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无名
紫眸中忽然射出两道摄人心魄的耀日紫芒,无名的声音却仍无丝毫波动道:“有些事我知道……”
他的话只开了一个头便停住,但惟其如此反而越令他显得高深莫测,如月与如霜在无名的紫眸注视下,颤栗着扑倒在地,惶然惊慌道:“公子……小婢们……”
无名摇摇头,漠然道:“我不想听你们的解释。我只要知道你们听或是不听我的命令?”
声音平平淡淡,没有丝毫抑扬顿挫,却另有一股令人心胆俱寒的无形威煞。
在不知不觉间,无名在如月与如霜的心中早巳成为了不可战胜的神祗,此时面对着自己心中的神祗,两姐妹完全失去了反抗的意志。甚至不敢迎视无名的眸光,娇躯颤栗着将粉首紧紧贴在地上,声音颤抖至几不能言:“小……小婢听……令。”
无名道:“你们回去吧。”
“公子……”
无名截口道:“不用说了,这是我的命令,明天一早你们带着十龙卫一块走,下去吧。”
两姐妹梦游一般回到自己的配房,怔然相对,谁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她俩怎都没料到会被赶走。
呆坐了半晌后,如霜茫然道:“姐姐。公子为何要将咱们赶走?”
如月巳快将脑袋想破,也没想明白,事实上方才两姐妹巳然完全臣服在他的脚下,换成任何人皆会利用这个机会彻底收服她们而不是将她们赶走。
她们才是他运用圣门庞大人力与财力的关键所在,没有她们姐妹,对圣门几乎毫无了解的他根本连圣门的一兵一卒皆无法调动。
他在想什么?他要做什么?
无解,思前想后除了无解还是无解。
许久过后,如霜不甚确定道:“或许……圣尊他这是以退为进的策略? ”
然而第二天清晨发生的事实证明,两姐妹的猜测错了。
她们率领十龙卫离开时,无名甚至没有露面,仅是满脸不正经神情的程怀宝打着送行的幌子,调笑着目送她们离去。
溜入无名的卧房,程怀宝敲了敲床梆,正自炼丹的无名缓缓从定中醒来。
程怀宝橄撇嘴,作出一副不满的神情道:“木头,这么两个宝贝儿你不留在身边好好享受,为何要赶她们走?你不喜欢她们可以留给小宝我啊。”
无名轻哼了一声道:“小宝心里明白,为何要在我面前装糊涂?”
程怀宝一怔,噗哧一笑道:“亏我前两天还担心木头你太老实,不知防人一手。那俩丫头不简单,做起戏来连我皆险些被瞒了过去。”
无名淡然道:“小宝用眼看人,自然会有走眼的时候。”
程怀宝闻言一愣,纳闷道:“不用眼看人?难道木头是用屁股看人不成?”话才说完,他人巳闪出老远,刚巧躲过无名飞来的一拳。
无名并未追打,缓缓收回拳头,平静道:“小宝记住,很多时候感觉比眼睛更准确。”
“感觉?”程怀宝显然无法理解无名有些玄乎的话,但他晓得无名确实有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神奇感觉,而无名这种神奇的感觉更是数次救下两兄弟的小命。
率性的耸耸肩膀,程怀宝邪笑道:“只有你这位不是人的家伙才会这么说,象我这等凡夫俗子,还是老老实实的用眼看人吧,最起码不至于把美人当猴子。”
无名站起身来,转入正题道:“我敢肯定,凌霄一定会答应我们,小宝信吗?”
程怀宝皱眉,思索片刻才不甚确定道:“有这可能,但我觉得咱们不应太过信任她,你敢确定她不会向别人泄漏我们的行踪与私密吗?”
无名缓步向外走去,直至来到关押凌霄的密室门前才道:“我确定,她给我一种非常可靠的感觉。”
又是感觉……
程怀宝无奈的摇摇头。
开门声惊动了正盘腿坐在床上的凌霄。
凌守并不甘心束手就缚,自昨日无名与程怀宝离去后,她便尝试着运功自解体内的禁制。
周天大真力乃是儒家内功之祖,威力无穷,然而面对程怀宝设下的禁制,却无丝毫办法,丹田之中竟连一丝真气皆没有。
无名淡然道:“凌姑娘考虑得如何?”
凌霄没有回答,一双能令陋室生辉的动人星畔直直的瞪视着无名道:“我师兄现在哪里?这事我要同他商量。”
无名浓眉微蹙,回头看向程怀宝。
程怀宝面上现出一丝尴尬的神情道:“凌姑娘现在要见尹老兄只怕不太方便。”
“你们将尹师兄怎样了?”凌霄凤目一瞪,绝美的脸蛋上别有一番威势。
程怀宝却毫不在意,右手措着下巴上的杂毛道:“我们岂会得罪凌姑娘的师兄,只是……只是现在他确实不方便与凌姑娘相见。”
此中定有古怪!
凌霄凤目一凝,斩钉截铁道:“我要现在去见师兄。”
“这个……”程怀宝一脸犹豫神情。
无名眉头一蹙,世上绝不会再有人比他更了解程怀宝,他清楚地感觉到程怀宝在做戏,虽然装得很象,但仍无法瞒过无名那灵异的感觉。
虽然还猜不出程怀宝在搞什么鬼,但一贯以来的默契使得无名恰到好处的插上一句:“小宝,既然凌姑娘要见尹飞鸿,便带她去见。”
第六卷 第九十八章 无名的改变
程怀宝皱着眉头咬了半天牙才仿佛下定决心道:“也罢,不过我可有言在先,凌姑娘无论一会儿见到了什么,都要保持冷静。”
凌霄淡哼了一声,算是答应。
程怀宝领头,三人穿廊越巷,来至东跨院的一间密室门前。
程怀宝拿手指头比了比房门道:“尹老兄就在里面,不过……现在凌姑娘最好不要见他。”
凌霄一张绝世娇颜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倏然推开了房门,走入屋中,却未看到,在她身后的程怀宝脸上已是一片得意神情。
凌霄才行至屋中,巳然面色一变。
外厅并没有人,但从虚掩的内间房门中传出的男女翻云覆雨的喘息呻吟却是清晰可闻。
三人中只有无名始终保持那份淡漠神情,于他而言无论程怀宝使出何等卑鄙无耻的手段,只要目标正确,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凌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便走了。
此时,她那令天上仙女也要自愧不如的绝色美脸蛋上已是一片冰寒,仿佛冰雕成的美人一般。
程怀宝脸上带着得意的坏笑,来至内间门边,顺着虚掩的房门向里看去,看的津津有味边啧啧有声道:“这个尹飞鸿居然还是个童蛋子,倒令我始料未及。唉可惜了……”
对于程怀宝的这等低俗嗜好,无名哑然。蹙眉道:“他是否童子之身,小宝可惜什么?”
程怀宝唉声叹气道:“我管他是不是童子之身,我可惜的是那半瓶和合散,本是给凌美人准备的,却浪费在这根棒锤身上了,还搭上老子一个漂亮丫环。”
无名啼笑皆非的照着程怀宝屁股就是一脚,险些将他踹入春意盎然的内房之中,好笑道:“走吧。去看看那只小凤会有何表现,或许她会给小宝一个意外也说不定。”说罢转身向外行去。
程怀宝又贪婪的向里面狠狠瞄了两眼,这才揉着屁股,跟在无名身后行了出去,口中嘟囔道:“意外?她能给我什么意外?难不成一时伤心过度想要嫁给我?”
走在前面的无名没说什么,只是嘴角上撇,扯出一个无名式的微笑。
结果无名一语中的,凌霄的表现果然令程怀宝大出意外。
两兄弟行入关押凌霄的那间密室时,凌霄凤目中闪烁着一丝冷芒,动人的声音中夹带着一丝怒意道:“你们为何这么做?”
无名似是早巳料到凌霄会有此问。毫不在意,悠闲的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将问题留给始作俑者程怀宝。
程怀宝则怔了一下,佯装不懂道:“凌姑娘这话是从何说起?”
凌霄淡哼一声,冷然道:“尹师兄乃是方正的君子,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来。你们为何要陷害他?”
程怀宝心中恍然,原来无名所说意外便是指这个。
虽然事先没有准备,但程怀宝却毫不慌张,邪邪一笑道:“我是为了凌姑娘着想,才会出此下策,怎的凌姑娘不但不领惰,反而责问起我来了?”
“为我着想?”显然没料到程怀宝会如此回答,凌霄微微一怔。
程怀宝道:“早听说凌姑娘被尹飞鸿的死缠烂打弄得心烦意乱,我这样一劳永逸的替姑娘赶走了那只讨厌的苍蝇,姑娘难道不高兴吗?”
“你……你这卑鄙无耻之徒……”能让骄傲自负的凌霄说出这等话来。程怀宝强词夺理的功力着实了得。
无名眼见再这么说下去,他的计划便会被程怀宝搅和得前功尽弃,没奈何只得出面帮程怀宝擦屁股了:“凌姑娘且慢发火,小宝这么做是因为对姑娘生出倾慕之心,故才会先将情敌拔除,虽然做法不当,也算情有可原,还请姑娘谅解。”
程怀宝立即借坡下驴,忙不迭作出一副痴情汉的模样深情款款道:“木头你怎的把我最心底的秘密告诉了她?也罢!既然话巳挑明,再瞒也瞒不住了。没错霄妹,自从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巳然情根深种,无法自拔了。”
即使以无名的冷静也险些被程怀宝的无耻逗得笑出声来,何况是凌宵。
凌霄虽然闯荡江湖数载,也算得上见多识广,却哪里见过似程怀宝这等没脸没皮的无赖,当面被他这么半真半假的一通真情告白,一张闭月羞花的俏脸上红的几乎能与关公媲美。
凌美人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生气,忍不住一跺脚嗔恕道:“你……你们都给我出去!”
无名一把抓住还待趁热打铁一举夺得美人心的程怀宝的后脖颈子,硬生生将这无赖提出了门。
两人在门外争执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凌霄的耳中。
先是程怀宝的大声抱怨:“死木头,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何要将我拉出来?再加一把劲,霄妹她马上就要答应我了。”
无名淡然道:“我不将你拉出来,你也会被人家踹出来。”
“胡说,你没见霄妹的漂亮脸蛋红成了一团,她不喜欢我,怎会脸红害羞?”
“闭嘴。”
“我看你这木头是嫉妒我比你帅,比你引人注目,才会……”
“砰”的一声闷响。
程怀宝哎哟惨叫一声后,一切归于平静。
许久后……
凌霄一片晕红的绝美俏脸上仍然满是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
论起行事手段的卑鄙无耻,绝世双恶确实名不虚传。
然而凌霄却发觉自己不但对两人的卑鄙手段生不起一丝恨意。反而觉得他们说话做事另有一种真小人的坦荡。
无论在谷内学艺运是出道江湖,哪一个年轻男子见到她后,不是谨小慎微生怕唐突佳人?
这两个人倒好。
无名望向她的眼神清澈淡泊,好似出世的老僧一般不含丁点爱慕之情。程怀宝则毫不掩饰眼中的浓若有形的情欲,那赤裸裸的眼神甚至令她有些心惊肉跳。
霄妹……
回想起程怀宝口中说出这两个字时那滑腻的腔调,凌霄禁不住娇躯一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
好一个不要脸的家伙!
与此同时。另一个身影又出现在凌霄的心中,那个虽然话不多,却总能引起别人注意的年轻男子。
两个特立独行的人皆在她心中留下了无比强烈的印象。
凌宁自幼拜师圣人谷,谷中上下皆是道貌岸然行事方正中规中距的君子淑女。
在礼仪道德的耳濡目染之下,她自己更是成为谷内的佼佼者。
然而,追求新鲜刺激是人类的本能之一,凌霄也不能例外。
每一天皆是一成不变,每一日都要循规蹈矩。
不知不觉间,凌霄的心中对周遭的一切皆有了疲惫厌倦的感觉。
有时她也会问自己,在别人眼中近乎完美的师兄尹飞鸿。这个天纵奇才对自己更是情深意切的谦谦君子,为何自己却没有一点感觉?
她晓得自己的潜意识中在谒望着什么,但她又不晓得自己渴望的是什么。
笑意徐徐自凌霄绝美的玉面上消逝,悠悠一叹后,一双星眸中重新闪烁出智慧的光芒,现在决不是想这些事的的时候。还有一个重大的抉择摆在她的面前。
两兄弟回到无名的卧房。
程怀宝摸了摸脑袋上被无名铁拳打出来的肿包,脸上却全无抱怨神情,眼中闪烁着精芒道:“木头,这次重聚我发现你变了许多。”
无名一怔,奇道:“我哪里变了?”
程怀宝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才道:“以前木头虽然也偶出惊人之言,但大多时候皆是懵懵懂懂。可现在你这家伙虽然仍是说话不多,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变了。方才我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现在的你就像个……像个无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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