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无名
众人莫名,谁有如此可怕的吼声,简直快赶上了空方丈的狮子吼神功了。
程怀宝的心碎的快,合上的更快,当他与无名经过律青园女弟子的比试场地时,看到场中千娇百媚的十名美女,眼都花了,立刻便往前挤。
食色性也,什么时代都是如此。
别的比试场地边上都只是三五个围看的,那是各派派出侦察敌情以为后面比试做准备的弟子。只有律青园这地界,天爷!小小的十块场地边上围满了人,人头攒动的场面不禁令人咂舌。醉翁之意不在酒,多么贴切的形容。
程怀宝费尽千辛万苦,引来震天臭骂,终于冲紧其中最美的一个女子比试的场地边,也不管周遭原本安静的环境,扯开他那惊天动地的大嗓门,拼命为那姑娘加油。
有他这一带头,别人自然不傻,一时间原本安静的比试场地仿佛成了戏院茶楼,叫好声与起哄声乱成了一片。在圆守寺这佛门清静之地,如此吵闹喧哗,想来是空前绝后了。
这番境况可把在场边做评判的某位圆守寺长老气坏了,老和尚只气得横眉倒立,雪白的眉毛与胡子不住抖动,可惜法不责众,却也无可奈何,仔细打量了程怀宝一眼,在心底记下了这捣乱的小道士。
场上这女子真叫一个美字,一身淡紫色劲装包裹着婀娜的娇躯,星眸闪亮,柳眉弯弯,虽于拼斗之间,一张樱桃小嘴却始终噙着令人为之魂销的笑意,手持一只银笛,舞成一片光幕,动作间飘逸似仙,更显出几分优雅之气,好一个绝代佳人。
那美丽少女的对手是一名少年剑客,功力着实不弱,手中那柄长剑施展开来同那姑娘手中的银笛打得精彩激烈,两人已过了四十余招,姑娘虽占了七成攻势,却攻不破对手细密严实的剑网。女子天生体力便不如男子,再这么拖下去,胜负还要两说。
就在姑娘考虑要使用音律克敌的师门绝招之时,程怀宝到了,接着便是那惊天动地的喧哗吆喝之声。
少年剑客剑招才出,已是一阵惊天哄声,其中更夹杂着不少谩骂。而那少女若施展出一式妙招,登时迎来满堂喝彩,这等一面倒的情形自然不用多说。
少年剑客虽然功力不俗,却远未到不受外物打扰的高深境界,当下便受了影响,心下发虚,额头见汗,剑网连显破绽,勉强坚持了十余招,终于被击倒在地,窝囊冤枉至极的输掉了比试。
在程怀宝的带头之下,又是一阵震天响的欢呼之声。
那美丽少女笑吟吟的冲场下抱了抱拳,一双如星美目在程怀宝的面上驻足片刻,显然对这小道士感激又好奇。毕竟敢在这等盛会上带头喧哗的,他是头一个。
那销魂一眼,可把程怀宝迷昏了头,心中美得冒了泡,待从想入非非中回过神来,那女子的芳踪已没了踪影,身边原本挤得严严实实看热闹的人群,此时也已散了个干净,诺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他一个傻瓜般站在那里傻笑。
直到此时,重色轻友的程怀宝才想起无名来,搔了搔后脑勺,没趣的溜达起来,嘴上唠唠叨叨的反而埋怨无名不等他。
在程怀宝喊的正起劲的时候,无名无聊之下想起了小钟,左右无事,便走向伙房。
果然不出他所料,来到伙房门口,就看到小钟正在里面热火朝天的大干哩。
无名并未打扰小钟,只因为他发现此时的小钟似乎很开心,虽已是满头大汗,仍是干劲十足。
无名自然不会晓得,圆守寺每个伙房中都配有十名火工和尚。由于小钟性格怯懦,遇事忍让,从不与人争执,欺善怕恶的其他火工和尚自然不会对他客气,动辄便是喝斥打骂,他一人往往要干三四人的活。
就拿前晚来说,别的伙房的早饭都是三人同做,这里却要他一人来干,其他火工和尚自然偷懒睡觉去了。
可昨天晚上情况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小钟随无名、程怀宝一块学完武功,一回到宿处,不但没有想象中因一天没有做活而受到责打,反而得到一阵殷勤的招呼,往日里的冷脸此时全成了笑脸。
也难怪,护着小钟的那两个小道士连戒律院的执事都不在乎,那是何等的来头,若小钟在他俩面前告上一状,只怕所有人都要倒大霉。
善良单纯的小钟有些懵了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等第二天醒来情形还是如此,这才明白过来,以为得到了大家的认同,自然干劲十足,别人不让他干他反而开心的抢着去干,也就是无名现在看到的情景。
看着小钟那开心而投入的样子,无名不忍打扰,转身走回自己的斋室,炼丹去了。
精英大会进行了五天,三百余名参加比试的各派弟子到这一天决出了十六强,这十六名功力拔尖的年轻高手无一例外皆为三教五门中的弟子。
在这些入围十六强的各派弟子中,最受人瞩目的共有四人。分别为玄青观的苍尘与苍情,圣人谷的沈天方与律青园的韩笑月。
苍尘的沉稳睿智,苍情的狂野凶猛以及沈天方的绝伦剑法令人大开眼界,不少老一辈的高手皆在心中感叹那句江湖名言:长江后浪推前浪。
不过与后面那位韩笑月比起来,前面这三个的声势可又逊色的多了,甚至可说三人加在一起也及不上人家的一半。
韩笑月引起了一场正道前所未有的轰动,或许说是骚动更加合适,而这场骚动的始作俑者正是玄青两位小祖宗中的程怀宝。
她所参加的每一场比试,保证场边人满为患,而且所有人无一例外的皆在程怀宝的带领下,拼命为她加油鼓劲。可以这么说,韩笑月能够轻松进入十六强,她的对手多一半是输在了场外那惊天动地的叫好声与起哄声下。
试想面对如此恐怖的声浪与气势,又有哪个能够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实力,毕竟以参加比试的这些年轻高手的年纪,他们的功力是不可能达到不为外物所动的高深境界的。
第二卷 第四十一章 小宝的骚动
而在韩笑月的这些拥趸中,最卖力最投入的无疑是程怀宝了。韩笑月最辛苦的一场比试是今天下午对阵玄青弟子玉成,论功力两人旗鼓相当,论招式的玄奥精妙,玉成的太虚剑法乃是玄青观镇世绝学,历经千载不断完善,比之韩笑月的银笛招法至少要高出一个层次,若这么比较,韩笑月本来没有一丝胜算。
果然,二人的比武开始时,玉成确实占到了上风,一柄长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一片剑幕施展开来,登时便将韩笑月裹在其中。
可惜,比武的胜负并不是单纯实力的比较。
为了搏美人一笑,程怀宝连自己的师门都忘了个干干净净,当着苍穹、苍尘等的面,扯开他那铜锣一般嘹亮的嗓门,拼命为韩笑月加油叫好。
围观的别派弟子本来慑于玄青观的威名,在玄青二号人物苍穹的面前没人胆敢放肆,等看到玄青观自己的人都如此肆无忌惮,而苍穹虽然脸色铁青加咬牙切齿,却偏偏没有制止,那还怕个鸟,连起哄带好玩,好几百人同时扯开嗓子狂吼大叫。
终于,玉成抵受不住这等压力,连出晕招,被韩笑月反击得手,冤枉糊涂的败下阵来。
眼见本来能赢的一场比试如此窝囊至极的败了,苍穹什么话都没说,脸上仿佛结了万年玄冰一般,寒气逼人的独自走了。谁也不晓得此时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韩笑月下一阵的对手是圆守寺的弟子圆直,身为东道的圆守寺也终于坐不住了,了空方丈亲自颁下戒躁令,悬于寺内各处显眼的地方,令上写明若有人再在场边大声喧哗,立刻驱逐出寺院。
程怀宝鸟都没鸟那鬼的戒躁令一眼,只因此时他的心已被韩笑月完全占据。
方才韩笑月得胜之后对着他甜甜一笑,那一笑的风情已将程怀宝迷的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记了,那还有工夫注意什么戒躁令。
程怀宝梦游一般回到自己的斋室,进门后往床上一躺,就那么两眼发直的发起呆来。
无名在炼丹,这场所谓的精英大会在他看来无聊透顶,不能伤人更不能杀人,这叫什么?参试的各派门人弟子动起手来缩手缩脚,十分的功夫顶多能使出七分来已算不错。
无名向来视比武如实战一般,这一点在他与程怀宝平日对练之时便能体现,即使对着自己的兄弟,他依然全力出手,时常打得程怀宝遍体鳞伤,逼得那懒惰的小子不得不拼命练功。
比武没有看头,他的性子又不喜热闹,不能像程怀宝一般可以为了美女而疯子一般去加油呐喊,自然也就只剩下炼丹可干了。
这五日来,他除了每日抽出一个时辰去找小钟听佛论武外,几乎一刻不停的修炼他的内丹。
无名不知道的是,现在的他已进入一个极其凶险的境地。
白魅的魅影幽魄神功已练到了第八重境界,距离大成境界只差一步之遥,其丹田之中已结下至阴之胎,也即内丹的一种。无名丹田中的紫极元胎原本是阳重阴衰的阳胎,当然经过变异后是个什么胎便只有天晓得了。虽然经过了变异,但阴胎阳胎本是出自同一套功法,其中渊源之大自然不用多说,也因此无名与白魅才会在见到的第一面便有异样的亲切感,实际全为两人肚中的元胎作祟,两人的体气自然相互吸引。
白魅前后共击了无名两掌,紫极元胎自吸到了白魅所具的同源异种的至阴真气,阴阳二气合一,仿佛突然开了窍的傻小子一般,再忍受不住寂寞,又好像一个思春发情的闲汉,饥渴无比的期盼着梦中佳人的慰籍。
这可苦了无名,每时每刻皆处于饥渴状态的紫极元胎弄得无名浑身上下有一种类似于现时吸毒者毒瘾发作时的痛苦感觉,无名没有别的办法,只得拼命炼丹,以填补紫极元胎那似乎没有尽头的欲望。
他却不知如此一来,犹如饮鸠止渴,他炼丹所得的精气乃属阳刚一系,虽能暂时令紫极元胎安静下来,却将这贪得无厌的东西喂得更加难以伺候。
无名缓缓收功而起,此时外面天已全黑,看样子早过了晚饭时间,屋内没有点灯,黑漆漆一片,若非耳中听到床上传来的程怀宝细缓悠长的呼吸之声,只怕还以为这小子没回来哩。
无名心中一奇,对程怀宝而言,吃饭乃是天下最大的事情,今儿个是怎么了?也不叫醒自己去吃晚饭?
虽然每天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被迫着炼丹,但无名仍从程怀宝那大嘴巴中知晓了这五天来的所有事情,自然也就知晓了兄弟为一名女子痴迷。
无名曾远远的见过韩笑月,对于美丑无甚概念的他并没觉得韩笑月有多么动人,在他的心目中,白魅才是世间最动人的女子。
无名好笑的坐在床边,抬脚踢了踢程怀宝。
程怀宝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木头,你炼完丹了?”
无名道:“小宝,瞧你这副模样莫不是又受什么打击了?被人拒绝了?”他还记得五天前程怀宝在林瑶面前遭遇打击时模样。
程怀宝一轱辘坐起身来,捶了无名一拳道:“你这烂木头少乌鸦嘴,今儿个我的小月月对我笑了。”
这番肉麻的话令无名叹为观止,向来缺少表情的脸上此时有了一丝笑意道:“我的天,才不过冲你笑了而已,你竟连晚饭都忘了吃?要是亲你一口,你还不得上吊自杀?”
听到无名如此侮辱自己纯洁而神圣的感情,程怀宝有些生气,脸一板道:“你这不懂感情为何物的木头少在这里胡言乱语。你能明白我对小月月的感情吗?”说到韩笑月,程怀宝脑中不禁又浮现出那抹动人心魄的微笑,并再次沉醉于其中,一脸白痴模样无限深情地喃喃道:“我的小月月……”
啼笑皆非的无名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从不没想到发骚的男人竟是如此不可理喻,一脸古怪神情的摇摇头道:“小宝,你便继续在这里做你的春梦吧,我肚子饿了,找小钟要饭吃去了。”说着自顾自下了床,也不搭理程怀宝,便向屋外走去。
韩笑月的魅力虽大,于此时此刻却仍敌不住肚皮饥饿的嚎叫,程怀宝猛然惊醒,叫着“木头等等我”,追着无名而去。
此时,在据此只有十余丈相隔的另一间斋室中,苍穹正自坐在椅上发呆,听了程怀宝的声音,两道浓眉登时紧紧蹙在了一起,眼中全是愤意,看来白天的事情把他气得不轻。
良久,苍穹的眉头摊平,脸上神情转为淡然,眼中却全是坚毅果决的神采,似是已做下什么决定。
第二日上午,经受不住程怀宝的软磨硬泡,无名被强拉着来到了圆守寺大殿前的广场上,十六强间的八场比试都要在这里进行。
此时比试还没开始,巨大的广场上已人满为患,广场上共设了四块比武场地,韩笑月的比试将在西北角的那块场地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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