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持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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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很抱歉,”梅柯瑞尔迟疑了一下:“被那位大人拿。走了。”从容不迫地放进自己的口袋,好像那只是一瓶他寄存在酒吧柜台的葡萄酒。

“为什么不阻止?”。即便同为黑暗中的存在,亲王的血仍然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下被一个亡灵法师拿走——他毫无疑问地会善加利用。

“……”为什么?梅柯瑞尔皱了皱眉,那种令她窒息的感觉再一次涌上来,虽然她知道自己并不需要呼吸,但手指仍然情不自禁地抚摸上自己的咽喉,似乎可以就此触摸到那根隐型的绞索。

“你畏惧他。”

“不。”棘秘魑族族长条件反射般地回答道——随即她就被抛起,摔在冰冷坚硬的岩石墙壁上——勒森魃族族长的手按在她的胸膛上方,汹涌澎湃的力量从细长的手指间展开,压迫着她的整个身体向后,陷入粗糙的岩石墙面,梅柯瑞尔可以听见自己的骨头与肌肉,还有内脏发出汩汩唧唧的声音,就像被老式的螺旋压榨机压榨着的葡萄。

“你畏惧他。”勒森魃族族长平静地说道,在他的魔压下,美丽的吸血鬼发出人类无法听见的高频惨叫,她的身体变得扁平,皮肤膨胀开裂,五官变形,深红色的血从断裂的血管中被抽取出来,他闭上眼睛,抑制住自己吸取它们的欲望——这不是战宴(战宴:帮派内的一种游戏,无惧的血族之间相互竞争猎杀某个特定目标。目标被杀死后,证明了自己的胜利者可以将其吸干),他继续说道:“就像你畏惧我。”

“是的,是的……”棘秘魑族族长几乎是在尖叫。

尤塞尔突然觉得兴味索然,他收回力量,让梅柯瑞尔自行掉在地上。

“他……和您很相像。”梅柯瑞尔艰难地发出准确的音节,尤塞尔攻击的是她的锁骨中央与咽喉之间最为脆弱的那一点,即便是吸血鬼也很难快速恢复的地方:“冷酷,坚定,讲究效率,行动的时候不带一丝感情。”他不会迟疑,犹豫,得意,甚至不会高兴,除了一点点孩子般的残忍,这点也很像魔宴同盟的统治者——他们都是那种可以有计划,有步骤,有目的地将别人送进地狱的存在,还能保证整个过程的稳定性,趣味性与安全性——最危险的是,在整件事情结束之前,你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他可以控制你……威慑你。”尤塞尔仍然是采用了平铺直叙的口吻。

“我不知道……他没有这样做。”梅柯瑞尔急促地接着说道:“也有可能他做了,而我不知道。”

尤塞尔看着她,眨了眨眼睛,把她拉起来,自己走到那张巨大的品酒桌前,面向惊魂未定的棘秘魑族族长,双手背在身后一撑,像个顽皮的普通人类少年那样坐在了品酒桌上,两只脚垂在桌子的边沿。

“梅柯瑞尔,”他温和地问道,:“你觉得撒丁的王储,亚历山大殿下会愿意来品尝一下这儿的白酒(不连葡萄皮发酵的白葡萄酒)、玫瑰红酒及轻淡或浓郁的红酒吗?”

棘秘魑族族长重重地吐出一口混杂着血腥味的浊气。

“当然,尤塞尔殿下,当然。”

***以下不算v

这是上一小节的注释1:卟啉症患者——吸血鬼

惧怕阳光:卟啉是一种光敏色素,它会聚集在人的皮肤、骨骼和牙齿上。大多数卟啉在黑暗中呈良性,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危害,但一旦接触阳光,就会转化为危险的毒素,吞噬人的肌肉和组织。因此,卟啉症患者像传说中的吸血鬼那样,只能生活在黑暗世界里,不能见光。

面容苍白:绝大多数卟啉症患者都伴有严重的贫血,这不仅因为他们通常只能生活在黑暗中,更重要的是,他们身体中的卟啉会影响造血功能,破坏血红素的生成。通常,卟啉症患者的身体上还会带有大片的色素沉积——往往是紫色的。 

不死之身:由于毒素的作用,卟啉症患者的耳朵和鼻子都会被其腐蚀,而皮肤上也会布满疤痕,使他们看上去格外苍老。在欧洲的传说中,长生不死的人常常都会被描述为类似的样子,以讹传讹的,就有了“吸血鬼有不死之身”的说法。实际上,卟啉症患者的寿命通常都非常之短。饮鲜血:对于大多数卟啉症患者,输血和血红素能够有效缓解症状,并且到现在依然是主流的治疗方法。血红素非常顽强,通过消化道依然可以被小肠吸收。这意味着,至少从理论上讲,古代的卟啉症患者可以通过吸食或饮用鲜血来使自己感觉舒服一些——这很可能是吸血鬼故事的起源。牙齿尖利如狼:卟啉接触阳光后会转化为可以吞噬肌肉和组织的毒素,主要的表现之一就是它会腐蚀患者的嘴唇和牙龈,使他们露出尖利的、狼一样的牙齿。腐烂的牙龈看上去总是血淋淋的,难免会让人联想起吸食鲜血的吸血鬼

第二十七小节 魔宴(1)

“那么说,亚历克斯,你决定去尝尝那些美妙的圣人之血了?”可怜的维尔德格扭着脖子;若有所指问道,他赤裸着上半身,面朝下趴在毛茸茸的驼羊皮毯上,这种有着长长的脖颈,美丽的大眼睛的动物因为柔软细长,色泽亮丽的皮毛被称之为“山脉上走动的黄金”,不会产生静电所以不会积聚尘埃,不接受水分侵所以能够很好地抵御潮湿,最重要的一点是它有着很好的保暖性——亚历克斯所选择的房间位于塔楼的顶层,如同王冠一样耸立在高处的城堡周围又没有任何一个建筑物可以与之并肩,而在最冷的时候,从自山谷间吹袭来的风可以直接掀掉猴子的耳朵,所以女王陛下特意送来了这张作为国礼的毯子——数十只驼羊的胎儿拼凑起来的保暖物,但从表面或背后都看不出一点拼接的痕迹,这些没有张开眼睛就被杀死的小生物在这个位面留下的遗物异常的厚密柔软,就像是被阳光温暖过无数次的固体云雾——虽然作为不死者的亚历克斯对于温暖与寒冷并不像生者那样介意,但还是不介意赤着脚在上面踩来踩去,在这个身体还未被不死者所凝聚的负能量彻底剥夺原有的触感之前,这份舒适带来的愉快还是很值得保持一下的。

还有半透明的生火腿,热腾腾的奶酪咖啡,卡梅妈妈和索尼亚姑姑的香肠和肉馅饼——还有那些与欲望、花束及力量密切相关的液体……“噢噢噢,一只喷洒着毒液的大蜘蛛在我背上爬呢!”维尔德格古怪地叫喊起来,成为不死者之后,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奇特强烈的痛苦,甚至足以湮没亚历克斯宝宝在这个位面的人类身上首次使用的,那些古老而传统的“药物”所赠予他的痛苦记忆……事实上,过度乐观的死灵骑士唯一记得的只有那个能止痛的好滋味“牛奶糖”——亚历克斯显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他一颗有着“糖果”,而且维尔德格也不确定那种药物是否会对一个死人产生应有的作用,难以计数的小尖刺慢条斯理地在感觉敏锐的背部皮肤上嗡嗡嗡地旋转着向下扎,穿透皮下组织,肌肉,骨骼,内脏,笔直地抵达灵魂……周而复始,死灵骑士觉得自己就像个被重复使用无数次的针插。

“又一次……灵魂检定?”维尔德格呼呼地吹着鼻子嘴巴前方的绒毛。

“不,魔法刺青是二级法术,不会达到那个程度。”虽然次数会频繁一点,时间会长一点,但强度绝对是无法与成为死灵骑士时所需通过的灵魂检定相提并论的——巫妖诚实地回答,然后他无比温和地提醒了一下自己的死灵骑士:“……如果我再次受到打搅,只因为回答一个与之相类似的愚蠢问题,那我不保证会在你的身体上留下点什么永久的纪念——你觉得嫩黄色的小鸡仔怎么样? 我想胡安娜一定会很喜欢的。”

维尔德格里立刻死死地闭上了嘴巴。

来自于费伦大陆的不死者遗憾地敲打了一下身前惨白的脊背,丢掉手中被蕴含着负能量的刺青墨水腐蚀泰半的铂金针——他曾经有幸观赏过自己的导师施展这个需要具备一点点艺术才能来描绘需要的特殊法术(至少一级的手艺(绘画)、手艺(油画)、手艺(书法)、或者类似的手艺技能),当然,作为一个能让巫妖信服的导师,半巫妖的手艺等级绝对不会低于本身的法师等级——虽然有时候他会将别人要求的枯化树人(被森林中肆虐的腐化疾病感染后;严重扭曲的生物。这些生物勉强靠着腐朽的污秽心脏维持生存;因而憎恨所有完整健康的生命)美化为缠绵盘曲细腻柔媚的黑色卷草纹,或者将巨颚猪略微为倒退个几年,也就是说,正当它年少之时——一只粉嫩滚涨的三头身小猪仔……但效力仍然强于专精于魔法刺青的红袍法师,虽然那些接受了刺青的家伙离开时总是面部肌肉抽搐不止——或许是因为太过欣喜或者是被导师那无以伦比的技术与美感所震慑的无法自控?

说真的,亚历克斯觉得小鸡。仔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但很可惜巫妖亲手制造出来的刺青墨水无法被变化出那种可爱的鹅黄色,深红与灰色的液体在水晶的浅口盘里流动,游移的暗影和闪烁的光芒四处浮动和跳跃,琥珀的粉末,风神翼龙的牙齿,骨头,卵壳化石粉末,鹰的羽毛, 蝙蝠的皮毛 ,煤炭……还有从罗斯带回的吸血鬼亲王自愿献出的血——这种本位面的不死者血液正好可以起到催化与活化的作用——也是引发最大痛苦的罪魁祸首。

维尔德格背脊上那只傲慢而敏。锐,眼神犀利的斑鹫有着猩红色的,弯曲的喙与爪子,黑灰色的羽毛,琥珀色的眼睛,在亚历克斯结束了所有动作之后,伴随着如同将全身皮肤一口气全部撕裂般的痛苦,有着纤长翅膀的凶禽骤然挣脱了它的诞生之地——维尔德格眼角的余光只能扫见一个黯淡的残影——死灵骑士的眼睛也无法捕捉到它清晰的影象。

“呼唤它吧,它是你的,维尔德格。”。亚历克斯说道,这个刺青的速度已经超越了声音,如果不是巫妖的房间里必定存在的最为严密与坚固的防御与封蔽法阵,这里所有的一切只怕会被它突破音障后所带起来的冲击波毁灭 ——可以想象,在它无数次的,高频率的攻击完毕之前,敌人不会有太多的反应时间……它尖锐的鸟喙像支致命的短剑,而爪子是死神的弯镰,可怕而贪婪——因为那份特别的配料,它的喙与爪有着与“吸血鬼之触”(注释1)这个法术同等的效用。

亚历克斯身躯内的巫妖轻笑了一声,能够在伤害。敌人的同时让自己得到即时的利益是最好不过的,不是吗?

死灵骑士坐了起来,抓了抓灰白色的头发,懒洋洋。地抬起手臂,口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啸。

灰色的鸟落了下来,落在他的手臂上,亲昵地在。他的头发上擦了擦自己的喙,享受了一会胡安娜的抚摸,像一片浅淡的阴影融入夜色那样回到了维尔德格的体内。

“喔,很神奇……亚历。克斯,它在动。”站在亚历克斯卧室中必有的全身落地镜前,维尔德格欣赏着自己身体的最新组成部分。这件事情对他来说非常新鲜,萨利埃里不允许家族成员纹身,过于鲜明与特殊,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伤疤和胎记也要通过手术去除,尤其是那些暴露在衣服外面的,以免这些成为检察官们所列举的第一项不可动摇的证据——灰色的鹫在他的肩膀上端露出一部分翅尖——他可以感觉到它正在他的脊背上伸展身体,而后在他的思想下再次挣脱皮肤飞起,这次的速度要慢得多,就像一阵午后的旋风,它转动覆盖着羽毛的细小头颅,琥珀色的眼睛俯瞰着房间里的一切,仿佛要从里面找寻出与先前有所不同的部分——哪怕只是微乎其微的一丁点儿。

“我看到你了,可我也能看到自己。”维尔德格突然说,他不可思议地咕哝:“我感觉到我在飞,但也能感觉到站在地面上,我好像被分成了两个人。”

“它是你的一部分。”法师满意地伸出手臂,看着那只阴影一般的鸟落在他的指尖,它毫无分量,但不死者用自己的拇指指甲尝试性地刮搔它的脚爪时 ,维尔德格吃吃地笑了起来。

维尔德格在思维中招了招手,灰鸟飞了起来,离开亚历克斯回到主人身边,这次它落在他的肩膀上,然后融入他的胸膛,维尔德格伸手触摸,与真正的鸟类同样柔软但冰冷饱满的胸膛与滑溜溜的翅膀,尖锐的脚爪和喙。

“以后我也能看到很远地方的事情?即便我根本不在那儿?”死灵骑士好奇地看向窗外:“就像你的那只雪鸮?”

“有所不同。”亚历克斯看了看那只自始自终一派安然的雪鸮:“它将赋予你三项加值,所有豁免获得+2奖励。 攻击检定获得+2环境加值。任何一项基本属性值获得+2增强加值。”亚历克斯以三个刺青达成这三个加值,斑鹫的喙和爪,眼睛,还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