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无名
八个雷火神弹爆炸的威力,几乎将所有双刀门弟子笼罩在其中,火海之中,一片鬼哭狼嚎之声。
未被激射铅丸夺去性命的数个双刀门弟子,被熊熊火焰包裹其中,扑跌翻滚,奔跑啸叫,其情其景,惨不忍睹。
赵志南冷酷的眼眸之中没有一丝波动,冷静的抬手示意,所有熊卫后队变前队,秩序井然的迅速退走。
同样的血腥屠戮在双刀门的总堂各处不断上演,在犀利无匹的暗器与火器的攻击下,措手不及的双刀门死伤惨重。
前院……
近两百名双刀门弟子的包围圈中,浑身浴血的程怀宝与五个老怪并立在无名与白魅身边。
为了攻破苏羽伦等五个双刀门的长老、堂主率领一众双刀门弟子誓死不退的阻拦,显然这老少六人着实费了不少力气,每人身上都挂了彩,便是六人中武功最为强横的九幽冥魔公治良,也弄得狼狈不已,左肋下一道血创,那是一名双刀门长老临死反噬一击留下的。
目光落在五个老怪身上,三大长老与吴宇华等一众双刀门老一辈高手脸色都变得难看到了极点。
除了通天神相钟士诚外,另外四个老怪哪一个不是名噪一方的超绝高手,尤其是九幽冥魔公治良,当年他未归隐之前。武功之强,威名之盛,无论三教五门还是魔门中人,都要让他三分。
甚至有江湖传言,魔尊陆天涯曾亲自拜访,想要延请他加入魔门,结果被他一口回绝。即使如此魔门都没敢将他怎样,可想而知公治良的厉害。
一个雪罗刹己然叫他们不知所措,再加上强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绝世双恶与这五个横行天下的江湖老怪,一炷香不到的工夫,近四百门众战死了将近一半,剩下的弟子大多吓破了胆,这一战不用打也知道。几乎没有胜利的可能。
而身后院落之中喊杀声越来越近,一股不祥的预感重重的袭来,失败的阴影压在了每一个双刀门弟子的心中,双刀门危矣!
听着远处院落中越来越近的喊杀惨叫以及不绝于耳的爆炸声,程怀宝溅满鲜血的脸上现出一个有些狰狞的邪笑,一双杀气腾腾的虎目扫过周围隐现畏惧的一众双刀门年轻弟子,最终定在了正对面明显地位高出旁人的吴宇华与三大长老身上,晒然道:“双刀门在汉中府杀老子手下的时候不是挺英雄的吗?怎么到这会儿全变成热蛋包了?来呀,继续杀呀!今儿个有你无我。咱们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听着程怀宝嚣张无比的叫嚣,围了一圈的双刀门弟子阵中一片鸦雀无声,竟没一人胆敢回嘴,绝大多数年轻弟子的眼眸之中,都有畏缩的神光。
吴宇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的排众而出,在一片惊疑不定的目光中。缓缓走向傲立在人圈中央的敌人。
“门主?”
三大长老与田英齐声惊呼出来。
“锵!”
双刀入鞘,却只发出一个声音。
吴宇华头也没回,抬手止住了所有欲跟随前冲的一众门人弟子,就这么空着双手走向恐怖无比的对手。
邪笑凝固在了嘴角,程怀宝的虎目之中也闪过一道奇异的神色,搞不清此时此刻吴宇华要做什么。
一直走到无名身前三丈。吴宇华终于站定了身形,在这个距离上。
手中无刀的他绝对不可能逃得出身法诡绝天下的白魁的追杀。
吴宇华的脸上没有丝毫畏缩,挺直的虎躯依然有若苍松劲柏一般傲立在天地之间,双目直视无名,徐徐张口道:“汉中帮血案,确是双刀门之过。然冤有头债有主,秦门主已然过世,本座新任门主吴宇华愿一身当之,只请诸位放过本门这些无辜的弟子。”
清朗的声音穿透后进院中的喧嚣,清晰的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门主!”
每一名双刀门门人尽都激动起来,情不自禁的呼唤出来。
无名的紫眸之中尽是一片决然的淡漠,其中没有一丝一毫波动,缓而冰冷道:“我不会给敌人留下任何机会。”
吴宇华刚待再说什么,忽的身后传来一阵喧嚣,连接前院与二进院的月洞门中稀里哗啦涌出大股狼狈溃逃的双刀门弟子。
其中绝大多数人巳然被龙虎熊狼四神卫杀的魂飞胆丧,眼见如此多的同门围住了区区八人,以为这里大局已定,心神稍定之下禁不住大声叫唤着:“门主,敌人的火器与暗器犀利无比,弟子们抵挡不住了……”
这噩耗就像千斤重锤,砸在了前院中每一个心存侥幸,希望后面同门杀退敌人前来增援的双刀门弟子的心中。
最后的一线希望也巳落空,难道真的是天亡双刀门?
紧随溃退的汉刀门弟子身后的,是已然杀遍整座院落后胜利会师的龙虎熊狼四神卫全部人马。
四大神卫虽然也有伤亡,但比起死伤惨重的双刀门而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本来凭双刀门的实力绝不至如此不堪一击,只因那条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地道,将双刀门事先的一切安排尽皆打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双刀门根本来不及聚集实力,便被四神卫凭借暗器与火器的恐怖威力,一股一股消灭了。
战事进行的异常顺利。
屋顶上,院墙上。凡是能够站人的地方,都已站满了四神卫的大汉,除了久经沙场的原属铁血神武营的二十余条大汉的眼神始终冷酷如冰外,包括耿天楚、武天林与纪中这三大堂主在内的所有人,尽都杀红了眼睛。
若非赵志南看到人堆中的两位殿主与诸位长老而及时喝止,保不齐便会有头脑发热的下属汉子冒冒失失地向人群中丢炸雷与雷火神弹了。
五大恶人刚刚联手击杀了拼死抵抗保护大队弟子逃脱的三个双刀门护法,所以来得稍迟。这五个一打起架来便热血沸腾恨不能忘记爹娘是谁的楞头青这会儿虽然浑身是伤,却因杀得过滤,兴奋至几乎发狂,五个人有如五只展翅翱翔的雄鹰,掠上屋顶,脚还未站到瓦片,己然大叫道:“矮子、老赵。怎的不杀了,杀他娘的?莫不是看下面人多怕了吧?真他娘的没用,待老子们先下去砍杀一通,让你们看看啥叫英雄好汉!”
说着话五恶就待飞身纵入人群。
就在这时,程怀宝运足了无上太清罡气发出一声冷哼,这哼声似乎不大,却能令整座院子中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五恶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是怕定了程怀宝,耳中听到程怀宝的冷哼。原本狂热的头脑立时清醒了许多,巳然作势下跃的身形生生定在了屋顶上,五张满是鲜血,煞是狰狞的脸上尽是尴尬的神情。
只是一转眼的工夫,包围的人变成了被包围的人,每一个双刀门的弟子心中都已被死亡的恐惧压得透不过气来。
程怀宝对于自己一声冷哼便将场面镇住甚是满意,迈前一步站在了无名身前。血魂宝刀仿佛不经意般的在手上晃了晃道:“手下人不懂规矩,倒听双刀门众位高人见笑了。”
说话间他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无匹,生出仿佛无穷无尽的可怕威力,直射向吴宇华的眸底。
天魔眼!
魔门奇门绝技之一,程怀宝新近练成,今日第一次使出来。
吴宇华猝不及防。登时中招,只觉眼前一花。脑中轰的一声震响,竟控制不住身形,虎躯微微踉跄,心中大惊,急忙提功运气,凭借深厚修为在瞬间压住脑中的眩晕。
程怀宝一招得手,并未趁隙出刀,反而横刀在手,一脸罕有的肃穆道:“吴老兄是条有担当的汉子,宝爷打心眼里佩服,如果换了是旁的事,就凭老兄方才那番话,宝爷一定应允。不过现如今,咱们双方已然结下了势不两立的血仇,有句古话叫做打狼不死记三年,狼能记仇记三年,人岂会比狼还差?吴老兄你凭良心回答宝爷,如果今日我们兄弟依了你的话放过了双刀门,日后双刀门上下会不记恨咱们吗?会不想方设法的来报复咱们吗?”
吴宇华无语,这不是明摆的事吗?如此刻骨铭心的大仇,双刀门岂能不报?
程怀宝的一双虎眸环视身周那些听到生路己绝有些骚动双刀门弟子,又扬声道:“当然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于情于理,咱们兄弟不会作出赶尽杀绝的事来,自然会留下一条生路。”
程怀宝此话一出,吴宇华的脸色登时微不可查的一变,心中慨然一叹,他知道自己的哀兵之策已被面前这个狡猾到极点的年轻对手轻松化解。
果然,受吴宇华的哀兵之策及无名冷血无情的一句话影响,巳有些蠢蠢欲动打算以死相拼的一众双刀门弟子,因为程怀宝话中的一线生机闪现,一双双眼眸之中重又现出生的希望,决死斗志自然烟消云散。
程怀宝的嘴角始终泛着一丝自信的邪笑,声震天宇道:“凡归顺于我们兄弟的人,可免一死,在大门外集结等待。”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三大长老中的神刀无影柳元龙快八十的老头气的身如中风般不可自制的颤抖道:“无知竖子,安敢如此欺我?老夫与你拼了!”
说着话身随刀动,身形飞掠而起,眨眼间巳然跃过吴宇华,在空中陡化人刀合一之势。一道仿佛能够劈开天地的巨大刀芒,倏然幻现,夹带着一股令观者心胆俱裂的无匹气势,飞斩而来。
毁天灭地,双刀口镇世绝学,自秦胜与公孙天祥死后,双刀门中只剩下柳元龙练成了此招。
早在柳元龙刚一张嘴说话。程怀宝这滑头小子已知老头起了搏命之心,在公孙天祥手下险些吃过大亏的他没等对手出手,便巳做好了准备,柳元龙的身形才动,他已如泥鳅一般滑到了无名身后。
他的孤绝一刀或许能与对手拼个同归于尽,可让他用自己风华正茂的金命换那活不了多久的老头一条烂命,这等赔本的买卖无赖是绝对不会干的。
这种要命的敌人还是交给白魅对付吧。
程怀宝退得快极。柳元龙的刀势更快,追斩而至,自然变成了无名与白魅直迎刀刃。
白魅与无名双手交握,阴阳交汇,短短数息工夫,在旁人不知不觉闭,两人精力尽复。
面对柳元龙的无匹刀势,白魅星眸煞芒一现,柔如垂柳的白色娇躯倏隐倏现。直迎而上。
似两颗彗星相撞,一股暴烈狂风平的陡起,两道身影以比他们前冲速度还要快疾得多的极速飞退。
白魅娇柔的身躯似狂风中的一片柳絮,飘移飞退中陡然化去冲势,缥缈似仙般盈盈落在无名的身旁。
而柳元龙对“嘭”的一声摔落在飞身而至的吴宇华的怀中,老头脸色惨白如纸,口角之中一道细细血丝缓缓流出。巳然只见出气未见入气了。
“柳长老!”
毁天灭地在双刀门的弟子心中,是天下无敌的,久而久之,自然便有了一种神佛般的崇拜。
如今,白魅在双刀门中,当着众目睽睽之下轻而易举的正面破去双刀门镇门绝学毁天灭地。对于双刀门上下的士气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
无名不动声色的牵起了白魅的小手,在场敌我双方数百人。只有他一人知道,白魅受伤了。
白魅已然是第三次对上这一招,可说驾轻就熟,一双水袖加上两只玉掌,在顷刻之间发出十余道阴劲,生生破去了对手的刀招,却仍不免被那霸道无匹的刀气袭伤了阴丹。
毁天灭地不傀是双刀门的镇门法宝,确实值得自傲。
与无名的大手交握,紫极元胎与阴胎间阴阳合修早己纯属无比,无需两人动念,只要牵起手掌,自然而然地便在各自的吸引之下,阴阳二气流通环转。
白魅轻松毙敌,玄圣殿这一方自然士气大振。
仿佛是自己击杀了柳元龙,程怀宝一副睥睨天下的豪雄模样,昂首阔步重又走了出来,左手虚空一挥,真有横扫天下的气概,声震长空道:“抵抗是徒劳的,只是自取灭亡!投降吧!宝爷保证既往不咎,从今后以手足之礼待之。”
整座院落之中,鸦雀无声,没有一丝风,仿佛时间都巳停止。
程怀宝的眉头一挑,眼前可能是他一生中最出风头的一次,竟然无人响应,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又是一声震动全场的冷哼,徐徐张口道:“怎么?都不怕死?还是在考验宝爷的耐性?宝爷再给你们十数工夫考虑,过了时辰,杀无赦!”
人谁不贪生?谁又不畏死?
只是坦然赴死难,委屈求生更难!
程怀宝的口中每吐出一个数安,便有若一记重锤,敲在院中每一个双刀门弟子的心中。
终于,当程怀宝数到六时,在巨大的求生欲望驱使下,最靠近大门这一方开始有双刀门弟子低垂着头,悄悄向大门走去。
人都有从众心理,有人作出榜样,仿佛激荡澎湃的洪流终于寻到了宣泄的决口,效法者渐众。
每一个走出大门的双刀门弟子,尽皆羞愧的垂下了他们曾经高昂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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