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持政
“您在微笑,”朗巴尔夫人无声地叹气,不过她很高兴自己的朋友终于从愤怒与悲伤的会议中解脱出来了:“如果您允许元钱买您现在正在想些什么。”她说着,并且煞有其事地从随身携带的小皮包里拿出了一枚硬币。
“想两个女孩,”女王陛下按住那枚金光灿灿的硬币,:“猜猜是哪两个?猜对的话还你一元钱。”
“嗯,安妮,莉莉。”
“没错。
”
朗巴尔夫人拍手,“如今在每一个聚会中都能听到她们的名字且基本都与我们的王储亚历山大殿下有关。”得到女王陛下一个故作迷惑的眼神后,她无奈地继续道:“我不相信您会不知道,现在首府里基本分为三派,上议院的贵族们部分支持安妮,虽然她有着一半的血液是属于那个阿涅利的,但她的母亲是出自于不折不扣的传统贵族家庭,她的祖母,姨妈都曾经是宫廷内部的女官,而且她的外祖父虽然因为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阿涅利而被排斥出贵族***他在王储的问题上站对了位置,前段时间的争斗也为他获得了不少同盟,而且安妮举止优雅,言行得当,聪慧漂亮,最重要的——她是个毫无瑕疵的处女,所以有不少中立派也支持她成为亚力山大殿下的,最少是亲密的女伴;”她停顿了一下,换了一口气,眼睛熠熠生光:“至于莉莉呢,当然就是下议院中的议员一力支持的对象了们对老派贵族坚持的血统,身份等等嗤之以鼻们认为一个平民王妃将会是一个开明王室的必然选择,何况莉莉虽然没有安妮那么聪慧优雅她勤劳,朴实诚,深得民心,接纳这样一个普通撒丁女性代表般的小姑娘能令王室更有亲和力,更像是和自己的子民一起生活。更重要的是,萨利埃里家族曾经属意她为亚历山大殿下的未婚妻,虽然她已经在辩证会上否认了她与殿下有超过朋友的关系。但她确实曾有一段时间与殿下非常亲近,相处愉快,如果王室愿意承认她,也可以说是承认爱情自由,婚姻自由的主张,也将得到人们更多的理解与拥护。”
朗巴尔夫人歪歪头:“需要明的是,保守派对此相当不以为然,一个渔民的女儿如何能与一个国王相配?他们还拿出莎士比亚的话来作旁证:一国之君对于不合法的誓言是可以打消的。有如和人约定比武,如果发现对方不是平等的对手,也可以中途停止比斗。”
女王陛下常不合礼仪地嗤笑了一声:“他们应该没忘记那个毁弃婚约的亨利六世最后被砍了头吧,算了,三个你只说了两个,最后一个大概就是罗莎丽娅。”
“血统高贵,处女,虔诚,矜持——请原谅,他大概将傲慢这个词从形容词字典里删除了……而且可以将卡洛斯的血统融入到费迪南德一系的血脉中,在那些老家伙的眼中,这可是天作之合。”
“:不成女王就退而求之吗?不得不说,这真让人感到……不舒服。”
“也许这样他们觉得自没输得太惨,”朗巴尔夫人说道:“何况也有些中立派认为这是结束争斗的最好方式。”
“结束争斗啊……”女王陛下微笑下,:“或许他们说的对。”
她看向黑沉沉的窗外,在天空与地面的交界处,一点星光忽隐忽现,极容易被人误认为是初升的启明星。
但女王陛下知道,那是皇冠城堡最高的塔楼顶端,小小的窗口散发出来的光。
她的儿子就在那里。
撒丁未来的国王就在那里。
女神的婚典——冰之翼 第一小节 序曲
披着最细的、像无数颗星星一样的雪花织成的白纱。丽和娇,不过她是冰块——发着亮光的、闪耀着的冰块——所形成的。然而她是有生命的:她的眼睛发着光,像两颗明亮的星星;不过她的眼睛里没有和平,也没有安静。——安徒生《冰雪女王》
2062年9日,凌晨5点59分,东加国际机场。
一架超大型远程宽体客机,被从机场的9号舱门口,拖入了跑道,正在缓缓滑行。飞机的机长向机场塔台的航空飞行管理人员申报了飞行计划,要求飞机飞行的航向、高度、速度和目的地以求得到批准。塔台发出了准予起飞以及相关的一系列数据之后,这部庞大的飞行器所有的四台涡轮发动机伴随着转速的增加而发出更为巨大的轰鸣声,跑道两旁的信号灯在飞机的两翼下迅速往后退去,当它们几乎连成一线的时候,海豚型的机头微微地翘起,逐渐向上;刹那间,浑身银白,只有蓝红两条装饰带贯穿首尾的巨型客机腾空而起,跃离了铺着混泥土细纹的地面跑道,在然的隆隆引擎声的伴随中,从容不迫地缓缓滑入天空的怀抱,飞往远在万里之外的奥丁。
奥丁,全称奥丁以及北地联合王国。同样是一个传承了十几个世纪的古老君主制国家,他们的王储维格尼尔斯特古斯特与东加大公的长女斯塔德斯曼诺夫在两年前的九月就已经订婚本婚典被安排在前一年的12月,却因为烈性痘病毒疫情的大爆发而延迟至今——位于西大陆北端的奥丁是鲜少几个未被波及的国家,但奥丁王室对王储的婚礼异常重视,每个王室成员以及顾问都在力求婚礼的盛大而隆重,除了必不可少的新闻转播,玫瑰,奢华婚宴与纪念品外,他们还向世界各国王室和政要发出邀请函,欢迎他们到奥丁的古首都观礼——不过由于这场可怕的瘟疫在复活节前后才堪堪得以平息,王室还是决定取消既定的部分庆典活动,其中包括王储婚前“最后的单身聚会”,将这笔经费用用于支持与此次疫情相关的慈善活动。
由于奥丁王室都是旧约公教的信徒们的宗教婚礼将在奥丁古首都的圣母大教堂里进行,来自两大联邦,25个国家的各国元首以及来自13个国家的皇室成员计800~余名贵宾将会云集在这座海拔最高的大教堂见证这对身份高贵的年轻男女在圣哲的旨意下结为夫妻。
亚历山大利埃里迪南德,撒丁的王储,来自于异位面的不死者,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撒丁王室的代表之同行的是罗莎丽娅公主殿下,无论如何,她还是撒丁王室与政府所承认的王室成员之一,有着其必尽的义务——这次还是她首次行使王室成员出访职责。
他们并未直接前往奥丁,而是先行出访东加。两国合作的开发项目因为疫情而处于半停滞状态,现在需要重新将其启动起来同时还要表示一定的谢意——但亚利克斯拒绝“以身相许”——在罗曼诺夫大公的授意下,不断有人暗示亚利克斯以及费力等随同人员公的第四个,还有第五个女儿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不死者觉得身边有一个随时会颤抖着夺路狂奔的德鲁伊已经很多了。
与亚利克斯一起前往东加的煦德与奥尔加还要在东加停留数日者是为了视察遗留在东加荒原上的各项工作进展情况,后者是为了协助长公主处理各类繁琐的婚前准备事项—这原本是姐姐帮助妹妹做的事儿过奥尔加的情形显然比较特殊——另外她也能借此避免与一个巫妖同行,虽然她不一定明白自己的恐惧源于何处,但这对于一个德鲁伊来说也算得上是一种折磨,亚利克斯想。
其实这架属于撒丁女王陛下的专机内部的空间已经非常惊人了,至少还得与一个邪恶黑暗的不死者同行的罗莎丽娅公主殿下可以完全避免与亚利克斯等人碰面,只要她不是有意寻找。曾经能够容纳人至500人的庞然大物纵向间隔为两个大区域,每个区域都包括了会客(会议)室,休息与用餐的中厅,视听音乐室,3个带有:i洗室的双人卧室,还有大约0张如同头等舱一样有着小间隔与变为单人床的宽大座椅,这是为随同人员准备的——哦,罗莎丽娅那里还有一个特别增加的祈祷室。每个区域都有着自己独立的上下通道与走廊,所以只要一上飞机,罗莎丽亚就立刻不见了踪影,但她的嬷嬷和随行的圣殿骑士还是会来向亚利克斯致意。
有趣的是,在朗巴尔夫人征询亚利克斯与罗莎丽娅意见的时候,两者对于内饰的要求恰好相反,黑,与白。如果有人将这部巨型客机从中段对开,就能看到一副类似于地球日照的黑白示意图。
设计师们很谨慎地没有完全将整个机舱变为一个黑色墨水瓶。当费力带着今天地早餐与新闻摘要踏着雪堆般地厚软地毯绕过乌沉沉地东方式黑漆边桌走过来地时候。不至于撞到碳黑色地牛皮沙发上去——它地边缘镶嵌着漂亮地银边。:“今天地新闻。殿下。”他一如既往。恭谨地说道。一边不动声色跨过维尔德格横亘在黑漆方几和沙发之间地长腿。类似
一只肥墩墩。被主人惯坏地懒猫甩在走道上地尾巴。
维尔德格后知后觉地缩回双腿。把自己地身体摆正——不排除是那些新鲜地橙汁。香喷喷地小面包。还有油亮地培根炒蛋所起到地作用——在满足自己地食欲时资料上难得一见地绚丽颜色吸引了不良死灵骑士地注意。:“喔哦。这是什么?”
亚历克斯把自己看完地东西交给他。维尔德格兴致勃勃地翻阅了起来。这是国内外几家最为著名地主流报纸所刊登地消息(费力摘取了其中比较重要地一部分)。还有撒丁内部传来地资料。奥丁地皇家婚礼占据了绝大多数报纸地重要版面。
之前地几个月里不多每一条新闻都在诉说一段悲惨地故事。焦黄柔软地纸张上充满了哭泣。呻吟。嚎叫。简直没有终结……凄惨灰暗地照片扑面而来。带着可怕地甜腥气味。好像印刷机里油墨参杂着血液与骨髓——现在人们也想要看一点鲜亮地能令他们愉快地东西了。
“公主公主。王子王子。公爵公爵……”维尔德格一张张地翻过去怀疑窦:“感觉……有点不同。”作为亚历克斯地养兄弟与重要地随行人员。几乎每个王储出现地地地方都能看到他地影子。新闻发布会、展览、庆典活动、沙龙、商务会议。酒会宴……而过目不忘地非人记忆力也能让他记住每一张面孔——但这里面依然有着近四分之一地人让他觉得非常陌生。一大群闪闪发光地。年轻地单身男女——亚历克斯这次居然没有带上安妮作为自己地女伴……即便有着罗莎丽娅。但在宴会上两人也是独立地——王子殿下。公主殿下……眼前地一切总让自己觉得似曾相识。但要说究竟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您有什么问?”费力和善地问道。
维尔德格向他展开一整资料,把自己的脸藏在那些英俊、漂亮的照片后面。
“是的。”费力微向正在慢慢饮用一杯橙汁的亚历克斯,慢条斯理的回答:“殿下今保持着君主制与君主立宪制的国家已经寥寥无几,但部分贵族与王室成员括掌握着权力与已经被权利放逐的,仍然固执地保有着数个世纪之前的传统。”他看了亚历克斯一眼:“那是个成员固定的小群落,还不足以千人,他们固执而刻板,有自己的习惯、品味、狂热,爱好(研究珠宝和宗谱),甚至密码和秘密。他们的集体活动是出席婚礼和葬礼,这两件事的场面异常浩大,因此就成为他们展现美丽的绝佳舞台。”
“女王陛下曾经与她的首席女官,就是我的母亲朗巴尔夫人谈起过,“提及女王的时候,费力尊敬地低了低头,:“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将来的王后是另一个国家的王室成员——当然,是您所喜欢的,而我的母亲命令我:建议您注意一下将会在这场盛典中出现的女孩子,她相信,她们中间虽然不乏桀骜不驯的叛逆者,但多数还是天真,甜蜜,而又温柔的。”
“我是不是可以猜测一下,……并不应该让亚历克斯知道?”
对维尔德格的提问,费力地回应很简单:“殿下是我为之效忠的人。”他神色平静,好像刚才只是说了一句再寻常也过的话。
“外,”沉默了一会,费力从自己的外套里取出一本精美的,有着羊皮封面与铜角封的老旧书本来:“这是一本有关于王室珍藏的手抄本,这个首饰匠师世家曾经在公元十五世纪末到十八世纪中叶供职于数个王室,您知道,各国王室都喜欢收藏宝石,也很喜欢将宝石从原有的基座上取下来进行打磨与修改,或者镶嵌到其他的首饰上去,所以一颗钻石,很有可能这几年在皇帝的王冠上,那几年就到了皇后的脖子上去了,然后公主出嫁的时候又镶嵌在手镯上作为陪嫁……这里有着非常详细的描述与记载。”
亚历克斯拿过那本书,柔软的触感与流畅的笔迹,精美的插图旁标注着修改的日期与原因,作者是个很务实的人,没有太多的华丽词藻,构图与描述也很准确,虽然其中未必有自己所预期的东西,但这本书给他带来的感觉还是非常愉快的。
“昨天才送来的。”费力说道,:“女王陛下希望能给您在漫长的旅途中增添一点小小的乐趣。”
“当然。”亚历克斯温和的说道明了费力的意思,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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