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持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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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有舞会。
舞会的地点被安排在餐厅——只有这个地方才能容纳下大约两百对人同时翩翩起舞。在短促紧张的晚餐之后,桌椅迅速被清理一空,几十个低年级生在高年级生的督促下擦洗地板,让它亮晶晶的好像被狗舔过的餐盘,大堂地墙壁也被金流苏与暗红丝绒帷幔装饰了起来,等到那些精美而古老,镶嵌着贝壳与金银丝的橡木圆桌与配套的椅子被搬进来在四周安置好之后,复瓣密蕊的大吊灯徐徐亮起,直至灿人眉睫地时候,美丽地少女们就挽着自己监护人的手臂轻盈如同小鸟般的一一走了进来,她们装扮得极美丽,但不失处子才有的那种明快与单纯,在另一只手中,紧紧地握着小巧玲珑的扇子——在撒丁,它们不单单起着降温与装饰地作用,更是一种在保密程度与简单易行方面完全不逊色于摩尔斯电报机的奇妙表达工具。
这些少女地父几乎都有着两个以上的姓氏,或者在下议院中占有一个席位,又或者是某个检察官或者市长,总之她们都是某个势力的象征,点缀,代表——她们来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挑选自己未来的丈夫——因为某些不为人知地原因,她们并未有在贵族领域中选择到称心如意的对象,所以这些年轻英俊,前程远大地军官们就成为了她们新的目标,这没什么不好意思地,他们之中虽然有着不少平民出身地孩子,但现在他们的一只脚已经踏上了通住了撒丁最高阶层地最低一阶——撒丁的君王与政府一向看重军队,他们绝对不会容许一些滥竽充数的人混杂在这个重要的国家机器里面,即便是国王与首相的儿子——只要能从这里毕业,能力与道德就得到了一定的保证,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未来也是完全可以期待的。再则,她们的父兄也会在一定的程度下予以帮助,虽然很有限。
年轻的军官们也很愿意这些美丽的小姐成为自己的妻子,也许起初有人怀疑这些出身贵族家庭的少女会不会过于放荡或者骄横,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这样的婚姻也许说不上浪漫,动人,但绝对坚固稳定——因为他们的婚姻并不仅仅源于火热但短命的爱情,更多地是为了家族以及个人的利益,这些女孩子往往偏于冷漠刻板,但很少会被感情冲昏头脑而让你和这场婚姻变成同僚之间流传的笑话——她们会把整个家管理的井井有条,妥善的照看孩子,好好款待你的朋友与上司下属,让你没有一点后顾之忧的在战场与政坛上拼搏……如果你想要追求爱情的话,她们也不会横加阻扰,只要你遵守规则——不要妄图为你的情妇与私生子正名,那会毁掉你的一切。
也正是因为个原因,军事学院的毕业典礼有时候也会被人们称之为“婚约典礼”。
托马少将大步走了进,他用自己的权杖用力地了敲地板,人们顿时安静了下来,在女王陛下走进来的时候,所有的军官都行鞠躬礼,而所有的女性行屈膝礼。
女陛下接受了托马少将的邀请,而亚历克斯邀请了安妮格丽特阿涅利,音乐声响起,这两对身份高贵的男女在光滑的深褐色地板上按照节拍开始优雅的移动脚步与旋转。
“……如果可以地话。还是请您在段时间里好好地陪伴陛下——”安妮忍耐了一会。终于还是低声地说道。乐曲声那样大。声音刚刚滑出嘴唇。就消失在那些流畅响亮地音符中了。
“这事情。女王陛下刚才已经向我说过了。”亚历克斯在安妮还未后悔自己地多余之举之前问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呢……如果我能够知道地话。说给我听听吧。”
“嗯……是地。”安妮地脑子里疯狂地跳出一个又一个地看似天衣无缝地掩饰与推托之辞。但最后还是明智地决定实话实说——亚历克斯遭到了数个看似毫无章法实际上却很有组织性地舆论攻击。
生性苛刻地人总能找到别人地错处——玛丽亚女王陛下偶尔地纵容成为了他们攻击地目标——她只是允许亚历克斯出去度假。放松一下。而亚历克斯并没有像某些徒有虚名而不知克制地人那样干出些荒唐无稽地可笑事情。他没有参加乱交派对。没有吸毒。没有杀人放火……甚至没有违章停车;他像一个真正地国王那样仁慈而慷慨地洗净了一个无辜死者地罪名——并且将得到地大部分收益建立了一个现实中地梦幻乐园以及它地维护基金。如果这事情放在罗斯或者东加。可以想象得到那些文人会何成篇累牍地大书特书。非将他王储托举到一个仅次于圣母地位置不可。而现在地撒丁却有人质疑王储为何要在撒丁之外地地方行善——虽然这种略有脑子地人就会完全无视地谬论很快就无疾而终。但其中所蕴含地不祥之兆令女王陛下始终郁郁不乐——她
道一身处高位地人会无法避免地遭到各种各样稀奇责。但作个母亲。她总是希望在别人地眼中。自己地孩子是完美无缺地。
是那些人还涉及到了王储地感情与婚姻问题——巴巴拉。莉莉。安妮。东加地两位公主……甚至是几年前就进了坟墓地衣留申将军地女儿都被他们挖掘了出来。令安妮大吃一惊地是。其中竟然还有曾经地库巴哈尔。丹加曾经地小女神——她现在被挂在朗巴尔夫人地名下。作为她地养女在撒丁首府地某座寄宿制学校读书。
“如果我没记错地话,她……现在只有十岁?”
“您应该知道那配被称之为人类的渣滓里有一种叫做‘恋童癖’的垃圾。”安妮在心里的翻着白眼,不得不说,这一下子足够狠的,如果任由这种说法传播开来的话,亚历克斯的善举就要变成恋童癣之间的惺惺相惜了。
所以女王陛下才会要求他暂时留在撒丁?安妮在这个敏感时刻与地点现身也是一种隐晦的暗示——大概明天的报纸就会出现有关于王储“真爱”的头条新闻了。
在东加的“谢冬事件之后,撒丁民众似乎突然发现了他们的王储是个稳重,可靠的成年男性,而不是个还需读书与考试的小男孩——亚历克斯~出现实在是太过突兀了,以至于民众按部就班地以为他的感情与婚配生活还要等很长的一段的时间才能列入关心的范围,直到萨利埃里家族的长子与东加公主的婚事骤然抽打在他们那条敏感又会在某些时候格外迟钝的神经上。
他们并不认为亚历克斯是个恋童癣,而且也乐于看到自己的王储被众多的美人环绕——对于撒丁男人来说,这可是个荣耀。
但毋庸置疑是,王储的情感问题就此被正式提上了桌面。
可不可以说,演出开始—不死者没发觉自己懒洋洋地挑了挑眉毛——一个学自于维尔德格利埃里的恶劣动作。
那西撒丁的暴徒代表窝在会场的一角陪伴着受邀出席此次军事学院毕业典礼的堂塞利埃里,还有他的妻子与妹妹,长子煦德和他的妻子也在他的身边。
维尔德格正在幸灾乐祸地着亚历克斯微笑,乐曲中的窃窃私语或许能够瞒过一般人的耳朵,可对于一个死灵骑士来说,简直和就在身边大嚷大叫没什么两样
“很。”亚历克斯面无表情地说道。而安妮无声地叹了口气——这算不算出卖了那个可以说有着一定手段的家伙?不过安妮并不看好他会向女王陛下与王储隐瞒某些事情的做法,也许玛丽亚女王陛下可以勉强接受这种类似于半挟持的做法,但她心中迄今为止尚未出错过的预感却认为这个看似沉默寡言,温文内向的未来国王是不会接受这种善意欺瞒的。
她赌对了。
也许那个王室顾问完全是出自好意,不想让亚历克斯被过多的琐碎而无聊的恶劣消息所纠缠,抑是打搅。但生性多疑的不死者只喜欢将一切事情掌握在手里——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天性使然,譬如说一个骷髅在没有巫妖命令或者先行设置发动条件的情况下自行袭击了暗中接近的敌人,那么事情平息之后,它得到的回报绝对不会是什么真诚的感谢或者是宝贵的礼物,多半只会是一次彻头彻尾从骨骼到灵魂的全面解剖分析……如果没有被一些警惕性过高,求知**不那么强烈的巫妖立刻彻底摧毁的话;说不定还会祸及所有与之相关的一切——直到它的主人弄明白它的“异常”从何而来为止。
守序邪恶者憎恨他人对于自己的隐瞒,因为不管它的初衷是善意还是恶意,最后的结果总是会扰乱他预先设置好的某些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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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肯定自己的小动作没能瞒过亚历克斯,但她必须加快步伐,她必须参与到事件的运作中去,而不是在一边充当孤零零的挡箭牌,亚历克斯的优秀决定了民众绝对无法接受一个毫无建树与自我思想的女人站在他的身边——虽然自己早就做好了遭受各种各样刁难指责的准备,但没一个正常人会喜欢这个得对不对?那么能尽量减少一些公众的不满也是一件好事。
安妮露出甜美的微笑。
在这段优美的乐曲结束的时候,亚历克斯将她送回自己的座位——原本作为王储他大可以将自己的女伴丢下不管——而且一直坐在她的身边,虽然他神色淡淡,也很少说话,但安妮已经能够看到几个出身显赫的少女冷静而专注地在精巧的扇子后面打量她,看来这次对王储有所企图的人还不少——安妮打开扇子在自己胸前慢条斯理的扇动,表示“我仍孑然一身,尚无情人”。然后合拢,再次打开扇子,时而遮住自己的面孔,时而又将它显露出来,并用深情的目光注视着有着尊贵身份的年轻人,这是在说:“我很喜欢你。”
而亚历克斯一本正经地为她点了一杯金黄色的花草茶作为回答。
茶杯的四周缭绕着一般清雅芬芳的香气,色泽犹如蜂蜜酒的茶水喝在口中带着一种浅淡的苦味——安妮细细地观察了一下杯子中青色的细草,突然不易令人察觉地抖动了一下——黄花九轮樱草茶,相传是萌生自圣彼掉落钥匙的地点因此俗称为“圣彼得的钥匙”而其下垂的花朵看起来也像是一串串钥匙。
听起来很美好,但它的主要功效是对抗痉挛、失眠、暴躁不安、歇斯底里等神经性疾病——口胡!安妮王在心中无数次的翻桌……
你要提醒我不要过于亢奋做作就不能用委婉一点的方式吗?可恶!
女神的战争 第三小节 刺杀(上)
王陛下并没有在舞会上耗费太多的时间,她先后接受动万分的军官以及教师们的邀请与他们共舞,这让她感觉有点疲惫,所以她在被人感觉出那份懈怠之前就动用了属于女王的权利,在所有人之前离开这个充满朝气与回忆的地方。
朗巴尔亲王,女王的丈夫也是从这里毕业的,现在是他的儿子。
深夜的海风有些过于激烈与湿冷,鸥鸟不安的发出尖厉的鸣叫,女王陛下拉了拉肩膀上的细羊毛披肩,轻轻地推了推身边的儿子。
“回去吧,亚利克斯,”她打趣说:“虽然我确实需要你的陪伴,但这样美好而难夜晚实在不应该被浪费在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婆子身上——回到那些年轻人中去,找一两个喜欢的女孩子跳跳舞——以女王的名义保证,她们都是些识情知趣的美人儿。”她向亚利克斯眨眼睛。
舞会结束之后,海军军事学院的毕业生还有权利在自己的宿舍房间度过学院内的最后一夜,这虽然不是条例,但也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亚利克斯看了看不远处的维尔德格,萨利埃里家族的人只比女王晚一点就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会场——如果不是为了亚利克斯,堂何赛利埃里这条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愈发变得可怕的太古龙是不会轻易离开自己有着严密警备的庄园的,虽然碍于女王的存在,他们只是在一个小客厅匆匆见了一面,但从一身雪白军礼服的儿子那里得到了一个完整而彻底的拥抱已经很令这个“西撒丁王”满意了,他没兴趣和那个托马少将继续探讨亚利克斯的幼年教育问题。
亚利克斯收回:己地视线,沉默着摇摇头,伸手按住女王陛下的肩膀,温柔却不容违抗将她塞进了吨位惊人的防弹车内,自己也随后坐了进去。
两个原先侍立在两侧车边地警卫人员也立刻跳上了车子,并且关上了车门。
车辆立刻启了,在女王陛下与亚利克斯的对面坐着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经常如同维尔德格那样隐藏在角落中地年轻男子,他向亚利克斯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恭敬地低下了自己地头颅;而另一个——他首先与亚利克斯对视了一霎那,然后才将右手按在心脏的位置,俯下身体——同样来自于黑暗的存在无需太多的试探就能知道彼此应有地位置……这个看上去面容憔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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