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无名
林语冰登时转怒为喜,拉着林老头的手臂不停撒娇,小嘴里那叫一个甜,直把老林头哄得一张老脸笑开了花。
林老头走出院子时,脸上的笑容一散而尽,心头颇有些沉重的叹了口气,喃喃道:“无、程两个小子,老夫能为你们做的只有这些了,其余的你们便自求多福吧,聪明些的便找个地方蛰伏,过上几年隐姓埋名的日子,或许还能留住性命,不然……”显然老头虽然做了许多,但仍不看好无名与程怀宝两人,毕竟与他们为敌的乃是整个江湖。
退隐江湖确实是无名与程怀宝目前唯一的一条生路,但这两兄弟又岂是甘做缩头乌龟的主儿?两个胆大包天之徒不但心中从未生出过退隐这等忍气吞声的念头,反而已制定出了一套反击的计划来。
十天后的晚上,两兄弟趁夜借助绳索翻过夔州城七丈余高的城墙,潜入城中,在城中转了半圈,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藏身之所,那是位于城东的一座废园。
十天中两人早已将这次参与伏击自己兄弟的七个帮派打听清楚,这次来到夔州府城,便是要找三个堂口设在府城中的帮派。
两兄弟又花了五天时间摸熟了目标附近街区的大致地形,终于在程怀宝力主之下将首个报复的目标锁定在了赤炼帮女帮主何巧巧的头上。
看这小子一脸淫邪的表情,白痴也晓得他为何将首个目标选择了美艳照人的何巧巧。
林老头的功夫没有白做,由于侠客杀手堂派人冒充绝世双恶在天下各处现身,成功地将江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别的地方,本是赶向夔州的各派高手,在路上便又转向他去。
正是由于天下各处不断传出绝世双恶的行踪,其中不少地方有言之凿凿的证人证明,因此自那次伏击之后,七帮首领皆已将这两人放在了脑后。
除了偶尔向人炫耀追杀的绝世双恶落荒而逃外,他们压根没料到已成了过街老鼠的这两个小子竟还敢胆大包天的前来报复,自然便没加意提高自身的防护安全。
这一日晚上,无名与程怀宝黑巾蒙面,一身做贼打扮,乘着漆黑夜色翻东墙潜入赤炼帮。
赤炼帮位于夔州府城南,是一座颇为壮观的大院落。
无名与程怀宝运气不错,东墙下正巧是一个茅厕,里面一个正在方便的倒霉蛋便做了两兄弟的俘虏。
凭借程怀宝那得自至真老祖真传的恐怖手段,在没发出任何响动的情况下,轻易降伏了这名俘虏。
程怀宝眼中射出两道可怖的光芒,恶狠狠的盯着被修理后浑身大汗淋漓,一脸灰败神情的倒霉蛋,阴森森的问道:“小子,若不想再尝试方才的滋味,便老老实实回答老子的话。”
那汉子慌不迭点点头,他宁愿死,也不想再尝方才那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程怀宝满意的点点头,解开了他的哑穴后道:“你叫什么?”
那汉子道:“小的叫陈三。”
无名不耐烦程怀宝的废话,冷然问道:“何巧巧住在什么地方?怎么走?院内岗哨分布?可有机关暗器?”
陈三一脸菜色,哆哆嗦嗦道:“两……两位大爷,小的……小的不过是帮里寻常的一个小卒,怎……怎会晓得这等大……大事!”
程怀宝冷冷一笑道:“如此说来你对咱们没用了?”他话中所含的一股阴冷的杀气只要不是白痴都能听得出来。
陈三惊慌道:“两……两位大爷饶命,啊!我想到了,金堂主与帮主有一腿,他……他肯定晓得。”
“金堂主?哪个金堂主?”程怀宝又问道。
陈三但求能留得性命,什么都不顾了,将自己所知和盘托出:“金堂主就是小温侯金文钊,乃是玉华堂堂主。帮中男子,只有他可以不经通禀,直接进内院面见帮主,因此大伙皆传他与帮主暗中有一腿。”
程怀宝冲无名眨了眨眼睛,这个美艳而又风骚的女帮主实在是太合他的心意了。
无名没好气地瞪了程怀宝一眼,淡然道:“金文钊人在哪里?”
陈三一脸庆幸道:“金堂主今晚的行踪小人正好晓得,他去与人谈一笔买卖,现在应该还在宝月楼没有回来。”
“宝月楼?什么所在?”程怀宝眼中精芒一闪,相同的楼名不禁让无赖想起了他枉费心血亲手盖起来的那座两层小楼,那可是他为心爱的小月月准备的爱巢。
陈三一五一十的老实交待道:“宝月楼是夔州府有名的青楼,金刀会属下的产业。”
一股无名之火在胸中燃烧,程怀宝两只眼中登时冒出了火来!
亵渎!
这是对他的亵渎,一座青楼竟敢同他与小月月的爱巢同名?本就因喜事泡汤又遭人陷害被人追杀窝了一肚子火的程怀宝哪还受得了这等刺激,重重的哼了一声,心中打定了主意,不管怎样也要一把火烧了那个鸟楼。
陈三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引起了这杀星的杀机,连声告饶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请两位大爷饶了小的这一命。”
无名冷冷道:“闭嘴,咱们没打算要你的命。”
两兄弟眼神交流一番,主意已定,程怀宝在陈三身上连点了五十余指,然后嘿嘿冷笑道:“陈三,老子已在你身上下了比方才更享受的三种禁制,若你说的有半句假话。哼哼……三日之后有你好消受的。”
陈三闻言稍稍松了口气,至少这条小命暂时保住了,连声道:“小的不敢,小的方才所言句句是真,绝无半丝假话。”
程怀宝伸指解了陈三的软麻穴,笑骂道:“现在滚回你的狗窝。记住!今晚你什么都没看到,叫人看出半点破绽,你就死定了,而且是最痛苦的死法,到时候可别怪老子没提前通知你。如果你小子说的是实话,三日内老子会回来给你解开禁制。”
待陈三从地上爬起来时,无名与程怀宝早已没了踪影,这个倒霉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脸色苍白的有如死人一般,伸手揉了揉僵硬的面颊,匆匆跑走了。
无名与程怀宝并不担心陈三会泄漏他俩今夜的行踪,因程怀宝对自己的手段有绝对的信心,除非似无名这等既不怕死也不怕痛苦的怪物,只要是人,没人愿意尝试第二次,包括已捱受了五十一次的他自己。
月近中天,已过亥时,府城内旁的地方已算得上夜深人静了,这宝月楼前却还是灯火通明,女人的浪笑与男人的淫言远近皆闻。
两兄弟已换过一身光鲜衣衫,那是程怀宝三日前花银子买来的。
所谓人看衣装,佛看金装,换过这身华服,除非熟悉两兄弟的人,不然没人会认出这两个油头粉面一身光鲜的小子便是近日来引得江湖为之沸腾的绝世双恶,外貌与气质皆相差太远了。
遥遥望着站在楼门口几个妖艳的女子,无名浓眉微蹙,淡然道:“我们两个同时进去容易被人认出,小宝你一人进去,我在外面为你放风。”
程怀宝诞着一张笑脸道:“木头你真的不打算见识见识青楼里的风光?别装了,男人有哪个不偷腥?放心,兄弟我不会告诉大姐的。”
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心上人,无名脸上明显缓和了许多,淡然的摇摇头,一脸平静的说出了恶毒的一番话:“小心别染上花柳病,到时候即使洗脱了冤屈,小月也不会嫁你了。”
“你!死木头你竟如此咒我?”程怀宝脸孔一板,随即表情一泄,噗哧笑道:“若不是为了那个姓金的,便是掏钱请宝爷我进青楼我也不去,里面那些庸脂俗粉如何能入本大爷的眼界。除非天仙一般的妙人,不然我可看不上眼哩。”
无名懒得搭理这个无赖,默然隐身于街角暗影之中,淡然的声音道:“把刀留下,小心。”
程怀宝也不再废话,将云月刀抛给无名,一步三摇的一副纨绔子弟模样与站在楼门口的几个艳姬打情骂俏一番后,施施然步入了宝月楼。
一个年约五十的老鸨一脸夸张至极的笑容叫道:“哎哟,这位大爷,好久没到咱们宝月楼来玩了,今儿个您来了可一定要尽兴了再走啊。”
程怀宝一副青楼老鸟的模样,哈哈一笑道:“这位大姐真是好记性,大爷我确是有日子没来了,亏你还能记住。”
老鸨更来了劲,带着一阵香风偎近身来,故作风情道:“楼中最近新来了数位水灵的姑娘,大爷想不想尝尝鲜?”
程怀宝哈哈一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大姐也。只管叫楼里最漂亮的姐儿来服侍本大爷。”说着话从怀中掏出一锭足有十两重的银子,塞进老鸨的手中。
老鸨一张满是脂粉的老脸此时已笑开了花,晓得碰到了财大气粗的金主,更是落力奉承道:“奴家谢大爷的打赏,冯五,带这位大爷到逍遥阁。”
程怀宝一拉老鸨的袍袖,故作神秘凑到老鸨耳边低声道:“请大姐帮个忙。”
老鸨一怔,声音也放小道:“大爷有事只管吩咐。”
程怀宝嘿嘿一笑道:“跟大姐打听一个人,金文钊可在这里?”
老鸨眼中射出一丝警觉,声音却毫无波动道:“不知大爷打听金大爷有何用意?”
似这等帮会下属的青楼赌场,其中主事之人几乎全部为所属帮会的耳目,这是江湖的惯例,任何地方皆是如此。
程怀宝演技之佳堪称一绝,自然至极的从眼中射出两道专属于男人的妒恨之火,阴森森道:“姓金的小子胆敢跟老子抢女人,老子若不废了他的淫根,还能算男人吗?”
老鸨眼中射出释然的神光,显然相信了程怀宝的话,只因小温侯金文钊好色之名甚著,指不定什么时候勾搭上了眼前这人的相好的,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夔州府城中三个帮会虽然明面上互不侵犯,保持一团和气,实则暗中皆作着独霸夔州的打算,因此身属金刀会的老鸨听说程怀宝是来找赤炼帮大将金文钊晦气来的,心中暗喜,自然不会阻止,点点头道:“奴家明白大爷的意思,可是在咱们宝月楼闹出事来,怕是不太……”
程怀宝随手又掏出一块银子塞了过去,轻声道:“大姐放心,我不是不懂规矩的棒槌,大姐与我方便,我岂有闹大姐的场子之礼?”
老鸨将银子藏于袖中,扬声道:“冯五,带这位大爷到红莲阁。”随即又低声道:“隔间便是金文钊的丰玉阁。”
程怀宝面上呵呵一笑道:“多谢大姐。”这无赖心中却骂道:“干你个老母鸡的,等老子收拾完赤炼帮那骚娘们,回头一定烧了这该死的宝月楼。”
程怀宝随着那叫冯五的大茶壶上到三楼拐角处一个房间,冯五道:“大爷,这里就是红莲阁。”
程怀宝眼角余光扫过边上名牌可不正是老鸨所说的丰玉阁,满意的点点头,随手掏出一块近二两重的银子,颇有派头的扔给了冯五,然后推门进了红莲阁。
红莲阁内的布置豪华却俗气,走入屋内满眼都是大红颜色。
程怀宝无心浏览屋中摆设,急步奔至墙边,贴耳在墙上,费尽心思偷听隔壁动静,那副心急猥琐的模样十足象个听床根的色狼。
第五卷 第七十七章 花柳劫
要说这宝月楼不愧是夔州府著名的青楼,隔音效果实在是不错,任凭程怀宝几乎整个身子镶在了墙上,也只能听到些许微弱模糊的响动。
程怀宝突然拍了下脑门,暗骂自己是蠢猪,坐在椅上,徐徐收敛心神,运气于耳,渐渐的隔壁的声音从模糊转而清晰。
隔壁有四人,两男两女,正在行男女房事。男人得意的淫笑与女人激昂的浪叫逗得程怀宝这无赖一阵气血上涌,心神松动下登时气散功消,再听不清隔壁那精彩的声音。
程怀宝干咽下一口口水,忍不住嘀咕道:“老子来晚了,不然倒可以探听一下姓金的小子在与人谈什么买卖。”
他正待继续运功偷听的当,突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走进来一个妖艳的美人来。
美人腻声道:“奴家秀红见过这位大爷。”那声音甜的真能把男人溺死。
程怀宝眼中一亮,心叫:“这妞够漂亮,宝爷今儿个艳福不浅。”面上也是一脸色急的模样,淫笑道:“好漂亮的姐儿,来来,过来陪大爷坐坐。”
秀红妖媚一笑,叫了声大爷好坏,嘴里说坏,人却已坐入了程怀宝的怀中。
程怀宝自然不会客气,一双贼手上下交攻,专往秀红那高山谷地之间招呼,这番标准的色鬼表现,没有任何人会生出怀疑。
秀红本是金刀门投在宝月楼中的一颗厉害棋子,虽然不会武功,眼力心机却是非常了得,专门对付那些有点可疑的陌生面孔。老鸨虽然大致信了程怀宝的说辞,心中却加了几分小心,因此将她派了过来服侍程怀宝。
秀红边故作陶醉的呻吟着,边透过微眯的双目仔细打量着程怀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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