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续集
奇怪地,在这人面前,无人敢逞英勇,然而稍具男儿气概的人,又不愿展示懦弱于其眼前。
蓦地“挣”的一声,那摆卜摊,正在拉琴的老人乎中所拉之琴弦崩断音止……
弦断之声,惨厉非常,听来让人心寒,寒得令人心碎,老人不由黯然放下胡琴。
来人悄无声息的坐到写着“半仙”二字的老人摊前。
未等来人计日,老人幽幽地道:
“弦断非吉,喻意不祥将至,原来我二十年前有缘一遇的不祥人已经来了。”
陋巷异常昏暗,在孤灯映照下,来人那张熟悉即又不平凡的脸,早已埋于幽暗之中。
“你还记得我?”来人冷冷的道,恍若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般冷。
半仙老人手抚胡琴,应道:
“我虽双目失明,唯一生阅人无数;你身上散发出一股独特之英雄气概,这样的人,我至今仅遇一次,想不至还有第二……”
来人仍冷冷地道:
“我亦想不到你仍在此地!”
“生命无常,我能常在此处替人卜算吉凶,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半仙说罢,来人心中不由一动,并无答语,似在咀嚼其话中含意。
“唉!你说得对。”来人长叹一声道,其中包含万种意义。
半仙老人有些忧虑地道:
“可惜你二十年前并非如引的想过,你当年声望正隆,我为你所批之言却说一切尽属‘昙花一现’,好应立时收手,否则会克至亲,不知后来如何?”
来人凄哀地缓缓道:
“我终于借死退隐,只可惜却是在内子惨死之后……”
半仙老人轻轻摇头,轻叹一声道:
“唉!可惜……”
一顿,道:
“想不到你虽是显赫一时,但却寂寞半生,这种虚名要来何用?有名,还不是等如无名……?”
半仙一番言语,来人仿佛听来深为触动,在幽暗中只见他微微颁首。
那先前只立一边的几名楼槛幼重疑惑不解地私语细声道:
“有名?无名?这是什么意思?”
只闻半仙又道:
“既已是惜死遁世的无名死人,本应心如止水,又何解故地重游?”
来人释然道:
“近日我心绪异常不宁,恍如当年内人亡故之兆,未知是凶是吉?”
半仙略一顿停,取过纸笔,道:
“好吧!我就为你代测一字,看个究竟!你报上一字来……”
“昙!”来人微一思索,便脱日而出道。
“世上浮名本如是昙花一现!”半仙边说边写,书完“昙”字上面的“日”字后,一顿,又道:
“‘昙’字,日下从云……”
边说边写下面的“云”字,道:
“昙,乃浓云密布之意,……日下从云,喻意日内你将要遇上云……”
微又顿,接道:
“……一个唤作‘云’的人,也是一个孤独可怜的人……他只会为世间带来死亡……
你二十年平静的归隐生活即将结束!”
来人漠然道:
“我心已死,不想再涉及任何纷争,如何能避免?”
“无法避免!”半仙毫不思索地道。
那人长身而起,向狭巷的前面走去,半仙微愣,听脚步声他己知道其迈步离开了,便补充道:
“现在,才是你另一个新生的真正开始!但愿…我能够第三次再见到你……”
那人没有回答,双拳紧握,如风逸去……
一个本己是无名无姓的死人,命运之神偏偏要把他从坟墓中挖出,是要他重过新生,还是向他再度挑战?
…
第三十三章 风云际会
风云合壁登至摩河无量,更带动龙卷风将雄霸彻底击败,步惊云正欲手刃雄霸之际,杜野突以秦霜为胁,聂风遂被迫挺刀相阻步惊云…
眼前是报仇之千栽良机,步惊云绝不放弃,转眼问己与聂风互拼数招。
乘乱间,雄霸己借水逃遁。
步惊云眼看雄霸涉水远去,心知无法追及,唯有撤掌收招。
另一边,杜野见雄霸远去,心中惶然,忙挟着秦霜正欲离开,然而他稍有异动,聂风己窥觉看出,并闪电般拦路于前!
“别过来!否则我杀掉这废物!”杜野退后一步,并用锋利的短剑抵在秦霜胸口,胁喝道。
聂风冷冷地劝道:
“杜野,你只是雄霸的傀儡!若你不伤害我大师兄,我立即放你!”
杜野光秃的头上己沁出豆大的冷汗颗珠,目光瞥向别处,顾虑道:
“嘿!你虽说放我一马,但我相信,步惊云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的确,步惊云正从沙滩上挺剑向破船逼近,一身杀气弥漫,谁都无法相会放过任何人。
与此同时,海而突然浪花飞溅,波开浪分,豁然现出三条人影。
原来,七海龙王己带着剑晨与楚楚御鲸而至。甫一近岸,七海龙王立展身跃上破船。
“楚楚姑娘,拉紧我!”剑晨挟并楚楚,跃落沙滩。
“啊!师父!有救啦!”杜野见七海龙王飞身飘来,心中骤喜,心想救兵己到,谁知话音未停,未及庆幸,“啪啪”脆响,己被重重掴了几记耳光。
“砰”的一声,尚在吃痛惊愣中,身子又被高高甩起,重重抛落水中。
剧变陡生,聂风第一个扑身而上,急转身形,顿把秦霜按住带至安全之地。
七海龙王见状,心中暗惊道:
“这小子年纪轻轻,轻功却是惊人了得,不知是谁?”
“大帅兄,见你没事就好,想不到我们还有机会在此重聚!”聂风欢悦地扶着秦霜,走到沙滩,兴奋地道。
秦霜有些失望地颓丧道:
“其实在这段日子,我每天都饱受煎熬,坚持不死是想看老匹大的未日,岂料,今日仍难如愿,真是可惜……”
二人的前面四丈处豁然卓立着步惊云,此时的他,竟是奇怪的面如死灰,眼睛更无半丝生气,聂风自知适才力阻其歼杀雄霸使他心中定生苦闷,试想他大仇未能得报,痛苦可想而知,心中不禁泛起歉意。
三人正有些尴尬时,忽有一清脆悦耳的如黄鹏般动听至极的声音响道:
“云大哥,你没事吧?”
说话之人正是刚与剑晨落于岸上的楚楚,她急切地妍笑着奔向步惊云,来到他面前,忧虑地注视他那垂下的面容,道:
“我很挂念你啊,云大哥!咦!你面色为何这样难看?”
楚楚先前面露忧色,此刻再见步惊云,顿时喜悦溢于言表。
随后缓缓走来的剑晨见状,心中升起一股酸楚,一种奇异的感觉袭上他的心头,说不清是妒,还是羡慕。
实际上,虽然二人为鲸所吞,但聂风却从未担心,不是他不关心,而是他感到剑晨浑身都极不平凡,他的剑比他更不平凡。
被七海龙王抛落水中的杜野见己帅父不但没有救援他,反而还重手惩他,己觉大势不妙,忙乘众人不觉,正想偷偷溜走……
“不肖之徒,站住!”一声如雷怒喝,使他不由止步回首去看,“啪啪”秃头方转,未看清是谁,脸上又被狠狠掴了两记耳光。
七海龙王性情暴躁,素来对徒弟异常严厉!
“嘿!我平日如何教导你,你竟敢助付为虐,偏帮雄霸,”怒喝声中,杜野被他又抓起,甩地出五丈,摔落水中。
杜野捂住己被打得青肿起老高的脸,从水叫1挣起,释然道:
“师父,若我不替雄霸办事,又怎可利用天下会的耳目,为你追查杀人凶手的下落?”
七海龙王听罢,心中一愕,接着斜瞥了步惊云等众人,似有结秘密不想让别人听见。
“龙王,他既是逼于无奈才受人之命,也无须深责,饶他一次吧!”剑晨走至他身边,开口求道。
七海龙王微一思索,恨狠地向杜野道:
“好!畜牲!既然剑晨少爷为你求情,我今日姑且饶你一次,快去追拿雄霸回来,将功抵过!”
话音甫落,只见步惊云走上前来,冷冷地道:
“不用了!我报仇绝不需要假手别人!”
“师父,他就是雄霸所追杀的步惊云,亦是近年杀人最多的魔头,因此,我帮雄霸也只是为武林除害而已!”
“年纪轻轻,便己令雄霸日夜难安,真是少年出英雄!小兄弟,你真的喜欢杀人?”
七海龙王又赞又不解地问。
这个问题己被人三番四次相问,步惊云不想回答,更没必要回答。
剑晨见状,暗道:
“想不到不见惊觉十几年,他还是依然故我,唉……”
“啪”的一口鲜血,落溅水上,步惊云毫不为意,又有一滴,正滴到他握剑的手上。
楚楚大惊,忙奔来急道:
“云大哥,你在流血啊!你觉得怎样?要不要紧?”
楚楚虽然如此紧张的关怀切问,但步惊云仍是不加理睬,不言不语,恍若一块冰。
霎时间,楚楚不禁有点失望,她感到自己即使关怀备致,然而在步惊云身边仍似是可有可无。
“啊”的一声,步惊云又喷出一日鲜血,身子软倒而下,楚楚忙拦抱住他,惊骇道:
“云大哥,他……你……”
原来步惊云连场剧斗,本己伤疲不堪,仅靠复仇意志紧持,如今终于不支倒下!
众人皆惊,忙抬起步惊云,就近找了一家渔户,住着一对六旬夫妇,楚楚上前求道:
“公公。婆婆,我们有一位朋友在途中得了急病,可否借个地方落脚,”
老婆婆客气地道:
“我们屋子狭小,恐怕没有空余地方,如果不嫌弃,就将就一下……”
众人谢过,忙将步惊云安置到榻上,为他擦血服药……
“水来了!”老婆婆热情地端来热水,递到榻前,楚楚忙递过本盆,谢道:
“婆婆,谢谢你,让我来吧!”
楚楚小心翼翼的把水敷在步惊云的脸上,望能把伤势舒缓,谁知水份甫触其脸,登时被热气完全蒸发!眼见如此情形,秦霜及剑晨亦为之担忧万分。
“奇怪!云师弟体格异常健壮,为何到此仍无法醒来,”秦霜忧虑地急道,双目瞬也不瞬的紧盯榻上步惊云那纹丝不动的身子。
剑晨思索道:
“依我看,惊觉可能是在对付雄霸时运力过度了吧!”
已包扎好伤口的聂风惊异地道:
“论理我已给他服下了血菩提,纵然体质虚弱也能痊愈,如此看来,他的伤并不简单!”
楚楚仍在用温水滋润着步惊云的额部,不由想起了从前问过其父之言……
“爹,云大哥如何才可冲破三焦玄关?”
“要破三焦玄关必须要靠自己坚强的意声,没有人可以帮忙…即使冲破三焦玄关,他的麒麟臂上的血亦会流遍全身,若不能适应的话,便会焚身而死!”
正思间,剑晨走到也她身旁,心疼地道:
“楚楚姑娘,你实在太倦了,不若让在下代你照顾惊觉吧!”
一滴晶莹的忧虑之泪滴到了她的手背,她有些硬咽地道:
“不必了,还是由我来吧!”
微顿,她的目光转注到步惊云垂握着绝世好剑的左手,凄然而又真挚的道:
“你看,他纵使昏沉不起,仍然在紧紧握着绝世好剑。这柄剑己与他的命运溶为一体,代表他复仇的希望,只有握着此剑时,他才是真正活着的!可是,他却曾为救我而弃剑,弃剑如弃命,我一定要把他救回来!”
正在这时,老公公进屋;句众人道:
“各位,马厩己收拾妥当,大家可以休息一下了。”
内于此户地方浅窄,除步惊云睡于室内,由楚楚照料外,聂风等三人须俱在马厩内歇息。
经过多日奔波,剑晨身心皆疲,不多时,便呼呼酣然入睡。
秦霜则负责看守在外,防备有敌来犯。师兄弟难得重逢,聂风亦不觉得有倦意,便出马厩与他燃点一盏灯笼,以雪饮宝刀插地为棍,挑着灯笼,促膝畅谈。
“大师兄,当日凤溪村一役,你为救我们而牺牲了双臂,实不知该如何感激?”聂风动情地道。
秦霜摇头道:
“何必音谢,我这条残命能苟留至今,其实亦全赖你俩!”
聂风不解地注视他,秦霜解释道:
“因为雄霸忌惮你和云师弟,故此一直不敢杀我,以你为他今天救命的护身符。”
二人谈得入神,没想到此刻有一条鬼魅之影从他俩身旁的竹林边飘向茅屋!
烛光下,草丛中露出一森森绿光,那是一个丑恶的三角形头上所配的眼珠,足一条毒蛇恶毒的丑眼,它正慢慢爬蠕向灯笼边的几只小鸡,目光中放射出贪婪,凶狠之色,而小鸡却浑然不觉,尚不知灾难已要降临。
秦霜续道:
“我被囚于船舱,从船舱中远远看你俩能冰释前嫌,合力对付雄霸那老匹夫,心中实在感到欣慰万分!”
聂风真挚地道:
“大师兄,其实云师兄对你……一直都异常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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