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老妖
原来刚才王钟运天魔舍利化身神通,搬运数百万吨海子河水化为倾盆大雨,元神飞到紫禁城上空,这些大儒自然知道,立刻遁出元神,上升到千丈云层中,与王钟争斗。王钟先运小千世界把几人元神困住,正要下毒手。
隐隐感觉到京师之中另外有几股庞大无匹的气息,分明是渡过了两次天劫的宗师高手才能发出。
王钟也知道京师之中藏龙卧虎,自己刚才弄出这么大的阵势,真正地高手,不会不知,只是自己搬运雨水,并不碍事,这些宗师也不会管闲事。
王钟心中透彻,若自己下毒手,这些宗师也怕要出来干预了,发出气息,正是在警告自己。
心念一动,发出一朵前古凶火,把杨琏元神打了一下,最少损失了十年苦功,那些大儒元神也纷纷被天魔舍利压落。
这一方面,是显示手段,叫那些宗师出来管闲事也要掂量掂量,另一方面是给几个大儒一个教训。
自炼化四十九朵前古凶火之后,还一直没试过威力,但王钟自信再碰到王宪仁,纵然不能战胜对方,但也不会落下风了。只等自己借助混元金丹之气,也渡过二次天劫,还怕哪个?
“此人被我伤了元神,还能克制住,儒功修养不低啊。”王钟看着杨涟似笑非笑。
万历以为是王钟与眼前的局面不对景儿,是以要走,想了半天,还是和解为妙。
“这位道长是设法求雨,缓解黎民危机。并未做祸害社稷的事情,你等为儒门大士,怎就不能容人呢?”万历按住心中火气,看着下面这一群臣子。
“陛下,这妖道只是倚仗神通,把远处大河中的水用神通搬运而来化为雨水降下,这是撤东墙补西墙地法子,治标不治本,是用来迷惑天听,求取恩宠的妖术。陛下要名鉴。”
“陛下,天地降雨,自有定时,只要陛下勤政爱民,励精图治,则上体天心,天公做美,自然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若陛下懒于政事,倒行逆施,上天震怒,必然降下灾祸。此乃千古以来颠之不破的真理。陛下受命于天,要运体天心,一味信任妖术,祸害不远矣。”大学士左光斗跪着向前移动了两步,声如洪钟力谏道。
“哦,朕勤政爱民,天公就做美?朕倒行逆施,上天就震怒?”万历皇帝冷笑了两声,刚刚想说“都是你等儒家一派胡言,比道家还能装神弄鬼,想用天来压朕。”
想想,又觉得这话不能出口,否则有损至高无上的皇权,按住心中的火气,“你等起来再说,朕是受命于天,要上体天心不错。但道长施法搬运降雨,也未必就是妖术。朕为天子,自然知道天降大雨,乃是搬运四海大洋之上水气,运到陆地,凝聚降下,泽会生灵。只不过天乃大搬运,道长乃小搬运。都是殊途同归,怎么能称妖术?”
一干大儒听了这话,惊讶的望着万历皇帝,突然看见王钟似笑非笑,嘴唇动弹。只怕万历皇帝这番见识,与王钟不无干系,纷纷暴怒起来,“呔!妖道,你竟敢当面蛊惑皇上!”
“若陛下信任妖人
人,为臣只好辞官归省,独善其身了!”
“臣不能死谏君王。也只有归省田圆,著书立说,在江湖上为陛下宣扬教化。庙堂之上,不能再伺候陛下了。”
一干大臣死死盯住王钟。跪地不起。纷纷要辞官归隐。
“你们,简直不象话!”
万历皇帝知道方丛哲,杨涟,左光斗等人,这群大儒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时常顶得自己怒发冲冠。
先前为了立朱常洛,朱常洵谁为太子的事情,硬是没争过这群人,搞发了的火气。干脆二十多年没上朝。
如今是辽照紧张,努尔哈赤称帝,感觉到有些危机。万历皇帝才恢复了朝会。
“这些臣子一个个偏执到了极点,任何事情不合心意,就要拼死反对,摆出一副文官死谏地架势。偏偏这些大儒子弟遍布天下,又不能随便处治。否则自己落个乱杀忠臣,暴戾之君地罪名,象商纣王那样被骂几千年。”
万历皇帝想想就头大。
况且现在偌大一个明朝。六部运转,全靠这群儒士。不用说全杀光了,就是集体罢官,急切之间,又找不到可以代替的人,只怕朝廷立刻就陷入一团混乱,自己帝位都有些飘摇。
“国事纷乱如麻,朕干什么事情都不能乘心如意,这个皇帝也太没趣味了些。自古皇帝。没有朕这么窝囊的。”
万历大声训斥一句,心中已经是虚火上升,脑门微微见汗,要不是极力克制,早就把这群大臣轰出去了。
“几位老师稍稍安歇,父皇地训斥是极有道理的。”皇太子朱常洛连忙道,几位大儒相互看了一眼,纷纷不说话。又见朱常洛对万历磕了一个头:“父皇所说的是大道理,搬运之法的确是正道法术,但天下法术不分正邪,用之正为正,用之邪才为邪,道人都是云游世外,淡泊名利,象龙虎山张国祥那样的,都分明是落了下乘。如今这妖道携技进宫,分明是蛊惑父皇而来。已经是入了邪道。”
“况且!”朱常洛清了清嗓子,沉静地道:“法术虽然不是一无事处,但不是休治天下生民生业的大道,所以圣人弃之不用。要治国安民,还是要尊儒道,其余都为为辅,不可重用。京师之中有了钦天监张国祥已经足够,若再招些阿猫阿狗来,未免贻笑大方。”
“朱常洛死期不远了!”魏忠贤听得心里直打哆嗦,偷偷瞧了王钟一眼,果然见得对方眼睛绿光连闪。
“放肆!你们这哪里是谏言,分明是逼宫。”万历大火,咆哮起来,“果然是朕的好儿子,朕还没死,你就和一干大臣逼宫!事事使朕不如意,好叫朕早死是吧,你好早凳大位!”
这一顿咆哮,人人失色,朱常洛与一干大儒连连叩头,“儿臣不敢,儿臣只是谏言,儿臣绝无二心!”
“朕今天累了!明天再议。你们退下吧。”万历突然有些气短,疲惫地挥挥手,“刚才叫道长主持钦天监的旨意留中不发,明日早朝再议。”
这分明是个服软地意思,几个大儒本还要闹,见万历服了软,也不再行紧逼,借机就下台,个个面有得色。
朱常洛眼神轻蔑,起身来朝王钟瞟了几眼。冷哼一声,众星捧月般受大臣簇拥着出了坤宁宫。
“父皇,这也太放肆了!”朱常茵从后面出来,把万历搀扶起坐定,万历喘了几口气,见王钟朝自己并指,立刻有一股微微凉气游走全身经脉,神智为之一清。
郑贵妃见王钟略有深意的望了自己一眼。心中一寒。
郑贵妃也是有一些淫荡法术在身的,用来献媚取宠。
万历皇帝本来自小有不错地武功根基,但后来身体一大半是受了她的媚惑,酒色都把元气消耗空了。
“道长……”万历皇帝觉得浑身舒畅,知道是王钟以先天气功为他舒经活络,效果居然比吃什么丹药都好,心中感激。
“我自修成大法,运转小千世界,游悠于空色虚之间,通行于幽时造化之中。这些功名利禄的争执,连浮云都不值。”王钟摆摆手道:“皇上的难处,我自然明白,不日我就要回山炼就大法,日后恐怕无相见之日。”
万历一听,赶紧阻拦道:“不妨,道长无事,不用理会那帮腐儒。今日就留在宫中,朕一是设宴款待,二是请教内外丹术,长生地法门。”
“自古哪里有长生地帝王!”王钟笑了笑,“皇上说笑了。”
“唉!江山与长生不能兼得。”万历叹息道:“我岂会不知。当年秦始皇功盖九洲,都没能享受万年江山。我有一疑问,一直想问询道丈这等高人。几次三番下?去武当山请王宪仁真人下山,只可惜那等高人都尊天时天命,不与朕方便。”
“父皇有事就问先生吧,先生是最不管天命的。”朱常茵眉飞色舞道。
“哦!”万历大喜道:“道长可否告诉我,我大明江山道理还有多少年气运?当年太祖洪武爷叫天机真人刘伯温推算,那刘伯温说我大明万子万孙。洪武爷就曾笑过,自古兴衰都有定数,没有万年的江山,就连周文王那等圣贤,基业也只有八百年。天机真人只说天机不可泄露,飘然离去。道长既然有那么大地法力,肯定能为朕点明后世。”
在场中人,无论是郑贵妃,还是朱常茵,魏忠贤都竖起耳朵。
“你们都退出去!”挥手叫魏忠贤退了出去,又叫郑贵妃,朱常茵也退下。再场只剩下王钟与万历两人。“万子万孙。刘老头说得不错,皇上号万历,难道还不明白么?”
“万历……万历……万子万孙……万子万孙……”万历喃喃念道,突然惊得差点跳了起来,连连摇头,“难道大明就只止于朕的子孙手里,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王钟的话,仿佛带有一种魔力,字字都刻在万历皇帝心里:“现在大明天下,隐隐见得混乱,辽东关外显现龙气,局面已经不好收拾。皇上其实心中早已经知道,若是太青盛世,皇上岂会在问我兴衰。看得出来,皇上也有万丈雄心,只是有心无力而已。”
“不错,朕是有心,也看出局面纷乱,只是精力不济,又苦于无人相助……朕看得出来,道长绝非一般人可比。只要助朕压制儒门,朕便可逐步独揽大权,事事亲为,政令所到之处,无不执行。振兴大明,指日可待。”
“我说过,无心留在朝中,不过我自有计较,一炉混元金丹开后,我将亲自为皇上护法,使皇上元神大成,到时候有皇上便有种种神通,不愁精力不济。不过此举动我乃是逆天行事,大干造化之嫉。务必要万分小心。两年之后,若皇上能使局面好转,我还会下山。”
原来此是万历四十七年,万历朝只有四十八年,两年之后,这位皇帝已经死翘了。
王钟以混元金丹为他续命,然后自己置身事外,自然是以万历为棋子,观察天道运转,若有什么大不测,先不会落到自己头上。就如秦始皇躲在地心熔炉选许天彪一样。
这两年时间,王钟正好把法术祭炼成功。
若万历皇帝还能活着,局面改观,那自然是天道可逆转,皆大欢喜。若居然没有改观,那再做另外的打算。
王钟来到京城,就是对那茫茫不可渡测的天道下一手试探棋。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变古乱常,万历帝雄心不死.功盖始皇,大法王谈论未来
万历皇帝开始也不是对王钟没有戒心,只是一来王钟明言,炼完金丹就走。二来也不开口求任何功名富贵,连修行的山头都不要赏赐。
他自是想不通王钟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细细一想,这事情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
“不留在朝中,自然不能干涉朝政。不要赏赐,显然也不是求富贵而来,这人来显示神通,又耗费心力助朕。到底是为了什么?”
商谈一番之后,王钟告辞出了紫禁城,万历心中有疑问,问云梦公主朱常茵。
“茵儿,你看这人到底是为什么而来?你是与这人怎么见面的。把这人的来历详细告诉朕。”
云梦公主道:“传闻那高明的炼气士,都是辅佐君王,用来积修功德,明白天道,最终白日飞升,哪里要计较什么好处呢?像辅佐周朝的吕尚,汉朝张子房,蜀国诸葛亮,唐时李淳风,袁天罡,乃至本朝张三丰都是如此。我看先生有这些人的遗风,一是不屑与儒门一干人同朝,又恐怕被猜忌,是以不肯在朝中为官。”
“你的讲得有些道理。”万历皇帝点点头,咬着牙齿沉思了片刻,“朕现在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养在钦天监那帮子方士炼的灵丹都是敷衍,养养身还可以,其实没一粒能够长生不死的,朕现在年纪大了,天下那么多的事情压在身上,也没有炼气士那样的闲心炼气存神。就算皇宫财力雄厚,也最少要五年功夫才能大成。现在形势。大明朝看似平稳,其实已经是千创百孔了,一年都耽搁不得。”
“若朕有无穷的精力和手段,能和大臣们周旋。掌握大权,力行政事,朕就不相信真如预言那样说,大明朝会亡在朕地子孙手里。”
“是啊,父皇。我这些年也结识了不少炼气士,那些神通高明的,都能感应自身祸福,为皇帝续命,那是干天道的大忌,也不怪钦天监那一干道士。好在先生自己说最喜逆天。生死不忌。父皇何必猜疑先生呢?至于先生的来历,很是神秘,仿佛来头很大。女儿也不知道。不过我看魏总管对这事很是清楚,可以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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