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持政
“狡猾的老鬼。”族长评价道。
“没错。”耶尔想起在撒丁都城的时候,曾经被亚利克斯随口问了一句“你何时去拜见此地的管理者?”他差点就说出全撒丁都是安纳多家族的辖地了——他和萨利埃里家族的人认知不同,在亚利克斯身体里的,恐怕已经不是原来的灵魂了——亡灵巫师确实已经在这个大陆上消失了很久,但这并不代表生存了数千年之久的血族会因此对他们感到陌生。
“总之小心点吧,萨利埃里家族只有你一个。”族长啪地一声,变成了一只小蝙蝠:“记得按时联络。”
“放心吧,就像我们需要他们一样,他们也需要我们。”耶尔冷笑着回答,也随之变成了蝙蝠形态,:“那么再会了。”
“再会。”
夜幕初临,蝙蝠一群群地离开巢穴飞舞在空中,绝对不会有人注意到,两只脱队的小蝙蝠,各自往不同的方向飞去。
***
与此同时,萨利埃里庄园的人们正遇到了一个大难题。
多话的维尔德格被巫妖一个传送术直接遣返回家,等待已久的亲人们准备好好的抱抱这个从地狱爬回来的小混蛋时,维尔德格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盔甲虽然轻盈的就好像自己的第二层皮肤,但上面的尖刺绝对可以效仿铁处女把母亲和姑姑,还有父亲与兄长做成穿刺烧烤。
“脱掉!”索尼娅姑姑气势汹汹的命令。:“全部脱掉!”
维尔德格眨眨眼睛,然后……他裸体了。
第十小节
确定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可供利用的线索或者证物之后,返回萨利埃里庄园的巫妖不无头痛地发现,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把那个正在尝试着变出健美运动员,斗牛士,撒丁舞者,酒吧招待,甚至于蒙面*侠……等各色装束的维尔德格拖回他们现在共同的住所:萨利埃里庄园空旷的地下厅堂。——他很怀疑自己如果继续纵容下去,他所熟悉的,那些异位面死灵骑士的愤怒会跨越不知多少个位面奔突而来,不将这个亵渎者彻底撕裂誓不罢休。
一踏入完全属于不死者的领域,维尔德格就重新恢复到一身黑色盔甲的状态,不过他摘下了头盔——他微卷的头发原来只到肩膀,现在却打着绺,一直垂落到胸膛的位置,深黑中夹杂着银丝的发色也变成了完全的牡蛎白;琥珀色的眼睛被不断跳跃的,金红色的火焰占据着,脸颊消瘦,鼻骨因此显得如同刀棱那样的尖刻,唯一没有多大改变的就是那薄薄的双唇,暗红的色泽看起来异常凄艳。
他弯了弯嘴唇,似乎笑了一下,苍凉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还是这样比较好——对吧,亚利克斯宝宝主人……”
亚利克斯回他一个冷漠的微笑,黑色的双眼之中闪现出红色的火光。
“现在是亡灵时间。”
空手引导负界能量进行接触攻击,炼狱炎杀波,恐惧灵气,不死生物追随者——死灵骑士会吸引周遭200哩内的所有低等不死生物追随。(维尔德格作名画“呐喊”状)伤害抗力,免疫,法术抗力,超渡免疫不死生物特质:对毒素,睡眠,麻痹,震慑,疾病,即死效果,死灵系法术效果,精神作用效果免疫。也不会被致命一击,负界能量对它有治疗作用。黑暗视力60呎。
巫妖有条不紊地对他的死灵骑士进行了全面的检查,整体说来,尚可。
“你知道吗?”一边乖乖地按照亚利克斯的要求展示自己的各种技能,维尔德格一边以一种从来没在他身上出现过的优雅姿态感叹道:“自从我开始学习撒丁的四十三个字母以来,我一直就深切地希望着能有一种方法可以直接把知识刻印在我的脑子里,没想到会在今夜夙愿得偿。”
看来死灵骑士的传承不仅仅在于技能与体质,还有风度与教养,不过苛刻的巫妖还是只打了3分,算是堪堪及格。:“继续。”他命令道。
“召唤座骑。”
巨大的梦魇从升腾的火焰中跳出,对于生者来说,它浑身散发的噩梦气息可以直接将他们的灵魂拖入地狱,不过面对两个不死者,据传是恶魔马型化身的黑暗生物还是收敛起桀骜不驯的本性,温顺地低下了那硕大的头颅——维尔德格拍拍色泽暗沉的黑色马脖子,:“亚利克斯,”——他们彼此妥协,去掉“主人”,也去掉“宝宝”——“这大家伙是蛮漂亮的,不过你说,我能不能召唤个最新款的装甲越野车或者重骑摩托出来?
下一秒钟两只形若铜盘的马蹄就狠狠地踹上了主人的屁股,让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脸朝下在坚硬的地面上留下一个人形的凹陷之后,大概还是第一次遭到这种侮辱的梦魇泰然自若地在自己的主人脊背上演示了一整套最新的盛装舞步(包括慢步、快步、跑步、后退、过渡、半停止、图形、横向运动后肢旋转、帕沙齐、皮埃夫、收缩、顺从/推进),长达12分钟,最后还朝那个几乎与地面齐平的黑色人型长长地喷了一股饱含硫磺味道与火星末的鼻息……骄傲的梦魇略微平息了一点自己的愤怒之后,向冷静旁观的巫妖礼貌的微屈一膝行了个礼,点了点头,一甩尾巴回到了自己的空间。
“座骑的生命最高为死灵骑士等级的一半。如果座骑被杀,则死灵骑士必须等一年又一天又才能再次召唤座骑。”亚利克斯一边等待着维尔德格把自己从地面上“揭”起来,一边在舒展的羊皮纸上作着简单的笔记:“梦魇能够出入他人梦境,制造幻觉,虽然没有羽翼却可以飞翔,而且无声无息,同时也可以在你的命令下进攻任何一个生物或者非生物,它不单单是你的座骑,更是你的伙伴与朋友,你最好对它保持足够的尊重与重视,即便你喜欢徒步行走,我也不想要个死灵步兵(那样我还不如召唤个骷髅出来算了)——另外我认为这儿的暗黑空间不会提供装甲越野车或者重骑摩托,它们太过摩登以致于不曾经过足够的时间考验——而那些向不死者提供座骑的存在,无论他们是什么,都绝对不会选择那些不够完善的东西的。”在半巫妖导师的熏陶下,看重质量胜于外形的巫妖思考了一下,给予最后重重一击:“除了上面这些理由之外,我觉得你可以向它学习一下礼仪与突袭的技巧。”
黏在地面上的维尔德格痛苦地扭动了两下。
很好,巫妖想,不是每个生者都能真正平静地面对死亡的,更遑论是“不死”——这种完全脱离了生者世界的存在方式很容易令一个意志薄弱的人类彷徨,崩溃或者不断地进行自我怀疑,维尔德格在这方面看来并没有什么很大的问题——感谢半巫妖导师的数次巫妖转化试验,从那些似乎永无穷尽的哀号与挣扎中他知道自己过于平淡无奇的转化过程并不能作为借鉴或者参考,尤其是对于普通人类来说,所以对于维尔德格非常明显的逻辑思维错误并不曾太过苛责,反正他在生前的思想也是这么混乱无序的。
“亚利克斯。”
“嗯?”
“很抱歉……”维尔德格知道,虽然亚利克斯宝宝从来没有说过些什么,但让一个死去的人重返世间绝对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或许有些问题不应该在此时提出,可他终究还是无法忍耐,:“胡安娜……胡安娜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没有任何罪孽的她,却被自己拖下了地狱——如果可能,他不想让她一个人沉沦在地狱无尽的火焰中,就像自己作为生者最后看到的,半透明的,苍白的女人,在火焰充斥的天与地中绝望的呼喊。
“啊……那个呀。”巫妖慢吞吞地看了一眼紧张的死灵,:“你伸出右手,以你的灵魂呼喊她的名字。”
死灵骑士眼中的火焰跳跃了几下,伸直自己镶嵌着黑色欧泊的右手——他注意到巫妖向后退了两步。
“胡……胡安娜!”
巫妖好玩地发现原来灵魂呼喊也会打颤和结巴的。
丈许的黑色火焰从死灵骑士的指间喷薄而出,火焰飞舞,缭绕,在上端凝聚成一个双耳尖细的少女,她有着雪白的卷发,头上生着山羊的双角,肌肤黝黑,两眼闪烁着宝石的晶光,从红宝石的火焰,紫水晶般的色斑,祖母绿般的绿海……两臂向后伸展,赤。裸的身躯精致如魔鬼锻造的铁质塑像,笔直的双腿紧紧地并拢,在末端形成蟒蛇的样子,紧紧地盘曲在骑士的手腕上。
”胡安娜?”
死灵骑士的迟钝似乎取悦了少女,她咯咯地笑着,抱着维尔德格几乎有着她身高的脑袋,埋到白色的头发中胡乱亲吻了一通。
维尔德格伸手去抓,结果扑了一个空,少女警告地发出一声狮子的咆哮,震的整个地下室微微发抖!
巫妖很庆幸自己早已做过加固措施。
少女满意地敲了敲瞬间僵直的死灵骑士,向后退去,闭上了眼睛,双臂向上举起,爆裂的火焰冻结在少女的怀抱里,逐渐形成一柄双手焰型剑——这种剑的剑刃如同火焰的外形一般弯弯曲曲——曲刃对於无防御的肉体来说是一种残酷而有效的武器。可以比直锋的剑砍得更深,又不象弯刀那样需要垂直于切面的大力挥舞,一次直抹就可以造成很深的伤口。
同时,好似雕饰一般盘旋在握柄上的少女,至少有着三种力量,震慑,火焰,死亡缠绕,——呀,“女神”“金绿”你们给了非常不错的礼物呢。
是很适合暴徒的武器,巫妖满意地想。
不死者中的暴徒抚摸了一下握柄上的少女,又看了看巫妖,欲言又止,巫妖给了他警告的一眼,于是他似乎有些遗憾地沉默着,没有把类似于“可不可以换一把科尔特双鹰手枪”的蠢话问出口来,大约过了几分钟,维尔德格小心谨慎地将那柄大剑靠在非常遥远的一个角落里,然后慢慢地,轻轻地接近了巫妖。
“亚利克斯?”
“嗯?”巫妖赞许地点点头,心灵感应用得不错,很稳定。
“那是胡安娜?”
“嗯。”
“……”沉默了一下,死灵骑士用异常纯洁的眼神看着他的主人。“她能不能再大点啊?”
“?”
“你看,”死灵骑士双手比划了一下,:“这样的话,就连接吻也做不到吧……如果**的话—就更加不可能了,你知道,我对没胸没臀的小女孩儿没什么兴趣。”
……
巫妖看着他,充满怜悯。
于是新生的不死者今天第二次被拍倒在地面上——行凶者不是梦魇,而是怒气冲冲的双手焰型剑——哦,亲爱的维尔德格,我命运多舛的死灵骑士,你不知道,胡安娜作为你的灵魂之剑,与你是气息相合;心灵相通的吗?即便相隔千里她也能感受到你的每一丝细微的灵魂波动……要不然,巫妖耸肩,灵魂之剑如何能够和拥有她(他)的死灵骑士以无以伦比的默契所向披靡呢?不过虽然经常有死灵骑士称自己的武器为“伴侣”,但要求和“伴侣”xxoo的,恐怕这个被自己的灵魂之剑四处追砍的死灵骑士还是第一个……
“你这个满脑子里面除了暴力就只有女人的浑蛋!”
少女的怒吼声伴随着狮子的咆哮,还有维尔德格的哀号,混杂在一起,但最为清晰地还是大剑敲击在躯体上的声音——哎呀,好像死灵骑士的盔甲对于他自己的武器是无防地说——虽然死灵骑士的武器也不可能杀死自己的主人,但是……基本的物理作用……还有有的。
啪!啪啪!啪!……
即便是双手剑的形态,胡安娜的节奏感还是那么好啊。
巫妖无良地想。
第十一小节
撒丁的女王陛下每日的行程都是有着明确安排的,或是会见外宾,或是参观孤儿院,首相或大臣的定期觐见……总之每天有忙不完的事情要做,唯独每天下午的3点到5点,这是女王的下午茶时间,雷打不动,一般只和朗巴尔夫人共享,不过有些时候也会让某些民众有面见女王的机会——女王很喜欢在这个时候听听那些属于民间的日常琐事。
只不过,亚历山大曾经与女王共享的阳光室已经被封藏了,卡梅。萨利埃里和其它的民众那样,面见女王的地方被安排在撒丁王宫的偏厅,那里阳光充足,空间开阔,也不失为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卡梅。萨利埃里与女王坐在窗户前,而朗巴尔夫人则坐在距离他们大约十几步远的地方,好像正在阅读某本很感兴趣的小说。
“我知道你的来意,卡梅。萨利埃里。”女王平静地说道:“无论如何,首先,我需要感谢你,感谢你这十几年来对小费力浦的照顾,哦……抱歉,应该是亚历山大……这是一个很好的名字,一个属于国王的名字,非常适合他。”
“可是圣母作证,当我为他取下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绝对没有这个想法。”卡梅。萨利埃里倔强的抿着嘴唇:“我只是希望他能快快活活,平平安安的长大。”
“但萨利埃里家族似乎并不能保证这一点。”女王的反驳让卡梅。萨利埃里反射性地挺直了腰身,她甚至是有点无礼地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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