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无名





  当得知酒怪赶到德安府,无名与程怀宝心中尽皆有说不出的的感动。
  因为双刀门的总堂口便在德安府,府城及属县安陆、孝感、云梦、应城、汉川、应山、随州等地,尽是双刀门的直属地盘。
  酒怪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到德安府。可说是明明白白的告诉所有江湖人,他要寻双刀门的晦气,为双尊盟报仇。
  虽然酒怪很厉害没错,但双刀门身为五门之首,也不是吃素的,生怕老酒鬼有个闪失,无名与程怀宝加快了速度。终于在两天后秘密赶到德安。
  然而事情并不如两兄弟想象得那么简单,还没入德安府的境内,他们便遇到了麻烦……
  双刀门的人竟然好像发疯了一般,不分白日黑夜的大索德安,看这架势,颇有掘地三尺,也要挖出酒怪地决心。
  两兄弟有些傻眼。这么严密的搜索,让他们怎么秘密的潜入德安找人?
  这段日子,秦胜的日子已经无法再用焦头烂额这四个字来形容了,除了外部江湖的沉重压力,他更要面对来自汉刀门内部的令他门主之位摇摇欲坠的可怕压力,二十年来一直恭顺折服的几个师兄弟,竟同时于近日向他发难。
  误信奸人,造成双刀门目前的窘境。
  只这一条便足以令他百口莫辨。
  而真正令这几个双刀门大将借题发挥的原因,却是由于荆州帮为衰落。
  近二十年来秦胜能够坐稳门主大位。除了振兴双刀门的辉煌成就外,也与他在双刀门之外的雄厚个人势力不无关系。
  彭云龙是秦胜为结拜兄弟,与秦胜交情深厚,多年来实力强大的荆州帮,便仿佛是秦胜在双刀门外的一条手臂,也是他统治双刀门的一枚重要砝码。
  荆州帮被绝世双恶大闹之后,本就已经实力大损。加之彭云龙气怒交加之下,狂喷鲜血一病不起,荆州帮再不复当日的风光,巳处于风雨飘摆的惨境。
  荆州帮的衰落,不啻是打残了秦胜的一条手臂,更是直接影响了秦胜在双刀门中地位的稳固。
  仰仗着近二十年来带领双刀门走向辉煌积累的无上威望。秦胜强自压住了所有反对的声音,但他心底却明白。自己的威信已然跌到了谷底,只怕比当和刚刚接任门主之时,还有不如。
  若不能及时解决眼前危局,他无法向门内上下交待,到那时只怕也只剩下引咎退隐一途了。
  因此当务之急,便是要赶紧寻到绝世双恶的踪迹,予以毁灭性的打击。
  偏偏这两个小子仿佛鬼一样难缠,虽动用了手中所有的力童,却连影子也没有摸到。
  就在恭胜最烦躁的时刻,忽然传来了酒怪的情报。
  如月能够得到的情报,身为地主的双刀门又怎么可能不晓得?
  秦胜心中隐藏所有的怨怒火乞,皆被酒怪的不自量力引了出来。
  一个过了气的江湖老怪,也敢明目张胆的找上双刀门?
  勃然大怒的秦胜发出了双刀门立门以来最为严厉的一道命令,不限任何手段,一定要将隐藏在德安府的酒怪挖出来!
  他要杀一儆百!
  让江湖上的所有人都知道,双刀门仍然是一头沾不得惹不得的吃人猛虎!
  无名与程怀宝潜入德安府,怕暴露形迹,专拣山野无人处行走,做了五天野人,这一日终于来到了府城郊外。
  坐在一条小河旁,程怀宝苦笑着道:“木头,双刀门这么折腾,天行堂的眼线根本指望不上,咱们兄弟更是连头都不敢冒一下,又怎么可能找到老酒鬼?”
  无名显然也是心情不好,白魅的倩影始终索绕在他心头不去,偏偏他又被缠在了这里,无法动身去寻心中的佳人,弄得近两天来他的情绪一直有些烦躁。
  听了程怀宝的话,无名的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默然片刻一双紫眸中忽然射出两道紫芒道:“我们索性大闹一场又如何?”
  “啊?”程怀宝先是一惊,眼珠一转这个绰号无法无天的无赖已是一脸喜色道:“木头说得有理,既然我们找不到老酒鬼,索性就让老酒鬼找我们吧。嘿嘿!双刀门欠了咱们这么多条人命。先让他们付出点利钱也是应该的。”
  两个无法无天的小子一通密议,终于确定下找寻酒怪的计划,程怀宝兴奋的起名为愿者上钩,并为自己少得可怜的文采而得意不己。
  因为酒怪最后现身的地点是应城的一个酒馆,因之应城县城便成了双刀门搜索的重中之重。
  双刀门应城分堂的堂主姓林名峭。
  百绝刀林峭,年纪比秦胜还要大了两岁,只是由于入门的晚。所以算辈分还是秦胜的师弟。
  能被派在应城委以分堂堂主之重任,林峭自然也不是一般的人,其为人精明干练,武功在高手如云的双刀门中可排在十余位,也是派中有数的高手之一。
  林峭深知似酒怪这等纵横江湖的老怪物,绝非易与之辈,因之在得到门主之令后全力搜索老怪的同时。更严令门下弟子,严加戒备,没有命令,禁止私自外出。
  他将应城分堂属下的所有双刀门弟子分成四批,轮流着进行戒备与搜索,几乎将全部人手与精力皆用上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个道理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晓得的。
  年轻人心高气傲,尤其是这些眼高于顶骄傲惯了的双刀门弟子,在心中并不是很在意酒怪这个已有将近二十年未干出什么惊天大事的过气老怪。
  反之对于最近冒起的如日中天的绝世双恶。他们倒是心生畏惧,没人胆敢小看。
  因之对于堂主林峭如此兴师动众的戒备,几天下来,弟子之中巳开始有了怨言。
  心中有怨就会产生不满,有不满自然会滋生抵触情绪。
  虽然没人敢在林峭的面前暴露这种胝触情绪,但落实到行动中,尤其是在林峭的视线之外。消极的抵抗却在暗中进行,无论是在分堂内戒备的弟子还是在外的搜索小队,都是虚应故事,应有的紧张就在这等虚应故事之下,消逝无踪。
  因为怕力量分散而被酒怪偷袭得手,林峭每日派出的搜索队的实力都相当强捍。
  这一日。三十余人的搜索队从县城东门出外,为首的百炼刀段志平是秦胜这一辈中。年纪最小的小师弟,今年三十一岁,五短身材,其貌不扬,然其功力却绝对不可小觑,与年轻一代的风云人物铁鹰杜冷在伯仲之间。
  段志平与派在县城门口的明暗哨双刀门弟子点头示意,便令人出了县城,开始了一天的巡逻搜索。
  搜索队每天的路线是不固定地,用一些心有不满的弟子的话说,叫撞大运。
  这形容确实有些贴切,应城虽然只是一个县,但所属的土地之广大,便是三千人搜上一天也未必能够全都搜到,何况区区三十个人?
  而林峭的应对最为人诟病的便在于此,这么漫无目的的乱转,到底能有多少作用?
  除非瞎猫碰上死耗子,可问题是就算三十多人的搜索队是瞎猫,诡的流油的酒怪又岂会是死耗子?
  头顶着烈日,在一览无余的乡间田野走了三十余里,即使三十余人都是练气有成的高手,其中的一多半也己汗流浃背。
  一个苦不堪言的年轻弟子诞着脸道:“小师叔,咱们找个树荫歇会吧?在这么走下去,便是真碰到了酒怪那个老东西,咱们也只剩下挨打逃命的力气了。”
  段志平性子随和,从来没有师叔架子,同这些晚辈师侄关系极佳,闻言回头望了望身后的一众打蔫的弟子,点头道:“那就在前方的那片树林,大家都歇会吧。”
  一众双刀门的弟子欢呼一声,“多谢小师叔!”齐展身法,掠向百丈远的前方那片柳树林。
  从队首第一个变成了队尾的最后一个,段志平望著一群师侄快疾远去的背影,不禁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又抬眼望了望天空,微微蹙眉道:“不晓得林师兄的计划到底能不能引出酒怪这条老狐狸?”
  无名与程怀宝伏在一片稻田之中,仔细约望着远方树林中休息的三十余个双刀门弟子。
  程怀宝用胳膊肘碰了碰无名的肩膀遣:“木头怎样?咱们兄弟吃得下这些人吗?”
  无名的浓眉微微蹙着,一双紫眸眨也不眨的望着远处的敌人,默然许久才道:“三十多个人,无一庸手,其中一半人有二流以上的水准,领头的那人功力不差于小宝,小宝认为我们吃得下吗?”
  程怀宝眉头也蹙了起来,咬着后槽牙道:“双刀门怎么随便一个分堂随便派出来的一支巡逻队也这么强?干他娘的,三教五门之中的高手怎么这么不值钱,一搂一大把。”
  无名也有些烦躁,虽然从未觉得三教五门有什么可怕,但当他们真正面对双刀门的时候,才晓得双方之间的实力相差是何等的悬殊。
  无名的紫眸中射出两道决然紫芒,声音奇冷道:“用赵堂圭教的观敌之法来看,这些人坐得松散而随意,没有专门的警哨,三五成群低声谈论,没有一点警戒心。或许我们能够乘虚而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就算突袭不成,吃不下所有人,只要不恋战,咱们要跑,谅他们也拦不住,更别提追上了。”
  程怀宝的眼神登时锐利起来,招牌式的邪笑化作一个杀气腾腾的冷笑道:“双刀门,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树荫之下,一群双刀门弟子散坐在林间,一个个皆用大袖给自己扇些凉风散热,其中有些人已忍不住低声埋怨起林峭来。
  这些弟子的声音虽然都不大,但以段志平的修为仍然尽收耳底,不禁在心中摇头以道:“一群不成材的东西。唉!想当年同魔门死斗,面对穷凶极悉的魔门众多魔头,师祖师父那些前辈与众多师兄,哪一个不是智勇双全的英雄豪杰。想不到仅仅过了十几年太平日子,年轻一代的弟子竟然无用至此,岂不可叹?
  双刀门未来扬威江湖,难道就靠这些公子哥儿一般没半点经验的雏儿吗?
  认真算来,我双刀门年轻一辈数百弟子,真正可堪重用的,却只有杜冷、黄成与陈止这三人,余子皆徒具武力,没经过风浪,怎当大任?“ 
 
 
 
  
 第八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 嘴上没毛
 
  段志平心有所感的当口,近靠林边的小道远方,一个身材高大,穿了一身打满补丁的粗布表衫的年轻农夫自远走近。
  坐的最靠近小道的几名双刀门弟子拿眼瞟了这年轻农夫两下,见他一脸憨厚,脚步沉滞,明显没练过内功,这样的农人实在太普通了,满天下都是,加之他们的目标是酒怪这个江湖老怪。因之谁也没在意,看过之后便转回头继续各自方才的话题。
  论起混江湖的经验,双刀门这些没经过风浪吹打洗礼,一帆风顺惯了的名门弟子,比起江湖上最低级的小混混还有不如,一点最起码的警觉心皆没有。
  惊变倏起!
  这个谁也没有在意的年轻农夫即将走过之时,身形陡闪而至,一直隐于袖中的双拳重重击在了两个背对他与同伴聊天的双刀门弟子后脑之上。
  两人头骨尽裂,脆弱的脖颈哪里能够承受如此巨大无匹的力道,生生撕裂,两颗鲜血狂喷脑浆四隘,巳然完全变了形的头颅飞射而出,正撞在对面的两个双刀门弟子的怀中。
  无名初袭得手,快疾如风的身法没有丝毫迟滞,左右连闪间,又以重拳连毙三人。
  至此时那两个直觉反应下抬手将飞来的断头接在手中的双刀门弟子方才反应过来,他们哪里见过如此恐怖血腥的场面。
  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双手一撩,下意识的将那两颗吓死人的头颅抛飞出老远,吓破了苦胆的凄厉惨嚎不能自制地从他们的喉咙里狂吼出来。
  无名的紫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与轻蔑,他显然没有料到这些看上去功力不弱的双刀门高手竟然如此的废物。甚至比荆州帮那些不入流的寻常帮众还有不如。
  坐在林中的段志平被手下这群弟子的表现气得七窍生烟,敌人已经杀了本方五人,一个个还跟木桩似的踔在那里,等死吗?
  段志平气极之下大喝一声:“楞什么?杀!”随着杀宇狂吼而出,双刀倏然在手,身形陡然拔起,迎着烈日光辉的刀光仿佛自天际飞劈而下霹雳闪电。直射向六七丈外兀自痛下杀手的无名。
  这群被无名的血腥手段镇住了心神的双刀门弟子终于在段志平的大喝中醒过神来,也终于记起了自己还有一身引以为傲的武功,同时抽出双刀,向无名涌来。
  经历过无数杀伐苦战,拥有数之不清的在生死之间徘徊经验的无名岂会被人围住,稍沾及走,身形飞退间。劈手夺下拦在身前一人左手的刀,在那人不敢置信的惊恐表情下,反手将刀送入原本主人的胸腔。
  段志平目睹无名空手夺刀的一幕,心神俱震,不假思索的说口而出道:“无名!”
  无名二字方才出口,一众双刀门弟子登时脚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