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十二亭
兀俊?br /> 慕容兰娟笑道:“既然他们错在饮酒无度上,那就罚他们三个月不准沾酒得了。”
月山姥姥笑道:“这个主意倒不错,”却又向众女道:“你们同意吗?”
“同意!”众女立即异口同声的大叫道。
一听说要三个月没酒喝,三大酒鬼立即一起慌了,郭强首先举起了双手大叫道:“我抗议……”
月山姥姥不容他说完,便笑道:“根据民主原则,十比三,抗议无效,自即日起,决议生效!”
月山姥姥此话一出,天龙老人又不表示反对,这三个月不能喝酒已是雷打不动铁定了。
向歌吟看看犹自酣睡的余问天,黄直和风扬雪,不由后悔道:“直不该让他们那么快便醉过去的!”
天龙老人却看了十女一眼,长叹了一口气道:“既便他们是醒着的,结果也未必能够改变。”
却见郭强犹在那儿嘀咕道:“我抗议抗议强烈抗议非常抗议……老天,三个月哪……一、二……”郭强竟伸出指头,一根一根地扳倒数了起来。
突然郭强别过头,盯着天龙老人恨恨地道:“老前辈,为什么胡前辈定罚的时候,你连一句公道话都不说,害得大家都没酒喝?”
天龙老人也怒哼一声,脖儿一梗叫道:“在酒桌上,对于敢为朋友出力的人,老夫服他,敬他,敢为他上刀山,下油锅;但对于为怕老婆而出卖朋友的人,老夫却是一定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睚眦必报的!”但他却忘了,这个“睚眦必报”却是以连自己也被报为代价的,典型的损人不利己的行为。
纪小秋却笑道:“这么说老前辈不怕老婆了?”
“怕什么?老夫为什么要怕她?……”天龙老人的脖梗正挺的硬,顺口道,却见月山姥姥正在看着自己,不由立即又软了,嚅嚅道:“只不过有时多少听她的话而已。”脸上早红了。
众人立即捧腹大笑。
“老头子,你就别出丑了……”月山姥姥刚想说两句,自己倒先噗哧一声笑了。
纪小秋捂着肚子,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不由伸手指着天龙老人笑道:“哎哟……哎哟……我还真认为老前辈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也是,也是……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众人大笑;地上的风扬雪却在睡梦中突见聂小扇羞涩地向自己走来,偎在自己怀里撒娇道:“风大哥,你真的答应娶我了吗?……”风扬雪不由大是高兴,忍不住“嘿嘿”了两声。
天龙老人臊得脸红脖子粗,再也忍不住,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叫道:“笑!笑!你们笑!有什么好笑的?……你、你……”他伸手点点郭强和向歌吟,又伸脚在余、风、黄三人身上各踢了一脚:“还有你们,哪个不是和老夫一样的怕老婆!还笑老夫……”突听风扬雪在地上“嘿嘿”的傻笑,天龙老人还以为他是在笑自己,不由更是气恼,怒道:“你怎么睡觉也不老实,还敢笑老夫,老夫叫你笑!老夫叫你笑!”风扬雪笑得不是时候,又多挨了两脚。众人见天龙老人气急败坏却又死要脸皮的样子,不由笑得更欢了。
纪小秋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连连呻吟道:“哎哟,哎哟,慕容姐姐,我快不行了!”
“我也快受不了了。”慕容兰娟也喘着粗气在纪小秋身边蹲了下来。
“哎,何公子有消息了吗?”纪小秋突然问道。
慕容兰娟立即安静了下来:“刚据浙江分舵传来的消息说,何公子借了天星楼和咱们山庄的人马在药王谷大败了何天弃一场,现在却不知道去哪里了。”
“那婷郡主应该知道吧?”纪小秋不由问道。
“现在婷儿也不在王府了,我们的人在京城几天来压根没见过她!”
“咦,那她会到哪里去?”
“我要是知道,岂非就找到她了?”慕容兰娟不由苦笑道,耳边,众人的笑声依旧。
“你不下山去找他吗?”纪小秋突然又道。
“你看我能下山吗?山庄刚刚复建,许多事情还要等着我去做!”
“你真的要跟血影宫算帐?”
“不只是血影宫,还有天冥宫。慕容山庄数百烈士的血不是白流的!”慕容兰娟恨恨地道:“这笔账迟早要算!”
“天冥宫?可无影血蝠卓海池早已死在何公子枪下了!”纪小秋担忧地道。
“可背后的主使是天冥老怪!”慕容兰娟咬牙切齿地道:“再说,你不找他们,他们迟早也会找上门来,然而,从今开始,慕容山庄也不会是那么好欺负的了!”
“你不提何天弃,只提天冥老怪,是为了何公子吧?”纪小秋不由问道。
“我的命是他救的,慕容山庄两次遭难也都是他和他的朋友帮我渡过难关的,对于何公子,我又能说些什么呢?”慕容兰娟突然黯然。
“你还是太重感情了,可何公子又……”纪小秋不由叹道:“我总觉得你太亏了,现在婷儿不在京城,肯定又是去找何公子了。”
慕容兰娟却笑了:“小秋,你还小,有些事不懂。你不知道人生在世能找到一个真正的红颜知己到底有多难!而且薛楼主和婷儿她们也不是看不开的人,她们能做到的,我为什么就做不到?有时候,真诚的付出也是一种幸福!并不是一定要相当的回报的。更何况何公子也确是已经尽力了。”
纪小秋不由摇摇头:“你说的话太深奥,我有些不懂,但看来好像你是没错的!”
慕容兰娟却笑道:“向歌吟是个好男人,你慢慢会懂的。”
“慕容姐姐——”纪小秋不由娇嗔道。
薛沉香推开窗子往下一看,果然是钟晓年那批捕快又奔了回来,不由眉头一皱道:“这么快,他们又想干什么?”
就听钟晓年在下面大叫道:“楼上的人听着,知府大人有令,昨晚姓韦的跑了,你们也脱不了干系,现在一起到衙门大堂上去说话!”
“这算什么?”赫天南不由怒道。
“看来姓李的是真跟咱们耗上了。”田大人笑道。
“是不是他们已发现了田大人?”金碧良不由道。
“这个倒不可能,我看李汉成是存心想把咱们一起拴在府衙里,让咱们什么事儿也办不成!”薛沉香摇摇头道。
“老夫只跟皇上请了三个月的假期,却不知这小子怎得知道了。”田大人不由叹道。
“这还用问?肯定是后宫里露出来的呗!不是韩淑妃就是肖公公,再不就是王公公!”田尺儿怒道。
正说着,下面已传来官差捕人的怒喝声打骂声,以及客人的叫屈声,一阵嘈杂。
赫天南听得不耐烦,不由怒道:“薛楼主,反了吧!咱们还惧了他几个官差?”
薛沉香却一笑道:“赫公子,咱们比不得你们做官的,自古有言:‘民不与官斗。’咱们毕竟是在官府手底下混饭吃,一般是不敢胡来的。更何况此处是江少门主的地盘,咱们也得替他整座栖霞门着想,不能只凭咱们一时痛快却连累了栖霞门的上上下下,是不是?“
赫天南不由点点头。
江城月却笑道:“薛楼主客气了,只要用得着栖霞门的,尽管开口便是,栖霞门上下两千条汉子,还真怕了长宁府不成?”
薛沉香却笑了:“江少门主言重了,不过真要等到那一天,沉香绝不会跟你客气的!”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田尺儿不由问道。
“咱们先下楼,就跟他们去一趟府衙,我倒要看看李汉成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薛沉香轻蔑地道,带头下楼。
众人下得楼来,却见门外已是一长绳串了一大串的人,钟晓年正在那儿吆三喝四地指挥官兵。
薛沉香老远就朝钟晓年笑道:“钟大人,是不是也要给咱们一条长绳儿呀?”
钟晓年回头一见是薛沉香,连忙走过来笑道:“姑娘说哪里话了,实际上这都是那个该死的李贵在知府大人面前乱嚼舌根子,官大一级压死人,在下一个小小的捕快头目……这事你也明白,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薛沉香装作糊涂道:“这李贵是什么来头,居然你们知府老爷都要听他的?”
“他算什么东西!小人物一个,可人家是相府的管家……唉,这事儿不跟姑娘说了,说了姑娘也不懂,姑娘还是先走吧!”钟晓年气恼地道。
“你真的不给绳儿?”薛沉香笑道。
“姑娘就饶了我吧!”钟晓年哭笑不得地道。
众人往前行来,李梦莲忍不住在薛沉香耳边问道:“薛楼主,你跟他有交情?”
薛沉香干脆地道:“没有!”
“那为什么……”李梦莲不由道。
“有些事情是没有为什么的,只能说是一种感觉。”薛沉香突然叹了一口气,轻声道。
“感觉?”李梦莲不由摇摇头。
突听后面钟晓年叫道:“唉唉唉——你是干什么的?在这里面乱掺和!王平、张志,找根绳子把他拴上。”
薛沉香一扭头,却见钟晓年正拦着一身掌柜的打扮的田大人叫道。
两个公差立即拿了一根绳子应声而来,立在田大人身边的田尺儿立时杏眼儿一瞪叫道:“你敢?!”田大人也大大咧咧地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钟晓年立即怒道:“嘿?捉一个店老板都这么费事,以后咱们在长宁还混不混?王平、张志,一并给我捆了!”
“是!”王平、张志立即饿虎扑食一般扑上前来,王平离田大人近,扑向的却是田尺儿;张志一见,不由大大的不高兴,暗道:“可恶!这个便宜按轮值的话也应该是我来赚,今天怎得轮到你了?还兄弟呢,简直没一点道德观念!”想着不由火起,怪叫一声,竟以比王平快了近一倍的速度张牙舞爪地向田尺儿扑来。
田尺儿骤见两个男人凶神恶煞一般向自己扑来,不由本能地向后退一步,一声尖叫。
王平、张志的手眼见就要碰到田尺儿的衣服,就突觉眼前人影一闪,左边的王平就觉得下巴上狠狠地挨了一记勾拳,右边的张志就觉得右腰眼上给人狠狠地踹了一脚,两人只痛的眼前金星直冒,哎哟——啊呀——扑通扑通,一个来了个齐天摔,一个来了个恨地趴。
田尺儿睁开眼,却见左边站着赫天南,右边站着金碧良,正怒气冲冲地盯着地上的两人。
赫天南与金碧良一时气极,打了两个公差,不由猛然惊醒,两人一对眼,金碧良突然一阵懊悔,暗道:“她已经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我怎得还是如此冲动!”连忙别了身子,大踏步走了出去。
赫天南却是盯着金碧良的背影,眼睛眨一眨地不知想些什么。
钟晓年一见自己的两个最得力的助手让人家一记朝天拳一记踹尾脚便给打得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不由气极,拔出腰刀来大叫道:“反了反了,兄弟们给我上,拿下这帮反贼,把那个女的碎尸万段!”
赫天南一听,连忙一拉架势,护住田大人与田尺儿,怒道:“哪个敢动?!”
金碧良也猛地停下步子,蓦然回首,阴森森地盯住了钟晓年,只盯的钟晓年皮肉发凉;江城月和李梦莲也不由将手伸向了剑柄,呛啷一声拉出了半支长剑。
众官差人数虽多,但一见四人虎视眈眈的样子,知道并非善与之辈,一时谁也不敢向前,但刀锋枪尖却一齐指向众人,眼见一场大战即将爆发,薛沉香不由铁青了脸,突然怒道:“你们干什么?还不把家伙给我收起来!”
赫天南、金碧良看看薛沉香的脸色,又狠狠瞪了钟晓年一眼,方缓缓收了式子,江城月和李梦莲这才缓缓收了长剑。
薛沉香急步走到钟晓年面前正色道:“钟大人,实不相瞒,咱们自从入住福泰来客栈以来,掌柜的一直待咱们不薄;咱们江湖中人,讲得就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小女子这几位兄弟姐妹也是性情中人,方才一时冲动,得罪了大人,但他们确是无心的,得罪之处,小女子替他们在这里赔礼了;只是还请大人赏小女子一个薄面,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说着,轻轻敛衽一礼。
钟晓年一见众人气势,便知今天碰上了硬骨头,想拼不敢,想退没脸,正自两难,眼见薛沉香先行退让,也就顺坡下驴,缓缓收了单刀,口中却道:“好吧,那就看在姑娘面上,今天的事儿也就算了,但是以后再让本捕头碰上,定不饶恕!”
薛沉香忙道:“多谢大人!”却又回过头来,见金碧良还在死死地盯着钟晓年,不由低声道:“还不快走!”
众人这才又极不情愿地前行。赫天南不由怒道:“薛楼主,我真的觉得窝囊,一个小小的捕快……”
田尺儿却怒道:“你闭嘴!薛楼主低声下气给姓钟的道歉都没说些什么,你窝囊什么?!”
薛沉香却叹道:“赫公子,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现在就跟官府吵了起来,还查什么案?岂非正中李汉成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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