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十二亭
铝恕?br /> “何公子。”郭疏影不由哽咽道:“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呀?”
突然,山下传来了有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何天香这个王八羔子,他怎么会在那里……”
“对,今天若不是这个王八蛋,我们又怎会吃那么大的亏?几乎全军覆没……”
郭疏影先前尚不在意,但双方越走越近,骂声也越来越大,郭疏影突听有人在指名道姓的骂何天香,且骂得污秽不堪,不由火冒三丈,朝山下看去,却见何天弃正被两三个人搀着往山下走,后面还抬了一个,再后面,一串几十个人都是满面污,衣杉褴褛,显然是刚刚经过了一场血战,正是由药王谷败退下来的天冥宫与唐门众人。
郭疏影陡见何天弃,还以为是何天香,不由惊喜万分,正要冲下山去,就听被抬的那人破口大骂道:“要早知道何天香那个混蛋王八蛋邀了天星楼和慕容山庄的人在那里埋伏,咱们就该多带些人手去,杀他个鸡犬不留……”一句话还没骂完,就听前面的何天弃回过头来破口大骂:“陈长清你给我闭上你的鸟嘴,若不是你们唐门这帮软柿子那么容易就叫人家给吃了,这药王谷早就拿下来了,你若真有本事,马上回去把药王谷给我拿下来!你若没本事,就闭上你的屁股!”
陈长清等唐门中人听了何天弃一顿臭骂,心中固然不服,但谁也不敢吱半声儿,一行人蜗牛般地向前行去。
郭疏影在上面听得明白,不由暗道:“这人是谁,竟长得与何公子如此相像;他们好像刚刚吃过何公子的大亏,那何公子在附近了?对了,‘山谷’,他们提到‘山谷’,可附近这么多山谷,他又会在哪座山谷里面呢?”
郭疏影想着想着,转身就走,不料脚下一绊,一块碎石已骨碌碌地滚了下去。
何天弃不由吃了一惊,叫道:“什么人?给我站出来!”一行人立刻停了下来,三名天冥宫高手直扑上山。
郭疏影本想一走了之,却眼珠一转,暗道:“这些人胆敢与何公子为敌,索性就再让他们吃点苦头,也顺便看看那个与何公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主意打定,便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三人扑到近前,见只是个年轻女子,顿生轻视之心,竟连问也不问,伸手便向郭疏影肩头抓来,叫道:“哪来的野丫头,跟咱们去见少宫主!”
郭疏影生平最恨别人瞧她不起,又见三人扑来的样子不由暗骂一声:“今天姑奶奶心情不好,也活该你们倒霉!”
郭疏影杀心已起,想也不想,伸手便拔刀。
呛——山头上白光一闪,三名天冥宫高手连刀势还未看清,已被郭疏影一刀齐齐劈下。
山下众人立刻大骇,一愣之后,数十人立刻蜂拥而上,却陡听何天弃大吼一声叫道:“住手!都给我回来!是自己人!”
众人一愣,不由都呆在了半山腰。
郭疏影却在一具死尸身上拭了拭相思刀上的血迹冷笑道:“谁跟你是自己人?”
何天弃却一笑,轻吟道:“挫骨扬灰,日月无辉!”
郭疏影不由脸色大变,脱口叫道:“扬灰挫骨,笑傲江湖。阁下在四把小交椅中坐第几位?”
何天弃轻轻一笑:“第一位,姑娘呢?”
郭疏影不由吃了一惊,心中暗道:“果然不出所料,上面已真的要对付何公子了,好象不但有我们,甚至那几位我从未见过的使者也早已在进行中了,不行,我得赶紧去通知何公子,免得他再吃大亏!”想到这里,竟也不再理何天弃,扭头便走。
何天弃不由一头雾水,眼看郭疏影走远,竟忘了叫住她。
进了山群之中,郭疏影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错误,那就是不认路径还瞎闯乱撞。又走了半日,仍见群山之外是群山,不见一丝人烟,郭疏影不由着急了起来,却是越急越找不着出路,只在山中乱转,眼见日中之后又将西沉,郭疏影只觉又累又饿,身心俱疲,几要垮了,不料刚转过一道山梁,眼前陡现出一座山谷来,只见谷中屋舍溪台一应俱全,花丛虽然已凌乱不堪,但仍可看出人为照顾过,有的屋舍虽经重劫,犹有残烟袅袅,但仍不损山谷之美,许多人正在谷中忙忙碌碌,显然是一派刚刚大劫初整的样子。
郭疏影不由精神大震:“肯定就是这里了!”
慕容山庄的再次修复在七大派的支援之下,竟是出奇的快,不过数日之间,慕容山庄已是焕然一新,更胜往昔。
慕容山本就秀美无比,后山更见清幽,郭强、傅清竹、墨青、向歌吟、余问天、风扬雪,纪小秋、孟祖儿、聂小扇等人白天帮着指挥修建山庄,晚上便在这后山嬉戏打闹,一群年轻人好不容易凑到一起,吵吵闹闹,打打笑笑,谁还顾得休息,每回总要闹到深夜才罢,日复一日,乐此不倦,眼见山庄渐成,众人的友谊也更加浓厚了。
慕容兰娟眼见山庄复又渐成,心中终于轻松了不少,傍晚之时,一寻众人,竟是早已一个也不见,不由对着芸儿和柳含姻笑道:“天还这么早,他们就又去胡闹,今天难得无事,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柳含姻也笑道:“这么早就去了,却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
芸儿的脸色却不怎么高兴,只是一脸的平静。
慕容兰娟看着有些奇怪,不由问芸儿道:“芸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不想去?”
“去!怎么不去?我简直想去的要命!”芸儿终于笑了,却有了种刚吃了半颗黄连的感觉:“只是燕儿姐姐刚下了山,怕赶不上了!”
暮色笼罩着后山,桃林草木都笼罩在一片淡淡的静寂之中,后山并不大,但草长树密,鸟雀繁多,却也别有一番情趣,而人散其间,却也很难发现,所以三人边往里走,边四处乱找,或许能将他们看见。
慕容兰娟和柳含姻偎着肩说说笑笑地走在前面,而芸儿却死也不肯上前,一边走还一边神经兮兮地四处乱看。
慕容兰娟几次回头,始终不见芸儿跟上来,不由叫道:“芸儿,你在那里胡瞅些什么?难道咱们自己的后山你都不认得了吗?”
“认得,怎么不认得?”芸儿笑道,眼睛却依旧向四处乱看。
“那你还像只兔子似的在那里乱看些什么?”
“因为我怕又有人使暗算!”芸儿道。
“暗算?”慕容兰娟不由笑了:“你胡说些什么?这是咱们山庄的后山,谁有那么好本事在咱们山庄的后山使暗算?……”
一句话尚未说完,慕容兰娟和柳含姻就觉得脚下一紧,一张大网已贴地收起,嗖地一声将两人吊在树上。
“有人暗算……”慕容兰娟不由大吃一惊,反手就要拔出红花剑,不料剑尚未拔出,那网子已陡的一松,砰得一声将两个人一齐摔在地上,不由给摔的七荤八素,忍不住一声惊叫。
树后慌慌张张地跑出向歌吟,连忙给两人解网子,边赔礼道:“二位,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我原本是想逮小秋那只小泥鳅的,没想到却是你们,实在不好意思!”
不料,网子还没解开,向歌吟衣服的后襟已突然着火,向歌吟不由大惊,连忙转着圈子连蹦带跳地扑着身上的火苗;草丛中却突然站起纪小秋,拍着手唱道:“向歌吟,醉熏熏,脚上轻,头上沉,加上一脚满地滚。”又唱道:“向歌吟,真是蠢,只顾头来不顾身,抱着尾巴转的晕,晕,晕,晕——”接着便又哈哈大笑。
“纪小秋!”向歌吟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不由大是气恼,身后的火尚未扑灭,人已怪叫着张牙舞爪地向纪小秋扑了过去!
“啊呀,我真的好怕怕呦!”纪小秋见向歌吟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不由瑟缩了身子装出一种可怜兮兮的样子叫道,但见向歌吟眼中的光都快绿了,却又哈哈一笑,从向歌吟的胳膊底下钻过,一溜烟儿似的向后山跑了。
“哪里跑?”向歌吟哪肯放手,拖着似燃不燃的后襟拔脚便追,只见两条人影之后,一道白烟儿向后山撒去,幸好绿木青翠,这要是在八月时节的话,只怕早已引起火灾来了。
慕容兰娟与柳含姻被吊的高,但山上草特厚,所以摔的并不重,这时已自己打开网子钻了出来,乍见此情景不由一起轻笑了起来,芸儿也跟着笑了。
突然,慕容兰娟脸色一沉,佯怒道:“芸儿,你这死丫头,明知道这儿有机关也不告诉咱们一声!”
芸儿不由委屈地道:“可我已经提醒过你们要当心暗算了,你们不听,又怎能来怪我?上次燕儿姐姐就是在这里被吊起来的!”
“好呀!你倒有理了?”慕容兰娟轻笑道。
“本来就是嘛!”芸儿也笑道。
“芸儿,你真机灵!”柳含姻突然笑道,脸上一片笑意。
“没啥,没啥,吃一堑长一智嘛!”芸儿还挺谦虚。
“那既然这样,就请你走前面吧!”柳含姻还在笑,但却笑得更加灿烂了。
“啊?!——”
这下反到成了芸儿哭丧着脸,神经兮兮地走在前面,慕容兰娟与柳含姻走在后面,依旧说说笑笑,却是再不肯多跟前半步了。
不料,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芸儿走在前面了,路途倒也一路平坦了,再也没有什么机关埋伏,慕容兰娟与柳含姻倒有些愤愤不平起来,两个人开始一齐盯着芸儿的脚底,期待着另一张网子或陷阱的出现,哪怕是一块小小的石头颁她一跤也是好的。
但连盯了好久,直到两个人的眼睛都要盯花了,也不见有网与陷阱和石头的出现,芸儿的两只小脚儿却依旧煞然无事地向前走着。
慕容兰娟只得叹了一口气,突觉前面香气袭人,不由抬起头来,却见远处不知何时已生起一堆大火来,郭强、傅清竹、墨青、纪小秋、向歌吟、聂小扇、余问天、孟祖儿早以齐齐围坐在那儿,火上烤了一只羊,正烤的半熟,但香气已遥遥地传了过来,几坛酒和十几只碗筷散乱地放在周围,排了一大圈。
“好啊!你们在这里搞野炊,居然连我这个主人也不通知一声,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慕容兰娟笑道,和柳含烟芸儿一齐围坐了下来。
“话也不能这么说,大家本来想去叫你们的,可刚刚向兄弟来说套了两只又大又香的兔子,咱们就知道不用去叫了!”郭强笑道。
众人一听,不由一齐哄笑,慕容兰娟知道是说自己和柳含姻,不由也一笑。
柳含姻却笑道:“若论套呀,却也不知是谁被墨姐姐给倒吊在树上一天一夜,差点儿点火烤来吃了!”
哄,大家又笑做一团。
傅清竹忙插嘴道:“柳姐姐千万别揭他的老底儿,他这个人很记仇的,待会儿分肉少分你一份!”
“是吗——?我是这种人吗?”郭强突然转过了身子盯着傅清竹拉长了调子道,却又道:“既然这样,那么,别人也就算了,待会儿少分你一块得了!”
“啊?怎么会这样——”傅清竹不由一声惨叫道。
哗——众人不由又大笑起来,纪小秋把头靠在向歌吟肩头大喊大笑,孟祖儿也不由与余问天相视而笑,聂小扇也在笑,却已不再看着向歌吟,风扬雪也在笑,却依旧看着聂小扇而笑。
笑声里,郭强猛地将柴往里一推,呼的一声,火势更往上窜了数寸,将四周照的更是明亮了许多。
月懒星斜,火光熊熊,肉香扑鼻,郭强将羊肉从火堆上扒下,大叫一声:“分肉喽——有碟子有碗的占先喽——”阴阳怪气的叫声又引起一阵大笑。
“我有我有……”
“我先我先……”
众人都被这欢快的气氛所感染,谁还论什么大家闺秀;名门豪客;每人抓了一个碗;攥起了筷子,竟是一哄而上,你抢我夺,挑肥拣瘦,平时的拘谨做态一扫而光,你往我脸上抹油,我在你脚下使拌,你抢我的肉,我喝你的酒,只剩下一阵阵此起彼伏的起哄。
“哎哎哎——你的羊腿抹到我的脸上了……”
“不要不要,我的裙子……”
“……谁的脏手,……快拿开!”
笑声雷动,火焰也在颤抖,火光中一片热烈的气浪。
向歌吟突然挑着一根羊腿大叫道:“郭兄弟,来支歌吧!”
“好!”郭强放下酒碗,看了一眼众人道:“那就来一支《大江南北》吧!”
“好!!!!”众人放下碗筷,一齐鼓掌。
火光中,郭强看看柳含姻:“柳姑娘,烦你起个韵!”
柳含姻点点头,拿过琵琶,咚咚地起了韵,郭强清了清嗓子,粗犷地喝道:“
江湖有多娇 儿女有多俏
刀光剑影谁在笑
月寂寥 红烛摇
情愁爱恨谁分晓
苍天老 风起涛
大江南北 谁哭谁笑
啦啦啦啦……”
众人放下酒碗,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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