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十二亭
一个人面前游刃有余,但在三个人的围攻下,不由立显被动。
何天香一见,忙叫道:“许姑娘,我来帮你,说着便要冲上来。
许侍霜一听,连忙叫道:“你站在那儿不要动,千万别过来!“
何天香不由一愣,待一定神,却见四人脚下的花草早已焦黄一片,不由大吃一惊,暗道:“这四个人什么时候开始以毒相斗了,我怎得一点儿也不知道?好厉害的毒!“却再也不敢轻身犯险,自己对毒药一窍不通,只怕上去了反要给许侍霜添麻烦。
陈长清见久战许侍霜不下,心头烦燥,突然使一个眼色给两位堂主,两位堂主会意,突然三人齐使一套开山掌法,全是大开大磕之势,以硬碰硬,以硬欺软,许侍霜年轻柔弱,体力内功都不及对方,,立即大显吃力,不由连连后退,毫无招架之力。
“去死吧!”陈长清瞅准许侍霜的一个破绽,突然哈哈大笑,双掌齐下。
许侍霜抬头,陈长清双手已然齐劈而下,不由亡魂大冒,脸色惨变。
啪!人影一闪,剑鞘一带已啪的一声打在陈长清的双掌之上,而许侍霜则已被带出一丈开外。
陈长清眼见双手就要劈实,却突觉双腕欲折,不由大叫一声,袖中突然吐出一团红雾罩住来人的面门。
红雾喷来,何天香恍如未觉,拉住许侍霜的手上却复又火烧般的疼痛。不由连忙撒手,叭地一声又把许侍霜扔在地上。
啪!许侍霜又重重跌了一个跟头,却立即爬了起来,也不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直奔何天香,伸手急点他神府、华池、凤府三大穴位,又从衣内取出一大粒红色丸子捏破腊衣塞进何天香嘴里,这才急急惶惶地道:“不要说话,也不要动!”
何天香见他吓得手忙脚乱,不由疑惑地道:“你怎么了,我没事!你干嘛……”
“叫你别说话!”许侍霜一时情急,竟一把把何天香的嘴给捂上了。
“唔……”何天香瞪大眼睛,还想再说一些什么,但阵阵幽香从她手上散发出来,直冲鼻息,说不出的惬意,何天香倒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没用的!”陈长清得意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他已中了我的天僵返魂香!这种香的毒性你也知道,没有解药,他活不了的!你若答应跟我们走,我就把解药给他怎么样?”
“我……”许侍霜看看何天香,又看看陈长清。
“嘿嘿,你现在是不是感到在逐渐失去知觉?”陈长清笑道。
何天香摇摇头。
“嘿嘿嘿,你不用骗自己了。你现在是不是感到全身在慢慢变硬,首先是脖子,然后是腰、胳膊,最后是手和脚……
何天香还是摇头。
“别再装了,小伙子,当你全身都失去知觉的时候,你就完了!”陈长清陶醉的笑道。
“别说了,快把解药拿来,我……”许侍霜看了何天香一眼,突然咬牙道。
突然,身边的何天香似闪电一般冲了出去,劈手夺过陈长清手中的纸包,又闪电般回到许侍霜身边,将手中的纸包往脚下一摔,又狠狠地踩上两脚,叫道:“我说过我没事儿,你们就偏不相信!”
“啊——????”四个人一齐看着已被踩碎了的纸包,都不由自主的伸长了舌头。
陈长清看着何天香,又看了看身边的两位堂主,迟疑地道:“不会吧?”便伸袖在自己面门上轻轻一扇,红雾散尽,却见陈长清已目瞪口呆,全身僵直,砰!的一声仰天倒在那里。
两个堂主一见不妙,连忙捡起那包已被踩碎的解药,连土带泥地塞进陈长清嘴巴里,叫道:“许侍霜,你等着,这笔帐咱们马上就可以算!走!”说着扶起陈长清,狼狈而去。
许侍霜也不追赶,却一把抓住何天香,不放心地问道:“你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我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吗?”何天香笑道。
“这就奇了,陈长清的‘天僵返魂香’霸道无比,就连我都不敢大意,怎么会对你一点儿作用都没有呢?”许侍霜伸指按按腮头,突然道:“会不会你身上带着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少林寺的大还丹了什么的?”
“特别的东西?没有啊!”何天香道:“至于大还丹嘛,那可是少林寺的至宝,全寺才不过三颗,我怎么会有?”
“还是不对!”许侍霜一蹙皱眉,盯着何天香道:“把你身上带的东西拿给我看!”
“有这个必要吗?”何天香不由道。
“你怎么这么罗嗦?我又不会抢你的。”许侍霜不耐烦地道。
何天香只好把怀里的东西一股脑地掏出来,除了几两碎银外,余下的便是婷儿所赠的“五彩对月相思带”,慕容兰娟所赠的定香珠,最后是郭疏影所赠的罗帕。
定香珠一拿出来,立时散发出一股奇异的清香,许侍霜便觉眼前一亮,一把夺了过来,紧紧盯着它叫道:“就是它了!”
“它?!”何天香睁大了眼睛。“就这么颗珠子!”
“什么?你认为这是颗普通的珠子?!这叫定香神珠,传说是南海观士音项上的第九颗珠子,它有定风、去尘、避火、避水、驱邪、祛暑、避毒、夜明、愈目九种神效,所以又叫九仙神珠,怨不得你方才没事,原来是带了这颗珠子,倒害我空担心一场!”许侍霜不悦地道。
眼光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样的珠子,天下再找不出第二颗了”
“哦,没想到这颗珠子竟这般的珍贵,可她赠给我时又是那般的轻描淡写,‘明珠一颗,权为友情’,兰娟呀兰娟,我以前真的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你呀!”何天香不由暗暗叹道。
“不过……”许侍霜突然迷惑地道:“这颗珠子据说是慕容世家的传家之宝,又怎么会落在你手上了?”
“是慕容姑娘送给我的!”何天香正想的入神怔怔答道。
“啊——?!”许侍霜一声惨叫,又提起婷儿的五彩对月相思带:“那这个呢?”
“是婷儿送我的!“何天香道。
“那这个呢?”许侍霜最后极不情愿地提起了那个香帕,强压住心头的一缕酸气,尽量安静地道,但声音中已带了些许的颤抖“该不会又是哪个姑娘送你的了吧?”
何天香这才猛然警觉,不由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只问你是不是呀!”许侍霜跺着脚叫道。
“是不是关你什么事?”何天香奇道。
“自然关我的事!你说不说?”许侍霜怒道。何天香只得点点头:“是一位郭姑娘送我的!”
“啊哈——何天香!我今天总算认得你了!”许侍霜突然大叫一声,扭头就走。
“咦?你本来就认得我呀!”何天香不由摸摸脑袋,扭头一看,却见许侍霜已走得远了,不由叫道:“许姑娘你要到哪里去?”
许侍霜头也不回,远远叫道:“你管我去哪里,你自己去死吧!”
“嗯?”何天香不由一愣,随即大是大满:“好个丫头,这两天来你吃我的,睡我的,差点儿把我折磨的不知东西了,你现在居然又想甩掉我?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想到这里,何天香连忙展开身法,几个起落已追上许侍霜,叫道:“许侍霜,你给我站住!”
“不许你喊我名字!”许侍霜突然回过头来恶狠狠地叫道。
眼见她凶巴巴的样子,何天香居然还真给她吓了一大跳,刚才的怒气反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由奇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反正就是不许你叫我名字!”
“可刚才唐门的人叫你了……”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叫了,你也不许叫!”许侍霜气呼呼地道。
“哦,这可奇了,我可真不明白了,我又没比别人多长了两条腿一个脑袋……”何天香笑道。
“因为你这个人太花心!”许侍霜终于忍不住,咬着嘴唇缓缓地道。
何天香这才明白许侍霜生气的原因,不由哈哈笑道:“这怎能怨得了我,再说,我又何曾花心过?”
“你身上有三个女人的东西,这还不算是花心?”许侍霜怒道。
“那像你这样漂亮的姑娘,招的人肯定不少,难道你也花心吗?”何天香反问道。
许侍霜一想也是,又听何天香夸自己长得漂亮,心中不由已甜甜的,口中却道:“反正你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要不是什么坏东西就好!”何天香笑道:“哎——?咱们这是去哪儿?”
“药王谷!”
“药王谷?药王谷是什么地方?”何天香不由问道。
“药王谷是我家呀!”许侍霜笑道:“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却不知药王谷是什么地方,真是呆到极点了!”
“我知道药王谷是你家,我问的是药王谷是做什么的?”何天香还不想表现的太笨又追问道。
许侍霜听了这话,又是好笑又是可气,不由大笑了起来,直笑的腰都弯了,眼光中却充满了温柔:“我说你这人呆吧,你还死不承认!你既知道我和药王谷,难道就不知道药王谷以称绝江湖的医毒两大绝技?”
何天香也知道自己欲盖弥彰了,连忙干咳两声问道:“他们刚才提到‘衔燕石’,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一提起‘衔燕石’许侍霜的脸色一下子严肃了下来,看着何天香问道:“你真想知道?“
“你若不好说也不打紧!“何天香也觉自己问得有些鲁莽,忙道。
许侍霜却将眼皮一沉,低声道:“这本是江湖中极少人知道的秘密,我说给你听后,你可不要出去乱说!”
“既然是秘密,那你最好就不要说了!”何天香忙道。
“我既然打算要跟你说了,你就给我听着!”许侍霜横了何天香一眼,何天香只有闭嘴。
许侍霜清了清嗓子,低声道:“‘衔燕石’全名叫做‘死血衔燕石’,是本门开山祖师药王孙思邈所取自东海,石如人手掌般大小,通体透明、色泽如血,中间一只黑燕,漆黑如墨,相传便是当年精卫的恨魂所殁,昼间取出,紫光万道,夜间之时更是血华吐火,此石亦毒亦药亦正亦邪,任何毒物药品凡与他和匣三月,则必功强十倍,可说是大医大毒得而兼之,而且他还是唐门绝技‘鬼烧’的唯一克星。”
“鬼烧?就是当年焚化沈西楼与柳月儿的鬼王烧?”何天香不由大惊失色。
“不错,‘鬼王烧’是天下第一绝毒,也惟有‘衔燕石’中的‘情人泪’才可将它扑灭,当年先祖师便是凭借此石而威镇江湖,号称‘毒王’,与当时的‘刀皇剑帝音神和桃花仙子’并驾齐驱,并称‘神州五奇’,后来先师祖将毒功与‘鬼烧’传给了大弟子唐铁刀,将医术与‘衔燕石’传给了先祖许正,后来唐铁刀建立了蜀中唐门,家祖便在此地创建了药王谷。”
“哦,原来唐门竟还是毒王的传人所建!”何天香这才知道唐门的由来。
“不错!”许侍霜接着道:“本来两家还算和睦相处,大家也是经常往来,钻研医术毒术,但自唐铁刀的孙子唐实德掌权以后,整座唐门形式大变,唐实德为人刚愎贪婪,为取暴利竟在江湖中滥用滥卖毒药,家父屡劝不听,不得已与其断交,并四出诊视被唐门剧毒所侵害的武林正直之士,由此已引起他的忌恨,从又听前人所说唯一能制得住他‘鬼烧’的‘衔燕石’便在本谷,所以便起了谋夺之心,二十年来,两派大大小小的争战已有几十次,但‘衔燕石’始终在本门手中,但为了守护这块奇石,更为了本门的兴存,本门付出了血的代价,我娘便是在五年前唐门的那次突袭中死去的……”说到这里,许侍霜突然在也说不下去了。
何天香不由叹道:“对不起,是我不好,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许侍霜擦擦眼角的泪痕,摇摇头道:“我没事,说真的,今天若没有你在,我只怕自己真的被他们抓走了,我请你到我家做客好不好?”
何天香本想拒绝,但见许侍霜充满希望的盯着自己只得笑道:“好啊,在下求之不得!”
听得何天香答应,许侍霜这才又露出了笑容,眼光中却又闪过一丝奇异的色彩。
刚走一会儿,何天香突觉路径不对,不由问道:“咦?许姑娘咱们不进城吗?”
“去我家比去县城近的多,咱们又何必要舍近而求远呢?”许侍霜笑道:“喏,那不就是了!”说着伸手一指远处的一座山谷。
“哦,我是饿糊涂了!”何天香笑道,抬头看去,却也不见得比县城近多少,而是远了很多很多很多!
许侍霜也笑,突然,何天香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原来道路的中央已不知何时幽灵般的站了一个面目阴沉的中年人,一股股阴冷的杀气铺天盖地地卷来,竟几乎使两人立脚不住,好凝重的杀气,竟已超出了张秋远许多的杀气!
“又是一个找你的!”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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