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无名
猴子可不知何谓勇气,见猴王被干掉了,登时一哄而散,真应了那句树倒猢狲散的俗语了。
无名冷冷的看着逃窜的猴群,形之于外的杀气渐渐收敛,待所有猴子都逃离了他的视线之后,他才在崖间藤蔓横枝上欢快的又蹦又叫,十足像一只猴子。也难怪,这本来就是猴子们庆祝胜利的方式。
程怀宝目瞪口呆的仰头看着无名,再也不敢肯定自己这兄弟到底是不是人了。
待无名心满意足的回到下面,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那里面有感激,感激他帮所有玄青弟子报了仇,但是眼神里更多的却是深深的畏惧,在他们心中,无名已经与妖怪划了等号。
程怀宝才不管无名是不是妖怪,他只知道无名是他的兄弟,当他的脑袋被猴子扔的石块砸出两个大包时,他的兄弟孤身一人同数百只猴子拼杀,并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为他报了仇。
这些足够了。
程怀宝迎上前去,轻轻一拳打在了无名胸口上,骂道:“你这家伙会不会用脑,对付这些猴子哪用得着如此拼命,回去找张弓来,小爷把它们串糖葫芦就是了。”
无名没有说话,他知道程怀宝在为他担心,这种有人关心的感觉好温暖。
这时程怀宝才发现无名身上的伤势,大喊一声:“混帐!没看到我兄弟身上受了伤,怎么没人过来包扎上药。”
一个道字辈的管院弟子慌慌张张爬了过来(山路崎岖,没法用走),手忙脚乱一同忙活。因为时有意外发生,所以每一个管院弟子身上都带有金创药等治伤用品。
其实无名的伤势并不严重,想当年他可是没事就跟大灰练习扑击,早已学会如何躲避尖牙利爪,再加上一身的皮糙肉厚,身上的伤皆只是伤了表皮,便是不上药,以他那恐怖的身体恢复能力,一天半天便能结痂。
大队人马继续开拔,又折腾了近两个时辰,终于完成了断肠小道的训练。
回到无字辈大院,程怀宝甚至没力气进屋,直通通躺在院子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叫道:“是哪个混账王八蛋想出的这种折磨人的玩意,我咒他祖宗十八代……”然后便再也没有声息,睡过去了。
无名没一点疲倦的模样,反而因为久违的与猴子大战的胜利而兴奋不已,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他这么想着,盘腿坐在程怀宝身边,自顾自在那里出神。
自此后,擎天峰的猴子们皆知道山下这群人里面有一个特别厉害的,猴子最有记性,只要远远望到他,立刻落荒而逃,有多远跑多远。
因此,断肠小道这个名字在无名这一届无字辈弟子中消失了。直到半年后,无名不再出现,猴子们才敢再出来捣乱。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晋级大会之前
时光匆匆,一晃而过。
程怀宝收服了所有无字辈弟子,成了这数百号小人中名副其实的老大,整日里呼来喝去,威风至极。真正当得上他的道号“无法无天”这四个字。
程怀宝快乐的做他的孩子王。无名则在无人教导的情况下,每晚皆在盘腿打坐,闷头苦炼内丹,从未有一天间断。
程怀宝开始半月还时不常劝他两句,到后来索性闭嘴睡他的大头觉,因为他知道无名这条倔驴认定的事情便是九头牛都休想拉他回头。
紫极元胎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一颗前所未见的内丹,似无名这样先有内丹再开始炼丹的情况可说是有史以来的头一例,何况他的内丹还是最稀奇古怪的一种。便是撰写《大丹直指》的邱真人复活过来亲自教他,也无济于事,反而更会坏事也说不定。
每次无名打坐,水火交融后炼得的一点精气本应按照书中所记行走周天以打通经脉,偏偏碰到他丹田之中的紫极元胎可吸任何真气,自然毫不客气的将无名辛苦修得的那一点精气吸了个干干净净。
若有师父在边指导,怕不早劝无名放弃了。
也正因为无人在旁指导,无名并不知晓自己每晚所做的皆是无用功,所谓无知也是一种幸福,无知的无名颇为幸福而专心致志的炼着他那已经拥有却又仿佛永远不可能炼成的内丹。
转眼间已是五个月后。
一年一度的玄青观无字辈晋级大会即将召开。
五个月中,虽然无名炼丹炼得糊里糊涂,玄青派的基本功却可说是所有无字辈弟子中最为厉害的一个。他本身体质就超越同龄人数倍还多,加之练功时最是用功卖力,进境之快令人瞋目咂舌。
少数几个有天分的无字辈弟子在练拳时会于或双手或双腿之上各带一个增重的沙袋,无名见了很是好奇,也在自己手上脚上都绑了沙袋。
别人是只有练拳时才会带着两个沙袋,他却不然,一整天十二个时辰,四个沙袋从不离身,便是爬擎天峰时也不例外。到了现在已增加到了八个,手腕脚腕各带两个。这些沙袋乃是玄青观特制的,个头不大,却重达五斤,内装铁砂,以结实的粗麻布相包。无名带了八个这样的沙袋,总重量达到近四十斤,也难怪程怀宝现在总叫他怪物。
与无名比较起来,程怀宝可就懒惰许多,若不是每天上午有无名拉着他,只怕他连基本功都懒得练,虽有“一步登天”的绝顶练武身架,也架不住他每每练功时都偷奸耍滑,不肯用功,五个月来进境寥寥,在近六百人的无字辈弟子中论实力怕要从后面数才行。
这一天,无字辈大院院北墙上贴了一张巨大白纸,上面斗大的字写着:本年度无字辈晋级大会将于十日后于无字辈大院举行,任何对自己实力有信心的无字辈弟子都可于两天内向道平报名参加。
看过告示后,无字辈大院立刻沸腾了,认为自己有实力的弟子皆两眼放光,跃跃欲试着准备到时大显身手,以便凭借自己的好身手找一个辈分高的师父。
其中功力最深野心最大的几个更是将目标直接指向至真老祖,只要拜在这位老祖宗的门下,就再不用怕程怀宝那个无赖了。
没错,虽然程怀宝表面很威风,其实没有多少无字辈弟子真正怕他,大家都当好吃懒做、偷奸耍滑的他是个无赖,只是他后台太硬,没人敢惹罢了。
一来这小子有玄青观头号老祖宗撑腰,便是掌门长老他们都惧他三分。二来那个怪物无名是他的好朋友,得罪他便等于得罪无名,给这帮无字辈弟子一百个豹子胆也绝没人敢再招惹无名。
有人兴奋,自然也就有人彷徨。
每年的晋级大会,无字辈弟子的晋级率顶多也就一成左右,也就是说,大约只有六十名无字辈弟子能拜到师父。其余或继续作无字辈弟子,或卷起铺盖卷走人。
那些资质差平日又不用功的无字辈弟子到了这会儿可着了急,他们自然晓得自己没有任何晋级希望,到时眼见别人都已身穿正式弟子的道服,最差也是道字辈弟子,而自己还是无名无分的无字辈弟子,岂不丢人至极。
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着实不假。这类没本事又不用功的无字辈弟子平日里最是巴结程怀宝,他们虽然练功方面不肯用力,可说到溜须拍马却个个精通,总能将程怀宝哄得开怀大笑。
他们的目的自然不用说,靠着大树好乘凉。程怀宝虽然狂妄,却从不欺负人,比那些依仗一身好功夫,动辄打骂的室长强得多了。而自从有了程怀宝给他们撑腰,确实再也没人敢欺负他们了。
现在遇到了困难,这些家伙自然又想到了老大程怀宝,不约而同一起前来找程怀宝想办法。
出乎这群狐朋狗友的意料,程怀宝听完他们的请求,不但不答应,反而大骂他们没有出息,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应该顶天立地,怎能偷奸耍滑。
众狐朋狗友悻悻而去,心中皆骂道:“最偷奸耍滑的可不正是你无法无天吗?”
其实对于晋级大会,程怀宝也很头痛,他自己最知自己的根底,以他现在的那点可怜功夫,在晋级大会上还不被人打得屁滚尿流,到时丢人还是小事,万一至真老头变脸不肯收他为徒,岂不是呜呼哀哉了。
不行!要想办法!
经过两天的报名,六百余名无字辈弟子中共有二百二十六人报名参加晋级大会。
玄青观由于年年都要举行晋级大会,对于大会的安排自然驾轻就熟。比试场地就在无字大院中的那片练拳的大空场上。空场中划了十六个长宽各十丈的方格,每个方格皆是一块比试用的擂台。
二百二十六人划分为十六组,每组十四人至十五人不等,经过一对一的单轮淘汰,每组最终决出一名优胜者。进入十六强的无字辈弟子,可获得挑选一样玄青观镇观绝艺修炼的权利。
玄青观有十项绝学冠绝武林,无上太清罡气与截脉指便是其中之二。
这十项绝艺并非随便一个玄青弟子就能学得的,即便是师徒关系也不得随意传授。
玄青观派规中有严格规定,只有四种人可以修习这十项绝艺。
无字辈晋级大会的前十六名弟子每人可习一项绝艺。护法弟子每人可习两项绝学。资质绝佳,经掌门与五位以上长老共同推荐,以为未来玄青栋梁的精英弟子可习三项绝艺。只有长老级以上的才能任意选择修炼,不限数量。
因此打入前十六名,在所有无字辈弟子的心目中比拜师还要令人向往。
程怀宝经过数日苦思冥想,终于被他想到一个不用丢人的歪点子。
这日吃过午饭,程怀宝拉着无名满院乱蹿,找上了那些报了名的无字辈弟子。头天晚上禁受不住他的威胁利诱,管院弟子道平乖乖的将报名参赛名单交给了程怀宝。
程怀宝看罢记牢,才有了今天的中午之行。
他首先找上了这届无字辈弟子中,除无名之外最厉害的一个人——无尘。
单从外貌来看,无尘更像是个文弱书生,谁也难以将他同满身暴虐之气的武夫联系在一起。整个无字大院只他一人身着儒衫,加之身材高挑匀称,面目清秀,虽小小年纪,却也能看出未来定是一个翩翩佳公子。他平日里对人和善,彬彬有礼,且大方之极,经常掏出许多零食与人分享,是无字大院中最受人欢迎的人。
没人敢因此小瞧了他,无尘入门前便已具有一身不错的功夫底子,无论内功外功俱为无字辈弟子之冠。
据他自己所说,他父亲乃是一方巨贾,这年头时局不稳,盗贼横行,因此从他小时候起便找来许多高手护院教他武功以做防身护家之用。
他这话倒也可信,因隔不上一个月准会有家丁模样的人带着大包小包衣物零食上山看他,不是一方巨贾,又怎会如此?
程怀宝来到无尘所在房子的门口,罕有的客气敲了敲门。
门自里面打开,露出一个小人头,一见竟是二位小祖宗站在门口,被吓了一跳,惶恐道:“不知……不知您二位可有……可有什么事么?”无亮的教训早已深入人心,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程怀宝努力作出一脸和蔼笑容道:“没什么事就不能串串门子了?我找无尘兄聊天来了。”
可惜他自以为是的和蔼笑容在别人眼中依然充满了邪气,那无字辈弟子干咽了一口唾沫,却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里面一个温和的声音道:“原来是无法无天师兄与无名师兄大驾光临,无尘只觉蓬荜生辉啊。呵呵……欢迎欢迎。无事还不请两位贵客进门?”
那叫无事的弟子这才醒过味来,自己竟然一直挡在门口,慌忙让开身形。此时无尘已迎出门来,只见他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一双如漆黑眸炯炯有神,漂亮这形容词用在他的身上实在贴切不过。
无尘先施一礼道:“小弟给两位师兄见礼了。”
程怀宝还了一礼,客气了两句,
无名却理也未理,只是一双眼睛紧紧盯在无尘的脸上。在无名炯炯的目光注视下,无尘脸色竟毫无变化,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太快了,没人发现。他讶道:“无名师兄为何如此盯着小弟?”
程怀宝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兄弟竟两眼发直的对着一个男人……错,是美少年猛瞧,登时想歪了,一扯无名的袖子凑过去小声道:“我说兄弟,他长的再漂亮也是带柄的,你莫不是憋得太久了……”
无名经程怀宝近半年的熏陶,早已明白“柄”所代表的含义,此时却没一点反应。反而无尘却脸显尴尬好笑神情,再无法保持一贯的温文尔雅,显然他听到了程怀宝的话,眼中又闪过一丝异色。
无名突然道:“你很厉害。”
无尘面上肌肉细微动了两下,显是没想到无名会突然说出这番话来,随即温和一笑道:“不敢当无名师兄如此夸奖,二位师兄里面请。”说着伸手一让。
程怀宝只当无名这话是掩饰方才的失态,一点没往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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