!”但刀寒之邪迅即侵至四周的每一个空间,寒气逼人,触体撤骨,众人纷纷暴跌。
  无名与步惊云见聂风被震得斜飞而出,内心大惊,暗忖:
  “不好!”
  方欲扑出抢救。
  聂风被震出十丈,甫一着地,身形闪电般的一弹而起,毫不喘息掠身挥刀反扑而上。因为他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无名与步惊云见他再次扑起,不禁暗松了一口气。
  聂风身形尚未扑到,摹地“啪嘲”一声响,只见为首名气忍的头颅开始爆烈。接着全身赫然一分为二,鲜血狂流。
  原来聂风刀寒己透过他的脑门,早把他劈为两截,整个人更如炸药般迸碎。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十个气忍皆因刀寒袭击,相继爆裂,如一座爆炸的小山,血流成河,碎肉横飞,但其尸体却被凌厉无匹的刀迅速凝固成冰柱,并没有倒。
  十人多年来在绝无神旗下一起同生,想不到今日为完成任务,却是他们共死之时。
  真是养兵千日,用在一招,死于一刀。
  无神绝宫众乍见十气忍惨死,不禁惊然动容,惊得睁大了双眼,回过神来,战意全消,“呼啦”一声,纷纷暴退。
  原立于龙峰上观战的绝心,早已不知何时跑得无影无踪。
  聂风霸绝邪门的一刀,威力无匹,冠古绝今,无名眼见之下,也不禁惊叹魔刀之厉害,与可怕。
  然而,此刀的可怕,更令无名双目中流露出一片担忧之色。
  聂风飘落在十气忍尸首旁,并没有再向其下手,呼的一刀劈碎冰块,穿过人墙,即见壁上早被轰穿了一个大洞,绝无神早已踪音然,毫不犹豫,一声不响的闪身而入。
  石壁后正是望亭下的一个地窖。四周漆黑一片,但在聂风的魔眼里,却在黑暗中散发一股邪恶的径。
  他止步游目四顾,轻微的呼吸。
  他的鼻于,纵有一种野兽的本能,可以辨出绝无神身上的血腥味。忽然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光,即朝绝无神逃走的方向追去。
  绝无神其实为防登基有变,早已准备了后路,眼前大势己去,趁十气忍拦住聂风之际,全身而退,其速度之快岂不令人咋舌。
  聂风心中只有一个杀败绝无神的执念,不战不休。
  追出也不知多远,却仍未风绝无神的踪影,可他仍是穷追不舍,似乎忘了自己的伤痛,与其他所有的一切。
  可惜他实在伤得太厉害。
  狂催元气之下,脑际一昏,四脚一软,人己扑倒下去。
  但他人虽仆倒,却急的以刀撑着,欲站起再追。
  然而,他纵然顽强,五内气力早已掏空,终于不支,挣扎了儿下,啪的倒在石阶上。
  就在他倒下的那一刹,一个人幽灵般的出现在他身前。
  此人并非绝无神!
  而是无名的师兄,也是他的死敌——破军!
  破军阴沉的注视着聂风良久,忽然拔起他的刀,将他挟在腋下,闪电般的掠身而去。
  …
  第七十一章 深山药庐
  旷野,深山,药庐!
  是神医炼药之处,平素不喜接待任何人,今日却例外。
  聂风昏厥不醒,人事不知,呼吸微弱的躺在药庐旁的木榻之上,显是伤得极重极重。
  步惊云一声不响的盘膝坐在他对面的木凳之上,心中却是思潮起伏,难以平静。
  再见神医,忆起当日接上麒麟臂之事,步惊云心中不禁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可是目光一接触自己的好友——聂风。如今落得伤重昏厥,为拯救同道与天下苍生而入魔道,变成了一个只知道拼杀的植物人一般,心苦。心痛,不禁怅然一叹。
  神医一声不响的替聂风拿脉良久道:
  “这小子伤势其重,幸而骨格奇佳,服过老夫的九转回生丹,相信睡一两天便会转醒过来。”
  步惊云闻言暗松了一口气道:
  “谨谢前辈仗义之德。”
  神医闻言摇了摇头,转身指着步惊云道:
  “你的伤势其实比他更重,可要好好休息?”
  “嗯……”步惊云闻言点头道:
  “谨遵前辈吩咐。”
  话音出口,排出杂念,微闭双目,运气调息疗伤。
  “唉……”神医一叹:
  “想不到今次中原群雄伤亡如此惨重,老夭毕生所藏的奇丹妙药也给用个清光啊。”
  叹息声中,背负着双手,缓步朝门外走去。
  神医向来不轻易救人,惟这次群雄不分正邪,合力对抗外敌,伤亡惨重,大义当前,他亦不惜倾药相助。
  药庐另一房内,无名正在运气调息。
  中华阁众老与掌柜静守在坑前感慨万千。其中一老叹道:
  “今次幸能合力揭破绝无神的诡计,否则万里神州己落到东瀛手上。”
  掌柜点头道:
  “只是老板这次决定,令我们担心。”
  掌柜闻言点了点头,走到无名身前道:
  “老板,你真的要去?”
  无名闻言缓缓张目,目中闪烁着正气坚毅,并没有说话。
  掌柜深明无名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不禁担忧道:
  “老板,此行可能比上一战更凶险百倍,你还是别去吧!”
  众老闻言齐声附和道:
  “是呀!而是你伤势奇重,也不应急急起行啊!”
  无闻言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众人,默默的凝思良久道:
  “晨儿在哪儿?”
  众人闻言点头道:
  “他?他正要去解舍心印!”
  剑晨精赤上身,一股强劲的力量正连绵不绝的输入他体内。
  只见这股力量自其心坎发出,胸前的舍身印亦冉冉消褪。
  他浑身汗如雨下,痛苦不堪,呻吟不己,忽然啪的一声响,他被震得飞扑而出,‘啊’的惨呼一声,张口吐出了一股鲜血一个狂笑声在他的背后随即响起:
  “小子,算付走运,若非老子,你今生今世休想摆脱这道舍心印!哈哈……”
  聂风!昏昏厥厥的身在木榻上己然过了一天一夜。
  绝无神全身而退,他绝不能从此躺下。
  暮地,他暴然睁眼醒来,比神医的估计还要早。
  甫醒过来,立即翻腾而起,步惊云乍见之下不禁暗惊。默默的注视着他。
  聂风飘落地上,游目四顾。
  室内的环境与人,对他来说,一切全都显得陌生。
  不!除了雪饮……他忽然看雪饮,闪电般的抓在手中,旋风般的直卷而出。
  步惊云见状大惊,急喝一声:
  “风,你要去哪里?”
  掠身疾追而出,然而聂风己恍若未闻的远去。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他又要匆匆赶去何处?
  这一点也是步惊云正担心的问题。匆匆向神医告别,纵马赶往了步家村。
  步家村,一个偏僻的小村。
  院内的小屋里,桌前围坐着三人。
  步惊云,楚楚,冷胭,桌上有酒菜,还放着那柄开锋的绝世好剑。
  三人相处,难寻话题,步惊云不禁对剑生叹:
  “若非前辈对剑有过人的见识,单靠我一个人浅薄的资质,一世也未能想出为剑开锋之法。”
  剑己开锋,又将出征,人将分离。
  冷胭知趣的握着剑道:
  “主人,请把剑借我看一会。”
  步惊云点了点。冷胭拿着走到院子里,仔细观摸,剑气浩然,锋神无匹,隐透奇光,不禁大喜道:
  “开锋的绝世好剑隐透奇光,……”
  说到此处,往事泛上心头,神色顿为之一黯,凄然自语:
  “钟眉,温弩,你俩可以好好安息了。”
  冷胭知趣避开,步惊云与楚楚单独相处,却是千言万语,相对无言。
  良久,楚楚凝视着步惊云,难过的替他挟了一块肉道:
  “云,这些都是你喜欢的菜,你吃点吧,只不知道你此去以后,何时才能再为你弄同样的茶?”
  分别在即,步惊云思潮翻涌,食难甘味,闻言不禁摇头道:
  “不知道。”
  这句话斩钉截铁,楚楚不为之浑身一震,肉掉在桌上,幽幽怨的注视着步惊云道:
  “云,你曾应承,若这次安然无恙回来,你便留下来与我生活下去。”
  步惊云闻言内心一震,再也抑制不住奔涌的激情,情不自禁的握住楚楚的手道:
  “我知道……但这次不去不行,不过我相信这是最后一次。”
  顿了顿松开了她的手道:
  “楚楚,希望你能明白我。”
  楚楚默默的点了点头,凄然无语。
  她心中十分明白,若这个世上,有一个人了解步惊云,那就是她自己。
  二人默默的用过膳,楚楚与冷胭送步惊云起程。
  三人各怀心事,离别之时情更切,全都默然无语。
  步惊云步子迈得十分沉重,他心中十分明白,此次一去,凶多吉少,十有八九是最后一次离开楚楚。
  终于,走到村头的那棵大树下,他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身,凝视着楚楚道:
  “你要保重。”
  说着抓住楚楚的双手道:
  “若我一年内没有回来,你就为孩子再找一个父亲吧。”
  “云……”楚楚闻言娇躯一颤,话方出,泪己潜然而下,噙泪凝视着步惊云,凄然无言,她心中十分明白,这一年不回来的弦外之意。
  一直以来,楚楚忍着不哭,只为怕步惊云担忧,听其如此说,己然知道他此去何等凶险,藏于眼中的泪,再难抑制。
  步惊云心中一片黯然,伸手拭去楚楚眼角的泪道:
  “别哭,我离开后你要更为坚强。”
  说着搭着她的芳肩,注视着冷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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