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老妖
大地在这真言地撼动下,都微微的震动!
贺兰山下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又正是春暖花开地时节,一尺多高的野草中间夹杂了许多不知名的野花,千绿丛中点缀着黄,紫,红,蓝等色,另人美不胜收。
如果从极高的天上往下来看,就会发现一个奇妙的情景。这一片大草原,居然微微向中央塌陷。
万里草地一起一伏,好象草原底下藏了一条前古巨蟒,要从睡梦中醒来。
这大地地起伏颤动,从贺兰山下起,过宁夏万里草地平原,过黄河,直达银川,再过长城进入甘陕境内,突然一分,化为三道。
一道向南,经过子午岭直插桥山,另两道向东,似乎两条太古毒龙钻地穿行,朝吕梁,太行两山疯狂游去。
这便是密宗黄教的最高佛法,两界十方金刚大藏真言!能改变山川地脉的走向,几乎可控制国运地兴衰,又是何等的神通?
只是这样的大法,以一人之力再怎么也使用不出来,历代高僧活佛喇嘛,都要倾全教之力,以三千喇嘛,护教法王一起设阵,经过三十六个日夜的功夫,才能发挥出来。
尤其是真言一出现,惊天动地,根本没办法隐瞒。只要稍微灵通一点的炼气士,都会知晓,肯定会前来阻扰,一个不好,损失十分惨重。不到必要的时候,黄教活佛不会召集喇嘛念动大藏真言。
所以说,每一次真言出现,必定是到了改天换地的时候。
“远征万里冠军侯,异域封禅狼居胥!”
狼居胥山。
一块石碑立在山峰绝顶!碑文是一篇祭天赋,用石鼓金文,古朴苍劲。
石碑旁边竖插着一杆烂银大枪,笔直挺立,枪头一缕血红缨子招展。
一碑一枪直直挺立,迎着塞外猛烈的狂风,巍然不动,透漏出一股莫然能御,披靡天下的气势。
狼居胥山远在外蒙古,离那阴山,狼山还有数千里之遥,离接近关中地贺兰山更远,这山曾经是匈奴人的圣地。
汉时少年兵家大圣霍去病曾以铁骑踏过此地,在山上祭天封禅。留下永恒不可磨灭的大汉威仪。
七面白虎吞天灵旗就悬浮在空中。已经变得有几丈高大,宽大旗面迎风招展,猎猎做响。每面旗上都射出一缕银光,连接到天。天上隆隆地响,反射下七道粗大如斗的银柱,汇聚成一条银虹天河,朝南方射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地震动,南方细微的金光闪过,银虹颤动,轰隆一声,凭空散去。
指挥灵旗的兵家大宗师戚继光眉头紧锁,手一招。七面灵旗缩小成几寸,回到了手中。
狼银居胥山上,还聚集了不不少人。
正是前来援手地岳麓书院院主张元忭。东林书院院主方学渐。
玄天升龙道长老明德,明仁。
峨眉山炼气士天剑三散人,青城二老穿云剑客朱高穆,射日剑客朱高悠。
辽东巡按熊廷粥。
“三世达赖率领三千喇嘛,五大法王。倾黄教全力驻扎贺兰山上,人数众多,又有至宝须弥明王盘。中原无一门派可以做正面对抗,远在这里斗法,恐怕奈何不得。不如由老夫去江阴请黄道周,刘宗周两位,一同到来,才可行事。”
方学渐看到白虎罡煞被破去,叹了一口气。
“将军,我们索性全部前往,拼个你死我活。”
戚继光身旁站着一十五六岁的少年。混身冰冷,手提一口青钢长剑,杀气腾腾。
“竖子无礼!”方学渐喝道,他青生最看重礼仪,看见戚继光手下一个小兵都如此无礼,不禁微火:“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
“老匹夫。”少年眼中冰冷的光华一闪,手紧紧握住剑柄,心中暗骂,“对我指手画脚,尤为烦躁。迟早一剑斩了狗头。”
“鸿基,你先下山去。”
原来这少年正是改了名字的李自成,李成梁死前,托付给戚继光教授兵法,武功。
李鸿基冷冷的看了方学渐一眼,鼻子里面冷哼一声,按剑大踏步下山去了,把方学渐气了个不轻,就是张元忭也觉得讨厌。
“戚将军,你手下怎么有如此狂妄的年轻人,不是好事。”
戚继光又怎么肯把事情正相说出,李自成乃是白虎星光孕育,又沾染了破军星的戾气,日后是一危险人物,朝廷中的钦天监早就有所发现。万历皇帝也曾重视,命东西两厂人暗中巡查过。
若让这些大儒知道真相,叫门生在皇帝那里参一本,自己立刻要吃不了兜着走。李鸿基若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难以向老友交代。
当年万历十年,戚继光与李成梁联合剿灭东蒙古之乱,以后多次联手征战,交情非同一般。
正说之间,远处突然风驰电掣般飞来一朵素云,显现出身形,正是正被王钟兄妹暗伤到的玄天升龙道宗主王宪仁,旁边还有两个年轻人,高冠儒服,凌空站立。却是儒门两大年轻宗师黄道周,刘宗周。
“我因为追击天妖,迟来一步。只可惜还是让天妖逃走。”
王钟还是低估了王宪仁的能力,虽然一不防备,被王乐乐以真磁转换之法撞到,又被王钟运天魔舍利化成骨爪抓了一下后背一根骨,邪毒攻心。
但玄天升龙道有辽伤圣药真武还阳丹,王宪仁当时服了一丸,又将另一丸捏碎,用水调和,敷在伤口,不出两天就痊愈。
知道王钟兄妹难以对付,王宪仁只暗暗想毒计,暂时消了强行灭杀地念头。
“事不宜迟,我们速去贺兰山,决一死战。”
戚继光拔起烂银大枪,深深看了碑文一眼,口中又轻念道:“异域封禅狼居胥,异域封禅狼居胥……”
封狼居胥,乃历代兵家保家卫国,扫平外寇的最高追求。
唰!唰!唰!唰在场众人都是高手,能以元神带动肉身飞腾,数道光华腾起,朝南方飞去。
“当年佛祖成正果时,万魔来袭,颇似今天的情景!”
贺兰山下,环绕着一队骑兵。个个身穿黄金软甲,头带尖盔,一条条乌光油亮地大辫子拖在脑袋后。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铠甲里面隐隐见到明黄马褂。正是满州天命汗王努尔哈赤。
看见西方天边飞来无数黑点。努尔哈赤提起马鞭,指着天上平静地道。
“大汗,此地有活佛镇守,更有一干厉害的炼气散人相助,定然没事,一定可以成功的把中原大地地龙气隔断。眼下明军攻得紧,稍有差池,只怕建州不保。大汗还是回去主持地好。”
“我满洲子弟怎会如此无用,我兄弟代善,多尔滚。莽古尔泰,哪一个不是威风凛凛的好汉,岂会怕明朝那一帮乌合之众。况且父汗此来乃是借活佛之势。连接东蒙古诸王,借蒙古铁骑,杀明军一个回马枪。范先生多虑了。”
一个又高又大,眉宇之间金光闪烁地女真青年沉声对范文程道。这素年就是皇太极。
“汗王妙计自然是万无一失,是臣多虑了。”范文程连忙在马上躬身。“只是汗王要急早行事。这终究是炼气士之间的斗法,我们帮忙不上,汗王不用在此浪费时间。”
“朕总觉得心神不宁。好象宿命中的大敌就要出现一般。再看看!”努尔哈赤道。
“儿臣也有这样的感觉!”女真青年道,“不过我大清受命于天,大军到处,所向披糜,辅佐我大清的炼气士也是因该百战百胜。”
“时机未到,现在国号还是后金,还没改为大清。”范文程心中暗暗嘀咕,却不敢说出来。
刘宗周,黄道周。王宪仁,戚继光这四位绝顶高手先飞而至,只见贺兰山顶那密密麻麻的金丝大网,纷纷怒吼一声。
戚继光率先把烂银大枪祭起,以气凝神,以神聚念,以念御枪,全身的精气神都贯注在一枪之中,比刚才银光灿烂了十倍,轰然击下。
刘宗周放出冰魄寒光尺,黄道周拿出墨攻神剑,王宪仁挥动三阴戳妖刀。
白,蓝,黑,青四色光华交织,雷霆万钧之势一降而下。
四大宗师联手,饶是索南嘉措修成大日如来元神印,又有须弥明王盘在手,但他毕竟不是天下无敌的黑山老妖。
只下,金丝哧啦数声,从当中破了个一大洞。四大宗师抢身而入。后面天剑三散人,青城二老地剑光鱼贯而下。
索南嘉措依旧是不慌不忙,大日如来元神升起,宛如一轮红日,佛光似焰火飞腾,拦在众人面前。
“诸位为何逆天行事,不怕遭天谴!”
“人身在世,有所不为,有所必为。老喇嘛,你不必多言,今日不是你死,我是我亡,再无多话可说。”
王宪仁,戚继光,黄道周,刘宗周四人团团围住,二话不说,当场争斗起来。
索南嘉措见状,连忙把须弥明王盘祭起,檀香梵唱声中,一轮刺目金光涌着一座须弥大山当空乱撞,所到之处,狂飚大作,飞砂走石,虚空隐隐见得一道道地裂痕。
同时,大日如来元神化为一只方圆几十亩大小的巨大佛手,与须弥大山配合,漫空捞鱼一般,就似佛祖用五指山压孙猴子。
“这喇嘛果然有过人之处。法力又有增长。”黄道周,刘宗周只感觉到压力陡增。贺兰山地天空如被胶粘住,飞腾变化都感觉到困难。连忙运转玄功,祭出所炼的法宝。
陡然见到索南嘉措肉身端坐下方,突然与身边的五大法王齐齐抬头,嘴巴动了一下,口一张!
六个色泽做琉理的梵文字体从口中吐出,晃一晃,从巴掌大小膨帐到门板大小,轻飘飘的飞来。
黄道周一见,墨攻剑化为一道黑幽幽光华脱手飞去,正中一个梵文,满以为能一剑劈散,哪里知道那梵文真言看似轻飘飘,力道却大地出奇,墨攻剑初一接触,立刻发出哀鸣,倒飞回来。
黄道周心中大惊,念头都来不及转,梵文真言突然加速,一下轰上身来。宝光破裂,几件护身法宝立刻粉碎。人也气血震荡,幸亏法力高强,怒吼一声。把元神遁出,化为一圈白气围绕在周围,肉身才没被粉碎。饶是如此,元神也损了不少元气。
定眼去看,刘宗周也被击中。比自己好不了多少。
只有王宪仁,戚继光老辣,没有被伤到,但也和大日如来元神斗得难分难解。
“老喇嘛集中三千门徒佛力,催动大藏真言,威力极大。不能硬碰。”
下面索南嘉措。五大法王六张嘴巴似浮水的鱼一张一合,一个个的梵文真言接二连三地吐出,漫空飞舞。弄得这两位儒门宗师十分狼狈。
“你师傅天山剑侠凌宫山乃一代剑术宗师。你为何正邪不分,助纣为虐?”
天剑三散人飞下,只见迎上来一个背插鲨皮宝剑地年轻人。认得正是天山派的游龙剑客唐楚侯。
唐楚侯朗声道:“我们炼气之人,只尊天数,不问正邪。况且天道之下。一视同仁,何来正邪一说?”
“一派胡言!”方学渐大火,扬手就是一玉简摸样的法宝打来。唐楚侯冷笑一声,出剑抵住,轰隆一声,下面飞出数十个邪魔,乃是阴风魔王巴立明,狼王霍旭,玉树上人,阴无肠,阴无鸠。酆都十鬼,老妖猊绝公。与众人斗在一起,杀成一团。
下面喇嘛动也不动,依旧念经。
天地有正气,
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
上则为日星。
两方游斗正酣,四大宗师虽然凶猛,但索南嘉措和五大护教法王倚仗三千喇嘛结成大阵为后盾,法力几乎无穷无尽,又有无上法宝须弥明王盘,不落下风,游刃有余。
就在这时,震天打斗,喃喃真言之声掩盖苍穹,不知怎的,突然一股踏歌声穿云裂石,传进了战场。
“谁?”下面奴尔哈赤,皇太极,范文程也听到了,连忙抬眼望四周,只见天上空空如野,什么都没有,正值疑惑。
“大汗,你看?”
只山下草原,一人持笛高歌走来,行如流水一般,眼看走近了,却是一少年,生得黝黑,方面,大耳几乎垂肩,手长过膝,正好朝奴尔哈赤看来。
努尔哈赤心中一颤,感觉到前所未有地危机感,手已经摸着配刀柄,紧紧握住。
不知怎么的,背上觉得凉飕飕,手心冷汗密布。
“嘘!”浑身松了一口气,原来那少年只看了一眼,朝山上走去。口中高歌,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明,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素!”
歌声所到之处,金石开裂,云破天开,地面震动渐渐平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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