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无名
程怀宝却不理酒怪,反而转头对无名道:“木头,想不到这老头竟是你的同道中人,你身为地主,还不好好招待人家。”原来这小子想起了以前与无名吃霸王餐那段经历,难怪笑得如此夸张。
无名倒是不以为意,在他的心里面也确实觉得喝酒不一定非要给钱的。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无名心头的气已彻底消散,推己及人,换成是他要吃饭时一帮人拦着不让吃,他也会揍人,且比这老头揍的更重更狠。
这么一想,无名扬声道:“赵德彪,叫人将所有的酒搬出来,让他喝个够,所有的帐全算咱们的。”
见到无名这么处理,在一边的徐文卿心中偷偷松了口气,她可实在不愿意初生的双尊盟惹上这等老妖怪。
他们息事宁人,酒怪却来了劲,老家伙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小子,你当我老酒鬼是什么人,凭老酒鬼在江湖上的身份地位,一顿酒水便想打发了我。”
程怀宝哈哈一笑道:“再加一桌翔升酒楼的招牌大宴如何?老头你对咱们没有恶意,就别装恶人了。”
酒怪“咦”了一声,奇道:“小子你怎知道老酒鬼没有恶意的?老酒鬼我不但有恶意,而且还是十恶不赦的恶意哩。”
听了酒怪这醉话,连徐文卿都忍不住娇笑了出来,这时聪慧的她也已看出,酒怪此来确实没有恶意。
程怀宝好整以暇道:“咱们双尊盟庙小又没神仙,哪能入了你老这大神佛的眼界,凭你老的威名,便是要找事,也是找三教五门这等大庙的麻烦,怎会来找我们?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这小子这记大马屁拍得恰到好处,老家伙闻言心中挺爽,呵呵怪笑道:“你这小子猴精猴精,不错,老酒鬼喜欢。”
程怀宝一看有门,自然趁热打铁,又道:“只是不知老酒鬼你因何找上咱们?”这小子还真是没大没小,就这么直接叫上老酒鬼了。
酒怪不但毫不在意,反而好像开心的紧,走上前去一拍程怀宝的肩膀道:“好小子,太和老酒鬼的胃口了,比你那老鬼师父强多了。”
“师父?”程怀宝与无名同时叫了出来。
“是啊。”酒怪理所当然道:“至真那老杂毛难道不是你们的师父?那老不死的可是唯一一个能让我老酒鬼打心底佩服的人。听说他的两个徒弟下山了,我老酒鬼自然要来看看晚辈。”
程怀宝以一种异样的目光打量了酒怪半天,直把老头看的心里发毛,才道:“莫非……莫非老酒鬼你也遭过我们家老头的毒手?”
酒怪通红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似是想起了曾经的地狱般的滋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才扭捏道:“唔……这个……嘿!这也没什么希奇的,难道你没遭过?”
程怀宝一副同病相怜的难友状拍了拍酒怪的肩膀,苦着脸道:“五十一次,我整整遭了老头五十一次毒手啊!”
“五十一次?”酒怪的一对昏花醉眼瞪得溜圆,不可置信道。
见程怀宝点头,酒怪的眼中立刻射出崇拜与同情的目光,拍了拍程怀宝道:“老酒鬼服了。”
他能不服吗?当年他比武输给了至真老祖后,只被做了一次试验,便险些丢了半条老命,虽然后来这两个性格同样怪异的老家伙成了朋友,可每次见到老祖他都有老鼠见猫般汗毛倒立的感觉。
这一老一少越说越亲近,越说越热乎,没一会儿的工夫已是一个小宝一个老酒鬼,亲热得紧。
如此一来可把无名与徐文卿晾在了一边,无名倒是干脆,一拉心上人的小手,悄没声响的溜回了双尊院。
月上树梢,天已全黑。
程怀宝与酒怪这对忘年之交才没大没小的勾着肩搭着背回到双尊院,看这二位虚浮踉跄的脚步,皆已是烂醉的程度。
程怀宝这辈子也没喝过这么多酒,酒怪这老东西哪里是在喝酒,简直如泼水一般直接用酒坛往肚子里面灌。
程怀宝今儿个也豁出去了,舍命陪酒鬼,两人足足灌下了十七坛陈酿老酒。
酒怪沙哑的嗓门在沉静的院子里响亮无比:“小……宝,呃……好酒量!老酒鬼……好久……好久没喝的这么爽了。你是个……好小子,比那个无名小子好!”
程怀宝早已到了连北都找不着的地步,在他的眼中天在旋地在转,老酒鬼也从一个变成了八个,嘴里嘟囔着:“木头……好人……好人,你……老酒鬼,也是……好人……好人。喝酒……我还要喝酒。”
“喝……喝……老酒……鬼奉陪……到底。”
留下满院的酒气与醉话,两个酒鬼七扭八歪的进了程怀宝的屋子。
听着外面的醉话,徐文卿抿嘴娇笑道:“小宝真厉害,竟能将那老怪哄得如此开心。”
无名将佳人紧紧拥入怀中,轻轻香了一口才道:“小宝这小子为了魔门宝藏,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徐文卿在无名怀中甜甜一笑,轻轻道:“这才是小宝。”
第二日清晨,如程怀宝所愿,酒怪老气横秋的道:“老酒鬼觉得汉中府的酒不错,打算住上一阵。”
无名能说什么,将这麻烦的老酒怪全权交给了程怀宝负责。
程怀宝已摸清了酒怪的脾气,知道越不把他当外人他反而越高兴,当下撇嘴道:“老酒鬼想留在汉中白吃白住?可没那么便宜你。”
果不其然,酒怪不但不恼,反而心情不错道:“小宝你这小猴精有什么话便直说,少跟老酒鬼绕弯子。”
程怀宝噗嗤一笑,兄弟一般拍了拍酒怪后背道:“老酒鬼,无名与我弄得这个双尊盟你也看到了,实力浅薄的很啊!你来给我们撑撑腰如何?”
酒怪大嘴一撇,不屑道:“开什么玩笑,凭你们这小儿科的双尊盟还想拉拢我老人家。”
程怀宝也不着急,气定神闲的开出条件:“每天二十坛陈酿老酒。”
酒怪干咽了一口口水,明显有些心动,但随即又一撇嘴,一扒拉脑袋道:“没兴趣。”
程怀宝邪笑两声,又道:“若再加上十个酒鬼呢?老酒鬼你想想,喝酒最怕什么?自然是独饮,一个人喝有他娘的什么意思,你又不是为情所困的情种。若你肯答应入了我们双尊盟,不但美酒管够,还有十个天天陪着您喝酒的同样嗜酒如命的酒鬼……”
“咕噜”一声响,酒怪被程怀宝的条件馋得生吞下好大一口口水,两只醉眼放出精光,对他这等嗜酒成狂的老怪物,再也没有比十个酒鬼这等更具诱惑的条件了,加之他心中本就喜欢程怀宝,终于一副勉为其难的神情答应下来。
得知老怪的加盟,无名毫不意外,唯一的表情变化便是撇了撇嘴,以他对程怀宝的了解,这根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一个隆重至极的仪式于当天晚上举行了,双尊盟上下五百余口全数到场观礼。
为示尊重,向来不轻易开口的无名此时却不得不站在场中高声呼喝道:“蒙酒怪前辈应允,本盟主宣布特聘酒怪前辈为双尊盟长老堂首席长老,有请酒怪长老入场,行入盟礼。”
随着无名这惊天动地的一声吼,老怪浑身上下披红戴花,打扮得好似个新郎官一般走入场中,眼见这等滑稽到极点的场面,数百人一片哄笑,便是冷沉如无名,也忍不住嘴角上扯,眸中全是笑意。
陪在酒怪身边入场的程怀宝眼见自己这绝世创意竟然换来满场哄笑,再看老怪,原本红晕的脸色已有些发青,显是发飙的前兆,赶忙鼓动如簧之舌补救道:“老酒鬼你的名气也未免太大了吧?看看,这帮小子们一听说你加入了双尊盟,瞧把他们美的,定是以盟中有你老酒鬼为荣。奶奶的,当年我与无名做盟主的时候都没这么威风。”
被程怀宝这么一说,酒怪那张老嘴几乎咧到了耳根子,哪里还分辨得出这帮小子是哄笑还是什么?一张老脸几乎仰上了天,好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
徐文卿早已笑瘫在一旁的大椅上,小嘴之中直喊救命,天!小宝这张嘴真的能把死人说活啊!
这场“隆重”又热闹的入盟仪式最终以一个酒怪式的结尾结束,参加仪式的五百多号人,除了无名与徐文卿外,其余皆烂醉如泥,不省人事。
两天后,双尊盟首脑会议。
程怀宝一屁股坐入大椅,一摊双手道:“老酒鬼正与一帮小酒鬼喝得热闹,怕是神仙也难将他请来,当然酒仙除外。”
无名面色平淡的一点头,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程怀宝道:“大姐,你硬将我与木头叫来到底有什么事?”
徐文卿安适的坐在椅子上,娇媚动人的脸蛋上罕见的现出一本正经的神情,郑重其事道:“现在双尊盟各项事务皆已基本入了正轨,因此姐姐想咱们似乎可以为未来作些打算了。”
无名对这话题不甚感兴趣,他这盟主本就是被程怀宝赶鸭子上架勉强着做的,虽已将双尊盟当作了自己的家,却没有争雄之心,只想保持现状就可。
程怀宝却不一样,刚刚被韩笑月重重打击了一下,正是满心争霸江湖的念头,不然也不会如此觊觎魔门宝藏,更不会用尽心思拉酒怪入盟了。
这小子一听徐文卿的话,立刻来了精神,身子也坐直了,说道:“大姐有什么想法直说就是,何必吊小弟的胃口。”
徐文卿淡然一笑道:“你们两个可曾认真想过,为何江湖上得能长盛不衰的势力皆为三教五门这等门派形式?而帮派这等形式虽偶能风光一时,称霸一方,却无法长久。”
听了这颇有玄机的问题,程怀宝皱眉陷入沉思。
无名却想也没想便理所当然道:“三教五门乃是师徒相传,凝聚力自然比呼啸而聚的帮派强了许多。能风光一时的帮派皆是因为出了一个盖代天才的首领,才能管制住一群桀骜手下,可若这首领一死,只怕立时便成了内斗之局,自然无法长久。”
说完这话,无名才发觉心上人与程怀宝瞪大了两双眼睛,盯着自己的脸发呆,不觉纳闷道:“就算我说错了,你们也用不着这么看着我。”
程怀宝一拍大腿道:“你这木头还老说自己笨,想都不想便能说出这么精到的答案来,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
徐文卿星眸中异彩一闪而过,芳心中讶异之余不禁对自己这个弟弟情人刮目相看,没想到单纯质朴有若赤子的无名竟有这等潜质,若引导得宜,未来他指不定真能成为雄才大略的江湖霸主也说不定哩。
心中有了这等想法,徐文卿自然便留上了心,又有哪一个女子不希望心上人成为人中之雄呢?
徐文卿微点玉首,赞许的冲无名抛了个魅惑的眼神,才道:“弟弟说的没错,可还有一点你没有想到。师徒相传,除了凝聚力外还有一宗好处,那便是实力增长容易且迅速,一个高手师父十年间便能教出十来个高手徒弟。可是帮派要想招揽来一两个高手却是难上加难,更不要说招揽来的高手究竟可不可信,会不会是别人派来的卧底奸细,只怕还要两说。”
程怀宝点了点头道:“大姐这话倒是有理,可你也说了,教徒弟十年才能成才,咱们哪里有那个时间?”
徐文卿粲然一笑道:“这是长远的发展计划,虽然暂时看不见成果,但将来的好处却是不可计数。所以姐姐认为,双尊盟现在应该着手这方面的准备了。想一想,当十年后由我们自己教出来的几十甚至上百个能挑大梁的高手横空出世时,江湖上还有哪个势力敢招惹我们?”顿了顿她俏脸之上突现出一个顽皮的笑容又道:“到那时只怕宝爷你已经看不上区区魔宫宝藏了,因你已钱多的数不完哩。”
显然被徐文卿描述的灿烂未来打动,程怀宝甚至没空理会她的打趣,一瞄无名道:“木头,你怎么看?”
无名微闭双目,显是在思索,片刻后道:“姐姐说得有理,教徒弟这事自然是越早做起越好。不过以我看,教徒弟的同时咱们还要招揽高手,只凭咱们现在的实力,可未必撑得过这十个年头。”
听了无名的话,徐文卿暗自点头,更加确定了自己方才的想法,自己这个情人弟弟绝对有成为江湖霸主的潜质。
程怀宝受了无名的启发想到了一个问题,皱起眉头道:“木头说得对,不过如此一来盟中的开销可就大了,既要招揽高手又要养活一群半大孩子,咱们目前的收入撑得住吗?多了老酒鬼一人,咱们每月的花销最少便多了好几十两银子。要是再来几个这样的高手,只怕咱们倾家荡产也未必养得起。娘的,这老头也太能喝了。”
无名与徐文卿心中有些好笑,但程怀宝所说却也是实实在在的问题。
无名浓眉微蹙道:“目前咱们的年收入大约为一万六千两银子左右,其中产业出租一年大约一万三千两银子,剩下的便是些青楼赌场上缴的保护费。”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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