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无名
无名不偏不倚。一双猿臂轻舒,将身畔二女尽皆拥入怀中,动作间是那么的自然,房中一片和谐的温馨柔意。
与无名左拥右抱的春风得意相比,形单影只的程怀宝则显得有些凄凉了,独自盘腿坐在床上的他百思不得其解,无名这根不解风情的木头怎么会比英俊潇洒善解人意的他更有女人缘呢?
这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还未想明白。丑丫头的身影又不合时宜的浮上脑海,看来这一晚无赖注定又要在无限郁闷之中度过这漫漫长夜。
第二日一大早,程怀宝一反带态,好似一夜之间受了什么刺激,他赶奔律青园的心情竟似比无名还要急迫一般。
程怀宝的催促,正合了无名的心意,一行车马明显加快了赶路的速度。
双刀门覆没之后。江湖上最大的改变便是原本横行无忌的三教与仅存的三门弟子尽都老实了许多,再不是原本的嚣张跋扈模样,每个人都加了几份小心,这其中尤以圣人谷与玉扇宫的弟子最甚。
平日里颐指气使的这些个名门大派,如今都客气了许多,令得做惯了受气小媳妇的寻常江湖人蓦然面对这等突如其来的改变,就像受尽压迫的奴隶忽然翻身坐了主人,还真有几分不习惯。
每一个江湖人都清楚的知道,随着绝世双恶的横空崛起。一场刀光剑影下的江湖巨变,已然轰轰烈烈的开始了,而这场江湖巨变最终结果如何,没有人能够预见。
大概没人能够料想搅得江湖漫天风雨的绝世双恶,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嚣张行走,因此无名一行,一路之上平安无事。这一日终于来到了凤翔府。
进入府城,一行车马直接驶入凤翔府中颇有名气地酒楼昊天楼之中,按照老规矩,这座昊天楼自然也是天行堂下自家的买卖。
然而在车外护卫的龙卫们都没发觉,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自入城门后一直悄悄尾随在他们的身后,望向消失在酒楼后门内的一行背影。目光中闪烁着两道异常兴奋地神采。
白魅的形象实在太过醒目,任谁见了都会猜到她是名头已与绝世双恶不相上下的雪罗刹。因之一路之上,始终隐在车中或房中,从未抛头露面,连带着同行的无名与程怀宝自然也只能陪着。
好不容易到了凤翔府,沉闷了一路的程怀宝再也忍不住寂寞,与无名打声招呼,依照丑丫头传授给他的易容术,扮成一个纨绔少爷,领着五个一派彪悍恶奴打扮,无比委屈的龙卫,施施然走入昊天楼的大堂。
程怀宝上身着了一件大红丝图花的箭衣,下穿青袖散脚裤,裤脚塞在羊皮短靴中,形似灯笼,正是时下纨绔子弟最风流的打扮,十个豪门阔少之中,倒有七八人会是如此打扮,走入人声鼎沸的酒楼中,虽然威风,却并不扎眼。
程怀宝好个热闹,因此特意便在大堂正中寻了个座位,落座之后摆起谱来,横挑鼻子竖挑眼,大叫凤翔府不过如此,昊天楼这名字虽然威风,比起京城的三流酒楼还有不如。
这么一番折腾,无论伙计还是食客,都以为他是京城来的官家阔少,加之身后站了五个一看就是练家子的高手,哪里敢得罪。
似这等京城里的二世祖,在外地游玩最是无法无天,惹出天大的事来,地方上的官差也管不了他们,因此临近桌子的食客一见这位少爷不是善茬,纷纷走避,生怕一会儿平白受了无妄之灾。
转眼间程怀宝身周便空了一块,这无赖却乐得呵呵直笑。
这等恶霸般的威风八面,正是他儿时做小乞丐时的梦想,虽然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已然算不得什么,却仍有一种实现了儿时美梦的快活满足。
正在程怀宝全心享受着这份儿时梦想的快乐时,忽然一个不是很大,却刚好听入他耳中的清脆声音在身后响起。
“人渣!”
程怀宝眉头一蹙,心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娘们敢来扰宝爷的兴致?”
心中这么想着,扭头回身一看,登时双目一亮。心中叫了声:“好漂亮地小姑娘。”
被他盯上的是一个二八年华的美丽少女,一身鹅黄绣衣,衬着面白若玉,脑后两只丫角辫明快活泼,无瑕的玉面上,一双灵气十足的大眼晴挑衅似的回瞪着程怀宝,虽不似韩笑月那般有令人惊艳的绝美容颜。却别有一股精灵可人,叫人怦然心动地味道。
“是个少了教养的野丫头,背负长剑……还是朵带刺的花儿,嘿嘿!宝爷喜欢……”
一股久违了的专属于色狼的饥渴冲动在程怀宝的心中激荡不已,脑海中转着种种不堪的歪念头,缓缓起身大摇大摆地坐在了那姑娘的对面,脸上给着一丝他自认为的最潇洒帅气的微笑。徐徐道:“小姑娘,刚才骂本少爷是人渣的可是你吗?”
少女杏目一瞪,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无畏神情,嘲弄道:“笑话,本姑娘确是叫了声人渣,满酒楼没一人答应,怎么就你这么自动自觉的承认了?莫非你的名字就叫人渣?”
“哟嗬!”程怀宝双眉轻挑,虎眸之中那一抹玩味的神采更浓了,如此牙尖嘴利的小妞。太合他的胃口了,若不好好逗上一逗,简直对不起他无法无天的绰号。
程怀宝不慌不忙道:“小姑娘,你咋知道少爷我叫人渣的,还真让你猜对了,少爷我不但叫人渣,还有个绰号叫淫贱哩。”
没成想这姑娘不但不惧。反而一脸轻蔑神情的上下打量了程怀宝两眼后道:“淫贱?嗯!倒确实有点像。本姑娘不屑与淫贱同桌,滚一边去!”
够泼辣!够有味!
程怀宝一脸诡秘邪笑,随口道:“滚就滚,不过人生何处不相逢,说不准咱们什么时侯便又能撞上了。”说着话带着五个龙卫回到了他自己的座位,一边享用着盘中的美味。一边笑吟吟地望着那姑娘。
少女许是初出茅庐的雏儿,毫不知晓危险即将降临。仍自不紧不慢的吃完了自已桌上的美食,这才结帐起身离去。
程怀宝双眉一挑,施施然起身跟了上去,悄悄的缀在少女的身后盯梢。
一名龙卫俯身过来道:“宝爷,属下觉得这小妞有些诡异,咱们回昊天楼吧?莫要叫圣尊担心。”
程怀宝眉头一蹙,斜着眼睛瞪了这龙卫一眼道:“宝爷会看不出这小妞有古怪?还用你小子提醒?宝爷就是要看看她有什么古怪。行了,你们五个都回去,给无爷带个信,就说宝爷在外面随便转转,晚饭前肯定回去,听他别担心。”
“这……”五个龙卫哪敢就这么回去,尽皆犹豫着还待再劝。
程怀宝双月一瞪道:“这什么这!快走!回去说话时小心点,说错话可是要倒霉地!”说罢不再理会五个左右为难的龙卫,兴冲冲追向那少女消失的方向。
五个龙卫你望我我望你,全傻了眼,经过一番商量,由一人回昊天楼复命,另外四个则继续悄然跟在程怀宝的身后保护。
距离心爱的姐姐巳然只有咫尺之遥,无名的心情充满了急切与躁动,只想着立刻飞到律青园中,将伊人紧紧拥入怀中。
着急忙慌吃罢午饭,无名只等筹程怀宝回来后便立刻秘密潜去律青园,哪想到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一名龙卫的回报,说宝爷还想再多转转。
无名的紫眸中立时便冒出火来,那股怒意之炙烈难当,令得无辜作了程怀宝替身的这名龙卫直打寒颤。
无名强自忍下了胸中的怒气,挥手令那龙卫退下,冷着一张脸孔坐在椅上。
如月与如霜因为即将见到未来夫人而紧张得要死,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宽慰无名,两颗小脑袋瓜中所想的尽是怎样才能讨得徐文卿欢心,以得偿自己长伴公子身边的心愿。
只有白魅,始终有若一只瓷娃娃般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
时光如梭,仿佛一转眼间,一个下午便过去了,程怀宝始终杳无音讯。
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房门开启间,出外寻人的如月一脸惊慌的行了进来,手持着一页白纸急道:“公子不好,宝爷……宝爷叫人掳去了!”
第八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色之劫
“什么?”无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虎躯有如触电一般自椅子上弹起,一把夺过如月手中的纸。
纸上写了一行小字:你兄弟落入爷们的手中,今夜子时限一人拿五万两银子到北郊子午岭给钱赎人。
这行小字之下是四个难看到极点的大字:老大,救我。
无名不用仔细辨认,便看出正是程怀宝自鸣得意的“狂草”字体,眉头蹙的死紧,缓缓道:“月儿与霜儿怎么看这件事?”
如月摇头道:“公子,此中摆明了有诈。这页纸上虽然满是寻常绑匪的勒索口气,可凭宝爷的身手,还有四个龙卫暗中相随,莫说寻常的绑匪,便是碰上江湖顶尖的高手也有一拼,所以如月敢断定,这是一个圈套。”
如霜亦点头道:“姐姐说的有理,公子你一定要小心。”
无名沉吟许久方道:“霜儿为我准备五万两银票。”
“公子!”两姐妹同时惊呼出来。
无名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道:“都别说了,若小宝真的在他们手上,是圈套我也要去。”
子时正,一个雄壮的身影出现在子午岭,经过如月与如霜的巧手,无名已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无名的目光机警的扫视四野,忽的双耳一动,目光定定的落在了东方那片树林之中。
一阵细微至极点的声息传出,一条灰影似鬼魅精魄一般从林中冒了出来。
这人黑中面蒙,个头不高,身材瘦削。蒙面黑巾一阵蠕动,传出一个明显变过声的刺耳声音:“钱带来了吗?”
手持银票轻轻一晃,无名道:“人呢?”
“随我来,别耍花样。”
那人转头行入林中,无名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
朦胧的月光下,一棵棵光秃树木的枝条随山风摇曳间,像煞了群魔乱舞。
无名状似轻松。实则整个心神皆巳沉浸在紫府之中,感官与灵觉尽皆提至极限,能够将程怀宝生擒活捉,一定有什么特异的手段。
大约行了五、六里崎岖山路,坡度陡缓。
正向前行走间,无名的虎躯忽如钢钉般站定,一双紫眸中闪烁着森森吓人的妖异紫芒。缓缓道:“出来!”
前面引路的那蒙面人身形一震,缓缓转过身来,声音中多了一丝不自然道:“这里哪有什么人?不要这么疑神疑鬼的行吗?
无名根本未理蒙面人,紫眸定定地落在了右前方一棵大树上,缓而阴冷道:“出来。”
没有丝毫声息与气味,但无名就是肯定树上有人,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灵异感觉。
一个飘忽怪异的声音陡然自树上响起:“果然不愧是血修罗无名,这么精妙的埋伏都能发现,比那个徒有虚名的笨蛋无法无天程怀宝强得多了。”随着这个声音。一道奇异的黑影仿佛妖魅现形般没有丝毫先兆的凭空出现在树上。
被叫破了名号,无名没有丝毫意外,淡定地道:“银票我带来了,我兄弟呢?”
村上黑影一闪,无声无息的落在了引路的蒙面人身旁,随着他响亮的击掌声,远处传来息息索索的声音。
没一会儿的工夫。被捆成了粽子一般的程怀宝被两个健壮的蒙面人架到了无名的面前。
此时的程怀宝哪里还有白日里的嚣张,一张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好不狼狈,显然挨过一顿好打,见到无名虎眸一亮,随即苦苦一笑,虚弱至极道:“木头。我栽了!他们的网子忒也厉害,你自己小心!”
两兄弟目光在空中一触。无名面无表情的从怀中掏出了那张五万两的银票,缓缓道:“银票在这里,放人!”
“放人?”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树上跳落的黑衣蒙面人嘿嘿笑著两声,冷冷道:“知道你们两兄弟的人头值多少钱吗?每颗二十万两!活的再加十万两。怎么样?有人可比你们俩的出手还要大方阔绰得多。”
如此惊人的消息,无名的脸色丝毫未变,恒定如常道:“拿五万两走人总好过为了四十万两丢命。”
“无名,我知道你凭什么这么狂,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的那个天下无敌的雪罗刹与一众手下,早已被人引到了别处。现在给你两条路,或者束手就擒,或者程怀宝死!”
随着他的话,两柄闪烁着冷森寒芒的钢刀架在了程怀宝的脖子上。
无名镇定依旧,淡然道:“你是在找死!”
黑衣蒙面人阴冷道:“我承认打不过你这个血修罗,不过别忘了,即使我死,也有程怀宝垫背!”
“未必吧……”
夹杂在三声闷哼中的轻飘飘的三个字竟是出于程怀宝之口。
黑衣蒙面人还未反应过来,锐风一闪而至,腰间一麻,麻、哑二穴已被制住。
本是被捆成粽子一般的程怀宝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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