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续集
“若真是摩河无量,威力更不止此,因为释武尊曾说它将会大限扩大!”
独孤鸣仍是满脸惑然道:
“但……这股力量既不象排云掌,亦不似风神腿,更不象无双剑法,为何如此怪异,”
秦霜长吁一口气道:
“也许这正是‘风无相、云无常’的最大特色!它汇集了大地间所有不同武学,再构成这股无一定形成的毁灭性力量!”
他说完,眼见风云合壁,似有扭转颓势之象,当下心神稍定,盘膝疗伤。
而另一边,狗王己伤重仆倒。他伸出手,竭力的呼唤道:
“哮天……你……过……来……”
哮天就是伴他多年的爱犬。
它迅疾的奔过来,为主人舔伤止血。
打水少女见他们狗头。人头凑在一起,禁不住笑起来道:
“嘻嘻……爹,他们长相如此相像,究竟哪个是人?哪头是狗?”
打水汉子看都不看,冷冷道:
“两头都不是人,两头都是狗!”
但不管是人是狗,都有感情。
哮天亦感到主人性命垂危,不禁凄然哀号。
狗王抚着它的头,艰涩的挤出一丝笑容道:
“不用难过……杀手早晚……都要死,能活至个……这把年纪……己是大幸……”
这也许是他笑起来的唯一原因。他接道:
“我唯一……放不下的……是你……如今……我便将……所有功力……尽传给你吧……”
蓦然一声震天作的嘶吼,狗王的“吼神册”内力已劲透哮大脑门,向它体内各脉流转……
顷刻,哮天被这道内力催至异常壮硕,更化为一头勇猛凶兽,而狗王此时己力竭而终。
雄霸早忌惮风云际会,此刻二人联手,威力更超乎他俩原有实力,内心顿冒起一作恐惧寒意。
风云力量渐至巅峰,那少女歪歪趔趔,势难站稳,中年汉子忽然一手提着她,瞬即站得稳如泰山!
打水少女道:
“爹,这二人如此厉害,定可杀掉那老头!”
中年汉子道:
“未必!他俩虚耗太多,更有重伤在身,看来己不能支持多久了!”
言犹在耳,风云直扑之势果然去尽,攻势骤然锐减。
这时,哮天狂吼一声,竞无惧风云之力,乘空扑至,聂风没料到一只狗亦厉害如斯,粹不及防,顿被一口咬着,怒骂道:
“畜牲,滚开!”
步惊云则一言不发,骤然运剑如飞,向哮天拦腰斩去。
哮天身形竟亦异常敏捷,迅速避开。
这样一来,风云合壁立解。
雄霸乘机突以轰天掌势,直拍步惊云,再撼聂风!
二人于半空中躲避无从,抗拒无力,顿时遍体鳞伤,有如断线风笋般退飞开去。
战情又突发如此变故,秦霜与独孤鸣脸色一齐大变。
但更为揪心的是,雄霸得势不饶人,身如狂飓般直向步惊云扑杀而去。
步惊云一身功力尽在手上,下盘练得并不怎样,在空中绝对变不了招,转不了身,也势必躲不过这凌厉一击。
雄霸亦是算准了这一点,才决意先除步惊云,再除聂风。
可是,他一个也除不了!
聂风已飞腿来救,雄霸左肩顿被扫中。剧痛彻骨,立时改变目标,突然双指戟刺聂风。
聂风没料到雄霸竟能这般捱得住苦痛,又在苦痛中反应如此快捷。
——其实这两点,不仅聂风,任谁都始料不及。
所以任谁也躲不过雄霸这一指。聂风也不能。
他百忙中一回首。
雄霸双指插入他的左眼。
鲜血飞溅。
聂风痛极而倒。
雄霸这时亦感到肩伤奇重,不得不倒退丈远之外。
原来他左肩曾被剑圣的剑计三所伤,昔才又被聂风误中,致使旧患复发。才巨痛难禁。
同时间,步惊云己掠过去,扶着聂风道:
“你……为何要牺牲自己救我?”
聂风只见一半视线,一片殷红,他只有用右眼凝视着步惊云,平静道:
“我早已置生死于外,一只眼睛算得了什么!”
步惊云却跳起来怒道:
“我亦想死,更犯不着你来救我!”
话一说完,厉吼一声,疾向场中扑去,誓与雄霸拼命到底。
这时候,秦霜突然站起来喝道:
“不要轻举妄动!”
但己迟了,纸探花与媒婆一左一右倏地电射而么,迅速将伤重的步惊云制肘,雄霸也不发话,忽然一个箭步窜过去,当胸一掌,重重击出,立将步惊云轰飞。
血洒长空。
秦霜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在旁的中年汉子一见及此,突然臂上运劲,猛地拍向井边,劲力直透井内,井水聚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蓦地,一道冲天水柱被其强横内劲激射而起,刚好接着将要堕地的步惊云。
场中一干高手立时一齐怔住,谁也想不到竟然有人如此内力!
就在这时,秦霜身形展动,扑向了雄霜。
雄霸一惊,刚想招架,秦霜却和身扑来,一把抱住了他。
同时疾呼道:
“风师弟!快带独孤鸣走!”
雄霸顿时明白了秦霜的意图,正欲发力挣脱,却摹见秦霜双手正已经冰封,将他锁个动弹不得。
这一式,正是“霜凝见拙”。
但秦霜知道这仍困不住雄霸,于是他又吼出一句:
“雄霸!若不想你宝贝女儿幽若死的话,现在即时罢手!”
雄霸大惊道:“什么?”
秦霜道:
“只要你放过我们,我就绝不会伤害幽若!”
他说完的时候,满头是汗就如刚从水里拉出来一样。
一一他不敢肯定,雄霸会不会罢手?
秦霸喊声甫起,聂风便挟起独孤鸣飞掠。
毫不迟疑。
——战情一至如斯,再无逆转之可能。如果此时不定,以后能走的人,也许一个也没有。
——没有人走出去,就没有人报仇;没有人昭雪那在这一役中,所有死难的人都死无其所!
这样的结局,谁也不想看到。
独孤鸣却仍然叫道:
“我们不该抛下步惊云和秦霜不管呀!”
聂风只有对他道:
“大师兄既说幽若在手,便应没有问题,我俩应照他的意思去办!”
独孤鸣还待说什么,聂风忽如折蹄的疲马,仆恻在地,晕了过去。
独孤鸣单腿难立,随即歪倒,心中不由得一紧。
——这里还没出凤溪村,敌人转眼便可追到,那时岂不大糟?
就在这时,背后一声怪吼。
独孤鸣悚然回首一望,只见果真是敌,但不是人,是狗!
一一一哮天。
哮天如狂般扑近,独孤鸣只见它如此悍猛之势,便知道自己没办法抵挡。
可是就在哮天距及独孤鸣不足二丈时,路旁一座房舍的门猛被推开,门扳恰好挡住了哮天的冲势。
哮天毕竟不是人,闪避不及,“唆”的一头撞过去,立被撞得狗眼冒花。
独孤鸣乘机一拳,将它轰飞至丈外,半晌都没哼一声,正要舒口气,房门大开的房屋外忽地一下子冒出七、八个八、九岁的孩重和一个连胡子都己花白的老者。
自然就是何伯与小忠的小伙伴。
何后望着独孤鸣颤颤道:
“咱们是来救你和小马的!”
独孤鸣瞥了他们一眼,暗自嘀咕道:
“就凭你的……怎么救?难道把我们拖走!”
雄霸绝不会罢休,所有与这次事件有关的人都必被铲除。
无论什么人,什么事都阻他不止。
雄霸无匹真气震碎了秦霜的冰臂封锁时,秦霜终于明白到这一点。
但,己迟了!
雄霸的狞笑近在耳边:
“嘿!今天风云己劫数难逃!至于你这叛徒,老人绝不会让你死得如痛快,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后一个字说完,内劲暴发,将秦霜肩骨震至断碎。
秦霜登时惨嚎嘶大,如烂泥般软倒在地!
于是,剩下的人还有一个。
步惊云!
步惊云怎么样?
…
第十七章 火麒麟臂
中年汉子向井边拍击,水柱立时冲天拔起,将轰飞半空的步惊云安然承托……
水柱冲势未尽,接连把步惊云轻弹而起,且人随水势,翻堕进围墙之内。
此时,步惊云早已浑身重伤,身十一软,颓然跌下。倏地,一个矮小身影自屋内破顶而出。
细看之下,此人竟奇丑无比,一把接住步惊云,再一纵身,以飞快速度火速离去。
而这边场中,九名杀手正分四面渐渐迫近那中年汉子。
打水少女忧忧道:
“爹,当心点!”
“放心吧!”
那汉子一面说一面劲运于臂,左肩粹然变得通红如火,衣袖亦被震至进碎。
这时才见其臂膀上赫然纹有一麒麟图案,张牙舞爪!
纸探花却如没看到一般,只盯着他的脸道:
“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你。”
中年汉子淡淡道:
“你说!”
纸探花目光不移,缓缓道:
“我们九个人,每个人至少有四百种方法让你后悔,为什么还活在这个世上!”
中年汉子的脸上并没表情,冷冷道:
“那加在一起是不是有三千六百种方法!?”纸探花道:
“是!”
中年汉子这时才抬首。
只见剑一般的眉,火一般的眼,更浓,更盛,他道: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让我最好一头撞死?而且死得越快越好!”
纸探花笑起来,赞道:
“聪明!聪明的人是不是绝不会做蠢事?”
中年汉子没有口答,静了半晌,才一字一句地道:
“我也有句话,要告诉你!”
纸探花仍在笑:
“你说!”
中年汉子道:
“你一个方法也用不上!”
话一说完,脚尖勾起水桶往上一挑,随即左拳暴出,顿将木桶轰个稀烂。
拳劲所到,更将井水化为道道沸腾水箭,如疾电般汹至,当场将所有杀手击退至三丈开外。
然后,微转过头,向那打水少女淡淡道:
“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此时,杀手们己被水箭攻得溃不成军,沸水未及触地,便先化作缕缕蒸气,冲天而起。
雄霸暗惊道:
“这家伙功力竟然如此厉害?”
情知只有自己出手方有胜望。
但他身形甫动,戏宝却忽然伸手拦住他道:
“雄帮主,别轻举妄动!”
食为仙好勇斗狠,立即叱道:
“戏宝,你干什么?”
一句话说完,却只见戏宝己满目惊惧,身体更微微颤抖,口中喃喃道:
“我见过这个人,他……是一等一的高手……还记得甘六年前……”
那段永不磨消的噩梦!
当时,戏宝己是超级杀手,回其容貌秀美,嗜操戏曲,出道以来又从未失过手,故得“戏宝”之名。
一次,童皇遣派他去行刺一名朝廷命官。
戏宝经过细密的安排,就在他必经之路静静埋伏。
一俟那朝廷命官的车轿出现,立时飞身扑出,施以暗杀。
但正当得手之际,却被一过路樵夫看得明白。
这樵夫也不容细想,立时纵身掠出,竟后发先至,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戏宝抢攻。
戏宝顿时只觉被一股炽热的气流紧罩,一个象烈火烧至的通红拳头己向他迎面轰来!
“来势太急,避无可避!我只看到一团熊熊烈火,和那人臂上纹着的麒麟……”
戏宝说到这里,眼睛就直直的望着那中年汉子臂上的麒麟,眼神中充满了说不出的惊惧。
但他不是说了下去一一一
砰然一声巨响,脸门如遭火的,顿时血肉模糊。
而且拳劲霸道无匹,中招后被震得倒飞奇远,久久未能停下……
直至十余丈外,退势方止!
戏宝在地上痛极挣扎,终于晕了过去,醒来时人影沓沓,显见樵夫手下留情。
但戏宝脸容从此被毁,只得戴上面具度日。那面具虽不是铁的,但戏宝的声音却如铁一般坚硬无道:
“走!要命的千万别去惹他,快点走!”
说完,向来冷静的戏宝仿如惊弓之鸟,夺路慌惶而逃。
雄霸脸色微微一变,凝望着那中年汉子,暗惊道:
“啊,难道这人真的如此可怕?”
这时,那汉子缓缓回首,瞥了他一眼。
只一眼,就如一块烙铁,在雄霸脸上印了一记。
眼神中并无浓烈的杀气,一却有着无边的忧怨其余杀手亦因他这种奇特目光,而不敢轻举妄动。
——那是一伤超越一切的自信,足以将令场人等彻底压倒。
纵是雄霸,亦不敢贸然出手。
他自知负伤在身,兼且各人早已筋疲力尽,再斗下去,实非明智之举!
那汉子也不着急,带着女儿缓步而去。
他明白——
他有足够的实力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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