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续集





  如意酒家,似乎很虚假,是个不真实的地方,尽皆令人不如意!怀空正暗自气恼时,门口来了一个人,那人手中持着一根竹竿,竹竿上挂着上块白布,白布上写着三个黑色大字—
  —玄机子!
  那人径直走到怀空的桌前。
  怀空不禁抬头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微微一躬身道:
  “朋友,听说你叫怀空?”
  怀空点了点头。
  那人搔了一下头,道:
  “依我玄机子拈指一算,算出你正在找一个人!”
  怀空又点点头。
  那玄机子将在头上搔下的乌垢抹在桌子上,道:
  “要不要我带你去见那个人?”
  怀空仍然点了点头,却冷冷地道:
  “你知道我想找谁?”
  玄机子点点头,然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怀空从怀里掏出几纹银,放在桌上,跟了出去。
  此时,那火炉旁桌前的乡村汉子付了酒帐也出去了。
  只剩下小二盯着怀空桌上那些酒菜,一脸高兴之色……
  这是一幢建在一条小河边的屋子,屋子很陈旧,却很大。
  怀空与玄机子跨过了一痤小桥,便到了这幢屋子前,屋外有一堵高高的院墙。
  但他们俩跨上小桥时,在身后离他们数丈远的一棵在树背后,却有一个人正向他们窥视。
  就是如意酒家里喝酒的那个乡村汉子!
  玄机子指着一间紧闭着的木门道:
  “你要找的步惊云,就在这里面!”
  说罢,传身跨上小桥,头也不回地走了,还一路哼着别人听不懂的小调。
  木门本是用红油漆漆的,但油漆已斑斑剥落,露出木头的本来面目来。
  怀空轻轻推了一下木门,木门便“吱呀”一声开了,接着,怀空便看见了一扇窗子,纸窗和木门一样也是紧闭的。
  但在紧闭的纸窗上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影,一动不动。
  怀空咳了一声,对着纸窗道:
  “步惊云……”
  纸窗上的人影打断了怀空的话,声音似乎很苍凉:
  “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不想再见任何人,因此所有人也以为我已经死了!想不到这个江湖,还有你深信我尚在人间!”
  怀空微微点了点头,不语。
  纸窗上的人影微微动了一下,道:
  “你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怀空右手伸进怀里,似乎要掏出一个东西,道:
  “你曾经把一件信物送给一个,如今这个人托我将信物还给你!”
  纸窗上的人影轻轻叹了口气,道:
  “很好,无论我欠世人,抑或世人欠我的,全都一笔勾销……信物在哪里?”
  怀空怒喝道:
  “在这里!受死吧!”
  与此同时,他伸进怀里的右手突然抽了出来,抖手向纸窗上的人影射出一条白练。
  白练是他衣服上的布条!
  接着纸窗后的人影便“啊”地一声惊呼、就被怀空扯到面前。
  这人的确与步惊云很相象,但怀空知道他是假的。
  怀空厉声道:
  “步惊云根本就没给别人什么信物,你是谁?”
  假步惊云脖了被勒得紧紧的,空张大着嘴,说不出话来。
  怀空忙稍微松了松手中的布条。
  假步惊云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气,才道:
  “我……告诉你,但……我还是透不过气,请你……先放……开我!”
  怀空右腕一动,布条便收回到了他手上,盯着假步惊云,冷冷地道:
  “好!那你快说!”
  假步惊云抚着脖子,喃喃地道:
  “我……我……是……”
  怀空见他说话支支吾吾,又厉喝道:
  “快说,否则我要了你的命!”
  假步惊云见怀空目露杀机,忙道:
  “好,我说我说,我是……”
  假步惊云永远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的喉咙己被射穿了。
  ——是被一支棱形冰块射穿的。
  血,正从假步惊云的喉咙上喷涌而出,他的眼睑张得比铜铃还要大。
  而他的嘴,就张得更大了,可以同时塞进两个肉包子。
  而那支棱形冰块,穿过他的喉咙后,射在他身后丈远的青砖墙上,一半没入墙中,一半还在外面,冰块上并没有染上一滴鲜血!
  怀空回头时,发觉围墙上有一个洞——
  —个圆形的小洞!
  看来,是被那冰块射穿的。
  怀空疾步走了过去,从小洞向外望去,却只望见一片皑皑白雪。
  怀空心想:
  “连墙壁也给冰块穿过,好深湛的功力!”
  遂以,“空元手”绕着小洞一划,划出一个圆圈,然后用手轻轻一推,墙上便出现了一个更大的洞。
  怀空便从洞中飞身而出。
  墙外就是小河,怀空刚落在河面的冰上,岸边便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破墙而能保其形完整,需要把功力使得不温不火,小兄弟,你的修为倒真精纯得很!”
  怀空循声望去,见河岩一片稀稀的树林边,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人,正勒马而立,他的脸上戴了张青铜面具,只留着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和一头长发在外面。
  “你为什么找人假扮步惊云?”
  怀空冷冷地间。
  骑马的人冷冷地答:
  “很简单!因为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找步惊云!”
  怀空冷笑道;
  “就因为一个这样简单的理由,你不惜连自己的手下也杀?”
  骑马的人也冷笑着道:
  “杀人对我来说,只是最寻常不过的事,好比你走路时踩死一只蚂蚁,不值得大惊小怪!”
  顿了一顿,骑马的人又道:
  “不过我对你倒是越来越有兴趣,你的武功…。。。”
  骑马的??陡然举起右手,曲指向怀空一弹,道:
  “到底出自何门何派?”
  一缕劲风“嘶嘶”直射怀空而来。
  怀空身子动也未动,但他已经看得很清楚,骑马人弹指射来的又是一支小冰块,而冰块也不是冲他而来的,他冷哼了一声道:
  “这个你管不着!”
  果然,冰块擦着怀空的头顶而过,直射向他身后岸边。
  岸边在树上的一根儿臂粗的树枝,“啪”地一声被射断了,坠落在雪地上。
  怀空依旧冷然,眼睛眨也未眨,仍盯着骑马的人,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时,怀空的脚下发出一阵“啪哟”的断裂之声,不由低头一看,心中微微一惊:
  “哦?脚下的是冰河?”
  他刚在落身在河面时,并没发现自己是立身河面,囚为在这寒冷的北方,到处都是一样,不是雪便是冰!
  就在此时,骑马的人突然离开了马,身子扶摇而起,然后便罢飘飘地落在丈外的小石桥上。
  那人身形落地后,声音依旧冷森森地道:
  “大言不惭的小子!我想知道的事,岂容你嘴硬?无论是过去或当今武林,都逃不出我的一双眼睛;各门各派的武学根源,我都了如指掌!”
  怀空暗道:
  “还说我是大言不惭,自己大言不惭才是真!”
  那人盯着怀空背上的铁匣,道:
  “你背上的铁匣之内,一定藏着一件非常利害的武器!就让我试你一试!”
  说罢,双掌合并,凝神运功,只见他浑身发出阵阵红色光芒,如烈火一般,小石桥上的白雪都被溶化了。
  怀空心想:
  “啊!这家伙身法奇怪,浑身更是散发着一股熊熊热劲,相当邪异。
  那人冷声道:
  “小子!快亮兵器接我的‘血火邪罡’,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
  说“死路一条”时,他的人已经像一团火球似的疾射而起,直向怀空劈面击来。
  怀空电惊道:
  “血火邪罡,这厮身负奇功,而且来意不善,还是先以‘空元手’卸掉他的邪功。看清楚他有多少斤两再说!”
  “空元手”应念而生,右掌向外一翻,硬接住那人的“血火邪罡”。
  两掌甫接,那人眼里便闪过一丝惊异之色,暗惊道:
  “啊!我的‘血火邪罡’如泥牛入海,他体内竟然如一个无底的深潭?是哪一门的武功?”
  而怀空也自惊异:
  “好炙热的掌劲!不妙!需尽快地卸开他!”右掌忙往下一引,虽然化解了那人的猛招,但右臂却非常吃力,而且体内有一种烧热的感觉。那人飞身而起,右脚一点桥面,便又飞回了马上,朝着怀空道:
  “小子,居然能接我一掌,殊不简单!好!为了摸清你的来龙去脉,我暂且不杀你!”
  说完,一带马疆,掉转马头,疾驰而去…
  而怀空被那人的掌劲震得内息有些紊乱,再加上河面的冰已被两个掌劲震裂,烧溶,怀空忙飞身纵到岸边,坐地调息运动,心道:
  “好利害的。血火邪罡’!罡气所蕴含的火劲不但能把冰雪融化,更是能把人烧伤!他是我踏足江湖以来,所遇的第一个可怕高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少时,怀空全身便袅袅升起阵阵白烟……
  一阵踏雪而行的“喀嚓喀嚓”声,在怀空身后响起,接着便传来一个沉厚声音:
  “刚才与你交手的神秘人,内力之邪气前所未见,他所散发的为劲更是空前霸道!”
  是无二的声音!
  怀空头也未回地道:
  “是你?你一直都跟着我?”
  无二在怀空身后停住脚步,道:
  “跟着你,至少可以让我有机会看出你武功上的破绽!”
  怀空道:
  “现在你看出来了?”
  无二道:
  “没有!你体内似乎仍然有余劲没有清除掉!”
  怀空不语。
  无二又道:
  “你如果不尽快把余下的火劲卸出体外,五脏六腑势必被火劲所焚,后果就……就让我来助你一把吧!”
  怀空摇摇头道:
  “不用了,我实在不想欠任何人!”
  无二“嘿嘿”一笑,道:
  “怀空,你不想欠任何人,我无二也不想欠你救命之恩!”
  怀空苦笑,道:
  “无二,你听我的……”
  无二打断他的话道:
  “我所练的强道之剑,功力至刚至阳,一定可以助你把火劲逼出体外!”
  怀空喝道:
  “无二,我正以……”
  无二又打断了他的话:
  “别再罗嗦!快凝神养气,一切都给我来办吧!”
  话音甫落,双掌便己按在怀空的背门上。
  但马上他又惊呼起来:
  “啊!怎么会……这样的?我的功力竟然如江河缺堤般,倾泻而出?”
  怀空心道:
  “无二你这傻瓜,我正在以‘空无手‘的真气来卸出体内余下火劲,你这样做,不但会加重我的负担,更会对你自己有所亏损,不行,不能连累你……你的好意我很明白,正因为这样,我更不能接受!”
  遂大喝一声,运功将无二震开,但他自己却吐一口鲜血来。
  无二声音激动地道:
  “怀空!你为什么要强行震开我?这样只会令你伤上加伤……”
  怀空缓缓站起身来,看了无二一眼道:
  “别再说了!”
  无二头一低,满脸歉意地道:
  “对不起!我只是想帮助你,想不到反而……连累了你!”
  怀空转过身子,徐徐向前走去,道:
  “无二!你不像一个婆妈的人,别再婆婆妈妈了!”
  无二道:
  “你去哪里?”
  怀空没有答话,依旧向前走去。
  无二道:
  “听说你要杀北野雄狮,但如今时限已过,而且你已经伤上加伤,还是留下来养伤吧!”
  怀空溃溃地道:
  “杀人未必需要亲自动手,北野雄狮已经死了,我如今只是去等一个人!”
  无二忙问道:
  “等谁?”
  怀空答道:
  “等他的儿子,找我报仇!”
  说这话时,怀空的身影已经化作一个小白点了,只留下呆呆而立的无二……
  狮王堡内,练武场。
  为了顺利接任堡主之位,铁狮男己与万兽狮王展开了一场激战!
  只见狮和人你来我往,地上的草皮沙石,漫天飞舞,阵阵黄尘,弥漫空际,不到盏茶功夭,原来平整的地面,已经变得深坑累累……
  黄尘中,可以看出狮与人的身形。
  万兽狮王被铁狮男撩得狂性大发,一边低吼着,一边张开血盆大日,疯狂地扑向铁狮男。
  铁狮男背负双手,一脸悠闲之色,脚尖轻点,纵身飞上了关万兽狮王的小屋屋顶。
  万兽狮王本领自是非凡,后脚一蹬,张牙舞爪地扑上屋顶。
  但铁狮男动作迅疾如电,在万兽狮王身形还在半空时,飞身而下,脚尖一点万兽狮王的背,飘身落地。
  万兽狮王身在空中,被他这一点,庞大的身躯顿时跌回地面,溅起一阵黄尘。
  看台上,南峦诸葛疑惑地道:
  “万兽狮王越战越勇,铁狮男却一再左闪右避,难道是怕了那头畜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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