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持政
结界的,所以才会在一开始剥夺他人与自己,自己与宝石的联系,截断魔力来源,限制特殊能力——为了是向安托这个普通人靠拢,但它似乎无法剥夺巫妖的灵魂与这个躯体的存在,所以又不得不在安托的那端加上了一些砝码。
难怪安托那时候会像电影中的。反派boss那样无聊无知地回顾过去展望未来,任凭自己慢慢恢复,想必他也是有所察觉——但他为什么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索性要求成为超越自己的非人类呢?
这是个让不死者很感兴趣的问题。
***
教宗向信徒伸出双手,虔诚地。念道:“愿主的平安常与你们同在。” 而后合掌。
“也与您的心常在。”信徒齐声回应。
骤然出现的一阵狂风将他宽大的翠绿色祭披吹。起,细软的绸缎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体上,人们发现这个崇高无上的老人竟然已是瘦骨嶙峋。
他略微低下头,抵挡那阵狂风的突袭,然后又微笑。着向教众们微微点头表示一切平安无事,并且加念:“请大家互祝平安。”接着便以身作则,与共祭的主教们互祝平安,一时间,“愿主的平安与你同在。”“阿门。”不绝于耳。
待教宗举起圣体,在圣盘上擎开,并放了一小块。在圣爵之内的时候,人们唱起了“羔羊颂”, “……免除世间罪恶的羔羊,求您赐给他们安息……”
教宗在领受圣。体前需要默念祈祷文,经过一系列复杂的仪式之后,率先领圣体,现在人们吟唱的是“领主咏”——然后主教们先后领过圣体之后,站在教宗身侧的枢机主教之一从教宗手中接过圣盘,分送共融的圣体是需要教宗与上百名主教,司鐸一起来做的,如此之多的信徒,如果要一一在教宗手中领圣体那么今天的弥撒就要延续上几天几夜了。
斯漓枢机主教慢慢地移动脚步,靠近教宗,一边帮他扶着一只又一只的圣盘,一边嚅动嘴唇:“这次弥撒结束之前是不是需要唱圣歌,或者圣咏?”
“不,”教宗向往圣盘中分发圣体的手停了一停:“愿我主保佑,今天已经很晚了,默祷片刻就可以了——原先的安排就是这样,不要改动。”
“可是……他们找不到那两个人……”
“他们……与我们毫无关系。”教宗的话语中带上了一丝严厉,:“你要记住,斯漓主教,试探与导致错误是两回事,圣哲试探,但从不导致错误,试探是提供机缘供人选择,而不是将必要性强加于人,而导致错误却是使人有必要得出谬妄的结论并追随这种结论——就好像“他们”所做的那样,这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神的仆人应该做的事情。”
斯漓肥胖的面孔立刻变得通红,他眨巴着眼睛,似乎连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教宗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正准备说些柔和的话来安慰一下这个忠诚而有些愚笨的朋友,却在下一刻被黑沉沉的天际闪现的一抹柔和明亮的光芒阻截了所有的话语。
主教们异常整齐地抬起头来,几乎是出自于本能地口呼圣名,正在受领圣体的人们也随之看向那个方向。
他们什么也看不到,不曾真正领受过圣哲赐予的人是看不到那抹动人的光的。
那是强大而纯粹的信仰之力所散发出的光。
第十六小节 攻防
费力和一部分人以他们所能做到的最快速度滑下了那个感觉油腻的缓坡——看上去干燥蓬松的落叶下全是湿润滑溜的半腐烂物质,他们落在距离溪流不远的地方,从头到脚都是污泥与杂草,碎裂的树叶——溪流在深蓝的天光下闪动,在遇到巨大的石块时激起的水花就像钻石那样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而在深处的漩涡却像密林中的黑暗那样深不见底。
黑夜中的密林并不能如同白昼时的它给人们带来安慰与喜悦,树木密密叠叠的枝叶遮蔽了所有能够渗入丛林的光线,动物与昆虫在人类靠近他们的时候就已经屏息静气,只有人类的脚步声,溪流渐不可闻的水声 ,风吹过树林的声音在不断地持续,那种黑暗,单调,偶尔出现的光斑与相似的影子,会让人觉得陷入了一个难以走出的迷宫,费力严厉地斥退了两个企图紧跟着他的保镖,命令他们往另外一个地方搜索,而后独自一人如同惯于夜行的野兽那样在密林里快速穿梭了几分钟,确定没有什么人尾随或者正往这儿来之后,在一个相对稀疏些的树冠下立定,从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一个漂亮的压花皮雪茄烟盒,稍有眼力或者爱好的人都能认出这是每支价格高达3000元的“倍宜可”雪茄出售时附赠的盒子,这种盒子可以装进8支长度在7。5英寸(192毫米),直径为0。9英寸(20。64毫米)的雪茄。
在抽出这只烟盒时,他的手指还触碰到了一个冰冷的金属块状物——他的移动电话,可以直达女王的卧室。女王最为信任的女官长的儿子略略停顿了一下,终究还是先拿出,并且打开了那个烟盒。
费力借着黯淡的光线从里面抽出了一根茶褐色的管状物,他不怎么抽烟——雪茄对于他来说,是一种交际时的手段与产物,他之所以选择这个盒子,除了大小合宜之外,就是因为这种产量很低的雪茄基本上都是主人的心爱之物,即便是在比较熟悉的贵族圈子里,也很少会有莽撞的家伙会在没有主人邀请的情况下擅自请求拿一只来尝尝。
他所抽取出来的管状物当然不会是雪茄,虽然形状很有点相似——费力拉起外套与衬衫的袖子,他与亚历克斯风格风格相近,却更为奢华精致的手表立刻在黑沉沉的树林里投射出无数的绚丽光点。如果现在有第二个来自于托瑞尔位面的法师,术士或是任何一个略有见识的人与非人在这里的话,他一定能够辨识出这只手表是一个魔法装置;若是他的经验与知识再丰富些的话,还能辨识出这是一个用来使用卷轴的魔法装置,在费伦大陆上,这个装置最多出现在施法能力几近于零的盗贼与吟游诗人身上,这个技能能够让他们使用法术装置无需对应的咒文和肢体动作、施法材料,虽然相对应的,额外的施法介质需要折合成“经验值”扣除。
“经验值”(注释1)——这也是巫妖的。半巫妖导师引入的新词,和其他的古怪词语一样看似毫无意义,不过具体表现出的症状巫妖倒是在半巫妖导师的试验中理解的非常透彻——一个被迫在一天之内连续不断地使用了一百只五级以下攻击与防御卷轴的高阶盗贼最后蜕化成一个无论外型还是内心以及智商都很类似于大地精的生物——虽然普通的盗贼可能终此一生也不会用到这个数量与种类的卷轴。
费力并不知道自己有可能会成。为这个位面中有史以来的第一只大地精,虽然在先前的实验中,他按照亚历克斯的吩咐,佩戴着那只形状古怪的手表在画满了奇异文字与符号的羊皮纸上做出动作之后确实会出现短暂的头晕目眩。
亚历克斯将这8支卷轴交给他,。让他“在他无法找到自己,遇到无法解释,无法解决的事情”时按照一定的顺序使用——费力深深吸了口气,有点紧张地在膝盖上展开了第一只“雪茄”——那是一只精美的卷轴,好像中古世纪的宗教文书或者网络游戏的特别附赠品,柔软坚韧的羊皮纸上是混合着钻石粉末的墨汁勾画出从未见到过的优美文字——应该是一种文字,他小心地辨认了一下字符的方向,确定“自己没有弄错位置,然后在那张大致在半张a4纸大小大的卷轴上重复了自己曾经演练过无数次的动作。
他绷紧了全身的神经等待着,卷轴上的字迹在眨。眼间就变成了无可觅踪的灰烬,但随之而来的只是犹如蝴蝶拍打面颊传来的些许震动而已。
费力跳了起来,拉下衣袖,用随身携带的指南针辨。别了一下方向,向丛林的彼端奔去。
相隔大约三百英尺之后,费力拿出一支新的卷。轴,展开,拉起衣袖……由此产生的微风清晰了一点,但还不像王储曾经演示过的那样强。
他继续走了三。百英尺……打开卷轴……重复……直到他几乎快要走出这片黑暗之地的时候,才终于感受到一阵向他所指定的方向吹拂的微风携带着大量新鲜的空气迎面而来,费力有些昏沉的头脑为之一清,他看了一眼自己所在的方位,残缺的古城墙横亘在树林的边缘,他已经快要走出神圣公国的中心地带了,无暇细想,他从烟盒中取出倒数第三只卷轴,卷轴展开后在微光下显露出无比妍丽的紫红色——用红榴石的粉末染色的羊皮纸上,月光石与铂金粉末形成的曲线熠熠生光。
这一次没有出现微风,也没有光,火焰,或是什么其他异常的现象,费力耐心地等待了五分钟,然后使用了倒数第二只卷轴。
倒数第二只卷轴与先前的一只可以说完全一样,费力心脏的跳跃速度快了一点,他看着手表表盘上点缀着蓝宝石的秒针一格一格地向前移动,五分钟过去了,他闭了闭眼睛,拿出最后一支卷轴,在他正准备做出相同的手势时,他戴着手表的那只手腕被人抓住了。
就像是灵异类恐怖片中常有的桥段那样,抓住他手腕的只有一只悬浮在半空中的手,费力盯着那只手,小指上带有百合花纹的青铜戒指是他没像一个女人那样尖叫起来的理由之一,随即他听到了王储的声音:“做得很好,费力。”
费力瞪圆了自己的眼睛。
就算是在丹加暴乱时只带着维尔德格一个侍卫跑掉的王储也没狼狈成这个样子——他的脸色尤其让费力担忧,还有那双没有半点光亮反射出来的眼睛,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对准视线焦点的力量——费力刚想说些什么,但被责任感强行压制下来的疲惫猛地冲了上来,他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软倒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为了振奋精神而做的深呼吸只来得及做上一半,鼻子与嘴巴里喷出的气吹走了一只惊惶乱跳中正好冲到他面孔前的小螳螂。
亚历克斯作了一个手势,宝石中只有“金绿”微微一动,其他的依然毫无反应,他略略皱眉,然后抓起了费力——还有那只遗落在地上的卷轴,前几只卷轴是一级法术“达松的凉爽微风”(注释2),一个为了驱散烟雾来引起微风的小法术,他固然可以抄写“光亮术”(注释3)的卷轴,那只有零级,不过那似乎有些太过于受人瞩目了,一阵随时可能产生的微风也许会比较适合无声无息的定位与探测……另外两支卷轴是“间隙之域”(注释4),第一个“间隙之域”是为了引起亚历克斯的注意,它的力量波动在巫妖所处的一片混沌中,很相近于河流的冰层上被凿开的一个小洞,虽然很小,但上面射入的光线却能在黑暗的水里形成一个最为显著的路;后一个才是亚历克斯脱身的关键,当然,将这件事情交给费力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他毫不愧怍地想到。
另外,对于那些人类有可能采取的手段他也估计的非常正确,不死者阴沉地笑了笑,一群腐朽、苛薄、贪婪却又狡猾、懦弱的不敢,也不愿去触碰一点点危险的蠢货,他们甚至不愿意伸出自己的手——不,这并不是说,被这些蠢货拿来当枪用的家伙就是值得称赞,亚历克斯瞥了一眼跳出树林的安托,抓着费力,沿着残破的城墙向树林边的小路跑去。
这个游戏已经让他有点厌倦了——特别是知道游戏的奖品没那么容易得到……至少这次不行的情况下,亚历克斯将费力甩在肩膀上,跑过湿滑的草地,踏过一条低浅的排水沟,排水沟里沉积的水冰冷刺骨,但对于不死者来说没有什么影响,他看了看那条蜿蜒曲折的小路,确信自己听到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亚历克斯计算了一下车辆与安托的速度与和他之间的距离,看来前者会比后者提前一至一分钟零七秒到达——他很高兴自己不必凭借这具早已死去的肉体跑出宝石的影响区域——以AO(费伦神系中的神上之神)起誓,他觉得自己自打有了肉体以来还从没那么殷勤的使用过它,作为一个巫妖与施法者,这实在是件很难让人(非人)喜好与骄傲的事情。
一辆乌黑的四人座敞篷小车缓慢地,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可怕气势(我并没有用错形容词,无论是前面还是后面)的从树林的拐角转过来,车灯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摇摆摆,驾驶座的右侧坐着的人先是伸出一只手来做出一个手势,在亚历克斯回复了一个相同的手势后他站了起来。
亚历克斯认识他,他是维尔德格的下属,也就是萨利埃里行动组中最为可信的几个人之一。
驾驶员亚历克斯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那个令人印象深刻,裹着半个脑袋的头巾说明他应该是个本地人——一个最为熟悉这里的……盗贼。
这个从事世界上最为古老职业之一的家伙似乎比身边的撒丁人更为兴奋,在距离亚历克斯还有几英尺时,他伸长了脖子,喊道:“嗨,美人儿,你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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